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定製,我的奶奶原來是裁縫,哎,小時候學校組織跳舞,每次都要求統一著裝,比如統一穿白裙子,奶奶每次都會根據學校的要求,精心為我縫製一件去跳舞的時候,因為這條裙子跳舞跳得不咋地的,我被老師安排到了第一排,其她小女孩穿的都是那種街上隨處可以買到的簡單的白裙子,應該是家長們在接到任務後匆匆買的,畢竟跳舞去買下來就穿那麼一次,我現在還記得那條白裙子。
的名字是一條有精緻的蕾絲花邊和亮片裙襬有很多層紗疊成的蓬蓬裙,那是奶奶已經老花眼了,不做颱風,也有很多年,她在裙子上一針針縫著亮片時帶著老花鏡,每次限用完了,他就要讓我幫他把線穿進針眼兒裡,我做這件事兒特別厲害,也特別願意做,因為感覺自己對這條裙子也有貢獻,然而也是唯一的貢獻了,奶奶縫裙子的時候,我一般都會搬個小凳子坐在旁邊看,隔斷時間就問他做好了嗎?做好了嗎?焦急地等著看新裙子長什麼樣,等到終於做完已經是舞蹈表演的前一晚了。
穿上白裙子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是個小公主,沒想到奶奶還不滿意,覺得要寬了一點兒,需要再改一下片太多,還是拆下來一些吧,就這樣,直到早晨出發前,我才終於穿上了她滿意的作品,後來我才知道,好幾次晚上她為了改裙子熬了一個通宵,這就是我最早關於高階定製的理解了為什麼愛情沒愛情命運,唉,我們真心無奈死了嗯。
消失的迷你裙,從小我就瘋狂迷戀迷你裙,關於迷你裙最早的強烈記憶12歲那一年,我遇見了第一個有好感的男生,那一年最刺激,最開心的事兒就是穿著迷你裙,在偷偷穿上骨的紅色高跟鞋出去和他約會啊,是一起上晚自習,兩人見面,小手都沒牽,只是不識相似,傻笑中學時學校管的嚴,老師每天站在教室門口檢查大家的著裝,我是重點檢查物件,因為裙子太短了,為了過關,我每天都在跟老師鬥智鬥勇,穿著正常的校服裙來上課應。
完檢查後就躲到洗手間把裙子的腰部捲起來,再用夾子固定,讓他變成一條迷你裙,一點也不怕麻煩,索性老師從來沒發現,很多年後同學聚會,老師看到我笑眯眯地說,你就是當年那個整天偷偷穿超短裙的姑娘,原來,當時他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業後我的第一份工作是時政記者,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穿著迷你裙去採訪重要會議,被同行稱為段子,我約到很厲害的採訪物件,最終卻被歸類為他穿了很短的裙子,所以約到了採訪,生氣歸生氣,我並不真的在意他們說什麼,當時有前輩奉勸我與眾不同是行不通的,我非常不解,他迷你裙,只是因為我洗。
喜歡不會去約誰也不會因為誰不喜歡就不穿,但不記得從哪天開始,我對迷你裙長達十來年的迷戀突然消失了,有一次見到很久沒見的朋友,他說你現在穿的好含蓄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以前每次看到你穿小短裙我都倒吸一口冷氣,說完我們哈哈大笑了半天,那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不買超短裙了,雖然現在我偶爾也穿短裙,這完全是當天的心情而定,但對他那種迷戀是徹底消失了,回來後我想很久,我是什麼時候不知不覺告別的迷你裙?告別了漁網襪,告別了衣不驚人死不休的時期呢?想不起具體是哪一天了。
也許是某個被冷氣吹得膝蓋疼的下午,也許是厭倦了走在路上,各種複雜的眼神,也許是青春期的終結,我終於從渴望被關注,渴望與眾不同的漫長青春期裡走出來,進入一個自己待著就很好,你們誰也別來吵我的階段成長是個不斷髮現自我,不斷尋找自我的漫長過程,而在這個過程中,有時候衣服比我們更瞭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