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嫁給一個殘疾人,殘疾等級比我低就行了。”
“兒子牽著我走,好像牽著一條狗。”
“你們說盲人眼裡是黑色。黑色是什麼色?我不知道。”
“媽媽離我最近的一次,是在高度近視的眼鏡裡。”
“曾經我不喜歡戴眼鏡,現在我戴上眼鏡也沒用了。”
——來自患者的自述
他們的白天逐漸被黑夜吞噬,生活的空間逐漸被縮卷。然後,沒有了自我。
記者:潘美琪
從18平米到5釐米:被壓縮的空間
“父親和白內障抗爭13年了”,陳先生說。
那是2008年的夏天,父親忽然感覺很不對勁。在村裡,由於年齡導致的“老花眼”很常見,但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是,他感到眼前多了一條彩虹,哪怕戴上老花鏡也毫無作用。
4年後,父親確診白內障,由於家庭貧困,煙成為他的發洩渠道。但為了兒子上大學,他還是選擇放棄醫治,敷衍度日。
那時候,陳先生還只是一個學生,他希望父親可以儘早進行醫治。但是父親說,“哪怕是住山洞,也要讓你上大學”,所以醫治的事不了了之。這一耽擱,就是13年之久。如今,父親只用一隻眼睛看世界。
在患病之後,父親變得鬱鬱寡歡。起初,父親只是圍繞在家裡的火炕和臥室,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除卻吃飯和睡覺,他對其他事物毫無興致。只有在10平米的房間和8平米的廚房裡,他才感覺自己是“正常人”。
在視物模糊的情況下,他對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瞭如指掌。在伸手即可摸索到的安慰中,他逐漸讓自己蜷縮起來,不願向外探索。
如果白天是12個小時,那麼至少有8個小時,父親都會在火坑旁吃飯取暖,再用剩下的幾個小時,窩在房間裡發呆。他變得不願意出門,不願意社交。
父親最愛看書,在視力逐漸潰散的時候,他也堅持著昔日的喜好。但是病情愈發嚴重之後,他對看書也顯得興趣寥寥。
他與書的距離,從30釐米、20釐米,到現在的5釐米,眼睛幾乎和書頁貼合在一起。
當熱愛變成了一種枷鎖,即便是深耕多年的習慣,也會在頃刻間變成燙手山芋。視物的高度渾濁,讓父親變得不再愛看書、也不喜言語,他用沉默來表達著對白內障的控訴。
在去看病的時候,陳先生牽著父親,一步一步地走在街頭。因為沒有親身體會,所以在陳先生眼裡,白內障帶來的影響,無非是從一個人行走變成了兩個人並肩行走。
但在父親心中,遠非如此。直到一天,父親對陳先生說出,“你好像在牽著一條狗”,他才真懂得白內障對父親的折磨:從生活到精神,每一寸都在慢慢地碾壓。
原來這些年,父親一直將自己縮捲起來,他的自尊,他的要強,也在這一次的憤怨中呈現出來。
和陳先生父親一樣的人,還有很多。
2021年,白內障佔據致盲人群比例的第一名,全世界約有6500萬人需要進行白內障手術。除了白內障,全世界約有22億人患上不同的眼疾,近視眼、青光眼、眼底病、角膜病、眼外傷、眼腫瘤、眼肌病等都囊括其中。
“東南亞的紫外線強烈,遠視近視的比例差不多達到60%。”
在柬埔寨,普通人患上眼疾的機率也非常高。
一位17歲的柬埔寨女孩,5歲時患上了單眼失明,原本在醫院進行治療後就可以好轉,但因為家人的忽視,全家都沒有帶孩子去看病的意識,足足耽誤了12年。去看病時,已經錯失了最佳治療時間。眼疾難以痊癒,她變得敏感又自卑。
由於社會的淡薄意識、約定俗成的習慣,柬埔寨的許多病人得不到關愛和保護,他們變得愈發不自信,逐漸縮卷自己。
“視力殘疾的人,好像也失去了選擇愛情的權利”。
這番話對於徐贛麗而言,尤為的刺耳真實。
與其他患上眼疾的人不同,她的白內障還未完全惡化,在隱隱約約中,她還能摸索生活。這份優勢,讓她在殘疾人的婚戀市場頗為吃香。
在相親市場上,健全人會以工作學歷、經濟背景、家庭性格等方面作為考量因素,而殘障人士則會將“殘疾型別”定為最重要的考量因素之一,情況越輕,獲得優質婚姻的機率就越高。
