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京兆長安書生韋安道,是起屋舍人韋真的兒子。年方弱冠,英姿俊美,風度翩翩。可是幾次考取進士都沒有考中。
他家住東都洛陽。武則天大足年夏天,一日,他因為有事,天未明便從家裡出來。走到慈惠裡西門時,五更鼓才剛敲響。這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街巷裡黑黢黢一片。突然,他隱隱約約看見街衢中有執戈士兵守衛,像是皇帝的禁軍。工夫不大,從遠處浩浩蕩蕩過來一隊儀仗。走在最前面的是金盔銀甲、威風凜凜的騎士,緊隨其後的是幾十名手持甲仗、身穿錦衣的殿前衛士,他們分列兩行,整肅威武,再後是隻有皇帝才能乘坐的黃屋車,上罩黃羅大傘,數百名近侍、才人、宮監簇擁在周圍。殿後的是千餘名才婦女官,騎著高頭大馬,手持長鋮,肩挎繡弓,英姿煥發,嬌美中透著英武。
韋安道心想,這樣壯觀的儀仗,只有皇帝出行時才能使用。可是他發現儀仗只有月旗,而沒有日旗,他恍然明白,原來這不是皇帝的儀仗,而是皇后的鑾駕。當鑾駕經過他身旁時,他看見黃屋車裡坐的果然是個女子。生得花明雪豔,姿容動人,如天宮仙女一般。穿著皇后衣飾,雍容華貴,儀態端莊。韋安道聽他父親說過,皇后武則天現在在洛陽,這一定就是她了。與此同時,黃屋車裡的女子也看見了他。韋安道肌清骨秀,品貌絕倫,女明亮的眸子裡閃出無限興奮的光彩。但見她對身旁騎在馬上的宮監小聲吩咐了幾句,宮監抱拳施禮,喏喏退出儀仗。韋安道不敢抬頭仰視,這些他並沒有看到。
這時,天還沒有明,但街上已有了行人。奇怪的是,行人和儀仗各行各的路,互不干涉,就像是誰也沒看見誰一樣。韋安道心裡很納悶,皇后出行,禁軍怎麼不提前靜街呢?他問街上的人:“剛才過去的是誰的儀仗?”同行的人聽後覺得很奇怪,齊聲說:“街上行人稀少,哪裡有什麼儀仗,一定是你睡夢未醒,看花了眼吧!”
怪事!自己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怎麼說是看花了眼呢!正在這時,從後邊追上一個騎馬的宮監,正是剛才黃屋車的女子吩咐的那個。經過韋安道身旁時,他故意把馬的速度放慢。
韋安道想弄個水落石出,等這個宮監走過來時,他抱拳施禮,問道:“請問公公,剛才過去的,可是當今天子麼?”
宮監在馬上抱拳還禮:“不是。”
韋安道問:“如此壯觀、氣派,不是天子,那還能是誰呢?”
宮監沒有直接回答,用手指了指慈惠裡西門,說:“先生從此門進去,順著牆根兒往南走大約一百步,路東有一座朱漆大門。你到那裡去打聽,什麼都會明白。”
宮監說完,揚鞭催馬,追趕已經走遠的鑾駕去了。
韋安道遲疑片刻,按著宮監指引的道路,找到了那座朱漆大門。大門非常氣派,門樓巍峨高大,門扇上釘著一排排碗口粗的銅釘,鋥明瓦亮,金光耀眼。大門緊閉,韋安道前去叩門。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大門吱呀打開了,從裡面走了一位身穿大紅錦袍的宮監,他上下端詳韋安道一遍,問道:“先生就是韋安道吧?”
