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prey出版公司軍事書Aircraft of the ACEs系列第126號:民國中國空軍的王牌飛行員-Aces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Air Force。原作者Raymond Cheung,繪圖Mark Postlethwaite和Chris Davey。以下是該書的封面:
1:可能由朱斌候(Etienne Tsu,)中士駕駛的塗有帶字母“T”的黑色圓盤的白色紐波特(Nieuport)17型飛機,,第37飛行小隊,法國卡其(法國皮卡第地區一小鎮名,譯者注),1916年7月
第37飛行小隊的飛行員將他們姓氏的第一個字母塗成白色畫在飛機一側的黑色圓盤上。1916年7月10日,地面觀察員發現朱斌候中士攻擊的一架德國飛機被敵後墜毀,這被認為是他的戰績,這也被認為是中國飛行員取得的第一次空中勝利。朱斌候獲得了三次確認的勝利——兩架飛機和一個觀測氣球。一些人認為他是王牌,因為他還有兩次使敵方“迫降”的記錄。
2:大隊指揮官高志航中校駕駛的寇蒂斯(Curtiss)“霍克”III型“IV-1”號飛機,第4驅逐機大隊,筧橋,1937年8月
中國空軍的驅逐機整體漆成橄欖綠色,上面的國家標誌包括了機翼上下表面的藍色圓盤,藍色圓盤上繪有帶12個尖頭的白色太陽。尾舵上有12道劍條,6道白色,6道藍色。機身兩側繪有巨大的白色編號,而“IV-1”代表的是第4驅逐機大隊的第1號“霍克”III型飛機。作為這支部隊的指揮官,高志航中校在1937年8月14日杭州筧橋機場附近取得了抗日戰爭中中國的第一次空戰勝利。被他擊落的是鹿屋航空隊的一架三菱G3M型轟炸機。隨後,1937年9月19日,毛瀛初上尉駕駛這架飛機在南京上空擊落了三架愛知D1A1式俯衝轟炸機。“IV-1”號飛機在1938年1月4日被日本海軍航空隊的 A5M型戰鬥機擊落於漢口上空。這張側檢視顯示了“霍克”III型飛機的原始配置,包括炸彈架、副油箱和導航燈。1937年10月在高志航中校的建議下,所有這些配置都被拆卸下來以減輕重量。
3:柳哲生中尉駕駛的寇蒂斯“霍克”III型2102號飛機,第4驅逐機大隊第21驅逐機中隊,筧橋,1937年8月
1937年8月14日,柳哲生不顧惡劣的天氣和第4驅逐機大隊的其他隊員一起從周家口飛往筧橋。他們正在加油時,收到了日本飛機接近的訊息。柳哲生和他的上級,第21中隊的指揮官李桂丹上尉以及王文華(驊)中尉一起架機起飛。在機場西側巡邏飛行時,他們遇到了三架從西方接近過來的鹿屋航空隊三菱G3M型轟炸機。柳哲生同戰友們一起擊落了第3飛行小隊的G3M型轟炸機的3號機。第二天,他還參與了擊落來自加賀號航母上的一架B2M型攻擊機的行動,儘管這次戰鬥中2102號機的燃料箱被敵機的反擊炮火擊中,但柳哲生還是設法將飛機迫降在了附近的橋市(音)機場。不久之後,第2中隊的B2M型攻擊機飛臨機場上空,隨後對機場進行了轟炸。當炸彈開始墜落時,柳哲生剛剛離開他的飛機,而當他臥倒在地時,其中一枚炸彈正好在他附近爆炸。幸運的是,2102號機沒有遭受進一步的損害,而柳哲生也毫髮無損。
4:樂以琴中尉駕駛的寇蒂斯“霍克”III型2204號機,第4驅逐機大隊第22驅逐機中隊,筧橋,1937年8月
