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瘋狂脹氣卻又拉不出來、經常受痔瘡、便秘困擾、離開馬桶有便意,坐下來就沒了、不敢大吃大喝……
秋冬季節是便秘的高發期,便秘讓很多人吃不好睡不好,據統計,我國秋冬受便秘困擾人群高達6%~10%,60歲以上老年人的患病率隨年齡增長呈上升趨勢。對於便秘,西醫多采用調整生活方式、藥物治療(主要有瀉劑、促動力藥物、促分泌劑、灌腸劑及栓劑等)、生物反饋治療及手術治療等方法,但治療效果總體不理想,特別是遠期療效欠佳。而中醫學認為便秘的病位在大腸,但與諸多因素有關,其中肺氣宣發肅降正常及脾氣健運是腸道推動功能正常的保證。
秋冬便秘,多從肺脾氣虛治療
中醫認為,從經絡循行上看,肺與大腸互為表裡絡屬關係,二者密不可分。又肺為水之上源,能散佈脾氣上輸之精微,濡潤腸道,使大腸不至燥氣太過。正如《素靈微蘊·噎膈解》言:“肺氣化精,滋灌大腸,則腸滑而便易。”
肺還主一身之氣,對全身氣機的調暢起著重要的作用。如葉天士所云:“肺主一身之氣化,天氣降,斯雲霧清,而諸竅皆為通利。”肺氣暢達,則全身氣機通暢,大腸倘若肺氣充盈則疏布有利,那麼大腸能夠得到濡潤,傳導功能正常,蠕動有力,排便自然順利。但秋冬季節,人體容易燥邪侵襲,導致津液執行受阻,肺津枯則如舟行無水,大腸燥結。肺氣壅滯,則大腸腑氣不通而便秘。
脾胃、大腸和魄門構成重要的消化器官,腸道順利傳導、魄門(肛門)啟閉正常,關鍵取決於脾胃的升降功能。倘若脾胃虛弱,納運失職,中焦氣機升降失常,水谷之精微不能上升,糟粕之濁陰不能下降,則大腸無力執行傳送糟粕,糟粕停滯腸道日久導致大便乾結。
因此樂啟生中醫團隊認為,肺脾之間互相影響,脾胃中焦進行飲食水谷的腐熟運化,中焦脾胃之津液由肺進行宣發肅降進而佈散全身。倘若肺氣虛則津液蓄積中焦導致中焦水溼,壅遏氣機,而津液無法上承則致肺津虧虛。另一方面,肺為金,脾為土,土可生金,脾氣虧虛,生化不足,可致肺氣虛弱。肺主一身之氣,脾胃為中焦氣機樞紐,二者在調暢氣機上相互配合,互相影響,肺氣不降,可致中焦氣機不降則生脹滿,中焦氣機壅滯可致肺氣上逆。
治療以補肺脾為主,兼顧滋陰、理肺、健脾
肺氣是推動大腸執行糟粕的動力,當用塞因塞用之法,因此治療應以補肺氣為先,肺氣足則有助大腸傳導之功。此外,補肺同時亦應兼顧宣發肺氣。肺的宣發肅降影響大腸氣機,肺之肅降,促大腸得以傳導。故在補肺同時開宣肺氣,宣上以助大腸之肅降,從而促進腑氣之通降、大腸之傳導。臨證可用輕宣之品如枇杷葉、紫菀、苦杏仁、桔梗等藥,以宣暢肺氣,助肺氣開,大便通,從而達到消除下焦壅塞之目的,即“提壺揭蓋”之法。
脾胃之氣足則生化有源,大腸方可執行如常,故以補脾氣為先。脾胃氣衰,生化不及,大腸無所滋養,則津液涸竭,腸腑無力傳導,糟粕燥結,故宜補脾益氣,使大腸滋養有源。此外補脾同時不忘健脾,脾氣主升、胃氣主降,脾升胃降共為氣機升降之樞紐,氣機升降有序,則肛門啟閉正常。枳實配伍白朮一升一降調暢中焦氣機,柴胡、升麻可升脾氣,陳皮、砂仁之屬既助脾行氣,又防滋膩阻滯中焦氣機,均為臨床常用藥。
因此,臨床處方用藥,肺氣虛為主則以補肺為主,兼顧補脾;脾氣虛弱為主則補脾為主,兼顧補肺;伴有肺陰虛、肺氣失宣、脾氣不運者,則補肺脾之氣不忘滋陰、理肺、健脾。
病案舉例
患者黃女士,55歲,2020年11月27日初診,患者平時偶有便秘發生,而在進入秋冬季節以來,便秘出現加重,大便乾硬,羊屎球狀,4~5 d一行,需服用乳果糖通便。平素無便意。無其他重大疾病,無腸道器質性疾病;刻下症見:排便費力,腹脹,噯氣,食慾欠佳,眠尚可,疲倦乏力,舌淡苔白,脈細弱。
西醫診斷:功能性便秘;中醫診斷:便秘,氣虛腸燥證。治以健脾益氣、滋陰潤腸,方藥組成:生黃芪、生白朮、麩炒枳實、虎杖、瓜蔞、火麻仁、炒雞內金、炒杏仁、蜜紫菀、姜厚朴、生地黃、炒萊菔子。共14劑,水煎服,1劑/d。並囑患者停服乳果糖,增加粗纖維食物攝入,清淡飲食,適當運動。
二診:患者大便偏幹,較前好轉,隔日一行,矢氣多,腹脹、噯氣較前好轉,納眠可,體力一般,舌淡苔白,脈細弱。原方加當歸、牛膝、桃仁。14劑,煎服法同前。
三診:大便質可,每日一行,矢氣多,無明顯腹脹、噯氣,納眠可,體力可,舌淡苔薄白,脈細。停藥,囑患者繼續粗纖維飲食,增加果蔬攝入量,適當運動。隨訪2個月,未見覆發。
按:患者系肺脾氣虛所致腸燥便秘。大腸腑氣壅滯,故腹脹;腑氣不降又加重肺氣上逆故噯氣;糟粕停滯日久,大便津枯,故大便乾結難排。故以健脾益氣、滋陰潤腸為治則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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