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髮||拂曉哨位(ID:fxsw2021)
作者||尹武平將軍
序 言
情真意切方能力透紙背
——讀尹武平的散文集《歸途拾光》
文/陳曉明
(陳曉明,北京大學中文系主任、教授、博導、著名文學評論家、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副會長。著有專著二十多部,發表論文評論近四百篇。曾獲魯迅文學獎理論評論獎。)
尹武平先生是一位軍人,卻熱愛寫作,尤擅長於散文。他從普通士兵做起,從排長到身擔重任的指揮官。可想而知,他在疆場上縱橫馳騁;他手握鋼槍卻又也能拿起如椽大筆,書寫戰士情懷,人間永珍。近來得友人推薦,讀到尹武平將軍的散文集《歸途拾光》,讓我感念不已,止不住感情湧動。他的文字樸實坦誠,真摯自然,正因為情真意切,方能力透紙背。這本散文集,正如書名所言——歸途拾光,其意大約是指解甲歸田之時,回顧自己的漫漫人生路的所思所想,充滿家國情懷,浸透人生感悟。清俊明朗的文字,點點滴滴,或懷舊,或念新,都有真情實感,不乏良知灼見。讀這些文字,能體味到一位老戰士在講述人生的不凡歲月,領略生活的百般滋味。
尹武平的散文最顯著的特點在於感情真摯,其中最令我感動之處,是他的散文裡寫到的那麼多的親情。那篇《寫給岳母》的文章字字凝淚,迴腸蕩氣。講的都是日常生活的裡裡外外,寫的是岳母的無私奉獻。雖然岳母不識字,但她卻明大理,為了兒女把國家的工作做好,她寧可自己承受生活的艱辛。這裡既寫出母愛的偉大,也寫出中國普通婦女的精神人格。人說家和萬事興,也有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家庭瑣事,煩惱人生,但在尹武平的筆下,這裡的家庭卻是透露出人間的至親至愛。尹武平寫《父子》,他的筆法簡樸直接,就是寫出生命歷程中父子親情的那些銘心刻骨的時刻。他選擇的生命瞬間不外乎關涉生死、疾病、飢餓、日常關懷,每一個片斷都有感人之處,都是我們常人可能經歷的一些事情和現場。作者把自己的經歷細緻地講述出來,把自己的心情感受真切地寫出來。父親並沒有做出什麼豐功偉績,但卻是兒子的父親,道理不言自明。天下的兒子並非都孝順,天下的父親也並非都可親可敬,作者寫出的是最為自然平實的父子關係和感情,唯其如此,它感人的力量才最為真實而能引起普遍的共鳴。文章並無渲染描摹,只是平實地記事,便寫出了父親這一形象。父親被診斷為癌症後,一向不善言辭的父親硬梆梆地給他撂下一句話:“我死了你們都不要勞神,用席一卷埋了就行了。”作者聽後一怔,趕忙解釋:“您不要多想,病沒那麼嚴重,再說,該準備的我們都準備了。”當即託人趕緊把棺材壽衣等拉回了家請父親過目,他老人家看後立馬有了精神。這麼坦誠倒是寫出了父親對生死的態度,也刻畫出生死都要體體面面的父親形象。父親臨終前有短暫的清醒,突然詢問二十多年前戰死沙場的小兒子在哪,作者硬著頭皮回答:“東平早就犧牲了,您就安心睡吧!”父親沒吭聲,只見兩行渾濁的淚水從他眼角流淌下來。這些筆法自然道來,父子生離死別,這就是親情的本質。作者寫出人生最本質的那些時刻,那些最硬的事實,寥寥幾筆刻畫的細節銘心刻骨,流露出來的意味和情感卻驚心動魄。