作為長機的樂以琴在1937年8月15日的戰鬥中駕駛了這架飛機,此戰中樂聲稱有4架加賀號航母上的B2M型攻擊機被擊落。官方的報道中沒有關於樂以琴在這次行動中的具體細節,但是根據他的隊員們的口述,他曾經利用雲層掩護追蹤他的獵物,並在它們接近筧橋機場時擊落了其中2架B2M型攻擊機。當敵機掉頭向航母方向返航時,樂以琴繼續他的追擊,並聲稱在錢塘江上空擊落了另外的2架敵機。據信,樂以琴還在1937年8月21日駕駛2204號機擊落了一等兵曹矢野茂(音)駕駛的E8N型水上飛機。1937年12月14日,在南昌上空的空戰中,2204號飛機面對了第13航空大隊的8架A5M型戰鬥機並慘遭擊落。第5驅逐機大隊的5架經過修補的“霍克”III型飛機此時飛到南昌進行防空作戰,而中國空軍也在等待布拉格韋申斯基所率領的蘇聯志願航空隊的到來。一次日本帝國海軍航空兵的突襲讓這5架剛剛抵達南昌的“霍克”III型飛機暴露了,於是所有5架飛機緊急升空——兩名中國飛行員作為長機,其他三架則由外國志願飛行員駕駛的。戰鬥中,高畫質晨(音)中尉駕駛的2109號機和他帶領的法國飛行員奧莫·普瓦福爾(Omer Poivre)和澳大利亞飛行員羅伯特·懷特海德(Robert Whitehead)所分別駕駛的2204號和2205號飛機均被擊落,高畫質晨跳傘生還,而普法福爾戰死,懷特海德負傷。另一架長機飛行員楊晴舫中尉駕駛的2309號機也被擊落,楊晴舫犧牲殉國。只有德國裔美國飛行員弗裡茨·克羅伊茨貝格(FritzKreuzberg)設法安全返航。
5:袁葆康中尉駕駛的寇蒂斯“霍克”III型2404號機,第5驅逐機大隊第24驅逐機中隊,揚州,1937年10月
1937年8月21日,木更津航空隊發動了對第5驅逐機大隊所駐紮的揚州機場的一次拂曉進攻。當該航空隊的第5中隊轟炸揚州時,其第4中隊則開始以附近的浦口機場為目標展開進攻。袁葆康駕駛2404號機從揚州機場起飛並很快咬住了第4中隊的飛機,進而擊落了其3號機——一架九式攻擊機(G3M攻擊機的原型機,譯者注)。10月初,為了減輕重量,2404號飛機拆下了導航燈、炸彈架和輔助油箱。在1937年10月12日上午的行動中,作為4架“霍克”III型飛機編隊的一員,袁葆康再次駕駛2404號機起飛,攔截了兩架來自神威號水上飛機航母上的E8N型飛機。南部中尉所駕駛的長機被擊中起火,但他一直設法將飛機掉頭以便與袁葆康駕駛的飛機正面相撞。2404號飛機最後與E8N飛機相撞失去了左下翼和部分左上翼,尾翼也同樣受損,而E8N飛機則在烈焰中墜毀。袁葆康最終強行迫降在江陰城郊外的一處田地裡。
6:中隊指揮官劉粹剛中尉駕駛的寇蒂斯“霍克”III型2407號機,第5驅逐機大隊第24驅逐機中隊,揚州,1937年10月
劉粹剛被指定駕駛2401號飛機時,抗日戰爭全面爆發了。1937年9月13日,姚傑中尉駕駛這架飛機在執行完一次對地攻擊任務之後,在迫降時造成飛機受損。那之後不久,第4驅逐機大隊北上去接收蘇聯飛機,而第24和第25中隊則留下負責保衛南京。由於此時可用的“霍克”III型飛機非常之少,飛行員們開始更加定期輪流駕駛飛機。2407號飛機成為了劉粹剛定期使用的飛機,在10月份它進行了減重改裝。當月12日,劉在南京中華門的正上方擊落了日軍第13號航空大隊的一架A5M型戰鬥機。被圍困的南京守軍和市民們目睹了這一場史詩般的空戰並且士氣得到了極大鼓舞。僅僅13天后,劉粹剛就因為駕駛這架飛機遭遇飛行事故而喪生。
7:中隊副指揮官陳瑞鈿中尉駕駛的寇蒂斯“霍克”II型2804號機,第5驅逐機大隊第28驅逐機中隊,句容,1937年8月
1937年8月15日和16日的南京保衛戰期間,綽號“阿陳”的陳瑞鈿駕駛這架過時的“霍克”II型飛機協助擊落了一架G3M型轟炸機並擊傷了另外兩架。雖然陳瑞鈿記不清他當時所駕駛的“霍克”II型飛機的編號,但他提到的一件事曾證明了這架飛機的編號是2804號。在8月16日句容上空的戰鬥中,因為遭到敵機反擊,陳瑞鈿被迫駕駛飛機在嘉興迫降。“霍克”II型飛機很難在速度上追上G3M型轟炸機,所以戰鬥中陳瑞鈿曾設法將轟炸機驅趕到太湖上空,並以零度角咬住轟炸機尾部,但這也他成為日軍轟炸機的機槍手很容易瞄準的目標。所以那之後,陳瑞鈿要求中國空軍的武器顧問Sebie Smith為他的“霍克”II型飛機尋找一挺0.50口徑的機槍。雖然機槍得到了及時的安裝,但此時陳已經被派到韶關負責測試剛從裝配線下線交貨的“霍克”III型飛機,因此沒有機會駕駛這架改裝的飛機。火力升級的2804號和第28驅逐機中隊的剩餘飛機被派往北方的太原併成為少數幾架倖存下來的“霍克”II型飛機。10月1日,它再度轉戰到漢口。當天晚上空襲警報響起,暫編第34驅逐機中隊的飛行員——大部分是剛從學院畢業的學員——駕駛他們能找到的每一架“霍克”II飛機緊急起飛,其中一名學員彭周駕駛了這架火力加強的“霍克”II飛機升空,並擊落了一架雙引擎轟炸機。不幸的是,這是中國空軍第19轟炸機中隊的一架前廣東空軍的He 111A型轟炸機。轟炸機上倖存的機組人員怒氣沖天,威脅要開槍打死這名飛行員。
