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位面之子,其實是前些年流行的一個梗,借用了科幻小說的概念,大意就是指被這個位面(獨立宇宙)賦予特殊意義而誕生的生命, 集這個位面的氣運而生。用更通俗的話說就是,天選之子。是全天下運氣最好,天上掉餡餅直接砸到的那個人。
位面之子是帶著主角光環出生的人,一生百毒不侵,刀槍不入,運氣爆棚,人生如同開掛般心想事成。中國歷史上400多名皇帝,只有一個人穩穩頂著這個稱號,就是東漢的建立者,漢光武帝劉秀。
劉秀,一個沒啥遠大志向的野小子,卻一路順風順水,有驚無險地成就全天下男人的終極夢想,確實擔得起位面之子這個稱號。但如果細數歷史,其實還有一個人,運氣比劉秀只好不差,此人就是北宋的開國皇帝宋太祖趙匡胤。
01
為啥說趙匡胤運氣好?因為北宋從建國到一統中原,碰到的對手統統是菜鳥,全部都處在各自最弱的時候,最強大的對手遼國也正在經歷遼穆宗在位的最腐敗時期,根本無暇他顧,北宋的這個版圖,簡直就像是白揀來的。
我們可以來看看北宋之前的朝代。
秦朝橫掃六國,那是奮六世之餘烈,幾代老秦人臥薪嚐膽才達成的;
漢高祖劉邦斬白蛇起義,更是九死一生,被西楚霸王追的四處亂竄,親兒子都要踹下車不要命地逃跑,最後才建立西漢;
還有唐太宗李世民,這一路上碰到的敵對勢力,竇建德、王世充、劉黑闥,哪一個不是狠人,打敗所有人後,還要精心策劃個玄武門之變,殺了親哥哥才能當上這個皇帝。
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這話說起來很容易,但其實中間的風險大到難以想象。
可是隻有趙匡胤,在這些開國皇帝中彷彿是個另類,先說帝位。按照趙匡胤的說法,這是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是手下諸將哭著喊著要讓自己當皇帝,實在面子上過不去才不得已而為之,換句話說,我委屈啊!
當然這麼多年史學研究早已經表明,這是趙匡胤給自己臉上貼金,掩蓋自己篡位之實。他之所以沒有像曹操一樣,被當成亂臣賊子罵上這麼多年,得益於他善待了後周皇族,並且所建立的趙宋繁榮強大,終結了五代亂世,給人民以安定與和平。
不過你要以為黃袍加身用盡了趙匡胤的好運氣,那可就大錯特錯了。這只是他開掛人生的起點而已,真正的好運氣還在後面呢。
02
提起北宋,不少人有個誤區,以為跟漢唐一樣,是一統天下後才建的國,其實不然。趙匡胤接手的是後周的基業,此時天下尚處於五代十國末期,北宋充其量就是個略大一些的中原割據政權,不光遠遠比不上北面的大遼,就算是南邊的南唐,西邊的後蜀,也都跟北宋有一拼之力,此時的趙匡胤,名義上是皇帝,其實也就是個大一點的諸侯王而已。
當時天下有多少政權呢?我簡單來給大家捋一捋。
方位寫得不大準確,不過大體就是這個樣子,北宋當時的版圖也就是河北、河南、陝西、安徽一帶,說是個大點的節度使,絲毫不為過。
最關鍵是,趙匡胤控制的地盤除了平原多點,能種糧食以外,基本沒有一點優勢。
河北河南要說是個好地方,水系發達交通便利,但問題是燕雲十六州在遼國手裡,沒有燕雲十六州的黃河南北,與其說是財富,還不如說是個累贅;
陝西呢?早已經不是漢唐時期的關中富庶之地了,糧食運輸的不便,無法支撐過多的人口,從宋開始,各個王朝的都城越來越向東遷,就是個明證。
再看看其他的勢力,遼國佔據了廣大的草原,還有肥沃的燕雲十六州,既能遊牧又可農耕,遠非北宋可比;
後蜀盤踞的四川,出了名的天府之國,且易守難攻。自古以來就有四川不丟,中國不亡的說法,威震歐亞的蒙古鐵騎面對一個釣魚城無計可施,飛揚跋扈的日本兵打到四川邊也是難有寸進。劍門關天險就算是一群豬在防守,你都很難進得去。
至於佔據了長江中下游的南唐,那就更不用說了。北宋為什麼明知道開封不可守,還死活要定都開封,就是因為宋朝開始經濟越來越依賴東南,開封有汴河水運之利,可以方便的接收到東南的稅負和糧食。宋人後來自己也說“國家根本,仰給東南”。所以說南唐的經濟遠非北宋可比,更何況還有長江天險,最致命的是,北宋根本沒有水軍,一幫北方糙老爺們,打陸戰可以,打水戰,那是在痴人說夢。
看到沒,這就是北宋初年的天下大勢,要說這算是個地獄難度開局也絲毫不為過,但是遊戲難度調得再高,也扛不住趙匡胤是GM(遊戲管理員)啊,在位面之子面前,一切皆是浮雲。下面我們就來看看,趙匡胤是如何一步步完成統一的。
03
首先拉跨的是遼國,北宋初年,遼國的皇帝是遼穆宗耶律璟。他有個綽號叫做“睡王”,除了喝酒玩女人,剩下的人生就是睡覺和殺人了。耶律璟在位19年,本紀中關於他的記載竟然只有區區5000多字,也就是說他每年的年終總結用250個字就能寫完,這是個什麼貨色大家就清楚了吧。
耶律璟嗜殺如命,他吃飯,奴婢上餐具慢了點,就被用匕首刺死;他打獵,侍衛不小心放跑了兩隻獵物,被處以炮烙之刑,這是商紂王才會採用的刑罰,可見耶律璟有多殘暴。
不過這些都還不算過分,有一次一個官員替耶律璟辦事,因為妻子生病,所以沒有請假就臨時回家照顧妻子,耶律璟知道後大怒,竟然派人追到官員家中,把他的妻子蒸熟了送給他說:“她不是有病嗎,這下永遠都不會生病了!”