在進行相親的時候,徐贛麗潛意識地尋找比自己更優越的人。她的條件很簡單,希望找一個“比自己的殘疾等級低的人”就可以了。她不敢找健全人,不敢拖累健全人。
在愛情的空間裡,她已經壓縮到尋找一個同類卻不同質的基礎上,失去了許多自信。在這場看似沒有利益抉擇的戰場上,徐贛麗已經讓步許多了。
除了這些眼疾讓人消磨意志外,深度近視也成為大多數人的痛點。很多深度近視的人,面對高斯模糊的路人、散光四射的路燈、近可拂面的手機,他們的內心是悲涼的,也深陷自卑當中。
不打招呼、不去社交、不再主動,這“三不法則”已然成為不少近視受害者的生存規則了。
越來越多的眼疾患者,似乎只能出現在課本里、鏡頭中。而對於他們,出門的意義是什麼呢?去遊樂場、去唱歌、去看電影,這些我們花錢就能享受到的快樂,對於他們而言卻遙不可及。
“出門,往往無事可做”。
從社會的醫療水平,到內心意識的忽略,面對眼疾的困境,這類人群往往選擇封閉自己。
這場來自於社交的“圍獵”,讓他們慢慢關上了可以觸及外界的窗。
從18平方到5釐米,還有多少人像陳先生的父親一樣,在生活的邊界上縮卷自己?
從上海到金邊:2766公里外的邀約
2018年,柬埔寨華裔常先生來到中國上海,為患有先天性視網膜疾病的女兒求醫。在此之前,他帶著女兒輾轉越南、泰國和新加坡等國家進行求助,但是治療效果甚微,視物情況難以好轉。
在這種情況下,常先生聽聞上海的趙培泉教授醫術精湛,所以不遠萬里,跨越2766公里從柬埔寨來到中國上海求醫。
彼時在國內,由趙培泉教授帶領的厚生眼科醫療團隊已經開辦了3家醫院,不少頂級專業的眼科醫生都囊括其中,為眼疾患者送去光明。
在趙培泉教授的醫治之下,常先生的女兒逐漸好轉,多年難治的眼疾也順利化解。作為一名華裔,來自祖輩和血緣的認同感,讓常先生牽連在中國和柬埔寨之中。
所以聯想到柬埔寨的真實情況,包括醫療水平較為落後,醫院開辦亂象叢生等,常先生開始遊說趙培泉教授,希望對方可以和他一起奔赴柬埔寨,為更多像他女兒一樣患有眼疾的人進行治療。
因為這份邀約,趙培泉教授帶著厚生眼科團隊,多次奔赴柬埔寨進行考察。
在2014 年的資料中顯示,全世界的眼科醫生達到 20 多萬,柬埔寨僅僅佔據 83 個名額,醫生資源的缺乏,讓柬埔寨眼科醫療水平停滯不前。
而在首都金邊,當地人開創的專業性眼科診所不足20個,其中不乏許多缺乏正規醫療的診所。
“來到當地眼科診所,就像去到朋友家一樣,除了配眼鏡,其他正規的治療室、手術室幾乎是沒有的”。一位中國醫生對此說道。
而在患上眼疾之後,當地大多數人都選擇置若罔聞,或者在家進行保守治療,意識強一點的人,則會選擇去國外醫院治療。
譬如當乾眼症出現的時候,國內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滴眼藥水、去藥店等方法治療,當地人則會選擇漠視,直到情況變得嚴重,才會選擇最後一步,去醫院進行治療。
面對“缺醫少藥”的柬埔寨,在思量一番之後,厚生眼科團隊決定正式入駐。
雖然當地經濟水平比較落後,但是厚生眼科還是想按照中國醫療的最高標準,在金邊建設醫院。然而在異國他鄉創立醫院,困難比信心來得更猛烈一些。
從2019年-2020年,厚生眼科歷經818回國潮、疫情封鎖、租金浪費、醫療裝置被訛詐、合作遭變卦等情況。
還未建造,就被騙走100多萬元,還未開業,就虧損到了負數。
“沒想過放棄,我們的初心是為了幫助當地華人和老百姓解決眼睛疾患。”,面對這種情況,厚生眼科的高總感到無奈,卻不想違背初心。
在將近兩年的籌備之後,厚生眼科終於在金邊正式成立,從護士站、手術室、日常病房、VIP病房等方面,統統採用中國建造標準。
八層樓高的構造,近3000平方米的建築面積,從方面面面給予了患者安全感。
在開業之後,他們將重心放在了免費義診上面。在金邊,超過500位病人在這裡進行免費診療,為他們帶去了安全保障。從籌備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年,醫院團隊也擴充到了30人左右。
