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中國人看春晚一樣,每年年末聚在電視機前收看「NHK紅白歌合戰」,多年來已經成為日本人的跨年儀式。對歌手而言,登上一年一度的紅白舞臺象徵著至高無上的榮譽。但近年來越來越多人氣歌手默默婉拒紅白的邀約,或是超紅歌手卻沒有受邀,昔日「人氣保證」的殿堂是否已經風光不再?有哪些藝人婉拒上臺過呢?這篇文章要來為大家分析對日本人而言,紅白歌合戰的象徵意義。
▋Ado、Official髭男dism未出場,「紅白」不再是人氣指標?
2021年11月19日,日本NHK宣佈了第72屆NHK紅白歌唱大賽出場名單,雖然大多數年度當紅歌手如鬼滅歌姬LiSA、YOASOBI、愛繆等皆在出場名單上,但蒙面歌手Ado、日本當紅樂團Official髭男dism、以〈乾燥花〉聲名大噪的優裡通通不在名單內,讓今年的紅白名單在日本網路上引起不少的討論:為什麼在紅白看不到這些人氣歌手?這就要先來看看紅白的歌手名單是怎麼產生的。
「紅白」歌手名單怎麼誕生的?官方公佈這3個評選條件
根據NHK官方網站公佈藝人的評選基準,會依據每位藝人當年的「活躍程度」、「民調支援」與「節目內容企劃.演出」三項標準綜合評斷後選出。雖然有評選標準,但事實是NHK說了算,而且每年為傑尼斯等大型經紀公司保留名額的不成文規定,更讓人質疑紅白名單的公平性。加上在官方正式公佈名單前,相關工作人員都被下達封口令,所以常常最後的公佈名單會出現「這個人是誰?」、「應該還有其他更人氣的歌手吧?」之類的疑問。
Ado的「うっせぇわ」已經超過1.9億次觀看,也入選2021年的「新語、流行語大賞」前十名
網路傳言Ado一度進入候選名單最後卻落選,Official髭男dism則是主動拒絕演出。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人氣歌手傳言也拒絕了紅白的邀請。雖然真正理由無法得知,但是和另一個大型音樂節目Music Station的年底音樂祭歌手名單相比,更覺得Music Station的演出名單比較能反映當下人氣,紅白名單則有種不上不下的違和感。
▋「紅白」已經變成老人看的節目?紅白的主要收視年齡層
說到紅白的主要收視族群,就不得不提到紅白的歷史。根據NHK官網紀錄,第一屆紅白是1951年的廣播現場節目,從第四屆開始同步在電視臺放送,並且把播出時間移到12月31日。搭配當時電視開始普及的社會風潮,用紅白作為一整年的結束成為1970年代開始養成的日本國民習慣。根據Video Research公佈的世代收視率資料,可以發現紅白收視率最高時期落在1960~70年代,約70%以上的超高收看比例,而當時的觀眾現在都已經年屆6、70歲。從Switch Media公佈第66屆(2015年)紅白的收視族群調查就可以應證出,紅白的主要受眾落在60歲以上的高齡族群。
紅白的收視族群以中老年人為主,NHK一定也心知肚明。所以在歌手的選擇上,就不能單純地以人氣為指標,也會穿插許多高齡族群認識的知名演歌大腕。加上紅白除了現場演唱環節之外,也有許多結合各地風土、戲劇環節的「特別企劃」單元。所以和其他音樂性強的節目相比,紅白略顯吃虧,無法滿足樂迷「只想看歌手」的慾望。加上近代許多樂團都是男女團員混合,甚至不露臉的虛擬歌手越來越多,無法再單純以男女界定,更讓人覺得紅白快追不上時代的拖拉感。
▋「紅白」力求轉型!演歌、傳統歌謠比例連年減少
為了挽回頹勢,NHK近年開始調整歌手的組成。以安室奈美惠首度登上紅白的1995年名單為例,紅隊25組女藝人中,就有14組是演歌歌手;再來看2021年公佈的最新名單,紅隊22組女藝人中,只有4組是演歌歌手。NHK試圖挽救老化的形象,卻收到中高齡觀眾「一堆不認識的歌手登臺,快要不想看了」的抱怨,反而陷入兩邊都不討好的窘境。
紅白演歌盛世!小林幸子與美川憲一的「衣裝大對決」
說到紅白的演歌表演,一定會想到過去每年最精彩的小林幸子與美川憲一的「衣裝大對決」!其實美川憲一早在1968年就初登場,小林幸子則到1979年才登上紅白。這中間到1990年美川憲一都沒登場,所以兩人一直沒碰頭。直到1991年美川憲一再度入選,根據日刊スポーツ專訪報導,美川把握機會,想以男版小林幸子的目標挑戰豪華舞臺風格,想不到成功吸引觀眾眼球,每年兩人的舞臺對決都締造收視最高峰!
可惜受到NHK企圖想為紅白轉型的影響,演歌歌手入選的名額越來越少。雖然不清楚確切理由,但美川憲一從2009年之後,就再也沒收到紅白的邀約,小林幸子也在2011年出場之後,除了2015年以特別身份出演之外,再也沒回到紅白舞臺上。兩人從1991年到2009年對戰了19年,雖然已無法再看到兩人同臺互飆的身影,但身段柔軟的兩人也懂得順勢而為,不約而同開設YouTube頻道,拓展自己的演藝生涯。
▋辭演紅白有前例!B'z、大黑摩季不出席的理由是?
其實從過去以來就不乏歌手婉拒紅白的例子:根據Asahi Net公佈的辭退名單中,日本人氣天團B'z因為「年末年始不想工作」從沒登上紅白舞臺;演歌天王五木宏則在公開場合表明不想再登臺紅白;灌籃高手片尾曲《我只注視著你》主唱大黑摩季也在1993年受邀時表明「沒興趣」而辭演;音樂女王松任谷由實也曾經以「大晦日這天想在家裡做菜」為由婉拒。只能說,即使在紅白聲勢頂峰之際,對紅白舞臺無感的藝人大有人在。雖然紅白在年輕族群中開始失去影響力是事實,但要說歌手因此而拒絕登臺則未免太過武斷。
「NHK紅白歌合戰」崛起於電視世代,如今隨著各種網路平臺崛起,歌手型別逐漸分眾,要像過去一樣擁有全民皆知的「國民歌手」越來越難。即使如此,紅白仍是唯一能串連祖孫三代的長青老牌節目,即使收視率已不如以往,但對日本而言,紅白已經成為每逢過年的既定傳統之一,仍具有不可取代的象徵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