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色列情報機關“摩薩德”的面前,老牌的美國中央情局、前蘇聯“克格勃”、英國“M15'’有時也相形失色。前以色列特工奧斯特羅夫斯基在一本書中,第一次將“摩薩德”的內幕昭示於眾。其中,最讓人歎服的便是1978年開始的“斯芬克司行動”——以色列炸燬伊拉克核工廠事件。
放長線釣大魚
一出家門,特斯本·哈立姆便被眼前這位美麗的女郎吸引住了:這是位多情可愛的金髮女郎,她穿著緊身褲和低胸上衣,暴露得恰到好處,足以引起男人們的非分之想。
一連幾個星期以來,每天她都出現在他等車的公共汽車站——巴黎南郊的維勒伊夫。由於等車的人少,所以每次都可以看見她.
每當哈立姆跨上公共汽車時,就會看到一個穿著花哨的男士,駕駛著一輛紅色跑車,風馳電掣而來,載上這位金髮女郎後又飛馳而去。
哈立姆是伊拉克人。他唯一常去的地方就是他寓所附近的這個公共汽車站和聖拉扎爾地鐵站。哈立姆要從這個地鐵站乘車去巴黎北郊的薩塞勒。他此時正在那裡從事一項絕密工程。這項工程與伊拉克要建造的原子反應堆有關。
不過有一天,跑車沒到,公共汽車卻來了。金髮女郎沿街瞅了瞅,沒見到那輛跑車,聳聳肩就上了公共汽車。哈立姆要乘坐的那趟公共汽車,卻因為一輛小轎車擋住了去路,而遲遲不能到站。
過了一會兒,那輛跑車到了,開車的人向四周張望,尋找著那位女郎。哈立姆見對方那焦急的樣子,便主動上前用法語告訴他:“她已經坐公共汽車走了。”這司機卻顯出一臉的疑惑,顯然聽不懂他說什麼,哈立姆於是用英語重複了一遍。
在明白了女郎已走之後,司機友好地詢問哈立姆去哪裡。哈立姆告訴他,自己要去聖拉扎爾地鐵站。那個司機說他也朝那邊去,願意載他一程。哈立姆猶豫片刻,覺得也沒什麼不可以,於是上了車。
魚兒已經咬鉤了!
“斯芬克司”行動第一步宣告完成。“摩薩德”放下的長線,就要釣到一條大魚了。
巧設連環計
“斯芬克司”行動的主要目的,是儘快弄到伊拉克核工廠的有關資料,然後再派飛機偷偷飛越敵國領空,一舉炸燬它。
當時,法國已經同意為伊拉克的反應堆提供濃度為93%的濃縮鈾,按照協議,法國要賣給伊拉克4批核燃料,總共4.5公斤濃縮鈾,這足夠製造4件核武器。但是後來,法國方面在國際輿論的壓力下,改變了主意,決定用一種濃度較低被稱作“焦糖”的核燃料代替濃縮鈾,這是一種能生產原子能、但不能製造原子彈的物質。對此,伊拉克方面態度強硬地拒絕了。
伊拉克到70年代後期將能夠生產原子彈這一事實,使得以色列的首腦人物寢食不安,他們決定破壞伊拉克的核基地。
經過調查,以色列情報機關“摩薩德”得知:哈立姆結了婚,但是沒有孩子。在伊拉克,一個42歲的人沒有孩子是很罕見的,顯而易見,這是不正常婚姻生活的標誌。
有意思的是,當時“摩薩德”只是掌握了哈立姆的姓名和住址,連哈立姆的相片都沒有一張,更無法肯定他一定會有用。然而“摩薩德”還是決定試探一番再說。
他們展開的第一次真正的接觸,是在本故事開始之後。
這天,一個楚楚動人,自稱叫雅克琳的年輕女人敲開了哈立姆家的門。她正是文章開頭出現的那名美女。她來此的任務是認識哈立姆的妻子薩米拉,瞭解她的家庭狀況。
為了隱蔽起見,她裝成香水推銷員,“摩薩德”特地給了她一大批高階香水。她帶上一隻小箱子和印好的訂購單,在這幢三層樓的公寓裡挨家挨戶地推銷香水,以免引起懷疑。
在敲開哈立姆家的大門後,他本人並不在家,他妻子薩米拉對送上門的這些香水非常感興趣。這不奇怪,因為它們的價格比零售商店便宜得多,而且只要求顧客預付一半的錢。同時,在收到訂單時會馬上得到一份免費的精美禮品。