國家在這種玩意的治理下,國力如何可想而知。如果沒有耶律璟,趙匡胤根本就不敢全力進攻南方,這會讓自己陷入腹背受敵的絕境,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身死國滅,你說這是不是天祝大宋。
不用擔心遼國的趁虛而入,趙匡胤終於可以執行先南後北的大戰略,全力掃平南方各勢力。
但我們剛才說過,南方諸勢力其實也不弱,不管是經濟還是軍事實力都是可以跟北宋抗衡的,但神奇的是,趙匡胤即位這些年,這些國家的皇帝彷彿集體被人下了蠱,要麼昏庸無能,要麼胸無大志,要麼殘暴不仁比耶律璟猶有過之,統統變成了戰五渣,被一個個的收拾掉。
趙匡胤最先盯上的是湖北和湖南這兩塊地方,然後神奇的事情就開始一件接一件的發生了。建隆元年(趙匡胤登基這一年),荊南節度使高保融去世了,高保融性情迂腐沒啥能力,政事主要靠他的弟弟高保勖,此人很有些治事之才,但是繼位後忽然間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荒淫無度。
白天他找來娼妓到宮殿,然後命令強壯計程車兵隨便調戲淫虐,自己和姬妾在旁邊興致勃勃地觀看,而且高保勖還大肆營建樓臺館閣,橫徵暴斂,把個荊南弄的民不聊生。趙匡胤曾派人去探聽荊南的形勢,回報說:
荊南甲兵雖整而不過三萬,穀物雖登而失與暴斂,四分五裂,日不暇給。
可以說這時候荊南已經是案板上的肉了,趙匡胤需要思索的只是如何以最小的代價吃到嘴裡面。機會就這樣來了,高保勖在位兩年後死了,而這時盤踞武平的周行逢也死了,十一歲的兒子周保權嗣位,衡州刺史張文表不服,起兵佔領了潭州,也就是長沙。
周保權見勢不妙,竟然向宋求援,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這不光給了一個出兵湖南的理由,還可以順道滅了湖北的荊南政權,一舉兩得,一炮雙響啊。
乾德元年(963年),趙匡胤命慕容延釗和李處耘帶兵借道荊南,討伐張文表。整個戰鬥過程根本沒啥好說,李處耘在朗州(常德)外面捉了十幾個肥胖計程車兵,命人將他們煮熟了吃掉,宋軍吃人的恐怖故事傳遍全湖南,守軍毫無鬥志,很快周保權就被俘虜,至於荊南,也早就被順路端了。
這就是北宋初年的宋朝軍隊,如此的狂野不羈,跟我們後來印象中孱弱宋軍的形象有天壤之別。
湖廣熟,天下足。
平定湖北湖南的意義,可不僅僅是地圖上多了些地盤,而是給了趙匡胤一座豐美的糧倉,並且在軍事上控制住長江中游地區,西上,東進,南下全都隨心所欲。如此一塊戰略要地,竟然不費一兵一卒就落入手中,太祖是做夢也能笑醒啊。
下一個目標就是入川,兵鋒直指後蜀。
後蜀的皇帝叫做孟昶,孟昶這皇帝咋樣啊?說實話是個好君主,年輕時以雷霆手段打擊父親留下的元老,穩定政局,澄清吏治,勤政愛民,懂得關注民生疾苦,後世被當做為官守則的《官箴》就是他寫的,摘錄幾句聽聽:
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孟昶被宋朝大軍捉走時,萬餘蜀人在路旁痛哭流涕,孟昶之仁愛百姓可見一斑。
但是彷彿配合趙匡胤一般,晚年的孟昶喪失了年輕時的雄心壯志,變的耽於享樂,連尿壺都用七種珠寶裝飾,以至於趙匡胤為之愕然,發出了靈魂一問:“尿壺用這個,那你吃飯用啥啊?”
