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一群人,他們能夠面不改色的,生生啃噬掉自己的手掌,又或者清醒著將自己的手伸進絞肉機裡面。
這些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想一想都覺得巨痛的動作,對於他們而言,卻像是觀看一場電影一樣,毫無感覺。
這群人,就是無痛症患者。
他們,天生就喪失了對於痛的感知。
你或許會認為這是件天大的好事。畢竟疼痛,有時真的讓人難以忍耐。
當你摔了一跤,當你不慎咬到舌頭,當你的大腳趾踢到桌櫃,“疼”成了盤旋在大腦的第一訊號。
就像生與死一樣,疼痛也伴隨了我們的一生。
孕婦在分娩的疼痛下,誕下新生命;
新生兒在屁股的拍打下,發出第一聲啼哭;
而我們在現實生活中,也會因為外界刺激或身體原因,出現各種各樣的疼痛。
疼痛會消磨掉人的意志,但如果失去對疼痛的感知,你的人生或許將變成一場徹底的噩夢。
英國老太太喬.卡麥隆,就是一個無痛症患者。
當喬還是一個小孩的時候,她就意識到自己似乎與別人有些不同。同樣是摔倒,別的小孩痛得哇哇大哭,她卻一臉淡定地爬起來,如果不是看到身上破皮、流血,她都沒意識到自己受傷了。
到了成年之後,這樣的幸運依然眷顧著她。在連續幾次的生產中,她都沒感受到其他媽媽形容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分娩過程對她而言,彷彿只是一種簡單的運動。
一直以來,喬以為是自己的身體素質比常人更強壯,所以才對疼痛不敏感。但在數十年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超能力”其實是一種基因缺陷。
醫學上把喬和類似的病例稱為“無痛症”。這類人群,由於傳輸疼痛的特殊通道不起作用,而無法從大腦中收到疼痛的訊號。
對於喬而言,“無痛症”幫她避免了生活中的種種疼痛,即使是經歷重大手術,她也不需要麻藥和止疼藥。
除此之外,喬的傷口也恢復得比較快,幾乎不會留下痕跡明顯的傷疤,並且她的心理也比較樂觀,幾乎很少出現焦躁、恐懼的情況。大部分醫學人員認為,喬的這些身體優勢都是託無痛症的“福”。
然而,在童話的另一面,卻是無窮無盡的危機。
由於喬沒有感知疼痛的能力,她規避危險的能力也不如常人敏銳。被開水燙傷、切到手指或者玻璃扎進面板幾乎是家常便飯的事。由於她從不喊疼,家人、朋友往往是看到淤青和傷口,才進行救助。
並且,喬還很難覺察到自己真實的身體狀況。
通常情況下,當我們感染疾病時,身體會用疼痛訊號發出警報。但喬的無痛症,卻讓她錯失了這種天然的人體保護方式。
在某次體檢中,喬驚訝地發現自己患有嚴重的髖骨病,這種程度的患者一般會因為骨骼壞死而產生劇烈的疼痛。但喬直到醫生提示,才意識到自己的病情已經嚴重到需要做置換髖骨手術。
相比於其他患者,平安到老的喬,已經足夠幸運。
在全球範圍的案例中,一些缺乏引導的無痛症兒童,出於好奇,而做出了種種自殘的行為。
在2016年英國《每日郵報》的報道中,一對患有無痛症的印度姐弟在玩遊戲時,出於好奇,像啃雞爪一樣啃掉了對方的手指。
美國的一起案例更是可怕。小女孩加比.金格拉斯因為沒有疼痛感,就像玩具一樣,肆意傷害自己的身體,先是弄碎自己大部分的牙齒,又致使下頜組織因感染而被迫切除,後來還因抓傷眼角膜而險些失明。
其它資料還顯示,即使患者能避免自殘、自殺之類的行為,也有可能因為基因缺陷而出現排汗障礙、嗅覺退化、智力發展遲緩等問題。
由於病例罕見,醫學上只能透過藥物和其他措施緩解病情。目前,國際上至今沒有徹底治癒的標準療法。
而這也不由得讓我們反思,或許存在於充滿疼痛的世界,未必是一件壞事。雖然,它會帶來很多痛苦,但從某種程度上說,正是有了疼痛的存在,我們才能無時不刻地感知危險、避免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