更妙的是,薩米拉竟主動邀請雅克琳進屋,在閒聊之中,薩米拉開始大談特談家庭的不幸,她不停地向雅克琳傾訴心聲,說她如何不幸福,她丈夫如何沒有上進心,她如何來自一個富裕家庭……最後,她還特地提到,再過兩個星期她就要回伊拉克,因為她母親要動一個大手術。這樣,家中只留下她丈夫一個人。
雅克琳對薩米拉的遭遇似乎非常同情,並且心中暗自高興:因為她原來的任務只是辨認這個女人,沒想到事情剛一開始就有了如此的突破。
第一步已經成功地邁出去了,下一個任務就是把這個女人帶出公寓兩次,以便安裝竊聽器。
早在上一次推銷香水時,薩米拉就抱怨過:附近找不到一個好的理髮師染髮。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兩天後,雅克琳帶來香水,並且向薩米拉介紹了自己經常光顧的一家理髮店:“我和店主安德列談到了你,他說他很願意給你染髮。要去兩次,他這個人就是名堂特別多。但是我願意陪你去。”一直處於空虛寂寞中的薩米拉當時高興得跳了起來。
作為薩米拉買香水的特別禮品,雅克琳帶來一個別致的鑰匙包,上面鑲嵌著一些小巧的扣環。她裝著認真的樣子對薩米拉說:“把你的鑰匙給我,我給你看怎樣用這些鑰匙扣。”
而就在薩米拉遞給雅克琳鑰匙的同時,雅克琳敏捷地把鑰匙悄悄塞進一個小盒。這個僅5釐米大的小盒,外面包得像是另外一件禮品,裡面其實是撒上了滑石粉的橡皮泥。鑰匙一塞進去,就在橡皮泥上留下了清晰的鑰匙印。
以後的幾天,以色列特工先配好了哈立姆家的鑰匙,接著又趁薩米拉外出之際悄悄裝好了竊聽器。這些行動十分成功,未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透過竊聽器,以色列特工人員知道了薩米拉飛回伊拉克的準確時間,但是原先希望雅克琳能透過薩米拉接近哈立姆的打算卻落空了。因為在一次等車的時候,薩米拉正好碰上雅克琳與自己的丈夫同坐在一輛跑車上,從此薩米拉不願意和雅克琳再來往了,在竊聽器中,薩米拉對哈立姆說:“別以為我不在你就可以打什麼壞主意,我可知道你那份德性。”
魚網一層層收緊
第一次在跑車裡,那位名叫杜諾萬的司機就瞭解到,哈立姆喜歡美食,但基本不喝酒,因為他是穆斯林。
當哈立姆關心地詢問對方的情況時,杜諾萬則對自己的職業含糊其辭,說他是搞國際貿易的,他邀請哈立姆方便時去他的鄉間別墅,或者同他一起吃晚飯。
後來,杜諾萬經常接哈立姆,兩人關係十分親密。由於薩米拉回去了,哈立姆的生活變得更加無聊。一天,他給杜諾萬打電話,說他想出去散散心,於是杜諾萬請他在一家高階酒店裡吃晚飯。
以前滴酒不沾的哈立姆這時也喝酒了。晚上杜諾萬告訴哈立姆他正在做一筆生意:把舊集裝箱賣給一些非洲國家做住房用。哈立姆覺得這一切十分新鮮,因而聽得津津有味。於是杜諾萬邀請哈立姆一起前往。
到達目的地後,杜諾萬和賣集裝箱的商人討價還價。哈立姆注意到被起重機吊在半空的集裝箱箱底生鏽了,便悄悄把杜諾萬拉到一邊,告訴他這個情況。那天吃晚飯的時候,杜諾萬給了哈立姆1000美元現金,並再三向哈立姆致以謝意:“你發現了那些生鏽的地方,給我省了一大筆錢,這比1000塊錢多得多。”
此時,哈立姆開始認識到,他所結識的朋友不僅能讓他玩得痛快,還能使他賺錢。而對於“摩薩德”來說,他們又一次證實了:金錢、女色等手段只要運用得當,就幾乎沒有什麼辦不到的事。
接下來,杜諾萬邀請哈立姆去布林邦酒店,並開了一個豪華套間。杜諾萬又特意召來了哈立姆一直鍾情的雅克琳。晚餐以後,杜諾萬告訴他的客人,他有急事要出去。於是,哈立姆在酒醉後經受不住雅克琳的引誘,同她歡度良宵,但整個過程都被偷拍了下來。
兩天後,杜諾萬又匆匆趕回來了。哈立姆喝著咖啡,很明顯地看出他有什麼心事。
