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來,中亞大國哈薩克的國內騷亂情況已基本平息。當地時間7日上午,哈薩克總統託卡耶夫表示,哈薩克所有地區的秩序已基本恢復,政府正在控制局勢。但他同時表示,在武裝分子被完全消滅之前,必須採取反恐行動。
我們知道,在1月6日,應哈總統託卡耶夫的請求,“集體安全條約組織”(CSTO)安全理事會透過決定,派遣維和部隊赴哈薩克共和國,以協助哈政府穩定局勢並處理國內亂局,這其中就包括約2500名俄羅斯空降兵及相關裝備。有訊息稱,俄空天軍的10架伊爾-76大型運輸機和3架安-124戰略運輸機參與了運兵任務。從動用的機型來看,俄羅斯空降兵部隊顯然攜帶了不少重型裝備,俄羅斯國家電視臺釋出的影片也顯示,前往哈薩克的俄軍運輸機搭載了BMD-3空降戰車、BTR-82A輪式步兵戰車和“虎”式高機動裝甲車等。
值得注意的是,這是CSTO首次派遣維和部隊處理成員國的內部衝突。在2010年的哈薩克南部種族衝突問題,以及2020年的亞美尼亞和亞塞拜然武力衝突期間,哈薩克和亞美尼亞都曾向集安組織安全理事會提出出兵請求,但均遭拒絕。按照《集體安全條約》第4條之規定,倘若有任何成員國遭到侵略,其他成員國接受該成員國請求後應立即提供包括軍事援助在內的必要援助。很顯然,這意味著各成員國將此次哈薩克境內爆發的騷亂事件,定性為了“恐怖主義活動”,是對哈薩克主權的侵略。
俄羅斯之所以選擇出動空降兵部隊,大概有這麼幾個考慮:
- 部隊戰備等級和人員素質都較高。從公開報道來看,俄軍派出了空降兵第45特種旅、伊萬諾沃空降兵部隊和烏里揚諾夫斯克空降兵部隊。空降兵是俄軍中的精銳部隊,人員待遇、訓練水平和裝備水平都很不錯。尤其是大名鼎鼎的烏里揚諾夫斯克空降兵部隊,其曾在去年8月參加中俄兩國舉行的“西部·聯合-2021”,可謂是“隨時可部署”,對於亟待增援的哈薩克來說非常合適。
- 空降兵部隊自身機動靈活,適合追擊消滅殘餘武裝分子。哈薩克有著272萬平方公里的國土面積,人口卻只有約2000萬。相比之下,與之近似的印度有著298萬平方公里的國土面積,人口則接近14億,因此哈國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地廣人稀的國家。
對於作亂的武裝分子來說,在如此地廣人稀的國家進行轉移和躲藏都較為容易,而對反恐力量來說則是一個難題。考慮到空降兵部隊多使用輕型裝甲車輛,行駛速度快且透過性較好的空降戰車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 輪式裝甲車適用於處置人數規模較大的騷亂事件。在處置騷亂事件,尤其是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處理相關事件時,輪式裝甲車在心理上對人員的刺激和影響,要比“硬邦邦”的履帶式裝甲車輛小得多,畢竟輪式裝甲車的佈局和外形在一定程度上接近民用車輛,不至於因刺激到相關人員的心態而讓事態進一步惡化。包括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在內的各國軍警力量,往往也會優先選擇輪式裝甲車作為交通工具和主戰裝備。
從這個角度來看,俄軍空降兵部隊大機率會協助哈薩克武裝力量,深入阿拉木圖和努爾蘇丹等大城市平息騷亂,並對負隅頑抗的武裝分子進行圍剿和打擊,這些場合也確實適合BTR-82A和“虎”式等輪式裝甲車發揮作用。
同時,俄軍的任務和活動範圍或許不僅侷限於平息哈國各大城市的騷亂,其極有可能還肩負著對某些要害部門、機構和設施的安全保衛工作。我們不難發現,哈薩克境內爆發的全國性騷亂,幾乎是在1月5日晚間於多座大城市“同時達到高潮”,且受到煽動的人群並非只是打砸搶燒,而是集中到了政府大樓、地方政府機構、國有銀行和電視臺等關鍵部門和機構門前,這絕非巧合,而是表現出極強的組織性。
因此,不能排除接下來會有某些心懷不軌之人,對哈薩克國內的發電站、大型銀行、重要交通樞紐、油站和工廠等重點設施下黑手,以進一步製造混亂,對這些目標的守衛或也將是俄羅斯軍隊的重點任務之一。
考慮到哈薩克的地廣人稀,以及該國軍隊和警察等武裝力量的總規模頗為有限,僅約30萬人左右,且分散在全國多地,故派駐哈薩克的俄羅斯軍隊可能會有兩種行動和部署模式:1.有針對性地分散部署,譬如以連為單位,同時援助多地的哈薩克軍隊和警方;2.集中部署和行動,徹底平息某地的騷亂後,將維持秩序的後續任務交給哈國當地武裝力量負責,然後開赴下一個地點重複上述動作。總之無論如何,在訓練有素且裝備精良的“戰鬥民族”空降部隊的加持下,哈薩克徹底恢復平靜的希望很大。
最後應該看到的是,在上合組織內部的多國聯合反恐演習中,解放軍和他國軍隊往往會動用戰鬥機、火箭炮、主戰坦克和大量制導彈藥。很多人經常會問,用如此強悍的兵力和火力去“反恐”,是不是有點太“牛刀殺雞”了?甚至有“浪費”之嫌?
從此次哈薩克的全國性騷亂來看,相關演習顯然並不“誇張”。當地影片顯示,有多輛未懸掛牌照的不明身份車輛,當街向參與騷亂的人群分發步槍和子彈,哈總統託卡耶夫的府邸也曾遭手榴彈襲擊,可見武裝分子的火力水平已經在很大程度上超越了警察等治安執法力量,甚至不亞於軍隊這種正規武裝力量。如果處置不及時、不徹底,只會留下無窮的危險和隱患,對武裝分子乃至恐怖分子進行強力打擊,這是再正當不過的做法。
目前,哈薩克的局勢已得到控制,大規模騷亂基本平息,但對事件組織者和參與者的抓捕工作顯然並未結束,且不排除會遭到激烈抵抗。因此,俄軍空降兵部隊應該還會繼續在哈國境內派駐一段時間,起碼等該國政府解除緊急狀態後,才可能陸續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