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9月,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星宿名將蒙哥馬利訪華,得到了毛澤東的親切接見。
兩位最具水準的軍事戰略家相見,彼此都興奮難耐,交談中毛澤東自豪道:“在我的所有戰友中,數粟裕最會打仗,淮海戰役就是他指揮的。”
作為英國曾經的陸軍元帥,蒙哥馬利曾與美國艾森豪威爾親自組織策劃了諾曼底登陸。
蒙哥馬利這樣舉世矚目的戰場名宿,自有他引以為傲的資本,然而當他聽到“粟裕”這個名字時,還是不禁謙卑地低下了頭,聆聽著毛主席的講話。
其實,蒙哥馬利雖與粟裕終其一生未能相見,然而其卻對粟裕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對粟裕本人更是有止不住的崇拜與敬仰。
晚年的蒙哥馬利在接受訪談時曾毫不吝嗇地讚譽道:我認為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軍事家,一位是中國的粟裕將軍,一位是法國的拿破崙。
那麼,粟裕之於蒙哥馬利,又有哪些故事呢?
我們今天的文章也由此開始,由“諾曼底登陸戰”開始。
如今世人談起諾曼底登陸戰,只知道它很偉大,卻不知道它為什麼偉大。
1944年6月,蘇聯面對納粹東面的攻勢越發棘手,轉眼便可能喪失整個北歐地域。
當此之時,唯有在歐洲西部海岸線天降奇兵,與蘇聯東西夾擊納粹方有一線生機。與此同時,納粹對盟軍這一戰略同樣有所提防。
然而盟軍最終還是透過作用種種“魔術手段”,使納粹對盟軍的登陸地點作出了誤判,最終於6月6日,近300萬大軍,渡過英吉利海峽,於法國西部海岸諾曼底登陸,開闢了歐洲第二戰場。
幾百萬大軍,要如何騙過納粹的重重監視完成登陸?僅從這一點看,便足夠偉大。
而作為登陸陸軍總指揮的蒙哥馬利也憑藉此戰,徹底在世界軍事史上名聲大噪。
如今翻閱資料筆者發現,粟裕雖一生與蒙哥馬利未有交集,然而他對蒙哥馬利能夠打出諾曼底登陸這一仗卻相當折服,我黨的紅色資料庫裡,也有粟裕與諾曼底的一些故事。
那是1970年6月,粟裕任國防部副部長,被毛主席委派率領我國的軍事代表團赴剛果訪問。
粟裕當時的身體不太好,身體裡還有幾塊彈片,每到陰雨天的時候總是隱隱作痛。代表團結束剛果訪問之後,粟裕回程的飛機需要途徑法國巴黎。
6月的巴黎,風景旖旎,陽光明媚,正是最適合遊覽觀光的季節。
毛澤東考慮到粟裕難得有這樣一個放鬆身心的機會,特意給他下達了一個別開生面的指令,囑咐他路過巴黎時,可多在巴黎瀏覽觀光幾日。
當時,作為國際上赫赫有名的軍事家與戰略家的毛澤東不會不知道,這裡有著名的“諾曼底登陸”遺址。
粟裕接到指示後秒懂其中含義,常年與毛澤東上下級的默契配合讓他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毛主席的意思不言而喻,既是觀光,恐怕也還有讓自己實地考察諾曼底登陸遺址的意思。
為什麼要考察諾曼底登陸遺址呢?
這裡面也有比較隱晦的國際政治關係在裡面。
簡單來說就是我國從未放棄收復臺灣的計劃,然而我軍卻從未打過跨海登陸戰。因此,國際上比較經典成功的跨海登陸戰役,自然成為了我軍借鑑學習的模板。
然而另一面,臺灣蔣介石與美國、英國和法國等國的利益休慼與共,因此這些西方國家一直把諾曼底登陸戰的相關資料雪藏到了極點。
這樣一來要拾人牙慧,談何容易?
因此,我們只能自己親自去實踐走訪了,這也是毛澤東指示粟裕多留在巴黎觀光幾日的晦澀原因。
粟裕作為毛主席指定的臺灣收復計劃的全權負責人,對這一切,自然心領神會,當然他也不能明著說出來。
當時我國駐法大使是曾濤,收到相關部門的通告說粟裕大將要來後,曾濤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既然是遊玩,那麼首先則少不了法國導遊,其次是翻譯。
然而當見到粟裕之後,這位共和國大將卻對巴黎的摩登大廈與燈紅酒綠不大感興趣,只是故作平淡地對曾濤說:“如果說要遊玩的話,我聽說當年的諾曼底登陸就在這附近,不知道曾大使有沒有時間帶我去看看?”