“我從一家德國公司接到一筆賺大錢的買賣,”杜諾萬煞有其事地說,“這筆買賣需要很多技術知識,可以賺大錢,可我對這玩意一竅不通,他們給我推薦了一個英國科學家,但是他要價太高了。再說,我還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他。”
“也許我可以幫忙,”哈立姆未等杜諾萬提出請求,便一口應承下來。
“謝謝你的好意,可我需要的是核放射科學家的幫助。”
“我就是這方面的科學家。”哈立姆說。
杜諾萬裝出十分驚訝的樣子:“我不明白,我原來以為你只是個普通職員。”
“原先我不得不這樣跟你說。其實,我是伊拉克派來搞一項特殊工程的科學家。”終於完全上鉤了!但是杜諾萬不能讓自己的興奮表露出來,他得保持冷靜。
“嗯,我打算這個週末在阿姆斯特丹我的辦公室和這幫傢伙見面。我得先走一兩天,星期六早上我派我的飛機來接你,怎麼樣?”哈立姆表示同意。
杜諾萬的飛機是一架“里爾”噴氣機,是專為此事從以色列調來的,臨時塗上了杜諾萬公司的標誌。
當哈立姆到達阿姆斯特丹時,已經有一輛豪華轎車在機場等著,徑直把他送到了杜諾萬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還有兩個商人,一個是“摩薩德”特工,一個是以色列核物理學家,拿的都是德國護照。由於有共同的專業,這兩個科學家很快就成為了知己。以色列科學家問哈立姆對核工業怎麼這樣熟悉,哈立姆想都沒想,便把自己的工作告訴了他。
吃晚飯時,杜諾萬藉口有事不能出席。其他兩名以色列人向哈立姆介紹了他們的一個計劃——他們一直在設法把核電站賣給第三世界的一些國家,當然是用於和平目的。
“如果您願意提供一座核工廠的方案和一些具體資料,我們一定能發一大筆財。但是這件事必須保密,不能讓杜諾萬知道,否則,他也會要一份。”
“嗯,但這事會不會有危險?”哈立姆說。
“不會有危險的。”以色列人一口保證說。
哈立姆像許多被招募者一樣,自己甚至還沒有察覺到,便已經為以色列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第二天,杜諾萬又給了哈立姆一大筆美金,接著,哈立姆又乘坐那架私人噴氣機回到了巴黎。
到這一步,杜諾萬決定完全退出,以免哈立姆因為對他有所隱瞞而感到不安。於是杜諾萬說他在倫敦有筆生意要做,並留下一個倫敦的電話號碼便暫時不再露面了。
兩天後,哈立姆匆匆和他生意上的新夥伴在巴黎會面。這兩人對哈立姆說,為了能使核電站的原型更科學與精確,他們需要伊拉克核工廠的規劃圖、所在位置與容量的詳細資料,以及建設工程的進度表。
果然沒有令以色列人失望,哈立姆完全能滿足他們的要求。這兩個以色列人教哈立姆用一種特殊的紙影印。這種紙只要放在需要影印的檔案上面,幾個小時後原件影像就會印到這張紙上,但這張紙看上去還是和普通紙一樣,沒有半點特殊印記,只有經過處理,才能顯示出所影印檔案的影像。每次提供資料後,他們都會付給哈立姆相當可觀的報酬。可是,面對高額報酬,哈立姆開始坐立不安了。
怎麼辦?哈立姆想到給他的朋友杜諾萬打電話,但哈立姆根本沒想到他們竟是一夥的。
當杜諾萬回電話時,杜諾萬讓他放心,說他過兩天就從倫敦飛來,在蘇菲特勒一個秘密地點和他見面。
“我上當了!”哈立姆哭著說。他將他與那兩個新夥伴的秘密交易全盤托出。杜諾萬對整件事表現出一種大將風度,裝出毫不計較的樣子。他對哈立姆說:“這只是生意。”但他又接著嚇唬對方說,根據他的調查,這兩個“德國商人”可能實際上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的人,這令哈立姆頓時目瞪口呆。杜諾萬說他可以想辦法,他認識一些要人。