尹武平的散文細膩生動,趣味盎然,最能打動人心,在於他寫出濃郁的生活味道。他把自己日常生活的經歷和那種真實的心理體驗和盤托出,不只是托出他自己的全部心情,也因此能托出生活的完整性和原生性,讓我們看到並不需要過度加工的生活原生的情狀。那篇《白蒸饃》寫得趣味橫生,令人擊節叫好。這裡有幼時對蒸饃的渴望,貧困飢餓中對填飽肚子的嚮往;有當兵經受磨鍊歲月的吃饃經歷,蒸饃與成長以及戰士豪情的關係;尤其是那一段寫到國外學習想念家鄉的饃,那種土氣和懷鄉的情感都凝聚在饃上。文章是在狀物寫情,敘事寫心,故而能把蒸饃吃饃寫得如此有趣,又寫出人生每一階段的對生活的體驗和感悟。看上去是寫蒸饃,實則寫出自己的不同時期內心的各種感受。尹武平的散文擅長從細微之處見真知,生活中的瑣事、雜事,他都能細細品味,有所感悟,並且訴諸筆端,在細微之處顯示出獨特的人生見解。在《點撥》一文中,他由清油燈點撥時候的手輕手重而產生的明暗變化,得出結論,人生出彩,很像清油燈發亮光,需要有人適時適度的點撥。在《聰明誤》一文中,尹武平全篇採用第二人稱的寫法,彷彿和某位小輩對話一般,對老鼠的可惡行徑進行痛斥,也得出結論,做人做事不能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些都寫得自然純樸,毫不做作,生活中總有一些小事觸動了作者的情思,由此生髮出人生的感悟。在《知了情》中,作者不忍知了歷經艱難的生存之路,想伸以援手,卻最終明白,它正因蟄伏陰間十年光景實屬不易,反而倍加珍惜這區區幾十天的生命光景,活一天就要活出精彩,唱一聲就要唱得悠揚。
尹武平的散文自有一種氣韻。古語說,文以氣為主,軍人的情懷鑄就了尹武平的散文有一種陽剛之氣,他的字裡行間總是會自然透示出人格、氣節、骨氣一類的格調。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這種品格幾乎貫穿於他的所有散文中。當然,作者並非時時彰顯自己的人格,而是經常反思自己身處逆境所需要的堅定和執著。在《水流自淨》中,尹武平想到自己受誤解的委屈,直抒胸臆:“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蒙冤,莫過於不被人理解,莫過於自己傻幹著卻無人告訴你內幕和真情,莫過於自己一腔熱血換來的結果是不清不白,莫過於這種沒有組織結論的結論,使你在這無聞不覺中毀掉青春和前程。”作者不忌諱在散文中抒發胸中之氣,不屈從於歷史的軌跡,用自己的方式將真情實感表現出來。作者敢於赤露他的心跡,表現了一個有抱負的青年戰士在未知的、多變的境遇中的那份堅守。
尹武平的散文別有一番精氣神,積極向上、生生不息,你能感受到文字間跳躍的生命力。這或許與他的軍人性格相關,也是他人生磨練造就的始終不渝的理想情懷。他的散文抒寫平常心境,他總是秉持平易平等的為人處事的態度,他憐愛萬物,懷抱希望,始終嚮往未來。恰恰是在平常心中透示出積極的人生態度,這就是由愛充滿的態度,因此,他於平常中並不尋常,於獨處中並不頹唐,反而由此生髮出一種頑強曠達的信心,他的軍旅題材散文尤其如此。在《懷念密友》中,他寫了陪伴過他軍旅生涯的配槍,他們一起經歷過的憧憬、委屈、埋怨甚至仇恨以至最後的和解與感恩,隨著作者對配槍的喃喃細語娓娓道來。在《雪兒》中,作者描寫了一隻家中所養的京巴狗,不得已贈與他人,當作者欲乘車離去時,雪兒竟長長地躺在獵豹車前輪下……這一場景感人至深,硬漢柔情。在《研究“敗戰”亦有益》中,作者由中到外的戰事,由今至古的論述信手拈來,融會貫通,方顯軍人本色。