一開始,他們拒絕接受彭周少尉作為新飛行員缺乏經驗的解釋,他們不相信他能單獨一個人擊落一架重型轟炸機。然而,對所有“霍克”II型飛機的檢查表明只有2804號飛機開了火。彭周碰巧還是廣東人,這點可能說服了那些He 111A轟炸機上的倖存者這次事件並非中央空軍的蓄意襲擊。儘管如此,彭還是被逮捕並被監禁了一段時間。因為事業毀於一旦,他後來加入了汪精衛賣國政府的空軍。戰後,彭被逮捕並以叛國罪被處決。
8:中隊指揮官黃泮揚上尉駕駛的波音281型1701號機,第3驅逐機大隊第17驅逐機中隊,句容,1937年8月
1937年8月16日在南京附近的句容機場上空進行的戰鬥中,黃泮揚駕駛了這架飛機。波音戰鬥機引擎的快速啟動能力使得黃的1701號機可以立即升空,而此時,鹿屋航空隊的領頭小隊剛好飛到頭頂。幾分鐘後,黃泮揚就擊落了領頭的那架由新田少佐駕駛的G3M型轟炸機,並擊傷了小隊的2號轟炸機。隨後,黃衝向了一號小隊的機隊並潛入到其二號機下方,從而從下方將其擊落。這架G3M型轟炸機被擊中起火併在燃著烈焰墜毀在句容機場南部,機上攜帶的兩枚550磅炸彈也隨之爆炸。1937年9月19日,1701號飛機在南京上空的大規模空戰中被擊落。飛行員劉蘭清中尉雖然成功跳傘,但在降落過程中因遭到三架E8N飛機的掃射而遇害。
9:中隊副指揮官“水牛”黃新瑞上尉駕駛的波音281型1703號機,第3驅逐機大隊第17驅逐機中隊,句容,1937年8月
1937年8月15日,“水牛”黃新瑞駕駛的1703號機幫助擊落了木更津航空隊第3中隊的4號G3M型轟炸機。經證實這是第一架在南京上空被擊落的日本飛機。不過,因為機炮的電池故障,黃新瑞錯過了駕駛這架飛機在第二天再次取得勝利的機會。於是,“水牛”只能將這架已經受創的G3M型轟炸機一路從句容驅趕到了上海附近的蘇州。1937年9月19日,黃新瑞去援助他的僚機時,僚機被擊落,飛行員劉蘭清中尉在傘降過程中遭到敵機的掃射。第13航空隊的一架A5M型戰鬥機從左側攻擊並擊中了1703號飛機,黃新瑞左手受傷,由於這架波音飛機失去控制,黃最終被迫跳傘逃生。
10:中隊指揮官黃泮揚上尉駕駛的波音281型1706號機,第3驅逐機大隊第17驅逐機中隊,句容,1937年9月
1937年9月19日,指定黃泮揚上尉駕駛的1701號飛機由另一名飛行員駕駛並被擊落,那之後,在南京保衛戰的剩餘時間裡,他改為駕駛的這架飛機。1937年10月12日,還是在南京上空,黃泮揚擊落了一架A5M型戰鬥機,但他也被其他A5M型戰鬥機擊中並第一次受傷。1706號戰機在南京之戰中倖存下來並在10月29日與第17中隊的飛行員和地面勤務人員一起撤退到了漢口;這時,該中隊已經被編入了第5驅逐機大隊。黃在負責監督新裝備蘇聯飛機的第5驅逐機大隊的重建時仍繼續駕駛這架飛機。12月3日,黃駕駛1706號飛機從漢口飛往南京,在那裡他轉飛霍克75型驗證飛機,並在上海上空執行了一次偵察任務。完成這次飛行後,黃泮揚駕駛1706號飛機回到漢口,後來由於缺少零部件,這架飛機被迫停飛。
11:岑澤鎏中尉駕駛的菲亞特CR.32型806號機,第3驅逐機大隊第8驅逐機中隊,南京,1937年9月