第二天,杜諾萬肯定地告訴哈立姆,這兩個“德國人”的確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的特工。
杜諾萬對哈立姆說:“我和他們做成一筆交易。他們至多再要一條情報,以後就不再找你。”說完杜諾萬從口袋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張紙,“哦,就是這個,伊拉克對於法國人提出用什麼“焦糖”代替什麼,有什麼反應?告訴他們這個,他們就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哈立姆咬了咬牙,終於告訴對方:伊拉克要的是濃縮鈾,同時一位物理學家埃爾·麥沙德過幾天就會來檢查工作,並且代表伊拉克做出決定。
“你如果能得到這個情報,以後就再沒有麻煩了。”聽了杜諾萬的話,哈立姆終於如釋重負。
當天深夜12點,哈立姆打電話告訴杜諾萬,他從麥沙德那裡什麼也沒搞到。為了減輕哈立姆思想上的壓力,杜諾萬一再宣告,如果哈立姆能搞到從薩塞勒工廠發貨到伊拉克的時間表,美國中央情報局就會滿意了。
就在哈立姆想方設法滿足上述要求的同時,“摩薩德”已經知道伊拉克不接受用“焦糖”代替濃縮鈾。而且麥沙德作為整個計劃的負責人,可能成為有價值的新的招募物件,只是要有辦法接近他。
幾個星期後,薩米拉從伊拉克回來了,她驚訝地發現哈立姆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突然變得很浪漫,而且還帶她上飯館吃飯。他說是升了級,長了工資。
哈立姆雖然是個出色的科學家,但在處世上卻不精明。他經不起妻子的一再盤問,便將結識杜諾萬的事告訴了她。薩米拉聽後感到事情不妙,火氣一下子上來了。她向哈立姆大聲嚷嚷說,他們可能是以色列的“摩薩德”,而不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的!“你想想,美國人為什麼會關心這件事?”她嚷著說。“除了以色列人和我這個傻姑娘外,還有誰肯自找麻煩和你這個傻子談話?”
1979年4月5日,兩輛卡車駛往土倫附近的一個核倉庫。在中途,另一輛卡車緊緊跟上了這兩輛車。
原來,根據哈立姆提供的情報,以色列搞了個現代木馬計。在這第三輛卡車上,載有一個金屬大貨箱,貨箱裡藏著5個核工兵和一個核物理學家。這輛卡車將冒充運貨車輛混進核倉庫。
同以色列人事先設想的那樣,警衛只是揮揮手就讓車隊通過了。後面車上的核物理學家是專程從以色列飛來的,他的任務是確定把炸藥放在核反應堆的什麼部件上,才能取得最大的破壞效果。到達目的地之後,在核物理學家的指導下,以色列爆破隊將5包炸藥放在了要害部位。
與此同時,站在倉庫大門口的警衛人員突然被外面的吵鬧聲所吸引:一個年輕漂亮的婦女被一輛轎車碰了一下。她傷得並不重,但是她卻在尖聲叫嚷,用粗言穢語大罵那個嚇得不知所措的司機。
當警衛人員聽到後面沉悶的爆炸聲時,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引起“事故”的那輛轎車開走了,那個受傷的女人和那些爆破隊員也都很快不見了。
經過調查發現,這次爆炸使伊拉克損失慘重。爆炸炸燬了反應堆部件的60%,造成了2300萬美元的損失,使伊拉克的核計劃受到嚴重挫折。當然,這只是“斯芬克司行動”的第一步,因為還有40%反應堆部件仍將運往伊拉克。
伊拉克的核夢想被炸得粉碎
哈立姆和薩米拉很晚才回家,他們是在一家飯館吃的晚餐。擰開收音機,哈立姆像往常一樣,希望睡前聽聽音樂,輕鬆一下。但他一開啟收音機,聽到的竟是爆炸的訊息,哈立姆嚇呆了,手中的茶杯砰然落在了地上。
