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宮鬥戲看多了吧,尤其是孫儷的《甄嬛傳》,最近怎麼感覺自己變成了甄嬛,被趕出宮又被接了回去,還被安利成皇后娘娘呢?
我與安先生是28年前自由戀愛的,當時父母和哥哥都不看好他,為此結婚沒有給我一分錢嫁妝,沒有一句祝福,相反哥哥還給了我一個大巴掌,一家人都狠狠說:以後有我哭的時候。
結婚後就有了女兒秋秋,安先生對此開心不已,天天抱著他家公主到處嘚瑟:因為女兒生下來跟我一樣丹鳳眼,面板粉嫩粉嫩,紅嘟嘟的鯉魚嘴,尤其胖乎乎的手腳如同蓮藕一樣,整天帶個小洋帽,活脫脫一個混血洋娃娃,而且女兒不哭,誰都可以逗可以抱,還咯咯笑。
有個漂亮有逗萌的寶貝女兒,有個洋娃娃一起玩,他真的寵得不行,別人接過去抱兩分鐘不到,他就得接過來,生怕人家抱的姿勢不對,虐待了他心肝寶貝。
我本來還擔心他會像我媽警告我的一樣:他們家肯定重男輕女,誰不知道當年公公的前妻一連生了三個兒子都夭折了,到第四個兒子的時候,老婆難產,大人和小孩都沒有留住。為此公公幾乎瘋了八年。
到四十歲找了現在的婆婆,結果婆婆過來,九年裡肚子沒有任何動靜,公公家因此被人恥笑為:絕代戶。就連他的親弟弟有個啞巴傻兒子,也可以在婆婆面前趾高氣揚,為此婆婆真是九年裡低到塵埃裡去了。
到了婆婆嫁過來的第十年秋天,婆婆終於生下了安公子,大名叫:安家,說是有了這個龍種,家裡從此就安啦!接著婆婆居然在第二年又生了一個丫頭,叫安姣,說是家裡安了以後,有了寶玉鎮宅。
也真難為了讀了兩年私塾的婆婆,憋住一口氣生了兩個,對這個家族貢獻巨大,這一男一女,怕是通了天意送子娘娘送過來的,名字上可以見得端倪,對不?
母親警告我自然是有道理的,這種農村家庭出來的孩子,家中老人自然重男輕女。可偏偏我自己上面是哥哥,下面是弟弟,家中對我這個女兒寵得不行,父母都是老師,書香門第,我根本沒有這種重男輕女的觀念,我生了女兒以後就領了獨生證,生孩子太痛了!
安公子沒有反對,女兒一歲多了,他依然是每天樂呵呵抱著秋秋到處顛,到處討人家好口風,每天餵飯、洗澡、洗衣服、打扮成洋氣的公主的事,都是安公子忙,還說支援我不生了,他願意去結紮。我雖然有母親說的陰影在,但看安公子的表現,我那絲絲陰影也拋到了一邊。
我生了女兒後就從工廠休長假,安公子說要好好做生意賺錢,讓我們一家過上好日子,所以他以我和他的名義開了一個汽摩公司,利用他遠房舅舅在幸福摩托車銷售領導的關係,賣摩托車賺錢。
那個時候摩托車還真的賣得好,賺錢得很,安姣這個丫頭還沒有出嫁,跟著她哥一起做生意,她給客戶安裝配件、加油試車、售後維護,一條龍服務,她哥哥只坐在辦公桌前收錢當老闆就好。
也許是太容易賺錢,安公子飄得不行,他的狗朋友找他做什麼臺灣雅丹妮內衣,說是可以拿全國總代理,比賣摩托車賺錢多了,而且不需要服務人家,弄得安姣一天到晚像個修理工,嗚嗚的發車聲音刮躁。
主要是賣臺灣來的品牌內衣啊,這在當時可不是隨便能碰到的機會,那時候的臺灣人、香港澳門人,好像都是高人一等的外國人,外國人的東西更是好得不行,能賺外國人的錢那就是本事和體面。
尤其是那個時候剛剛興起傳成套的內衣,拿回來的樣品真的是愛死人,家中人均一套,穿出來比外套好看,質地柔軟,菱格暗紋,舒服又洋氣。
安公子鐵了心要做這個發財的大生意,他狗朋友為了省品牌代理費,帶著他深更半夜爬人家倉庫,偷樣板,然後包車去武漢、江蘇走盜版衣服賣。
這不靠譜的事跟我說了其實也白說,因為我根本就是帶帶孩子,不管店裡也不管他把公司要發展成怎樣,我只是反對他去爬牆偷樣板,萬一摔傷了怎麼辦。
這事本來就沒有拿到真正的授權,人家那個時候就是上百萬的代理費,安公子的汽摩公司抄底也不過20萬,況且國內的印染技術根本就沒有辦法跟臺灣比,正版面料是日本的,那國內的面料做出了就像的確良的感覺,穿在身上鉻人。
倒騰不到半年,產品在湖北沙市出來幾大倉庫,還碰到了人家正版雅丹妮撤出國內市場的全國公告,這下慘了,人家都退出了國內市場,你這裡買的肯定不是正版,那就是假貨,代理不做了,工廠要錢,員工要錢,都是賣摩托車賺的錢填坑。
最後狗朋友一拍屁股走人,他本來就只是動動嘴巴,沒有出錢,安公子成了整個一冤大頭,盜版雅丹妮全部送軍分割槽計程車兵,當成了公益捐了!