1937年的南京保衛戰期間,岑澤鎏定期駕駛這種罕見的戰鬥機,而806號機是戰爭爆發時仍在中國空軍服役的5架預生產系列CR.32型戰鬥機中的一架。8月15日,他和駕駛長機(808號)的哈利·洛(Harry Low)中尉在南京上空重創了吉田中尉駕駛的九式攻擊機,而吉田中尉是木更津航空隊第5中隊的指揮官,他設法只靠一臺發動機將自己的座駕飛回到了位於濟州島的基地。有兩架CR.32型飛機在這次行動中負傷,之後的戰鬥中再沒有看到它們的身影。在9月19日的南京空戰中,剩下的三架戰機損失了兩架,其中也包括駕駛它們的飛行員(哈利·洛中尉和蔡志昌中尉)。然而,806號機參加了在南京上空的幾乎每一場戰鬥,要麼由岑澤鎏,要麼由第8驅逐機中隊的指揮官陳有維上尉駕駛。10月29日,806號被疏散到漢口,值得注意的是,它一直在漢口前線服役到1938年1月。CR.32的高機動性使其成為中國的經驗豐富飛行員的最愛,這也可能是806號機即使面對非常不利的條件仍能倖存下來的原因之一。經驗豐富的Chow,Ting-fang上尉在1月4日這架飛機最後一次飛行中駕駛它在漢口上空獨戰三架A5M型戰鬥機,之後它躲入了一片雲裡。這架戰鬥機機身上的寬白條是在兩廣對峙時期畫上去的,抗戰爆發後它被塗掉了。
12:第1飛行訓練中隊中島九一式288號機,廣西空軍,1936年機身的三角形徽章和機尾的8條劍條是這架九一式飛機的外觀特徵,而後者還是廣西空軍的標誌,因為中國中央空軍的飛機的機尾採用12條劍條。這架飛機隸屬於第1飛行訓練中隊,朱嘉勳這位曾經在廣西空軍服役的飛行員有可能駕駛過它,而他也是廣西空軍唯一的一位王牌飛行員。288號飛機被認為是來自日本陸軍航空隊的序列。廣西空軍的飛機在機翼上有中國的國家標誌,也就是青天白日圖案。不過廣西空軍機尾上的藍白相間劍條不是12條而是8條。在1936年與中央政府的對抗中,飛機上添加了黑色三角形徽章以便與中央空軍的飛機相區分。在被納入中央空軍後,廣西空軍的飛機整體被重新粉刷成標準的橄欖綠色,並加上了機身側面大號的白色編號。九一式戰鬥機在抗戰爆發後仍然非常活躍,這其中包括了編號為505、506和507的三架飛機。
13:由羅英德中尉駕駛的波利卡波夫I-16 5型82號機(P字頭序列號未知),蘇聯志願航空隊,漢口,1938年1月
羅英德作為聯絡官在蘇聯志願航空隊(指揮官為阿列克謝·S·布拉戈韋申斯基)服役時駕駛了這架飛機。1938年1月7日,他駕駛這架飛機在南昌上空擊落了第12航空隊戰鬥機部隊的指揮官潮田良平中尉所駕駛的飛機。中國空軍雜誌的一篇文章中出現過一張被認為是來自布拉戈韋申斯基的航空隊的I-16飛機的照片,而該文的作者正是羅英德。照片中戰鬥機的彩色塗裝如圖所示:深綠色機身加淺藍色機腹以及黑色的機頭。機身側面的數字編號是白色的。羅英德在與本書作者的書信中還指出他在這次行動中駕駛的飛機編號為“82”。據報道,為了方便空中識別,布拉戈韋申斯基下令在他的航空隊的飛機側面畫上大號數字,但有趣的是,此時的中國空軍剛開始轉而使用較小不太顯眼的數字。
14:由柳哲生中尉駕駛的波利卡波夫I-16 5型P-2105/P-5360號機, 第4驅逐機大隊第21驅逐機中隊,漢口,1938年2月
柳哲生在1938年初的漢口保衛戰中駕駛了這架戰鬥機。這架飛機的特寫照片顯示它在垂直尾翼上採用了新的較小的中隊飛機編號“2105”以及序列編號P-5360。機鼻部位為綠色而非黑色——俄國人的資料顯示一些在莫斯科39工廠生產的I-16飛機原來採用的是黑色整流罩,但在蘭州交付中國空軍之前被重新塗成了綠色。在1938年的武漢上空,柳哲生聲稱獲得了一次單獨和兩次合作的空戰勝利,而那些失敗者都是令人生畏的A5M型戰鬥機。
15:大隊指揮官黃泮揚少校駕駛的格洛斯特角鬥士I型2909號機,南雄,1938年6月
這架角鬥士I型飛機最初在1938年初隸屬於駐紮廣州天河機場的第5驅逐機大隊。當這些英國戰鬥機第一次交付時,機身側面裝飾著如圖所示的巨大數字編號。1938年2月24日在南雄機場上空的戰鬥中,2909號飛機遭遇嚴重的燃油洩漏,並且在地面上遭到E7N水上轟炸機所投擲的炸彈的破壞。1938年6月16日,經過維修之後的2909號機加入到了南雄機場附近發生的空戰中,駕駛它的第5驅逐機大隊指揮官黃泮揚少校聲稱他目擊到自己擊中了高雄航空隊的一架G3M型轟炸機上的炸彈並使其爆炸。爆炸摧毀了這架長機,並導致兩架僚機受損。綽號“阿陳”的陳瑞鈿上尉則將這兩架受損的G3M型轟炸機擊落。
