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品,字蘭如,出生在明代末期,卒年不詳,是縣學的秀才。李桂平品博學,喜歡辯論,且膽氣超人。明末戰亂時,他在武安當教書先生。有一天正講著課,忽然來了一夥土匪,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作出要殺他的樣子。李桂品大怒,跳坐在講桌上,大聲呵斥道:“你們要幹什麼!以為我害怕嗎?我是邯鄲的李桂品!”這時一個穿著華麗衣服,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土匪頭子)進來了,他喝止土匪,對李桂品說:“久聞李先生大名,但不知你是真是假?”李桂品答:“怎麼會假呢?”土匪頭子說:“如果是真的,請把漢光武雲臺二十八將的姓名念出來。”
李桂品就屈著手指,一個一個念給他聽,一個姓名也不錯。唸完,李桂品抵著鬍子,大聲嘆息說:“這些人都是古代的英雄大丈夫,憑自己的身智,風雲際會,是救百姓於水火之中,立下不朽功業。對比那些作賊盜的,智和愚,好和壞,相差的怎麼這樣遠呀?”土匪頭兒聽了明知是在諷刺自己,卻也佩服他的膽,就自找臺階下,對手下人說:“李先生在講課,不要在此搗亂。”
隨後把土匪們帶出村子,遠遠而去。李桂品在功名上連年不得志,時間長了,未免心情憂鬱,漸成心病(精神病),隔一個月發作一回。發病時又哭又唱,無法自控。平生和他交情深厚的只有劉高風、張菘高二人。有一天,李桂品忽然在大街上貼啟事,定於某天在某地開講課。
到了那天,聽講的人來齊了,他進來後卻不發一言。有人催促他,他生氣地說:“沒有聽得懂的人,過了一會兒,劉高風也來了,李才開講,“現在的人不但不知書理,連字義也不明白。到這裡,劉高風大哭起來,“我已經沒有母親可看了!怎麼辦呀”,兩個人就互相抱著大哭起來,誰勸也不聽。弄得聽講的人很掃興。二人直哭了一整天才停止。李桂品後來病死了,沒有後代。
張鎮匠,字松高,生卒年不詳,清代初期邯鄲人。張鎮嶽幼年時就能寫文章,下筆如兔起鶴落,一股勃勃生氣從筆下湧出。當秀才時,每次歲考月試都得第一名。那時南督學是宿儲熊鍾陵太史,考試衡文很是苛刻。在他眼裡,根本沒有一個秀才的文章是讓他完全滿意的。
即使是他選拔的前列優等生員,在拜謁他時,他也總是丟下試卷讓他們讀,口裡還批駁設罵。不高興了,還要用戒尺打在秀才們手心。他這種嚴苛作風,嚇得學宮裡的生員們兩腿直打哆嗦。但他卻單單賞識張鎮嶽的文才,誇獎張的文章,當眾讚歎說,“像張生這樣有才華的學生,確實如老話所說的,成百隻是鳥(猛禽),也不如一隻漁磨啊!”因此,張鎮嶽的文章極為當地人士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