這一捐,捐出了名氣,捐出來一個武裝部長看好了安公子,非要扶助他這個有為青年。
政府全力發展城市交通,計程車公司是政府鼓勵和支援的事情,為了公平,計程車牌按照29800元一塊拍賣,一個計程車公司最少需要拍賣30塊牌以上,有了牌就可以收每個司機司機的押金60000元以上,與汽車廠合作,每臺車交30000元押金,然後銀行擔保汽車分期付款,來源是計程車司機的每月月供和運營管理費上繳,計程車公司就可以正式運營。
這環環相套的設計,真是空手套白狼,穩穩當當賺錢啊。當時第一批政府支援的華凱計程車公司還只有十臺車呢,市領導都親切接見。武裝部長要安公子一下拍了60塊出租牌,轟動了整個蓮城。
也轟動了當時的東風雪鐵龍公司,法律顧問高律師和胡總親自來到蓮城,與工商銀行的劉行長,政府負責交通的楊副市長,交通局的陸局長,武裝部的龍部長,安公子帶上懵懂的我,真是濟濟一堂。
這事按照設計確實完美,只要銀行出具保函,60臺東風雪鐵龍的計程車就是蓮城靚麗的風景線,工行的劉行長自一開始就答應了,還與安公子一起去了北京總行,給總行領導一雙皮鞋就是6000元!
高高興興從北京回來,汽車廠,政府各個部門及領導,計程車司機招商,收了司機6萬元一臺帶牌照的車子押金,總共是幾百萬啦,協調會一開,高律師回到武漢等銀行保函,馬上就發車過來,而且前面已經發了六臺樣車過來了,為了配合招商司機嘛。
總行突然來了檔案,不能開保函了!也不能參與這類業務的任何形式的擔保了,可憐的安公子這天早上正興沖沖拿著公司的公章去銀行蓋保函合同,這一瓢冷水真是比南極洲的千年冰雪還寒。
高律師問信後驚慌起來,馬上趕到蓮城要求安公子把樣車款全額支付,我的個乖乖,那是20多萬的車,這樣車全額支付,後面還怎麼給這些司機交車,怎麼運營這個計程車公司啊?!
本來這就是空手套白狼的生意,收進來的司機押金有幾十萬都變成了公關費,其他的交了一部分牌照費,交警隊還等著餘下的牌照費到位呢。
安公子瘋了一樣跑當地工行,找北京總行領導,可總行領導換崗了,不管這事,況且保函這事是整個銀行監管系統的檔案,其他銀行也不能參與類似業務擔保了!
安公子崩潰了,面對交警隊沒有繳清全款不放牌照,全部的款變成了違約金,司機拿不到車子也拿不到牌照,天天在公司炒事,逼他退款。武裝部的龍部長也傻眼了,他臭罵了工行的劉行長,砸了他的辦公室,也解決不了辦法。
交警隊最後經過楊副市長協調,把已經交錢的30塊牌照放了出來給司機。後面還有30塊牌照,限安公子一個月內支付全款,否則轉給其他出租車公司。
安公子眼看陷進了死角,無人可解救,一把砸了辦公室的玻璃門,對著肚子紮了下去!硬是比日本的武士道還武士道,血流成河,被聞訊趕去的我弟弟背到醫院,救了這條命回來。
這些逼債的計程車司機見大勢不妙,也就先散了,來到了我們的租房,每天守著我和不到兩歲的秋秋,除了忍氣吞聲做飯做菜給他們吃,還被他們罵到祖宗十八代:騙子,遭天殺的騙子,6萬元給你們公司,牌照沒有車沒有,我們全家吃西北風?!秋秋嚇得日夜大哭要爸爸,可這些司機分兩批,一批守著我和秋秋不讓出門,一批守在醫院放置安公子跑路。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個月,安公子終於出院了,所有的醫藥費都是父母補發的工資和家裡所有的積儲湊的,安公子的父母一分錢都沒有,家中的碗筷和其它可以砸的東西都被這些盛怒下的司機砸個稀巴爛。
這種悲慘的日子不知道如何是頭,百般無奈之下,我帶著秋秋回到了安公子的老家,我找了一個朋友趁著夜黑把安公子送到了湘西。
這送到湘西本應該是為安公子去尋找一條生機,以期他發展新的事業,救我母女出水火,但時到今日,這是舉動卻是我這輩子家庭破碎,感情痛苦,離而不得的水火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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