韋安道躬身施禮:“正是在下。”
宮監說:“后土夫人已經等了很久了,快快請進吧。”
宮監說著,熱情地把韋安道請進門來。韋安道知道,上帝主宰天庭,后土主宰大地,莫非這是后土夫人,就是主宰大地的神靈嗎?他一邊想著,一邊隨著紅衣宮監來到一座宮門,門旁有武士持戟守衛。紅衣宮監先進去通稟,不一會兒便匆匆走了出來,請韋安道進去。韋安道剛進宮門,便有一紫衣宮監出來迎接,把他領到另外一座宮中。宮裡早已備好了仙湯玉液,韋安道在小太監的服侍下進行沐浴。沐浴完畢,讓他穿上嶄新的朝服、朝靴、官帽,帶上牙笏、綬帶、印璽,然後說:“可以去見夫人了。”
紫衣宮監領韋安道來到院中,有女官數人騎著馬等在那裡。紫衣宮監與韋安道上了馬,在女官帶領下,走出朱漆大門,出慈惠裡,過通利街,到建春門,然後轉向北。北行了約二十里餘裡,但見路兩旁開始有武士守衛,韋安道騎馬經過時,紛紛施禮跪拜。又往前走了一里地,隱隱約約看見前面有一座雄偉高大的城池,女牆上旌旗招展,甲士持戈戌守。宏偉壯麗,威嚴肅穆,宛如巍巍皇城!女官領韋安道進去了城,來到一座大門前,裡面宮殿宏大崔嵬,高接雲天,像是天子居住的地方。進得門去,經過數重院落,輾轉來到一座最高最大的宮殿前。眾女官請韋安道下馬,由紫衣宮監帶領,沿階向殿內走去。
大殿裡早已擺好豐盛精美的宴席,女樂也早在兩廂迎候,見韋安道走來,樂隊立即奏起歡快優雅的樂曲。幾十名窈窕淑女,輕舒廣袖,翩翩起舞,慢啟朱唇,淺吟低唱。又有數十名美貌婦人,像王妃、公主那樣端莊秀麗,恭恭敬敬地侍候在左右兩側。紫衣宮監領韋安道走進大殿以後,司禮官急忙迎上前去,把他請進西間面朝東站著。工夫不大,大殿的後門輕輕啟開,衛士和隨從魚貫而出,分列兩廂站定,韋安道隱隱聽取環佩之聲從殿後傳來,聲音越來越大。隨著環佩聲,從後殿大門走出個光彩照人的美婦人,端莊淑麗、高貴嫻雅。穿著只有皇后在大典時才能穿的禕衣,顯得莊重典雅,大方沉穩。她緩緩向大殿內環視一週,然後輕移蓮步,款款向恭立在西間的韋安道走去。這時韋安道才看清,她正是坐在黃屋車的高貴女子。她走到韋安道面前,落落大方而又含情脈脈地看著韋安道。韋安道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來。這時,司禮官對韋安道說:“你與后土夫人不期而遇,命中註定應結為夫妻。今天是吉日良辰,正可了卻夙願 ,完成花燭之喜。”說罷,讓后土夫人與韋安道相互交拜,行過成親大禮,結成百年之好。然後,后土夫人脫去禮服,重開喜宴。后土夫人與韋安道並肩而坐,十幾個美婦人分別坐在左右相陪,觥籌交錯,喜樂聲聲,笑語陣陣,直到夜深方散。韋安道與后土夫人同入洞房。
成親之後,韋安道便留在了這裡。他同新婚妻子朝夕廝守,形影不離,如膠似漆。天天宴飲,日日歌舞,吃喝穿用,皆如帝王之家。韋安道沉迷在溫柔富貴的鄉里,忘卻了世間的一切。
轉眼十多天過去了。一日清晨,后土夫人對丈夫韋安道說:“你我結為夫妻,事前沒有稟告父母,這是不符合禮儀的。我願隨郎君回到家中拜見公爹婆母,這是新婦應有的禮節。同時,懇求公婆見諒,收留你我,不知郎君意下如何?”