不光奢靡無度,孟昶還迷戀煉丹,希冀長生不老,沉溺美色,被花蕊夫人迷得神魂顛倒。
在他的引領示範作用下,整個後蜀官場廢物成群,得知宋朝六萬大軍入侵,孟昶派了個叫王昭遠的人率軍迎敵。這是個從沒打過仗,但自比諸葛亮的猛人,出發前手持玉如意,痛飲三杯後對著送行人群慷慨激昂道:“吾此行何止克敵,當領此二三萬雕面惡少兒,取中原如反掌耳!”
大哥啊,諸葛亮還沒敢這樣說呢。
攤著這樣一個主帥,後蜀軍還能有啥好。很快就三戰三敗,退守劍門關。劍門關那是蜀川真正的天險,歷史上就沒有過從正面被攻破的例子,但是扛不住宋軍不從正面攻。在降卒的指點下,宋軍經小道繞過劍門,出現在了王昭遠面前,據說看到宋軍那一刻,我們的賽諸葛先生嚇得攤在胡床上起不來,哭的那叫一個慘。
就這樣,後蜀最大的依仗被拱手讓人,可是孟昶依然沒有醒悟,又命令太子玄喆率軍迎戰。這太子比王昭遠還不靠譜,居然攜帶著姬妾和伶人上了路,一路吹吹打打,嬉戲玩鬧,結果還沒見到宋軍,就不戰自潰了。
也難怪被俘後,花蕊夫人感嘆:“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你以為後蜀夠昏庸了麼?那是你沒見識接下來要滅亡的南漢。
中國歷史如果要評價最荒淫的朝代,南漢妥妥進前三,南漢的皇帝們,沒一個像人的。
軍人出身的劉隱憑藉賄賂朱溫拿到了嶺南節度使得官職,他死後,弟弟劉陟稱帝,從而開啟了這個五代十國期間最腐敗最黑暗的朝代,你沒看錯,沒有之一。
我們直接來說南漢後主劉鋹吧,這是一個南漢帝王各類神經質行為的集大成者。他十七歲即位,沒多久就公佈了一項新法令,要求南漢的政務統統由太監負責,想當官可以,你得先自宮。
理由很簡單,因為據劉鋹研究發現,臣子之所以會貪腐,都是因為想要給子孫後代留下遺產,那麼如果沒有後代,起步就從根子上杜絕了貪腐問題的產生了麼?
於是,南漢的官場上就再也見不到真正的男人了,南漢的學子們,從此以後也只有金榜題名時,再無洞房花燭夜了。
劉鋹不光荒唐,而且還暴虐,沒事就喜歡微服私訪,只要聽到民間有對他不滿的聲音,立刻把人帶回宮裡扔到猛獸獸欄,看他怎麼被活活折磨死,搞得街頭巷尾人心惶惶。
劉鋹無心政事,縱情聲色,他最喜歡的是一個波斯女子,長得又黑又胖,不過劉鋹不嫌棄,還給女子起了一個暱稱“媚豬”。媚豬在床第間風情萬種,把劉鋹弄得神魂顛倒,她還給劉鋹發明了許多新花樣,比如讓青年男女脫掉衣服,在大庭廣眾下交歡,劉鋹和媚豬來回巡視,如果男勝女,則賞;如果女勝男,則把這個“廢物”處以宮刑,更有甚者將其煮熟了餵給虎豹豺狼,媚豬還將這項“娛樂”活動美其名曰“大體雙”。
荒淫至此,國家焉能不亂。甚至攻打南漢連費心想理由都不需要,直接扯麵大旗,上書“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就可以了。
平南漢也基本沒有遇到太多的抵抗,因為嶺南人民早已經對劉氏深惡痛絕,根本沒有人願意為其賣命。眼見兵敗,劉鋹準備了一條大船,上面裝滿了金銀和美女,準備出海躲避,誰想被一個叫樂範的太監搶先一步,帶著一千多禁軍偷偷開船跑了,留下劉鋹灰溜溜當了俘虜。
眾叛親離至此,根本就是把國家白白地送給了趙匡胤。
至此,南方的各政權就只剩下一個最大的南唐了,至於那個盤踞江浙的吳越國,早就已經臣服北宋了,國主錢俶死活也不要稱帝,哭著喊著要當趙匡胤的天下兵馬大元帥。
南唐難打麼?真的難打,別的不說,光一個長江天險就夠宋兵喝一壺了,不習水戰的北方士兵渡江吃得虧比比皆是,不然曹操也不會接受鐵索連船這樣的蠢招。更何況,南唐地盤大,實力也強,並非易於之輩。但是所有這些到趙匡胤登基時,全都變了。
先說實力,南唐的開國皇帝叫做李昪(bian),此人極為英雄了得,白手起家,一路創下偌大基業,他大力發展生產力,興修水利,興建水軍,一時間南唐富甲天下。