尹武平的散文構思自然精巧,擅長心理描寫。《恐惶》全文全寫“恐惶”——當然也不是什麼大的“恐惶”,只是寫一種心理。這篇散文把少年人走夜路的場景寫得尤為精彩:霎時,只覺得頭髮一根根地全豎了起來,繼而便聽見自己噗通噗通心跳的聲音。緊接著腳下生了風似的唰唰疾行,腳下行走的唰唰聲此時顯得格外清晰、急促。這聲音傳到耳朵裡後,總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在緊隨著我追趕著我,我一點不敢回頭看,只顧埋頭加快腳步往前走,一不留神,路邊一塊土疙瘩絆倒了我,趁機扭頭一看,後邊什麼東西也沒有啊。我趕緊爬起來,揚起胳膊用袖子擦了一下滿臉的汗水,定了定神,扯著嗓子吼起了一段不搭調的秦腔:“王朝馬漢喚一聲,莫呼威,往後退……”這一招還真靈,麥浪仍然在風中起伏著,心中的恐惶卻消減了許多。這是每個人的少年時代常有的心理,尹武平的筆下卻寫得如此逼真而活靈活現,不失一種天真的情趣。
當然,尹武平的文章多半是緊張繁忙工作之餘寫下的文字,有些文章還顯得匆忙,可深挖或展開的地方卻意猶未盡,哲思方面似也可再做修煉。但這些都瑕不掩瑜,隨著他退休歸家,可以從容寫作,自在讀書,對他的散文寫作肯定是一個新的起點,可以期待他下一階段的作品會帶來更多的驚喜。
總而言之,尹武平的散文平實樸素,語言簡練,大處著眼,小處落墨,平實中見精氣神。軍營家庭,親情友情;天地萬物,日常瑣事,皆能自然道來,清晰如畫,明朗如歌。我感觸良多的是,尹武平曾經身處軍營卻能達觀靜心,領軍帶兵,始終不失赤子之心。真應了魯迅先生那句話: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這部名為《歸途拾光》的散文集,既能正視曾經走過的艱苦曲折之路,又能體味往事的酸甜苦辣之味,洞悉人生,澄懷觀道。或為物喜,或以己悲,終究能泰然處之。我們看到的是一個老兵的真實生活,真實心境,多少人和事,並非過眼煙雲,而是歲月磨洗出閃亮的品質。生命的那份韌性,留在他的筆尖,力透紙背,透進當今時代的骨子裡。
本文刊於《文藝報》2019年4月8日、《美文》2019年第5期
魂似琥珀情如詩
——讀尹武平同志散文有感
文/梁曉聲
(梁曉聲,全國政協委員、北京大學資深教授,中國當代著名作家、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
這一部散文集的作者是一位退休少將。
那麼,我們稱他為將軍,實際上不合軍中“規矩”——正如我們不必稱一位離休的軍長為軍長,然而在軍中,一位將軍即使離休了,別人也還是會稱他為將軍,軍中有軍中之習慣,況且,將軍是他終生的榮譽。
但,當我們評價一位離休將軍的文學寫作時,換一種稱謂似乎更能拉近文學與人,作者與讀者的關係。因為此時,以上兩種關係,有助於我們更深入地理解作者本人及其寫作理念。
可究竟該怎樣稱謂作者呢?