韋安道這才想起來,自己本是出來辦事的,卻在這裡成了親。如此大事,竟然未稟告父母,擅自作了主張,要是父母怪罪,不承認這門親事怎麼辦?但是他又一想,既來生米做成了熟 飯,父母疼愛兒子,認下這門親事也是可能的。想到這裡,便答應帶后土夫人回家拜見公婆。
當下,后土夫人吩咐宮監備好車駕,動身啟程,車上裝飾著金翠珠玉,豪華無比。韋安道騎著馬,由太監、宮女簇擁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向洛陽城而去。
快到家時,韋安道讓后土夫人慢行,自己快馬加鞭,先到家中稟告父母知道。韋安道來到家門口,滾鞍下馬,急步跑進上房。父母親見兒子突然出現在面前,驚愕得怔在了那裡。過了好一會兒,才顫顫巍巍地走到兒子跟前,一把攥住兒子的胳膊,嗔怪地問道:“孩子,你到哪裡去啦?丟失你一個多月了,到處找也找不到,都快把我們二老急死啦!”說著,止不住老淚橫流,失聲慟哭。韋安道便把與后土夫人結為夫妻的經過,向父母講說了一遍,最後對父母說:“新媳婦今日就來拜見公婆,正在路上,馬上就到,孩兒是先來稟告父母知道的。”父母聽說兒子在外邊娶了媳婦,頓時大驚,正要詳細詢問,忽聽門外車馬聲喧,新媳婦已經來了。
但見數十名太監宮女,抱著紅氈,從大門口一直鋪到上房門口。然後,把翠屏畫帷掛在上房廊下,在翠屏帷前放好兩個高雅講究的座位,請韋安道的父母坐在上面。一切佈置停當,后土夫人從門外緩緩走進來。她身穿禮服,腰垂玉珮,儀態大方,不卑不亢,蓮步款款地走到公婆面前,行新婦大禮。行禮以後,向公婆獻上十幾箱奇珍異寶、綾羅綢緞。全家人都得到了后土夫人贈送的禮物,對她生出許多好感。拜見完畢,他們夫妻在東院廂房住了下來。
韋安道的父母,見這位新媳婦生得姿色豔麗,氣韻非凡,不像是人間尋常女子。她身上穿戴和所用的器具,也都是人間所罕見的,對於她的來歷心裡生出許多懷疑。當時,正是武則天執掌朝政,法令格外嚴酷,稍有不慎,便禍及滿門。韋安道的父親韋真是當朝房舍人,他怕招來橫禍,便把這件事上奏給了武則天。武則天聞奏,笑道:“那女子一定是個精怪所變。賢卿不必憂慮,我朝有九思、懷素兩位高僧,道行極深,咒術靈驗,定能降伏此妖。”
當下,武則天命九思、懷素二僧到韋真家去降伏妖怪。九思、懷素聽後,不屑地笑了笑,狂傲地對武則天說:“這不過是狐狸一類的精怪變幻惑人,不足為奇,略施小技,當可除去。”他們對韋真說:“你回府之後,先在院中備下素齋,擺好坐位,等我們明天前去降妖。”
韋真回到府中,按著九思、懷素的吩咐,在院中設好坐位,擺好齋飯,等九思、懷素前來降妖。第二天,九思、懷素來到韋真家,他們用過齋飯以後,神色嚴峻地端坐在庭院正中,讓韋真傳新媳婦來見。后土夫人出來後神情自若,笑容可掬。她走到九思、懷素面前,翩然下拜,九思、懷素剛要施法術,突然覺得腦後被什麼東西猛擊了一下,頓時目眥脹裂,口鼻流血,驚恐地跪在後土夫人面前,哀求后土夫人饒命。
九思、懷素清醒過來以後,狼狽地逃出韋府,去金殿向武則天請罪,奏道:“貧僧能降伏的,不過是妖魔鬼怪。而這個女子,貧僧不知她的來歷,沒法制服,求陛下恕罪。”
武則天說:“二位不必懊惱,本朝諫議大夫崇儼,能用奇異的太乙仙法制服天上地下所有神靈,定能降服這個妖怪。”