諾曼底登陸遺址在阿洛芒什鎮,從大使館出發倒也不遠,一路沿著巴黎外沿海濱公路過去,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一路上的景緻倒也不錯。
曾濤是搞外交的好手,對軍事卻是不大在行,因此為了能夠在諾曼底登陸遺址針對粟裕大將提出來的問題給出專業的解答,他又從法國外交部那兒借來一位法國軍事專家。
最終包括導遊,軍事專家,警衛人員,粟裕與曾濤在內的一夥人便驅車往阿洛芒什鎮而去。
剛剛出發,粟裕就開始低頭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塗塗畫畫起來。
剛開始曾濤還不知其所以然,等到差不多抵達目的地時,這才看清粟裕在本子上畫的竟然是從巴黎到阿洛芒什鎮整個狹長的海岸線輪廓,一看就是標準的軍事地圖級。
早聞粟裕大將是令我軍“活地圖”李達上將也自慚形愧的作圖高手,如今一看果真百聞不如一見。
曾濤對粟裕的崇拜之情,也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車隊終於抵達阿洛芒什鎮,粟裕站上一塊大大的礁石望著狹長的海岸線沉默良久。
許久之後他回頭對曾濤等人說:“我猜測我們站的地方,應該就是當年盟軍登陸的正面戰場了,東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盟軍應該從那而來,首先搶佔我們所站之地,然後再往偏西的地方去,那邊應該就是從維灣到奧恩河縱深50多公里的主戰場了!”
其實,顯然粟裕對自己的判斷並不敢打包票,因此他說的話,是帶著向法國軍事專家請教的語態提出來的。
果然經隨行翻譯人員翻譯之後,這名法國的軍事專家大吃一驚,憑藉粟裕對諾曼底登陸的瞭解如此透徹,他甚至懷疑這不是他首次實地考察諾曼底登陸遺址。
曾濤以極其爽朗自豪的笑容說道:“不不不,這確實是我們粟司令首次造訪此地呢!”
而後,粟裕望著狹長的海岸線,沉默片刻之後,他終於首次正面地給出了對諾曼底登陸的評價。
1944年,艾森豪威爾與蒙哥馬利作為盟軍的最高指揮官,直接策劃指揮了這場近300萬人的諾曼底登陸,開闢歐洲的第二戰場,真是偉大啊!
然後,粟裕又興致勃勃地與大家討論了他對諾曼底登陸作戰的認識與理解,很多話題在專業性與認識度上均遠遠超過了普通人的理解範疇,連隨行的法國軍事專家也顯得頗為尷尬窘迫。
當時在這群法國人的心裡只有一個聲音:這到底是中國一位怎樣的將軍?他怎麼對諾曼底登陸作戰理解如此透徹,認識如此深刻?
這個問題,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得到答案。
其實僅憑一般的將軍,自然是做不到粟裕將軍這種程度的,然而他粟裕是帥才,又是毛主席在1949年欽點收復臺灣的第一負責人。
自受命以來,雖然意外頻頻,然而他卻從來沒有忘記過毛主席交給自己的使命。
二十多年來,他幾乎把世界歷史上有關跨海登陸的戰役都研究了個透,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得償所願,收復臺灣。
他對祖國統一的心情有多迫切,對相關戰役案例的研究與認識就有多深刻。
20多年的苦心鑽研與夙興夜寐,不足為外人道啊!
最終,粟裕向法國的隨行人員提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四個問題,也是他最迫切最想知道的答案。
然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真的無知,法國的隨行軍事專家仍舊對此是一問三不知。
那麼到底是哪四個問題難倒了在場的所有人呢?
筆者翻閱資料大概作了以下概括:
一、諾曼底登陸,盟軍兵力有300萬之多,盟軍當時到底運用了哪些運輸工具和登陸工具,具體資料是多少?
顯然,這個問題極其簡單直白。
在登陸作戰時,戰略與打法固然重要,可是保障戰略最終得以實施的基礎設施也極其重要。
想當初盟軍近300萬大軍浩浩蕩蕩地穿過英吉利海峽在諾曼底登陸,他們剛開始是運用什麼工具運輸的17.8萬的先頭部隊?
後來面對反應過來的納粹的狂轟濫炸,又是如何使得大部隊在海上作戰還得以在儲存,並最終將如此大規模的兵團運抵諾曼底的。這些載具是船,還是其它什麼工具,數量是多少。
這些問題都對粟裕有足夠的誘惑力。
顯然,搞清楚了這些問題,等於直接找到了跨海登陸作戰的密碼。
二、據說當時盟軍為了方便機械輜重部隊,特意在塞納灣建造了一個人工港,那麼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又有哪些重要結構呢?
這個問題也尤為重要。
儘管我黨一貫認為“最終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絕不是武器,而是人與民心所向。”
可是在短期攻堅戰中,武器仍舊是第一決定因素,尤其是在跨海登陸戰中,更是少不了坦克大炮的加持。
粟裕從當時諾曼底登陸戰場的相關資料瞭解到,盟軍當初就是透過這個人工港口,透過英吉利海峽往諾曼底戰場源源不斷地運輸坦克、大炮和汽車等輜重的。
一個大型攻堅戰役,沒有輜重火力,無異於無米之炊。
而要運輸運輸這些輜重,堅固的港口則是第一要素。
它是水泥澆築,還是土木建築,還是怎樣的呢?它的形狀如何,有哪些重要結構?這些對彼時的粟裕來說,都是問題。
三、塞納灣人工港中到底有多少水泥墩子,它們是什麼形狀的,它們的引數如何?
