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奸許佔廷罪行及結局
張忠良
過去的高邑人,不論男女老少,對偽警備隊大隊長許佔廷就像知道《岳飛傳》中的秦檜、《楊家將》中的潘仁美一樣,對他充當漢奸殘害高邑人民的累累罪行記憶猶新,同聲譴責這個雙手沾滿我抗日軍民鮮血的劍子手。
許佔廷,又名許蘭廷、許老紹、許紹先、許六石、許大妮,潛逃後化名許正新,又因其嘴歪,別名許歪嘴。生於1914年,高邑縣城關鎮西街人。他自幼不務正業,14歲出校後在閻錫山軍獨立二十三團四連當了兩年勤務兵,後被日軍收買充當日偽冀東自治區的特別警察,為日軍效勞。七七事變後回家以賣菸捲為生。日軍佔領高邑後網羅一些兵痞、流氓、舊軍人組織警備隊,許佔廷就是其中的一個。從此,他又重操舊業,走上了與人民為敵的道路。
許佔廷對日本主子非常恭順,不惜賣命,不久升為小隊長,經常帶隊四處搗亂,搶掠民財,搜捕我抗日干部和家屬。
1940年夏的一天,許佔廷得到報告,田家莊村八路軍戰士李彥春從部隊回家。
他立刻帶保安隊包圍了李彥春家。正當他洋洋得意地指揮部下衝進李彥春家準備抓活的時候,被躲在暗處的李彥春用“老毛斯”(只能打一顆子彈)一槍擊中左臉,他大叫一聲倒在地上,漢奸們一陣慌亂,李彥春趁機翻上房頂衝了出去。從此,許佔廷的傷雖然治好了,可左臉上卻留下了一個大疤痢,嘴也歪了,成了當漢奸的永久紀念。
許佔廷的嘴被打歪了,而他的心更“歪”了。由於他賣命有功,不久被提升為高邑縣偽警備隊大隊長,成了高邑縣最兇惡的敵人、日軍在高邑打擊我抗日軍民的得力走狗、高邑的頭號漢奸。
高邑的警備隊經過許佔廷的擴編,不長時間就發展到7箇中隊和1個特務連。
1941年,高邑抗日政府已經成立。高邑人民在黨組織的領導下,深入廣泛地開展了抗擊日本帝國主義的游擊戰爭。日軍對高邑人民的抗日行動恨之入骨,妄圖撲滅抗日火焰,以實現其完全佔領高邑的野心。他們命令以許佔廷為首的偽軍實行蠶食政策,增設據點,修建炮樓,實行強化治安。許佔廷則狗仗人勢,到處橫行霸道,血腥鎮壓百姓,慘殺我抗日人員。
1944年1月,我軍11旅1個連的部隊約130人在高贊交界的小石家莊村執行任務,以核桃油與農民換鹽。高邑的偽保安隊發現後,用電話通知了大隊部。許佔廷得到報告後,馬上一方面派人通知日本顧問相羽約會日軍,一方面通知偽縣長金光達。商定之後,由許佔廷帶領高邑偽警備隊100多人,聯合日軍和贊皇、元氏偽軍200多人分三路包圍了石家莊村。
戰鬥打響了,我軍戰士兒次突圍,終因寡不故眾未能成功,激戰三四個小時,除很少一部分突圍外,其餘90餘人壯烈犧牲。一些受傷的戰士有的被折磨而死,有的被送到口本做勞工。這是許佔廷欠下人民的最大一筆血債。
許佔廷對日本主子俯首聽命,不遺餘力地為他們賣命,而對高邑人民卻兇狠無比。他的便衣四處活動,一發現我抗日干部就立即捕殺,光他親手殺害的幹部群眾就有十餘人,給我高邑的抗日救亡工作造成了極大的損失,犯下了累累罪行。
1944年5月,許佔延帶著警備隊在萬城佈防,當得到情報說南蒲底村魏來更是抗日村長與八路軍有聯絡後,就帶領10個偽軍撲到了南蒲底村,抓住了魏來更,押到村口就命令部下的一個班長殺害了魏來更。一個月後,許佔廷將我太行一分割槽傅貫一同志派到高邑做秘密工作的段得群(又名段得忠,高邑東塔影村人)抓住,殺害於高邑城西門外。同年7月的一天,許佔廷得到密報,帶領警備隊到西馬閒村捕捉我方村長宋二補及其家屬3人。押到萬城村南的楊樹林裡後,許佔廷親自審問,對宋二補嚴刑拷打後,一刀將宋二補刺死。宋二補被害後,西馬閒村的抗口工作受到了很大損失。同月,許佔廷親自帶兵與日軍糾合,包圍了高邑縣裡村,將抗日區長杜登榮、通訊員李玉亭逮捕,殺死在高邑西關外。
1945年3月,許佔廷令其部下的兩個密探將我地下工作人員李良(李洛布)捕住,扣押在高邑城內,同年7月,將他殺死在城西門外。4月的一天,我某抗日區長崔成(崔老茂)和區幹部張令外出執行任務。許佔廷得知後,指使其特務隊的兩個特務設下圈套把他二人騙到了南塔影村南,抓住後押到東塔影村殺害。