於是,武則天下詔命崇儼去韋府降妖。明崇儼奉詔來到韋府,對韋真說:“今天夜裡,你不要睡覺,坐在屋裡注意觀察新婦住的地方,看我如何降妖。”
當天晚 上,韋真讓明崇儼住在西院廂房,與后土夫人住的地方隔牆相對。入夜之後,韋真遵照明崇儼的吩咐,坐在上房太師椅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后土夫人住的屋子。一更過後,但見從明崇儼住的西廂房騰起一片紅雲,紅光沖天,勢如驚雷閃電,徑直朝後土夫人住的東廂房擊去。當紅雲來到屋頂上時,猛地被什麼東西撲了一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韋真大為驚駭,派人前去察看,見后土夫人安然而睡,與平日毫無兩樣。等二更的時候,韋真又看見從明崇儼住的西廂房裡騰起一團黑雲,如墨汁木炭一樣。黑雲中有一條烏龍,張牙舞爪,發出沖天怒吼,勢如萬鼓齊鳴,口中噴出毒氣,氣勢洶洶地向後土夫人住室撲去。剛至屋頂,又 像被什麼東西撲打了一下,發出一陣呦呦的慘叫,化成一縷淡煙,隨風飄散了。韋真派人去看新媳婦,她依然安睡如故,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似的。韋真心裡有些驚怕起來。等天到深夜子時,韋真看見,從明崇魏公屋裡躥出個怪物,綠睛紅髮,獠牙鋸齒,猙獰可怖。這怪物腳踏飛輪,乘雷電,舞動狼牙棒嗷嗷怪叫著向後土夫人的東廂房殺過去,氣勢洶洶,疾不可擋!可是,當這個怪物衝到東廂房屋頂時,啪的一聲仆倒在地,連呼恕罪,戛然而滅,蹤影頓無。這時,天已經亮了,派人去看,后土夫人安然無恙,毫髮無傷。韋真見明崇儼鬥不過妖魔,頓時大驚失色,不知如何是好。明崇儼說:“韋大人勿慌,我昨夜用的太乙仙法,只可攝製狐狸一類的精怪,既然無效,可見她不是妖狐惑人,需要查考一下她的來歷,方可制之。”
當天,明崇儼擺設壇醮,查考仙薄。他先命神將召來主管地上四面八方、山川河湖、丘墟草木的各種神仙,一個也不缺。他又召來主管上天的各路神仙,也一個不缺。他頓時慌了,對韋真說:“天上地下諸神做祟,我都能降伏。像現在這樣,查遍天上地下各處,俱都查不到,我只好親自見見她,看她到底是何方妖異。”韋真便在新媳婦院裡擺下酒宴,把明崇儼請進院中,端坐在宴席前,傳新媳婦來見。后土夫人從容地從屋裡走出來,神態肅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剛要嚮明崇儼施禮,明崇儼的後腦又像被什麼東西猛擊了一下,栽倒在地,口、鼻、眼睛血湧如注,流了一地。他誠恐誠惶地跪在地上,連連謝罪,乞求饒命。韋真見了,驚恐萬分,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韋真妻子對他說:“九思、懷素、明崇儼都不能降伏她,這可怎麼辦呢?她突然想起了什麼,用試探的口氣對丈夫說:“聽說當初韋安道和她結婚時,說好她是后土夫人。現在用遍世間所有法術,都無法制服她。這些天來,我看她與安道夫妻感情融洽,何不讓安道把咱們的難處對她說說,請她回去,說不定她會答應的。”