想來想去,覺得還是稱他為“同志”更適當些。“先生”“兄”或“弟”這類文人之間的尊稱和睦稱,不適用於此序。
首先要說明的是,武平同志這一位退休的將軍,可不是我此前接觸較多的“文職將軍”,更不是“文藝將軍”。
他是在這樣或那樣的野戰軍中,從士兵逐級晉升為將軍的人。
當兵第六年,武平同志由班長被提升為排長。從那時起,他成了一個帶兵的人。班長、排長、連長、營長、團長、大隊長(特種部隊)、師長……他是一步一個踏踏實實的腳印,經歷了一番又一番的磨礪,才成熟為優秀的,更優秀的帶兵的人的。
關於他在軍中的成長與成熟,賈平凹先生題寫書名的《歸途拾光》這部散文集中有很真誠較詳細的自述,不贅言。讀這部散文集。我之最深的感受有兩點——軍隊真是一所大學校啊!從士兵到將軍,武平同志的軍中成長史。決定了他的散文風格必然是現在這樣的。
我初識武平同志,是在《散文選刊》《海外文摘》舉辦的一次年度頒獎會上。他的第一部散文集獲獎,《散文選刊》《海外文摘》為他舉辦研討會。王蒙,劉慶邦和我參加了研討會。
王蒙同志對他的散文給予了很由衷的喜歡的評價,歸納起來可用“真情實感的記錄”,“豪邁精神的表達”來概括。
“如果武平將軍的散文居然不是此種風格的,我反倒有些奇怪了”。——記憶中王蒙同志當時說了這句話。王蒙同志的話代表了包括我在內的大家的一致讀後感。
大家認為——中國自古有軍旅詞,戎邊詩的文學傳統,武平同志的散文,油然地體現了這一文學傳統,與岳飛、辛棄疾、韋應物、陸游、蘇軾們表達“報國之心,死而後已”的豪邁精神一脈相承,此種精神是軍隊之魂,軍人之魂,是武平同志這位曾經的,受士兵愛戴的帶兵的人和他那些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計程車兵們的共同意志和信念。
早在古代,莊子對於文事就曾說過:“不精不誠,不能動人”。漢代的王充也說:“精誠由中,故其文語感動人深”。“精”指去偽存真。他們的話,已不僅僅是在總結修辭要義,同時也指思想境界。“誠”固可嘉,但也要看以“誠”在表達什麼。君不見,時下對文藝作品的推薦或推銷,動輒貫以“真情奉獻”云云,而其內容,卻往往在表現人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方面不遺餘力,極盡能事。
武平同志的散文,誠在表現軍人的赤子之心方面,真在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坦蕩方面。
如在《觸控理想》一篇中,他率真地寫道:“我從入伍那天起,能提幹當個軍官是我的理想。哪怕是讓我掃廁所,掏大糞也行。當兵六年,當我終於成為一名軍官,我的理想又變了。當連長成為我的新理想,甚至內心深處最高的理想”。
這種真和誠的表達,毫無虛飾,與讀者之間形成了一種推心置腹的交流關係。他在另一篇散文中寫到——“我們那個時期的軍隊,提幹是沒有走後門送禮這一種不良現象的。”
他的話驗證了兩點——一,後來軍中的腐敗之風確乎成弊;二,習主席任軍委主席伊始,嚴抓軍中腐敗現象實屬必要。
當連長也得有當連長的素質。武平同志當上連長之後,將一個伙食很差的連隊,改變成了食堂辦得令全團羨慕的連隊,證明他的愛兵,他的帶兵有方略。王蒙同志對此篇散文讚賞有加,甚為喜歡。
而他作為連長,自身軍人本領也十分過硬。打靶時為戰士講射擊要領,親自示範,接過長槍,數槍點射,環環不離九。
恕我岔開幾句——或許有讀者困惑了——書序嘛,何必談作者呢?這乃因為,作者此書乃是往事之側記,人生之自白啊!但我又認為,此書既是作者的人生自白,卻又不僅僅是一人之人生自白,未嘗不也是許許多多原本是農家子弟的軍人共同的人生自白。武平同志身上,有他們的影子;他所側記的往事,很大程度上必然也是他們共同的經歷。也可以說,武平同志透過自己的追憶,為像他一樣的軍人們進行了義不容辭地彙報性講述——講給自以為了解軍人;實際上並不是多麼深入地瞭解他們的理想,他們的信念,他們的精神和風骨,以及他們的友情觀、愛情觀、親情觀的人們聽。在以上方面,毫無疑問他們具有相似性,簡直也可以說具有共性。那麼,也可以說,武平同志的散文集,具有軍人之天職的詮釋意義。