據不完全統計,許佔廷在任警備隊隊長期間,共殺害我抗日區長1名、村長3名、地下工作人員3名、無辜群眾10餘人;帶兵與日軍糾合打死我軍戰士90餘人,是一個血債累累、惡貫滿盈的鐵桿漢奸。
1945年八路軍的炮火燒到了高邑,許佔廷及其狗腿子們的末日到來了。他深知自己的罪惡太大,人民是不會放過他的,於是在1945年8月高邑解放前夕,跑到了石門,想看看形勢再做打算,結果被國民黨中統局肅奸委員會逮捕,送往石門高等法院判8年,在保定監獄關押了3年。1948年10月,保定解放時許佔廷趁機逃出,跑到石景山找到家小。石景山解放後,他又攜家小跑到了東北解放區的錦州市。
到錦州後,為了不暴露身份,他改名許正新,對外說是河南鄭州市人,以做小販賣鹽、棉花、碗為業。在“三反”“五反”和“肅反”運動中,他萬分害怕被發覺,便表現積極。按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我每日每時都在提心吊膽,吃睡不安,生怕有知情人看見我在做買賣,通知政府被抓去。因此,常常是少在門市,多在櫃內,用這種辦法躲避‘災星’。就這樣過著不明不暗的生活,真是在怕裡過著難熬的日子。”由於他“表現積極”竟躲過了幾關,還當上了錦州市古塔區高階商店的副經理。
1960年2月17日,商店的一位組長對許佔廷說:“外面有你的兩個老鄉找你。”這下可把他嚇壞了,心跳得呼呼直響,手也哆嗦起來,為了不讓人看出,還是強打精神硬著頭皮走出來。結果見面後那兩個人說不是此人,找錯了,一場虛驚。這時的許佔廷恐慌病害得更厲害了,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爬來爬去,實感到自己無藏身之地。逃走吧,哪有安身之處?繼續留下吧,不知何時被發覺。左思右想,無計可施,最後把牙一咬,三二十六計走為上策。回到家裡,他試探著問他老婆說:“剛才有兩個人打問我,聽口音像高邑人,我看我的問題是瞞不下去了,你看怎樣好?”他老婆這個婦道人家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對他說:“你看怎麼好就怎麼辦吧。”就這樣,許佔廷騎上腳踏車從家裡出來,到陶瓷門市拿了75元錢,沿著鐵路線逃走了。第二天跑到錦西車站扔掉了腳踏車,當天晚上七八點鐘又坐上了開往徐州的火車。到徐州後,他又盤算到蘭州去,也沒有成功。想來想去無路可逃。此時的許佔廷已經絕望了,他像一條在惡鬥中被咬傷的野狗,蟋縮在車站的一個角落裡,臉色蒼白,兩眼佈滿了血絲,臉上的那個疤瘌一抽一抽的,使本來就有點歪的嘴顯得更歪了。看看眼前的處境,想起當年在高邑那種耀武揚威、紙醉金迷的生活,他像洩了氣的皮球般癱在了那裡。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跑了,對幾年來的這種人不人鬼不鬼、擔驚受怕的日子過夠了,繼續隱瞞下去遲早是要完蛋的,不如到北京人民日報社登報自首,也許會得到寬大處理,長刑也可能變成短刑。想到這裡他身上又來了勁,於1960年2月到北京人民日報社自首,供出了其投靠日軍、殘害人民,後又隱姓埋名的罪惡歷史。
許佔廷被捕入獄的訊息,很快傳遍了高邑縣的每一個村莊,來自各村幹部群眾的訴狀雪片似地送到法院和公安局。許佔廷的罪行人人皆知,他充當漢奸,血債累累,證據確鑿,公安機關當即著手進行審理。在審理過程中,許佔廷逐漸感覺到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就他的罪行,投案自首、老實交代也不能免除一死,於是就要起賴來,對所犯的罪行不是避重就輕,就是說記不清了,不老實交代。在監獄內採取消極抵制的方法抗拒勞改。
1960年8月22日早晨,許佔廷在看守所中,結束了其罪惡的一生。
(圖片來自網路,圖文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