其中有不少中國醫生,算下來,他們已經整整三年沒有回國了。
“在柬埔寨挺好的,就是天氣熱,和家裡差距大”
來自中國北方的董院長這樣說道。習慣在寒冷地區生活的他,還是堅持在柬埔寨待了一整年。
厚生眼科的病人佔比中,華人和柬埔寨人的佔比是對半的,這也意味著,和大多數華人醫院相比,厚生眼科能在獲得同胞信任的情況下,同樣也能獲得當地人的認可。
這與他們的專業實力離不開關係,更重要的是中國醫生和柬埔寨醫生的結合,既能為當地華人服務,也能讓柬埔寨人得到幫助。
從金邊到上海,又從上海回到金邊,這份來自2766公里以外的邀約,厚生眼科接住了。
從“縮卷”到“光明”:柬埔寨是第一站
“到目前為止,手術依舊是治療白內障的唯一有效方式”,世界衛生組織(WHO)曾對白內障的情況對此說明。在家看病,不再成為潮流,拖病不治,已成為患病重度化的重要原因之一。
陳先生的父親已經被白內障折磨了十幾年,在今年,他終於下定決心接受白內障手術。在手術成功後,陳先生的父親不僅走出了離開了兩點一線的生活,還走出18平米的小屋。
從前的他不修邊幅,現在的他卻喜愛捯飭自己。而且在看到兒子的時候,他的雙眼也不再迷濛,終於能認清楚眼前的人了。這一刻,無論是父親還是兒子,心裡滿滿都是欣慰感。
和陳先生一樣透過手術解決困境的,還有來自柬埔寨的謝可。
在金邊,謝可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摸索眼鏡。800度高度近視的他,沒有眼鏡就沒有了生活。
“有時候忘記眼鏡的位置,一整天的心情都會鬱悶,即便最後找到了,也會因為浪費這些時間而痛苦”,謝可談到。
近視帶來的不便利,影響了他整整25年。在戴上眼鏡之後,他的自信翻然滾燙,但在卸下眼鏡之後,脆弱也巋然可見。
在痛定思痛之後,謝可選擇在金邊進行了雙眼矯正手術。現在,他的度數已經恢復正常,也重新揚起了自信。
像謝可一樣解除視力威脅的,還有一位來自於柬埔寨60歲的林女士。現在處於高齡的她,一直備受白內障的折磨。
這麼多年,她在家進行保守治療,或者奔走於當地的一些初級診所,一直沒有醫治成功。
在很多人的觀念中,老年人得白內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需要刻意治療。
但是白內障已成為全球第一的致盲性眼科疾病,“沒有任何疾病是理所應當存在的”,無論對於任何人,如有治療的可能,都不應該放棄。
所以即便到了60歲,林女士依舊在金邊進行了白內障手術,目前也順利完成手術,術後恢復效果十分好,曾經感到鬱鬱寡歡的她,現在也變得十分開朗健談。
謝可和林女士何其幸運,能在柬埔寨獲得這樣的治療,也能在自己原本縮卷的人生中,重新張揚著自信。而讓他們重新擁有自信的,就是來自中國的厚生金邊眼科醫院。
雖然才入駐柬埔寨不久,但是他們已經為上千位病人進行診療和醫治。
來自瑞士的Curdy、來自中國的宋老先生、來自湄公河診所的院長···
越來越多的眼疾患者,在厚生金邊眼科這裡獲得有效治療。
柬埔寨是厚生眼科為中國輸出醫療技術的第一站,同時,也是慈善行動的第十八站。
在國內,厚生眼科團隊已經在17個地方完成了慈善行動,從西藏、甘肅、內蒙古、新疆、青海等地,凡是厚生眼科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慈善的印記。
目前,厚生眼科在國內已經為2萬多人進行免費義診,為2000多人進行了手術。
在未來,他們也想走出國門,將柬埔寨視為海外輸送力量的第一站,讓更多的眼疾患者可以重燃滾燙的人生。
從中國到柬埔寨,從上海到金邊,厚生的“光明行”慈善活動,一直在前進。
厚待蒼生,從縮卷的人生,到光明的未來,柬埔寨是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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