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命,賞於祖;不用命,戮於社。予則孥戮汝。——《史記·夏本紀》
禹不幸死在了巡察的路上,也就是現在浙江的會稽山附近。據說因為他建立了貢納賦稅制度,為了紀念他才把所葬之地命名為“會稽”,古代這個詞就是會計的意思,即綜合考核,可見這一創舉對國家建立之重要。自此夏王朝便開啟了家天下的模式,雖然中間有些小插曲,但大趨勢是一代不如一代。
偽禪讓之制,家天下的開端
大禹去世後有一段讓賢的假把式,為什麼說他假?因為整個夏王朝除了這段讓賢外,就從來沒有出現過第二例,這麼突兀的行為除了想突出大禹的仁德之外,並無其他。
說是大禹在被立為天子之後就確定了接班人是那個會溜鬚拍馬的皋陶,但不幸的是政治家皋陶死的早,於是就讓他兒子益執政。
請大家注意,假如大禹覺得皋陶厲害,任命皋陶為接班人,這確實屬於讓賢。但既然賢能的人已經歸西,如果真的是“賢人政治”邏輯主導的話,是不是再次在茫茫人海中篩選,又怎麼會順理成章地將繼承人的位置降落在他兒子益身上呢?
這背後的邏輯歸根結底就是“皇位傳子”,也就是說從大禹開始就已經有了這一根深蒂固的家族制思想,儘管後人想盡辦法想去塗抹這一併不光彩的現實做法,但仔細梳理還是會看出破綻。
接著裝模作樣的那套程式大家肯定都熟悉,大禹的兒子啟很賢能,於是大家都敲鑼打鼓地希望他執政,所以益就在大禹兒子守孝回來後讓位。
開惡政之端,仁德日趨衰敗
我們姑且不論這段歷史的真假,儘管他有著明顯的做作痕跡。我們現在就來看看這位被大家高呼賢能的主子到底表現如何?是不是如狂熱的人們所說的那樣賢俊?
夏啟繼位後各個部落似乎不太安寧,比如有扈氏就不聽他指揮,這其實也是個訊號,就是夏啟的權威逐漸式微,於是夏朝就開始了東征西討的戎馬生活,威信不足以維繫大一統的時候武力就派上用場了。
但夏啟有個特別惡劣的行徑,他強制要求“戰必勝”,假如沒打勝就說明你違抗了命令,而沒遵守命令的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都得被斬殺示眾,家人也要連帶,連坐制的雛形就這樣產生了。
本來打著正義的旗號窮兵黷武已經是無德的表現,現如今又出臺一系列高壓政策迫使士兵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自己和家人都得遭殃,這種強盜邏輯不管史書上用多麼輕佻的文藝掩蓋也改變不了這背後暴虐、無能的本性。
所以說夏朝自啟開始已經沒有了理想與仁德的光輝,他開啟了惡政之端,自此“槍桿子裡出正義”的強盜邏輯甚囂塵上,殺頭制和連坐制的制度也越來越完善,直至成為王權統治的制度齒輪。
迷鬼神之事,一片頹廢之勢
啟之後的繼承者們更是些平庸之輩,要麼沉迷在酒色之中,要麼整天翫忽職守。所以司馬老爺子估計也是一臉懵,於是什麼事蹟也避而不談,就直接流水賬地記錄了一下王位更替次序。
“中康崩,子帝相立。帝相崩,子帝少康立。帝少康崩,子帝予立。帝予崩,子帝槐立。帝槐崩,子帝芒立。帝芒崩,子帝洩立。帝洩崩,子帝不降立。帝不降崩,弟帝扃立。帝扃崩,子帝廑立。帝廑崩,立帝不降之子孔甲,是為帝孔甲。”
直到孔甲這邊,司馬兄才收住了,大概再不發表幾句夏朝就沒了,於是拎出來說了一通迷戀鬼神與好色淫亂之事。其實這是整個夏朝的通病,畢竟處於朝代初生階段,在沒有什麼可以依賴的時候只得依賴鬼神與恐怖。
這種恐怖在政治上的表現就是武力相待,夏的最後一位仁兄桀就將這一恐怖統治發揮到極致。他並不像現代國家之間相處那樣懂得外交談判,只要有不和這廝就動武去捶那些諸侯,最後終於因群憤而被一個叫湯為首的老大哥給掀了底。
自此夏朝滅,殷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