現在,武平同志的新作《歸途拾光》收錄了《記得那年桃花開》《知了情》《水流自淨》《乙未之痛》《找一個安放靈魂的地方》等篇章。以上散文,或回憶童年和少年生活之片段;或回憶手足情;或回憶父母情父子情;在我看來,篇篇都是散文佳作。
像許許多多“50後”中國人一樣,武平同志自然也是捱過餓的,母親一手牽著他,一手端著碗,在村口與鄉親們望眼欲穿地期待著送救濟糧的人出現——而所等到的,只不過是每人每天三兩的救濟糧。在完全沒有副食的年代,每天三兩口糧,只能說是勉強維持生命的定量。而父親,將家園附近幾棵老榆樹的皮都剝光了,搗碎,煮成漿,賴以充飢。就是在這樣情況下,作為社員,那也是要出工幹活的。而小小年紀的他,不理解大人們的無奈,每每餓得躺在地上打滾,哭喊著要吃饃……
入伍後的他,明明各方面表現優秀,明明入黨願望十分強烈,其願望卻一再受到冷淡對待。為什麼呢?只因為有人發現,黑板上幾個隨意而寫的零亂的字,組成了一條“反動標語”——不是一個人的字型,是兩個人的字型;但其中一人是他。於是,他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成為監視物件,筆記也被暗中進行了鄭重其事地對比……
近年,我們的某些同胞,因為對現實有意見,有不滿,往往便將改革開放以後的中國說得這也不好那也不對,一無是處,一團糟;自己明明是過來人,卻將改革開放以前的中國,美化得理想國似的。彷彿,中國之改革開放,簡直是從理想國一下子跌入了沒有希望的階段。
這是不客觀不實事求是的。
中國的現實問題當然不少,但改革開放的成就是巨大的,這一點絕不應被抹煞。同樣,從前之中國,腐敗絕不像後來這麼嚴重,但也並不是什麼理想國,普遍的貧窮和“極左”現象,往往也使許多中國人苦不堪言。
故,可以這樣說,新錄加入的幾篇散文,對於今日之青年,具有史性地、客觀地、把握髮展主流地看待自己國家的參考書的意義。
一位可敬的離休將軍的回憶可信性更有說服力。
最後要談的印象是——我覺武平同志,肯定是愛讀書的人。
何以見得?
在他的一篇散文中,有這樣一小段回憶——當他由排長而升為連長離開所在老單位時,只帶三樣東西:行李、日用品、一箱子書。
而他的幾篇回憶小時候生活的散文,文字特別優美,描寫細膩,堪稱美文——證明他肯定也曾是文學青年,被好的文學影響過。
他當連長時,文書偷偷與縣裡的姑娘談上了物件。當年的軍紀,這是絕對禁止的。一經查證坐實,會被開除軍籍,遣送回老家的。
但他沒有那麼做——與指導員統一思想,決定將事捂下,不向上級彙報。對文書進行了嚴肅批評後,又主動走訪那姑娘的父母,暗中促成了一樁婚姻。
這種敢為下屬擔當的極人性化的做法,不見得肯定與好書籍好文學的影響有關,也可能是善良之天性使然。但有一種關於人的真相是——一個人的善良,父母所遺傳的先天的善良基因固然重要;好書籍好文學所給予的後天影響同樣重要。
向優秀的中國現役軍人和曾經的優秀軍人由衷致敬!
祝一切好人之人生終得幸福!
祝武平同志此書受到軍內軍外更多的讀者喜歡!
2018年12月10日 於北京
(本文刊於《陝西日報》2018年12月26日、《美文》2019年第5期)
尹武平,陝西富平人,長期服役於西部軍營,2012年10月退休,少將軍銜。先後畢業於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大學、俄羅斯伏龍芝軍事學院。現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陝西省作家協會會員。出版《人生記憶》《歸途拾光》兩部散文集。曾獲“2015年中國散文排行榜”第13名,2016年度中國散文年會“精銳獎”,2017年中國散文年會“十佳散文獎”,榮獲“2017年度《延河》雜誌最受讀者歡迎獎”。榮獲全國“第八屆冰心散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