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團長,7連司號員鄭起,圓滿完成任務!”
這個19歲的少年滿臉淚水,而他背後白雪皚皚的大地上,滿是犧牲戰士們的血水和黃泥巴,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成碎片,倖存下來的戰士們蹲坐在他身旁。
347團的團長李剛看著這片殘酷的景象,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一把衝上前緊緊抱住了這個19歲的少年。
對他說道:“好樣的,司號員,我是347團團長李剛,歡迎你歸隊!”
在1951年的1月,距離韓國漢城只有30公里的釜谷裡南山,曾有過這樣一場慘烈至極的戰鬥,幾位戰士有幸存活下來,並抵擋住了敵軍的進攻,而這都要歸功於這位19歲的司號員,鄭起......
1951年1月,距離韓國首都漢城只有30公里的釜谷裡,是當地重要的戰略要道,從這裡可以直接進入韓國的首都。面對如此重要的戰略要地,聯合國軍派出了英國第29旅皇家來復槍團“綠老虎團”出擊,而我軍則派出了志願軍39軍116師347團前去抵擋敵軍進攻。
這裡簡單介紹一下“綠老虎團”這支部隊,之所以被命名為綠老虎團,是因為他們的衣服上有一個綠色的老虎,看起來十分的兇猛。而這支部隊尤其以擅長打陣地戰聞名,在二戰時期就參加過赫赫有名的諾曼底登陸戰,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可謂實力十分強勁。
聯合國軍派出這支勁旅,意義自然也不必多說,目的就是想要拿下釜谷裡這個重要的戰略要地,而我軍自然也不會輕易把這塊要地交出去。因此志願軍39軍116師347團肩上的擔子十分的重,他們務必要頂住敵人的進攻,守住這塊要地。
347團早已駐紮在釜谷裡附近,做好了相應的防禦工事,等待著敵人的來襲。而在接到任務之後,綠老虎團也是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釜谷裡周邊,準備開始對我軍展開進攻。
一月份的韓國南部,天氣十分的寒冷,北風呼嘯。天還未亮,戰士們還在睡眼惺忪之時,綠老虎團便打響了第一槍,對我軍展開了猛烈的攻擊。面對敵人突如其來的襲擊,347團的戰士們不敢懈怠,立馬從睡意中清醒,架起機槍,做好防禦工事,開始對敵人的襲擊進行防守反擊。
在抗美援朝時期,志願軍的武器裝備和抗日戰爭以及解放戰爭時期相比,已經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但與當時擁有更加先進裝備的英軍相比仍然有不少的差距,尤其在重型武器和火炮等方面,我軍更是遠遠落後於英軍。
在這樣的情況下,戰士們只能依靠此前提前搭建好的防禦工事,以輕機槍做防守反擊,不斷地在英軍炮火攻擊的間隙來展開突襲,以此來抵擋綠老虎團的進攻。
在戰鬥中,戰士們誓死抵抗,儘管存在裝備上的不足,但歷來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傳統就是敢打硬仗,不怕困難。面對敵人猛烈的炮火,戰士們沒有退縮,奮勇反擊。
在戰鬥中,116師的參謀長薛劍強以及7連指導員張鼎都衝在戰鬥的最前線,他們以身作則,指揮我軍戰士進行反擊,更是為士兵們吶喊助威。但是由於敵人的炮火過於猛烈,在混戰之中,7連指導員張鼎以及116師參謀長薛建強都被敵人的彈片炸傷,由於傷勢過重不幸身亡。
看到自己的參謀長以及指導員都以身殉職,戰士們再也掩飾不了內心的憤怒之情,紛紛瘋了一般,大喊著衝向敵人的陣地。我軍也展開了猛烈的反撲,輕機槍、手榴彈、榴彈炮,一同開火轟向了敵軍的陣地。而看到我軍如此猛烈地反擊之後,綠老虎團也由進攻開始轉為陣地防守。
但是在戰士們以身體當炮彈瘋狂的反撲之時,英國的“綠老虎團”也十分的陰險狡詐,利用幾挺機槍在周圍不斷找空隙進行射擊,對我軍造成了嚴重的打擊,不少戰士被擊中身亡。同時由於“綠老虎團”的人數眾多,在接連輪番對戰消耗之後,我軍的數量銳減,而綠老虎團仍然保持著十分猛烈的火力,雙方的人數差距開始漸漸拉開。
