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上的雲南,就像一片飄落的楓葉,如果仔細端詳,就看得見它飄落的悠閒:如果認真聆聽,就聽得見它飄落的快樂。而這快樂裡,分明還帶著笑聲。那笑聲如大理白族回味歷史般意味深長的笑,如迪慶藏族奉獻哈達般豪爽開懷的笑,如傣族潑水聲中熱情洋溢的笑,如布依族、拉祜族、傈僳族遙遠而盾樸的笑,如生活在雲南境內二十多個世居民族和諧愜意的笑.....
身子縮小,穿過層層迷霧,從紅色楓葉的一角鑽進去,
落在了這個廣闊的紅士高原上.從南到北,自東至西,生活著各種風俗截然不同的民族,雲南因而散發出一種撲朔迷離的色彩和美麗,像-一個碩大的拼圖,每一個民族都是它的一個板塊,都那麼不可或缺,在自己固定的位置上光芒萬丈:每一塊也都有 自己的故事,訴說著古老,雕刻著滄桑,或浸潤著安詳,享受著寧靜:每一塊都充滿誘惑, 誘惑著懵懂的心緒,誘惑著青澀的愛情,誘感著不同膚色和種族的客人,到此遺留下一一個個絢爛多姿的夢。
這個夢,也許因昆明而絢爛,那色彩斑斕的繁花,那終年和煦的光照,那些直插天宇的高樓,那些不落俗套的時尚....就是那個悠然自得的都市:也許因大理的故事而絢爛,從南詔到忽必烈,從武俠江湖到現實世界,講述不完的故事裡有描繪不盡的精彩:也許因麗江的古老而絢爛,輕輕叩響遙遠的古牆,似乎還依稀可辨歷史的回聲,在神聖的玉龍雪山腳下仰望,心靈便和天空一樣清澈;也許因西雙版納的迷亂而絢爛,--葉障目不見泰山的雨林,總能攪亂每一個遊人的心扉,總讓人充滿想象,而想象充滿未知,也許因為香格里拉的虛幻而絢爛,那裡本來就是一個綺麗的夢,在香格里拉,就是在夢中的夢中,無論怎麼逃脫,都逃脫不出來.....
也許因納西族的東巴文字而絢爛,也許因傣族的孔雀舞而絢爛,也許因苗族的動人歌喉而絢爛,也許因哈尼族的層層梯田而絢爛,也許因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民風而絢爛,也許因某一天 在眼前一閃即逝的陌生女子而絢爛.....
在雲南,沒有不絢爛的夢,當然,就更沒有不做絢爛的夢的人。嚮往雲南,就是這個夢的開始。或許是嚮往金沙江的靈動,瀾滄江的博大,也或許是嚮往洱海的寬廣,怒江的雄渾..往生命如江水般洶湧澎湃,在雲南找到生命的宣洩和激情。
或許是一-位樂山的仁者,更向往梅里雪山的聖潔、哈巴雪山的偉岸,更向往蒼山的堅定和哀牢山的.....在.雲南,總能找到人生的高度和生命的鏗鏘。
或許是位女子,像江南水鄉的女子一般嬌豔憐人,更愛深深的庭院,更愛靜謐的閨房。那還是不要太接近雲南的好,如果迫不得已來到雲南,最好蒙上雙眼,躲過金燦燦的一如首 飾般耀眼的油菜花海,避開西雙版納炫耀舞姿的七彩孔雀:最好再捂住耳朵,阻擋銀裝素裹的白水臺上清亮的滴滴答答,隔離燕子洞裡聲聲不息的呢呢喃喃...否.,雲南會把任何一- 位芳齡女子留下,留下來,養育成如雲南本身樣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
或許是一位信徒,看淡了世間流水般的繁華,冷落了熙熙攘攘的名利,更向往一方心靈的淨土,沒有喧器,更沒有戰亂。大概,雲南才是尋尋覓覓的佛堂,才是朝朝暮暮的廟宇。或許可以去松贊林寺朝拜佛祖,或許可以去巍寶山參拜天尊;當然,還可以去山寨,在彝族的火把裡頂禮膜拜,在佤族的木鼓裡走向神聖,在納西族的祭天裡祈求安康,在獨龍族的文面裡找到安...在雲南,無論有什麼信仰,都有信仰的回報;即使沒有信仰,也會信仰起幸福的人生。
或許是一個孩子,只希望在媽媽的帶領下聽聽阿詩瑪的故事,聽聽三江並流的傳說,再聽聽崇聖寺的鐘聲和高原上的雞鳴狗叫;
只希望品嚐正宗的過橋米線,看看人流如織的風俗表演,選一件五彩繽紛的民族服裝,感受一次異國般的風”土情調...大概,只能來雲南了,也只要來這一個地方就足夠了。
如果,終於禁不住誘惑,終於聽見了心靈的呼喚,還是背上簡單的行囊,
沖人這片熱情的紅土吧。
不必為衣食住行而擔心,雲南最富有的就是擁有眾多熱情好客的民族。去白族品品“三道茶”的芳香,去水族感受“吊腳樓”的舒適,去普米族湊湊新年的熱鬧,去納西族聆聽一場場原生 態的音樂盛....想吃什麼、住什麼,想怎麼吃、怎麼住,似乎都一應俱全,沒有人會指指點點。
不必為找不到夢境般的景色而憂慮,睜開眼,總有數不清的驚喜飄忽眼前。石林的奇異還來不及回味,土林的獨特就填滿了腦海,- .轉身,沙林又是另一番天造地設。還未脫下攀登白茫雪山時加厚的棉衣,騰衝的地熱就讓汗珠滾落了一地,映著彩虹的色彩,如九龍瀑布群一-樣光彩熠熠。 只有想不到的景色,沒有找不到的視覺。
當然,更不必為尋找返程的路徑而煩惱,因為踏進紅土高原的那一.刻,就已經記不清身在何處了,靈魂早已經和雲南連在了一起,分,也分不開。
如果真的離開了,離開時帶著千言萬語的不捨,就索性默默地不留下一句話,更不必吐露分別的傷心,因為還有再見的期盼,還有期盼可以成真。
如果生命中只有這-次與它相逢,也不必相見恨晚,曾經擁有就是幸福的見證。那就離開,帶著初來乍到時那個絢麗多姿的夢,至少,這一次的夢裡還有真切的高山、峽谷、鮮花、綠葉......
呵護這個夢吧,像呵護愛人一樣地呵護那個心靈永遠的棲居地雲南。從海拔76.4米的紅河河谷,到海拔6740米的梅里雪山,就是從人間到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