哈立姆沮喪對妻子說他要回伊拉克,而且他在巴黎工作的時間也夠長了。
哈立姆一走,以色列特工把全部希望便寄託在說服麥沙德身上,麥沙德是少數幾個在核物理方面有權威的阿拉伯科學家之一,“摩薩德”當然希望能召募他,因為很多關鍵問題只有麥沙德才清楚。
1980年6月7日,麥沙德又來到巴黎,這次是簽署這筆交易的最後幾項條款。麥沙德告訴法國科學家:“我們正在改變阿拉伯世界歷史的面貌。”言外之意便是:一旦伊拉克生產出核武器,首先就要把死對頭以色列踏平,這正是以色列所擔心的。
在麥沙德到達巴黎之前,以色列截收了法國的電傳檔案,其中有麥沙德的行程及住宿地點,這就使得以色列能事先在他房間裡安裝竊聽器。
“摩薩德”知道麥沙德不會像哈立姆那樣容易上當。由於他只在巴黎逗留幾天,“摩薩德”決定開門見山地與他談,“摩薩德”在巴黎的頭頭說:“如果他不合作,乾脆就宰了他。”
6天后的一個晚上,風雨交加。麥沙德乘坐電梯回到房間後,一個“摩薩德”特工敲響了麥沙德的房門。麥沙德只將房門開了一條縫,門鏈還閂著。當他看清來人是以色列人時,他憤怒地質問:“你想幹什麼?”
“問你有一個問題,有答覆就會給你一大筆錢。”對方神秘兮兮地回答。
“滾開,不然,我就喊警察了。”麥沙德大聲回答,這個特工只好灰溜溜地走了。以色列特工離開之後,一個長期陪他的女招待進了麥沙德的房間。
一般來說,“摩薩德”不隨便殺人,除非這些人手上沾有以色列人的血。而麥沙德如果完成了他的計劃,手上也會沾滿以色列人的血。所以,決不能讓他活著回去。
以色列人是在麥沙德和女招待鬼混了兩個小時以後才動手的。當時女招待走了,麥沙德也睡著了,兩個以色列人用萬能鑰匙悄悄溜進了麥沙德的房間,割斷了他的喉管。第二天旅館的侍者發現了麥沙德浸在血泊中的屍體。
法國警察局說,這是職業殺手乾的。因為他們什麼也沒有拿,錢和檔案都完整無缺。
當那個女招待聽到麥沙德被殺後,大吃一驚。出於保護自己,她向警察報告說,她到達時,麥沙德正在生氣,怒罵找上門來企圖收買他的人。
一個禮拜後的深夜,當那個女人正在聖傑曼大街上等待顧客時,一輛黑色轎車突然開到她的面前,車上一位黑衣人示意她上車。當她和這位顧客開始交談時,另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從旁邊猛開過來。黑衣人算準了時間,同司機一起猛地將她推下車,她正好倒在了迎面駛來的那輛轎車的車輪下。兩輛轎車風馳電掣而去。
1981年6月7日下午4點,24架美製F—15和F—16轟炸機,從以色列比爾色巴基地起飛,開始實施“斯芬克司行動”的最後一個步驟“巴比倫行動”——炸燬伊拉克的核工廠。
伊拉克時間下午6點半鐘,戰鬥機群飛臨目標上空。因為哈立姆提供了準確的情報,以色列人清楚地知道關鍵是要炸燬位於工廠中心的圓頂建築。
由於機群自西而來,耀眼的夕陽正在它們身後,因此當它們對核工廠狂轟濫炸的時候,伊拉克人幾乎無法瞄準,高射炮只能盲目開火。更讓以色列飛行員高興的是,在整個攻擊過程中,伊拉克人沒來得及發射“薩姆”導彈。就這樣,一次震驚世界的轟炸就這麼輕鬆地完成了。
然而,對於伊拉克來說,這次轟炸卻是一場巨大的災難——核工廠被摧毀了,反應堆大樓被夷為平地,鋼筋水泥牆被炸得東倒西歪,反應堆堆芯被炸得七零八落,翻倒在冷卻池裡。
伊拉克的核大國夢想徹底破滅了。“斯芬克司行動”劃上了一個完整的句號。
事後表明,以色列這次行動的影響十分深遠,當1991年海灣戰爭爆發時,伊拉克人再也拿不出有威脅的武器來對付美國,最後只好乖乖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