此時南唐的地盤還沒有後來那麼大,他的西邊和南邊,都是各種不入流的小國。李昪很有戰略眼光,他明白留下這些小國,是南唐很好的戰略屏障,能夠有效阻擋吐蕃等外藩的入侵,只要自己韜光養晦,厲兵秣馬,等到中原大亂之時,出兵北伐就能一統天下,到時候再來收拾這些周邊的小勢力就行。
這一條被李昪定為南唐發展的基本國策,臨死前千叮嚀萬囑咐兒子李璟,很可惜,這個兒子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公元943年,李璟即位,好大喜功的李璟早就把父親的囑託拋到腦後,他多次出兵周邊,滅了閔和楚等國,至此長江以南基本盡歸南唐。
然而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南唐自此實力大損,而此時中原王朝政權多次動盪,經濟到了崩潰邊緣,李昪一生在等的戰機到來了,只可惜南唐已經沒有力量逐鹿中原。
白白錯過最佳時機,報應很快就來了,郭威建立了後周,勵精圖治,國力增長迅速,再加上柴榮的苦心經營,兩次南征把南唐打的丟盔卸甲,最終把李璟打的皇帝也不敢做了,只敢去掉帝號,改稱國主。
趙匡胤登基時的南唐,已經只能苟延殘喘了,此時李璟已死,即位的是他的兒子,大名鼎鼎的南唐後主李煜。
平心而論,李煜是個好國王,徐鉉在《吳王隴西公墓誌銘》寫到:李煜敦厚善良,在兵戈之世,而有厭戰之心,雖孔明在世,也難保社稷;既已躬行仁義,雖亡國又有何愧!
這是很公道的評論,雖然李煜不太喜歡政事,但是至少不橫徵暴斂,不荒淫殘暴,只是愛寫點詞而已,最多稱得上不務正業。
而且李煜把姿態放的很低,年年給宋上貢,自稱臣子,沒有絲毫不恭敬之處。以至於趙匡胤想討伐南唐都難以找到合適的理由,不過理由總會有的,這就是那句著名的:
臥榻之側 豈容他人鼾睡
就這樣,可憐的李煜迎來了自己的滅頂之災,亂世之中,實力才是一切,你以為對手會跟你講理,但是對手可不會這樣想。
趙匡胤滅南唐之時,不知道有沒有想過,一百多年後,自己也遭了報應,出了一個文學成就絲毫不遜於李煜的後代,幾乎把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基業一夕葬送,而對手,也沒有跟北宋的皇帝和臣子們講過理。
繼續說回南唐,此時最大的屏障就是長江天險了,如果防守的好,南唐再多扛個數年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在趙匡胤的好運氣面前,這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此時的趙匡胤,正在宮殿中高興的合不攏嘴,他剛剛接見了一個名叫樊若水的普通書生。樊若水是江南人,曾經投靠南唐卻不被重用,一氣之下就決定憑藉一己之力顛覆南唐,他在長江上的重要渡口採石磯附近住下,每天就坐個小船來回測量,記錄下每一處的距離、水深、水流、風速等等,最終制定了一個絕佳的渡河方案。
趙匡胤剛剛得到的,就是這份價值千金的渡河方案。在樊若水的主持下,北宋很快就建造了合適的鉅艦,在最有利的位置搭建了浮橋,僅僅三天時間,一條跨江浮橋就搭建完畢,北宋的戰馬如履平地,全速攻向南唐國都,而此時的李煜尚且歌舞昇平,渾然不覺,壓根不相信北宋士兵會從天而降。
這就是趙匡胤平南唐的過程,波瀾不驚,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童話故事。歷史再一次證明,在冥冥的命運之手操縱下,在好運氣面前,一切的掙扎和努力都是浮雲。
後記:趙匡胤的好運氣為宋朝帶來了一統的江山,但也留下了無窮的後患。趙宋的開國曆程太過容易,以至於從趙匡胤開始的歷代君王都過於輕視周邊的敵對勢力,捎帶著也不夠重視武力。一味的重文抑武,不管是狄青還是岳飛,這些不世出的武將都遭到了各種打壓,極大的損害了宋朝的國防,最終才有了靖康之變,崖山之難。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