在激烈的交火和戰鬥之中,又一個噩耗從前線傳來,那就是在前沿陣地進行指揮的7連連長厲鳳堂身受重傷。在混亂的對戰之中,連長厲鳳堂也被“綠老虎團”架起的幾挺機槍射中。幸虧於厲鳳堂身手矯捷,在子彈轟向他的那一刻,他飛身閃躲,子彈才沒有命中要害,但卻打中了他的大腿,鮮血從大腿上湧出,醫療兵迅速為厲鳳堂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可是厲鳳堂的大腿仍然血流不止。
面對這種情況,七連連長厲鳳堂秉持著輕傷不下火線的原則,仍然想要在前線指揮。
可是周圍的一眾戰士們都對他說道:“連長,你還是往後方進行一下治療吧,你身上的傷實在太嚴重了”。
而在戰士們多番的勸阻之後,厲鳳堂也不得不考慮到自身的傷勢,只得在醫療兵的揹負之下,準備離開前線戰場。
但是在離開之前,厲鳳堂趴在醫療兵的背上掃視了一圈前線戰場,他知道這場戰鬥激烈異常,而現在的形勢對他們很不利,他需要一個人來代替他在前線進行指揮。
掃了幾眼之後,厲鳳堂將眼光停留在了一個身材矮小的戰士身上,他就是19歲的司號員鄭起。
雖然身材瘦弱矮小,但是司號員這個職位,在戰場上可是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厲鳳堂向他招了招手,鄭起立刻意識到了連長的召喚,趕忙跑過來。可是由於傷勢過重,厲鳳堂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暈了過去。
“綠老虎團”的炮彈像雨點一般襲來,前方戰場不時傳來戰士們的廝殺聲。而鄭起立刻明白了連長厲鳳堂的用意,他是想讓自己代替他在前線指揮戰士們作戰。
而鄭起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當他得知連長的這個用意之後,他立即衝向了前線的溝壕之中,對著剩下的戰士們大喊道:“兄弟們,連長傷勢過重暫時退回後方,現在由我來指揮大家作戰。機槍手們聽我指揮,向前方左右各兩個點進行精確射擊!”
而戰士們聽到這個小小少年的憤怒吼聲之時,一時間戰意都被點燃,立馬聽從鄭起的指揮,開始了瘋狂的反擊。在這一小會兒的功夫裡,依靠著鄭起所提振起來計程車氣,戰士們用集中的火力暫時抵擋住了綠老虎團的進攻。
但僅僅不到10分鐘之後,綠老虎團以密集的炮火展開了反擊,鄭起他們的部隊由於人數越來越少,再也難以抵擋綠老虎團的襲擊,只能暫時退入壕溝之中。在這短暫的喘息之間,鄭起也回想起了他所經歷的那些艱難時光......
1932年,鄭起出生於黑龍江的一個貧苦農村家庭裡,由於種種原因,他的父親和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人世。而年幼的鄭起便與他的爺爺相依為命,二人平時只能靠乞討來維持生活。
生活雖然艱難,但由於爺爺的陪伴,鄭起仍然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溫暖,因此依然堅強地生活著。然而令鄭起意想不到的是,在13歲那一年,他唯一的親人爺爺也離開了人世,而這個無依無靠的少年,自此身邊再沒有了任何的留戀和牽掛。
1946年,東北民主聯軍來到鄭起生活的村落幫忙剿匪,而鄭起看到這隻劫富濟貧的部隊,他的心中又燃起了一絲火焰。為了生存,也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鄭起主動加入了這支東北民主聯軍,從此開始了他跟隨部隊的生活。
在部隊裡,鄭起的個子矮小,甚至還不夠他的槍桿子高,而他卻依然倔強地揹著自己的槍跟隨著部隊征戰。不久之後,新兵開始分工,有人去做了偵查員,有人去做了勤務員,而在鄭起的心中卻有一個自己的願望。
每每在前線戰鬥之時,鄭起最欽佩的不是那些在前線衝鋒殺敵的戰士,而是司號員這個職位。司號員沒有精確的射擊水平,也沒有衝鋒殺敵陷陣的矯健身手,但是他卻是戰場上最能影響局勢的那一個人。每當戰鬥進行到最激烈的階段,戰場上響起那嘹亮的號聲時,所有戰士們心中的熱血彷彿都被點燃。他們放下了心中的留念,為了組織和國家甘願奉獻自己最後一絲生命,以最後的力氣衝向敵人。
