引言
在哥倫布於15世紀末期發現“發現”美洲後,許多西班牙人便加入了開拓探險隊,成為了征服者的一員,他們全副武裝的穿行於加勒比海的繁多島嶼中,也奔波在美洲大陸上的莽莽雨林中,靠著鐵與火收割著黃金珠寶,雖然後世的人總會詬病於這些西班牙征服者們對印第安人的殘忍無情和貪婪,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些西班牙探險者那過人的勇氣和行動力,更好奇於他們的日常。
需要指出的是,那個時代在新大陸開拓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那裡的絕大多數地方對於當時的西班牙人來說,都是未知的區域,毒蟲猛獸、糟糕的自然環境和兇悍的印第安人帶走了許多西班牙探險者的生命,因此探險者們每天的生活除了探險以外,只要有機會總會盡可能的享受和劫掠印第安人。
對許多西班牙探險者們來說,只要發財了,他們就想立刻回到西班牙或是到歐洲其他城市瀟灑,因為當時的西班牙人在美洲建立的殖民地大都比較簡陋,許多功能都不完善,最主要的是娛樂場所少,因此許多探險者都不願在美洲長久深耕,而是抱著撞財運,發財就走的心思,這也就影響了他們的日常生活。
探險者們總是吵吵鬧鬧,總是對法律抱有輕蔑看法,也不願維護自己與當地土著人的關係,反正他們都是抱著搶一波就走的心思,這也就導致了許多西班牙探險隊都難以和印第安人打好關係,雙方一直處於緊張的仇視狀態中。
除了每日的探險外,最影響探險者與印第安人之間關係的一件事,便是西班牙探險者們總是會擄掠印第安人,尤其是擄掠那些年輕的印第安女性,將其販賣為奴,或是蓄養起來當自己的侍妾。雖然西班牙人的天主教信仰並不允許西班牙人娶異教徒為妻,也不允許一個人娶兩個妻子,但是西班牙探險者們還是從教法中找到了漏洞,那就是直接不娶印第安女子,只將其當工具人使用,只為自己發洩過剩的慾火。
許多西班牙探險者都控制有好多個印第安女性,讓其隨身服侍自己。至於在野外探險過程中,與當地印第安部落中的女性發生一夜露水情緣,對於西班牙探險者們來說,更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許多著名的西班牙探險者航海日記中都有記載,比如跟隨麥哲倫環球航行到達巴西海岸一帶的西班牙探險者們就記錄了自己在當地的幸福生活,大言不慚地講述自己如何輕而易舉的就和當地土著女性發生關係的經過:
“印第安人對金屬器物的追求完全是沒有理智,為了換得一把斧頭或大刀,他們(印第安人)會給我們一兩個年輕的女兒當奴隸。”
除了直接的物品交換,贏得與土著女子歡愛一番的機會外,西班牙探險者們本身也不是啥良善之輩,他們會直接劫掠印第安人村落,將其女子拘押為奴,但對此他們卻又振振有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覺得自己偉岸無比,是一個正統的上帝之民。因為在當時大多數西班牙人的道德觀裡,教皇已經代表上帝將新大陸交給了西班牙國王,自己有責任和義務為天主教和國王陛下征討“不臣”的異教徒(他們是一點也沒有外來者的自覺):
“若爾等不接受,或是居心不軌、故意延宕,吾向爾等保證,藉助上帝之力,吾將討伐興戰,橫掃四野,極盡吾之所能,迫使爾等屈服於教會與君主陛下;吾亦將爾之妻兒捉作奴隸,將其販賣,任憑陛下之命對其處置;而吾將令爾等自食苦果,盡權利之所及叫爾等受苦遭難,正如對待那些拒不遵從與接受其君主,甚至反對、抵抗君主的附庸者一般。”
而除了上述的兩條日常:探險搶劫和擄掠印第安人為奴外,在新大陸開拓的西班牙探險者們最常乾的事便是內訌了。
事實上,西班牙探險隊中的內訌狀況幾乎貫穿了西班牙人海外探險的整個始終,從哥倫布最初率領三艘小型探險船西航探險開始,內訌就像一條揮之不去的魔咒一樣,一直籠罩在西班牙探險隊的頭頂上空。哥倫布遭遇過內訌和同伴叛亂、麥哲倫同樣也遭遇過,至於其他探險隊領袖碰到的內訌和叛亂更是數不勝數。我研究西班牙的新大陸史時,最常有的感受就是,這玩意兒咋又出么蛾子了,好好的探險隊變得四分五裂,探險無法繼續下去,讓人嘆息。
一般情況下,當前路不明、補給不足或是收穫甚少時,西班牙探險隊就會出現內訌了,這也可以理解,但問題是當他們開始瓜分戰利品和建立殖民地後,最該合作共贏時西班牙探險隊也是內訌不斷。
每個西班牙探險者都對黃金財寶非常敏感,當瓜分戰利品時,每個人都會精明地稱量計算著,接著相互之間很快就會吵得不可開交面紅耳赤,因為每個人都會不滿別人拿到的金子大小與價值,因此內訌不斷,同伴之間刀兵相接。
當探險者們建立起殖民地後,生活越來越趨於穩定時為什麼還會內訌呢?這是因為混亂才會促使權利頻繁變更,殖民地一旦趨於穩定,權利就會變得越來越固定起來,最後集中到一位統治者及其跟隨者身上,權利就會與其他人無緣了,而大多數探險者都是野心勃勃之輩,不甘於屈於人下,自然會內訌爭搶。
此外,幾乎所有的探險者都不是啥老實人,他們內心狂躁,要不然也不會踏上探險搏命的這條路,很難指望這樣一群憑運氣和勇氣謀生的冒險者能夠長久地忍飢挨餓,安安分分地聽命於統治者,尤其是當其統治者權威可疑時,西班牙人自己都說,探險者許多都是跋扈專橫,具有性格暴躁和敏感而拘小節的典型性格,不出問題才怪。
許多情況下,擔任探險隊首領職位的“首領”都不是國王或政府授權最初授權認定的那個人選,因為那個倒黴蛋很可能在上一次的內訌當中已經被幹掉了,或是被拉下馬了,之後“繼任”的首領基本都是憑著自己過人的勇氣與能力擔任此職位的。但問題在於,雖然他是靠著一次次的成功才贏得了自己的地位,但他畢竟曾經跟其他人一樣,也只是區區的無名小卒,沒有國王和政府的授權人命,不是合法的統治者,因此其部下天然就具有隨時推翻他的法理性(比如藉口迷途知返再次發動叛亂)。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探險隊首領是他們自己的部下將他推上了統治者的位置,因此他們的這些部下在短時間內很難習慣其首領的身份,只會一直記得某人在不久之前還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甚至債務纏身,不得不加入的探險隊,身份低微的還不如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探險隊發生內訌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