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鐳的發現以其他方式擴充套件了人類在宇宙中地位的視角。
以前的物理學對太陽壽命的預測少之又少,同樣也適用於可用能量的假設。而在原子中蘊含的巨大能量被發現以後,顯露出“我們沒有經歷過的巨大能量金庫”。放射性衰變的共同發現者弗雷德裡克·索迪寫道:“能量就在那裡,但人類還無法利用它們”。
雖然我們太陽系內的太空旅行在很早以前就已經被設想過了,但是技術和能量限制將人們阻擋在遐想之外。透過揭示未開發能源的廣闊空間,核物理讓星際旅行突然變得可行……
富有遠見的俄羅斯科學家,現代火箭之父——康斯坦丁·齊奧爾科夫斯基是第一個將想法和實踐結合在一起的人。1911年,他提出,如果你能利用鐳中的能量,那麼你可以在10-40年內將火箭推進到最近的太陽。
齊奧爾科夫斯基手稿
最重要的是,實現星際旅行能夠把人類物種的壽命和太陽的壽命分開,再次打破人類未來的上限。
齊奧爾科夫斯基推測,“一小撮鐳足以讓一噸重的火箭切斷與太陽系的所有聯絡”。人類可以“從太陽遷移到太陽”,延長宇宙時間尺度。
到1927年,生物化學家J.B.S .霍爾丹聲稱,如果它變成了恆星跳躍,文明可以持續整個銀河系的壽命。他猜測這可能是8000億年前。
銀河人類廣闊的未來在召喚。但是,正如錢伯林所承認的,可能性和機會並不能“確保實際實現”。
正如一位記者當時問的那樣:“我們可能會在未來百萬年的朦朧地平線上描繪出樂觀的未來圖景,但那些可能會毀滅人類、取消我們誘人的進步希望和未來宏偉的世界圖景的潛在災難呢?
確實可能存在幾乎無限的改善可能性,但如果人類在下一個千年、即將到來的世紀,甚至在隨後的某一天過早滅絕,這隻會加深潛力喪失的悲劇。”
不幸的是,人類自身的發明創造所帶來的潛在危險並不能完全保證這一點。自1903年以來,媒體和科學文獻中反覆出現的恐懼是,開啟一個原子可能會“像一桶火藥”一樣點燃地球。
有人認為,如果地球上充滿了放射性礦石,那麼我們就生活在一個“裝滿炸藥的倉庫”裡,篡改原子可能會引發連鎖反應,毀滅我們的星球。

在原子彈研發出來之前,人們還擔心我們會在地球內部引發災難性的核反應
1924年,謝菲爾德大學的一位工程師吹噓他即將成功粉碎一個原子,引起了恐慌。聳人聽聞的是,報紙報道這可能會引爆地球。他收到了來自英國公眾的恐嚇信,懇求他不要完成實驗。
當然,沒有發生這樣的“宇宙大災難”,沒有點燃地球,也沒有把我們的星球變成一顆超新星。但人們第一次進行了嚴肅的討論,評估人類是否可能很快透過累積的技術力量對自身構成比來自自然的威脅更大的風險。
從那以後,這些建議變得非常真實。在20世紀50年代發展熱核武器後,人類開始成功地模仿太陽內部的亞原子過程,足以摧毀自己和它的未來。
實踐是認識的來源
對於那些在今天尋求長遠觀點的人來說,這裡有一些重要的教訓。首先,小心翼翼地宣稱永遠不會有預期的技術突破,尤其是當他們的發明可能永遠改變文明程序的時候。一個世紀前,一些著名物理學家堅持認為解開原子束縛是絕對不可能的。但八年後,核裂變就被莉澤·邁特納解鎖。
儘管早在幾年前就有科學家持反對意見,但隨著“原子彈之母”莉澤·邁特納解開核裂變的謎團,質疑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其次,預測這些突破的時間表是困難的。霍爾丹在1927年寫下了人類的長期未來,他認為把從月球返回描繪成人類在公元800萬年前都無法到達的旅程是明智的。僅僅42年後,阿波羅11號完成了這一壯舉。
索迪在1919年的一篇文章中警告說,一旦人們發現如何將同位素武器化,將會釋放出前所未有的破壞力。他所能做的就是希望“這個發現不會被發現”,直到人類謹慎地不濫用它。
霍爾丹的預測和索迪的希望被證明是錯誤的。整整一個世紀後,我們在各種新興技術方面的立場是一致的,從人工智慧到合成生物學,這可能危及我們的整個未來。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希望,我們要在即將到來的技術解鎖之前應對它們所帶來的挑戰。正如原子能所發生的那樣,改變世界的技術可以比專家預期的更快發展,所以做好準備而不是自滿是值得的。
有了對太陽將如何老化以及地球氣候對其老化將有多敏感的更好理解,今天對未來可居住性的預測比牛仔褲預測的萬億年有所下降。許多科學家現在預測,複雜的地球生命還剩不到10億年。
然而,為了平衡這一點,還沒有發現任何東西——無論是在天上還是在地上——暗示人類在此之前無法實現星際散居。
正如20世紀初的科學家們首先注意到的那樣,人類的未來可能是巨大的。它可能足夠寬鬆,可以為迄今為止所有受挫、被搶和被浪費的歷史機遇做出一些補償。因此,最具影響力和共鳴的行動可能是那些旨在保護這一長期前景的行動。
然而現在,人類仍然像一個青少年:不負責任,儘管首先意識到一個事實,即人類活動可能會產生不可逆轉的影響。
托馬斯·錢伯林(Thomas Chamberlin)可能是第一個“長期主義者”,他在1910年說道:“我所能形成的利他主義的最高概念是建立在這樣一種思想之上的,即做一些足夠健全的事情,這些事情可以持續很長時間,並且在那些讓它們繼續下去的人失去名字和頭銜之後還能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