16:陳瑞鈿上尉駕駛的格洛斯特角鬥士I型2809號機,第5驅逐機大隊第28驅逐機中隊,漢口,1938年8月
1938年8月3日,“阿陳”所駕駛的這架戰鬥機在漢口上空遭到了第15航空隊的一架A5M型戰鬥機的攻擊。1938年末,中國空軍所有幸存的角鬥士飛機機身側面的巨大數字編號都被垂直尾翼上較小的編號取代。這架飛機還可能是陳上尉在1938年6月16日於南雄擊落兩架G3M型轟炸機時駕駛的那架飛機。官方記錄顯示,他的飛機的編號為2808號,但其他的記錄則顯示2808號飛機已經在早些時候的行動中被擊落了。中國的角鬥士飛機最初被槍管阻塞問題所困擾,幾乎可以肯定這是由於使用了從比利時購買的一批劣質(也可能是舊的)彈藥造成的。後來,陳瑞鈿駕駛飛機時(據信是2809號)還遭遇了另一個嚴重的彈藥問題。在一個炎熱的夏日,在衡陽機場,陳瑞鈿發現露天停放的角鬥士飛機的機炮凹槽冒著煙。這些機炮裝滿了燃燒彈,其中一些產生了磷洩漏並著火了。地面機組人員迅速行動從火災中拯救了這架珍貴的飛機。然而,一些彈藥完全報廢,所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17:朱嘉勳上尉駕駛的格洛斯特角鬥士I型3201號機,第3驅逐機大隊第32驅逐機中隊,南雄,1938年8月
朱嘉勳上尉聲稱1938年8月30日他在南雄機場上空飛行時擊落了兩架加賀號航母上的A5M型戰鬥機。第32驅逐機中隊(原廣西空軍的部隊)在1938年用角鬥士飛機替換了他們的中島九一式戰鬥機,因此他們也成為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接受該型飛機的中國空軍飛行中隊。在8月30日漫長的戰鬥之後,包括朱嘉勳所駕駛的飛機在內,三架角鬥士飛機都耗盡了燃料並在迫降時受損。因為沒有可以替換的飛機以及日本封鎖造成的維修物資的缺乏,到了1939年年中,中國空軍的角鬥士飛機機隊只剩下3架還可以執行作戰任務,這3架飛機都被分配給了第32中隊。雖然其中兩架在1939年12月27日的崑崙關之戰中失事,但根據中國空軍的記錄,剩下的那架角鬥士飛機仍然堅持戰鬥到了1941年。
18:由安東·A·古本科駕駛的波利卡波夫I-15bis型P-3904號機,蘇聯志願航空隊第39驅逐機中隊,南昌,1938年4月
在中國空軍的記錄中很少有關於蘇聯志願部隊的資訊,他們通常被稱為“俄羅斯驅逐機團”或“俄羅斯轟炸機團”。然而,蘇聯解體後的俄羅斯的有關記錄填補了一些空白。7次空戰勝利的王牌,同時也是西班牙內戰的老兵安東•古本科(Anton Gubenko)描述說他駕駛的飛機的編號是3904——這是中國人的做法,即該數字是中隊的編號加飛機編號的組合。1937年,中國空軍的中隊數量增加到35個,而數字41後來分配給了一支法國志願部隊。似乎36到40號被分配給了俄國人的部隊,其中38到40號由“俄羅斯驅逐機團”的三個中隊來使用。
19:中隊指揮官岑澤鎏少校駕駛的波利卡波夫I-15bis型P-7188號機,第5驅逐機大隊第17驅逐機中隊,蘭州,1939年夏
作為中隊指揮官,岑澤鎏通常會被分配到一架指定他個人駕駛的飛機,它有可能就是P-1701號機。不幸的是,沒有這架飛機的照片保留下來,因此,這架P-7188號飛機的側檢視代表了這段時間該中隊飛機的外觀:機腹的藍色延伸到了發動機整流罩位置。發動機整流罩上的漢字“暹羅”表彰了捐錢購買這架飛機的暹羅(泰國)華人社群。
20:由柳哲生中尉駕駛的波利卡波夫I-15bis型2109/P-7163號機,第4驅逐機大隊第21驅逐機中隊,廣陽壩,1939年7月