韋真無計可想,只好讓韋安道去勸說。韋安道心中十分矛盾,后土夫人不僅美貌絕倫,而且溫柔體貼,他們夫妻感情很好,恩愛無比,他實在捨不得她離去。可是又一想,武則天用法嚴酷,若不如此,不但爹爹官職難保,還必須招來橫禍,株連滿門。他萬般無奈,只好答應父母的要求,委婉地對妻子說:“我出身寒門,夫人本是靈貴之神,能與結為夫妻,我感到非常幸運,是斷然不敢恩將仇報,與你為敵的。怎奈武后濫施淫威,用法嚴酷,父母懼怕武后怪罪,禍及家門,希望你能為公婆著想,暫且歸去。”
后土夫人聽了,不覺潸然淚下,說道:“我能得配公子,侍奉公婆,感到非常幸運。聽公婆的話,按著公婆的意願去行事,這本是作媳婦的本份,現在,既然公婆叫我歸去,我怎敢不遵從呢?”隨即吩咐婢女準備車駕,當天就要回去。臨行前,她穿戴整齊,去上房拜辭公婆,請求說:“媳婦本是個女子,不敢獨自一人回去,希望公婆恩允,讓韋郎與我一起走。”
韋真聽得異常高興,當即答應讓韋安道把新媳婦送回去。
當天,后土夫人同韋安道回到原來的宮殿。第二天,后土夫人穿上官服,端坐在大殿中央,如同皇帝在金鑾殿接受百官朝見一樣。不一會兒,便有不少面貌奇特的異人前來覲見。先進來朝見的諸神個個身高丈餘,全都頭戴華冠,腰挎長劍,穿著紅色或紫色仙衣。后土夫人告訴韋安道,這是主管四海之內山嶽河海的神靈。接著來朝見的有好幾千人,后土夫人說這是主管各地山林樹木的神靈。最後來朝見的,是天下各國的國王。韋安道坐在後土夫人身旁,看各國國王依次進來覲見。最後聽殿外高喊:“大羅天神之女來朝見!”隨著喊聲,進來個冠帶朝服的女子,韋安道定睛一看,原來是武則天。后土夫人笑著對韋安道說:“這是你們大唐國的君主,你暫且迴避一時吧。”讓宮監把韋安道領到殿內的一間小室裡。
韋安道隔著珠簾看武則天覲見,他看到武則天在殿外向后土夫人跪拜,十分謹慎小心。后土夫人請武則天上殿,武則天誠惶誠恐,再三辭謝,然後才走上殿來,又拜了幾拜,才在一旁坐下。后土夫人對武則天說:“我和你們大唐國內一個叫韋安道的書生真心相愛,結成夫妻。無奈他父母不能相容,苦苦加害於我,一心要把我們夫妻生生拆散。我怕丈夫左右為難,才離開他家,回到這裡。然而,我對丈夫的感情是始終不渝的。希望你回去之後,能賜給他五百萬錢,封他個五品官,也不枉我們夫妻一場。”
后土夫人說完,叫韋安道出來拜見武后,武則天推辭,后土夫人說:“他是天后的臣民,理當參拜。”武則天覺得受之有愧,推辭再三才勉強接受了韋安道的參拜。武則天當即答應回去後按后土夫人的吩咐去做。
武則天走了以後,后土夫人又留韋安道住了一個多月,才戀戀不捨地把他送回去。分手時,后土夫人擺宴為韋安道送行。她拉著韋安道的手,泣不成聲,悲痛萬分,幾乎要暈過去。她贈送韋安道許多奇珍異寶,裝了滿滿一大車。兩人難捨難分含淚依依而別......
韋安道剛進洛陽建春門,聽說金逼吾衛傳下命令,在城中尋找他已經一個多月了。他沒進家門,便被金吾衛帶進皇宮,去拜謁武則天。武則天在偏殿接見了他,向他講述了夢見后土夫人的經過,與韋安道經歷的完全一樣。武后遵照后土夫人的旨意,封韋安道為魏王府長史,官五品,賜錢五百萬。武則天天冊萬歲年間,韋安道死於住所。
本篇原名《韋安道》,載太平廣記第299卷,圖片來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