這個問題,不是軍事骨灰迷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當初盟軍在塞納灣修建了人工港之後,很快就為納粹空軍部隊所偵察。
作為盟軍輜重部隊離岸的承重建築,納粹自然不會看著盟軍從這裡安心地運輸坦克大炮到諾曼底,於是對這裡展開了猛烈的轟炸。
然而據相關資料顯示,納粹的此次破壞任務收效甚微。
因為盟軍的人工港全程都在穩定的發揮作用,那麼到底是什麼使得納粹的攻擊與破壞如此雞肋呢?
後來在一則相關資料裡粟裕知悉,原來是盟軍在人工港周圍加了無數高高聳立的水泥墩。
這些縱橫交錯又參差不齊的水泥墩,幾乎攔截了納粹絕大多數的炮彈。
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水泥墩才能如此堅固?在製作它時,在形狀、材料與規格上又有什麼講究呢?
可以說這些問題也顯得無比重要。
想當初盟軍如果不是憑藉這些水泥墩,納粹又如何可能讓對岸運齊了坦克大炮來攻打自己。
因此這個道理,倘若放在以後對收復臺灣的跨海戰役中,也同樣適用。
或者從反向思維來說,我軍也可提前偵測有關國家的技術,搞出我們國家新的技術,讓相關國家無從下手。
四、當年盟軍出動了9000多艘軍艦,可是粟裕觀察整個南北戰場縱深不過只有50多公里,加上後來陸續投入戰爭的坦克、大炮、裝甲車等重武器,盟軍到底是如何在如此狹小的地帶擺出這些武器裝備並協同作戰的?
顯然,這也是軍事範疇上最為專業致命的問題。
在兩軍交戰時,兵力密集對任何一方來說都絕不是好事,因為這意味著有可能給對方集中優勢炮火予以大規模殺傷提供極大便利。
在如此狹小的地帶,9000艘軍艦,若是一字長蛇擺開則意味著每5.5米便有一艘。這個資料想想就令人心驚肉跳。
加上幾百萬軍隊,數不勝數的輜重,幾乎意味著納粹一個炮彈下來,對盟軍來說都是百分百命中,那麼盟軍當初到底是如何做到規避這一切的?
這個問題,幾乎是當時粟裕最迫切與好奇的問題。
然而,前後四個問題提出,法國的隨行軍事專家看起來卻像是個半吊子。其實回想起來也情有可原,問諾曼底登陸應該問英國人,問法國人確實有點本末倒置了。
顯然在粟裕這種舉世聞名的戰將面前,這位所謂軍事專家的道行還是淺了。場面也頓時陷入尷尬。
最終粟裕看著這些專家一臉的窘迫與呆滯,只得自己主動打破窒息的氛圍,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笑著說:“我也就是隨口問問,你不知道也沒事兒的。”
可是,另一面粟裕顯然不甘心。
整個諾曼底登陸遺址的大概輪廓是搞清楚了,也解惑了一些多年的疑慮,可是在關鍵問題上,仍舊算是一無所有。沒有得到相關的資料,那與空手而歸又有什麼區別呢?
於是他又親自在遺址附近走走停停看看,對戰役可能留下的每一處遺址或水泥墩的觀察都細緻入微。
每到一個地方,看到一些殘留建築,他都會兩眼放光地跳過去並煞有介事先用腳丈量,再用手比劃,最終像是目測出了大概資料,再在小本子上圈圈畫畫,作出詳細記錄。
此次考察,總體來說,粟裕還是比較滿意的。
原因很簡單,在行軍打仗上,凡事都要靠別人說怎麼打,那就完了。
這位身經百戰的戰神似乎透過自己的實地走訪,用自己獨特的觀察與思考方式,得出了自己滿意的答案。
而經此一事,駐法外交大使曾濤也對粟裕大將佩服到了骨子裡。
在一次訪談中,曾濤毫不掩飾自己對粟裕的敬仰之情:“我原來從不知道他是那樣幽默風趣又平易近人,他的軍事才能也是我生平僅見……”
後來粟裕回國之後,馬上將此次諾曼底遺址考察寫成了一篇極其詳細的文章。裡面涵蓋了自己對諾曼底登陸的認識與看法,對以後我軍可能打的跨海登陸作戰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篇文章後來也得到了葉劍英與秦基偉的高度讚賞。
生死沉浮尋常事,樂將宏願付青山。
這是粟裕將軍生前留下的詩句,也是他一生隨黨,治軍,為民的最好寫照。
對於粟裕一生的豐功偉績,正如流傳至今的一個順口溜:
一心隨黨,兩度讓帥,三次先遣,四渡長江,五任前委,六度負傷,七戰七捷,八省征戰,九死一生,十大將首。
他是毛主席贊稱是“最會打仗的戰友”,也是劉伯承將軍心裡“最優秀的將軍”。
永遠懷念粟裕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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