1939年夏天的重慶保衛戰期間,柳哲生駕駛的就是這架飛機。機鼻部位的漢字“檀香山華僑”是為了表彰了捐款支援購買這架飛機的火奴魯魯華人社群。注意起落架的護腳已經被拆掉了以防止泥汙的淤積。柳哲生宣稱他在1939年5月和7月在重慶上空的空戰中駕駛這架飛機取得了勝利。1939年9月1日晚至2日凌晨的一次夜襲中,2109號機被摧毀於地面。柳哲生的僚機駕駛員李樹光(音)中尉在晚上10點15分駕駛這架飛機起飛,他被命令在晚上11點45分返回廣陽壩機場加油。20分鐘後,當日本轟炸機終於到達該地區時,李得到再次起飛的指示,但不幸的是,2109號的發動機無法啟動,並毀於隨後的轟炸中。
21:岑澤鎏上尉駕駛的德瓦蒂納D.510型P-5921號,第5驅逐機大隊第17驅逐機中隊,昆明,1939年11月
1939年11月4日,當飛行到成都上空時,岑上尉擊落了第13航空隊的指揮官奧田大佐駕駛的長機。不過,P-5921號機同時遭受到敵機的開火反擊從而受創迫降。第17中隊接受的D.510型飛機最初是屬於第41驅逐機中隊,並由法國僱傭兵們所駕駛的。當第41中隊在1938年年中解散之後,D.510型飛機轉到中國空軍學院名下作為高階教練機來使用。這一時期,學校遷址到偏遠省份雲南的首府昆明。在空軍學院中,很多D.510型飛機保留了“41”開頭的機身側面編號。當日本海軍航空兵從1938年9月開始展開偷襲昆明的行動之後,可以看到在一些行動中學院學員們駕駛這些飛機迎戰。在這些行動中,人們發現這種戰鬥機的伊斯帕諾(Hispano)H404型機炮在俯衝射擊時非常容易卡殼,這是因為垂直彈鼓裡安裝的彈簧強度不夠,不足以保證在俯衝的“負重力”條件下持續供彈。第17驅逐機中隊接受P-5921號飛機時,機身側面原有的數字編號被塗掉了。另外,也有記錄顯示以17開頭的中隊系列編號展示在飛機上。
22:副中隊指揮官周志開上尉駕駛的共和P-43A“槍騎兵”戰鬥機2401/P12083號,第4戰鬥機大隊第24戰鬥機中隊,恩施,1942年10月
1942年10月,周志開在南昌城附近駕駛這架飛機擊落一架高空飛行的日本陸軍航空兵的 Ki46 III型“戴娜”偵察機。這是中國飛行員駕駛新型的P-43A型戰鬥機首次取得確認的勝利。在P-38“閃電”戰鬥機到來之前,配備渦輪增壓器的“槍騎兵”是在中國戰場上唯一一種可以追上高空飛行的“戴娜”偵察機的盟軍飛機。P-43A型飛機在交付時塗裝的是美國陸軍航空隊的原始顏色,然後塗裝了中國空軍的標準徽記,其中包括了機翼上的國徽,機身側面的小號飛機數字編號以及垂直尾翼上的序列號。照片證據顯示一些中國的P-43A型飛機最初在垂直尾翼上並沒有採用藍白劍條塗裝。
23:中隊指揮官高又新上尉駕駛的共和P-43A“槍騎兵”戰鬥機2101/P12012號,第4戰鬥機大隊第21戰鬥機中隊,恩施,1943年末常德防禦戰中,高又新發現自己駕駛P-12012號飛機時無數次地處於最激烈的戰鬥中。由於相關記錄的不完整,我們只能推測這架飛機機身側面的數字編號是2101——該中隊指揮官的機尾數字編號通常就是2101。在第一批交付中國空軍的P-40E型戰鬥機中,P字頭編號的11001號到11007號被分配到第4驅逐機大隊總部(“IV-1”號到“IV-7”號),而P-11012號機是第22驅逐機中隊的2201號機。最初在美國陸軍航空隊服役的7架P-43A型飛機在1942年轉交到中國空軍手中。根據P-40E飛機的編號方式,P-43A飛機的P-12012號可能對應的編號為2101。從1942年開始,交付給中國空軍的125架“槍騎兵”中,有許多在服役不久就出現了油箱洩漏問題。洩漏的燃油接觸到渦輪增壓器及增壓器熾熱的排氣管時經常會引發災難性的火災。事實上,第4驅逐機大隊的指揮官鄭少宇中校就是因為這一缺陷引發的一次空中起火喪生的。包括這次事故在內的多次事故讓P-43A飛機在中國空軍內部聲名狼藉。燃料箱洩漏的問題透過現場修復得以緩解,但從未完全消除。不過,高又新和周志開在戰鬥中的成功幫助中國飛行員恢復了對這類飛機的信心。
24:臧錫蘭中尉駕駛的寇蒂斯P-40K“戰鷹”戰鬥機2304/P-11029號,第4戰鬥機大隊第23戰鬥機中隊,涼山,1943年5月
1943年5月31日,在荊門機場上空,臧錫蘭駕駛這架戰鬥機擊落了一架尾追約翰·拉里森(John R Alison)少校駕駛的P-40E戰鬥機的日本Ki-44戰鬥機(來自第33中隊),臧錫蘭也因此獲得了美國的銀星勳章。第4戰鬥機大隊接收的第一架P-40戰機都具有這樣的樸素外觀——上表面為綠色,機腹為灰色的美國陸軍航空隊塗裝,除了機翼上的國徽之外沒有其他標記,機身側採用了縮小的編號,垂直尾翼上帶有小號的序列號數字。在1943年中期,第23戰鬥機中隊還沒有任何一架飛機尾部有藍白劍條塗裝。在這一時期,中國空軍飛機上的個性化標記實際上是未知的。事實上,使用這樣的標記會被看作是“汙損政府財產”。
25:譚鯤中尉駕駛的寇蒂斯P-40N“戰鷹”戰鬥機665/P-11156號,第3戰鬥機大隊第7戰鬥機中隊,安康,1944年5月
在這架飛機上可以看到中美混合團所鼓勵使用的“鯊魚嘴”塗裝。中國飛行員也被允許在他們的飛機上寫上他們個人的綽號,當然沒有照片或文字描述記載了有哪些這樣的綽號塗在了665號機上。1944年5月11日,譚鯤駕駛這架飛機取得了得到確認的勝利。而王光復自己的663號機因一次事故受損後,他也開始駕駛665號機並執飛了多次任務。
26:王光復中尉駕駛的寇蒂斯P-40N“戰鷹”戰鬥機663/P-11151號,第3戰鬥機大隊第7戰鬥機中隊,安康,1944年5月
機首位置的中國字“太公令”是第7中隊指揮官徐吉驤給這架飛機起的綽號,同時他也駕駛過這架飛機。所謂“太公令”,是指中國神團中最老資格的神——太公給其他神仙釋出的命令。最初,人們認為這幾個字是白色的,但最近更詳細的研究表明,這幾個字可能並非機身和機尾上的數字所使用的白色而是黃色。
27:喬無遏上尉駕駛的寇蒂斯P-40N“戰鷹”戰鬥機751號,第5戰鬥機大隊第29戰鬥機中隊,芷江,1945年1月這架飛機是指定給“佛瑞德”喬無遏上尉駕駛的,但王牌飛行員冷培澍中尉偶爾也駕駛它。這架飛機是1945年年初該中隊飛機外觀的代表。中文綽號出現在機頭一側位置——即白色“太歲”字樣,它指的是中國神話中的60位“天將軍”。另一架P-40N飛機的綽號是“天馬”,也就是中國神話中天帝所騎的飛馬。據喬無遏回憶說,為了減少阻力,飛機在打磨拋光機身時會非常小心。1945年1月21日,751號飛機在準備轟炸和掃射衡陽附近目標時被日本陸軍航空隊的戰鬥機擊中。處於不利地位的喬扔掉了機載炸彈,成功地躲過了日機的兩次攻擊,但之後被第三次攻擊擊中。隨後,751號飛機中彈起火,而喬無遏的下顎也受了傷,萬幸的是他最終從日軍戰線後方逃了回來,並被“中美合作組織突擊隊”的中國隊員發現送到了美國海軍醫生手裡,醫生為他治療了傷口。751號飛機被擊落三週後,喬無遏設法返回到芷江機場並繼續執行任務。
28:冷培澍中尉駕駛的北美公司P-51D“野馬”756號機,第5戰鬥機大隊第29戰鬥機中隊,芷江,1945年6月
1945年6月26日, 756號飛機在湖南省岳陽附近掃射日軍補給倉庫時被地面炮火擊中。在被迫在敵佔區跳傘之後,在當地農民和官員的幫忙隱藏下,冷培澍設法躲過了日本巡邏隊的追捕,第二個月,他設法回到了芷江。作為報復,日本人逮捕並處決了幫助隱藏冷的當地官員的老母親。他的“野馬”戰機在失事之前沒有繪製任何特殊的標記。不過,到戰爭結束時,第5戰鬥機大隊的大多數P-51戰鬥機都在機頭位置繪上了“鯊魚頭”塗裝,而在駕駛艙下方的機身上則繪製了戰斧加藝術化的數字“5”圖案的第5大隊的徽章。
29:共和F-84G“閃電”51-16657/F.84130號機,第1戰鬥機聯隊第1戰鬥機大隊第1戰鬥機中隊,臺南,1955年這架飛機的垂直尾翼上展示著當時的第1戰鬥機中隊的標誌,這和挪威國旗的樣子很相似!中心的十字架是黑色的帶白邊,底色則是紅色,它被稱為“鐵十字”徽章。根據中隊的傳說,這種徽章是為了紀念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曼弗雷德·馮·里希特霍芬的傑出表現。1954年,第1戰鬥機聯隊換裝F-84G戰鬥機時,臧錫蘭擔任該聯隊的指揮官。起初,國民黨空軍的F-84戰鬥機保留了它們的美國空軍機身編號(buzz numbers),但很快它被黑色大號的國軍飛機序列號的後三位數字取代。1955年7月4日,當臧錫蘭上校率領第1戰鬥機中隊的F-84G型戰鬥機與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航空兵的米格15比斯戰鬥機在馬祖群島北部發生衝突時,大多數第1戰鬥機聯隊的閃電飛機都應該已經塗裝上了國民黨空軍的編號——它們看起來應該就像這架已經在岡山的國軍空軍學院外展示很多年的特殊飛機一樣。來自中國大陸的報告則表示解放軍的米格15比斯戰鬥機來自第4戰鬥機師第10團。
30:北美F-86F“軍刀”戰鬥機,第2戰鬥機聯隊第11戰鬥機大隊司令部飛行隊,新竹,1958年國民黨空軍接收的所有F-86F戰鬥機都是原來美國空軍使用過的飛機,其中一些還參加過朝鮮戰爭。所有這些飛機都採用“6-3式”機翼,並且大多數在臺灣都對前緣縫翼做了翻新。1958年9月24日,冷培澍上校駕駛這架飛機領銜到溫州執行任務,在那次戰鬥中AIM-9型響尾蛇空對空導彈第一次被使用。冷培澍得到了駕駛其中一架配備響尾蛇導彈的飛機的機會,但他拒絕了。冷覺得,作為任務指揮官,他應該退後指揮行動而非衝鋒在前。
封面:1937年9月19日,日本帝國海軍航空兵對中國首都南京發起了一次大規模空襲。17架D1A型俯衝轟炸機執行轟炸任務,它們的到了12架A5M型戰鬥機和16架E8N型水上飛機的護航。中國守軍出動了所有可以使用的23架戰鬥機來攔截空襲。8架寇蒂斯“鷹”III型戰鬥機在第4驅逐機大隊第23驅逐機中隊的指揮官毛瀛初上尉的率領下迎擊敵人。在他們跑向自己的飛機時,毛瀛初的僚機駕駛員王殿弼中尉和戴廣進中尉面對即將到來的戰鬥互相鼓勵:“王老弟,今天會是我們取得第一場勝利的日子!”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將很快與可怕的A5M型戰鬥機搏命一戰,這也是第一次大批A5M型戰鬥機出現在南京上空。
駕駛第4驅逐機大隊指揮官座駕“IV-1”號的毛瀛初率領他的機隊在南京東部青龍山上空與大批日軍的俯衝轟炸機正面交鋒。在第一次掠過敵機之後,毛瀛初調轉機頭攻擊敵機的領頭小隊,而王天畢和戴廣進所駕駛的僚機攻擊第2號小隊。王和戴夾擊擊傷了其中一架俯衝轟炸機,但隨後他們遭到趕上來護航的A5M型戰鬥機的攻擊。戴廣進因為飛機被擊中起火最終犧牲,這時只留下王天畢獨自與A5M戰鬥機交戰。他纏住了幾架敵機,並幫毛瀛初爭取到時間去攻擊領頭小隊的俯衝轟炸機。毛充分利用了這次機會,擊落了該小隊的所有三架D1A2型俯衝轟炸機。
封底:周志開上尉駕駛的寇蒂斯P-40E“戰鷹”2301/(P字頭編號有可能為) P-11012號,第4戰鬥機大隊第23戰鬥機中隊,涼山,1943年6月
1943年6月6日,第4戰鬥機大隊的飛機剛剛在涼山機場降落就被第90小隊的Ki-48型輕型轟炸機盯上了。11架P-40型飛機(10架屬於中國空軍,1架屬於美國陸軍航空隊)在轟炸中被全部摧毀,而周志開是唯一駕機起飛的飛行員。目前並不清楚他是否駕駛的是2301號飛機,因為一些記錄顯示他所駕駛的飛機“不是他自己的”帶有“鯊魚嘴”塗裝的飛機(可能是來自第23中隊的美國陸軍航空隊的飛機)。
無論如何,周志開最後成功擊落兩架Ki-48型轟炸機,並將第3架擊傷使其在返回基地時最終墜毀在地面上。這次卓越的戰鬥也讓周獲得了青天白日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