在鄭起的心中,成為一名合格的司號員,一直是他的夢想,因此他便主動報名當選了隊伍裡的司號員。剛剛學習吹號時,第一個對於鄭起來說最大的問題,就是他不懂樂理,也不識譜。因此當拿到部隊所發的樂理書時,他總是翻來覆去的研究,每次在部隊中別人在吃飯時,他也不忘繼續翻看樂譜書,嘴裡唸叨著哆來咪發嗦拉西。
在鄭起日復一日地練習一下,他終於學會了樂理,能夠看懂這些軍譜,這讓他開心不已,而第一個問題,就是吹奏軍號需要根據指示來吹奏不同的音孔,並輔以手指上的操作。而對於鄭起來說,要吹奏好軍號,可不簡簡單單只是衝好衝鋒號這麼簡單,還需要學會吹奏起床號、集合令等等各種各樣的號令,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司號員。
鄭起在教官教學時觀察得十分仔細,而有不懂的問題時,也是主動去請教教官。時間一長,鄭起慢慢掌握了各種指令。而在鄭起吹奏這些指令時,戰士們也與他變得越發的默契,鄭起逐漸成為了隊伍中那個不可替代的司號員。
鄭起加入部隊之後參與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戰役,而作為一名司號員,常常會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危險狀況。有次在一場戰役之中,司令員要求鄭起吹響衝鋒號,以激發戰士們計程車氣。
而鄭起便開始四處觀察尋找高地,一番觀察之後,他終於發現了在附近的山坡上有一處小房屋,於是快速跑向山坡,爬到了屋頂之上,俯瞰著敵人,用最大的力氣吹響了衝鋒號。
身後的戰士們聽到這嘹亮的號聲時都被鼓舞和感染,心中的鬥志也被點燃,紛紛架起機槍,以最猛烈的炮火向敵軍轟擊過去。而在吹號的過程中,鄭起卻不小心被敵人的一個彈片炸傷,瞬間血流如注,直接從二層的房頂上跌落下來。
戰爭結束之時,醫療兵才趕來去為鄭起進行救援和包紮,可這時他們才發現鄭起已經昏了過去。在緊急搶救了數天之後鄭起終於甦醒,而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並不是詢問自己的傷勢,而是問大家:“我的軍號呢?”
部隊裡的戰士們將他那把熟悉的軍號遞到他的手上時,他才開心地笑了,說道:“還好,還好,軍號在身邊就好。”
1950年底,鄭起跟隨著隊伍跨過了鴨綠江來到朝鮮,和人民志願軍們一起作戰。而當接到駐守釜谷裡的任務後,鄭起所在的347團7連也奉命前往這裡展開了防守。
就在鄭起陷入回憶之時,綠老虎團的攻擊又變得越發的猛烈了起來,而身旁的戰士們也向他喊到:“咱們沒有彈藥了,這下可不好辦了!”
鄭起看看身旁的戰士們,由於此前的數次交火,戰士們的彈夾幾乎都已經耗盡,沒有多餘的彈藥可以補充,與綠老虎團繼續進行作戰。而如果就這麼在溝壕裡等待著綠老虎團的進攻,那麼必然是坐以待斃,不多久就會失守釜谷裡,他們的任務也將無法完成。
在情急之中鄭起對身旁的敵人們喊道:“我去取彈藥,來一個機槍手掩護我!”。
還沒等戰士們反應過來,鄭起就已經跳出了溝壕。向敵人的陣地衝去,而身旁的一位機槍手看到鄭起的這番模樣,也毫不猶豫地跟隨他衝出戰壕,隨即端起機槍,對著前方的敵人就是一段猛烈的掃射。
但一人一槍又如何抵擋住綠老虎團一個團的火力呢,在往前行進了一段距離之後,鄭起和這名機槍手又找了一個隱蔽的壕溝躲了進去,而此時鄭起卻想了一個巧妙的方法,來去靠近敵人的屍體奪取彈夾。
鄭起將自己的帽子脫下,用槍桿支撐著緩緩地推出了壕溝。而對方的綠老虎團士兵一看到正確的帽子,立即以為這是士兵想要衝出壕溝,因此便發起了猛烈的轟擊,對著鄭起的帽子就是一段點射,而鄭起的帽子也立即被打出了幾個彈孔。這時綠老虎團計程車兵才發現這個這個帽子是假的,根本不是鄭起本人。
就在綠老虎團計程車兵正在猶豫和觀察之時,鄭起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了綠老虎團士兵的屍體旁邊,雙手夾起幾梭彈夾,又迅速的跑回了溝壕之中。而在一旁機槍手的掩護之下,兩人也是重新返回了自己的部隊,並將取來的彈夾分發給了戰士們。
而此時鄭起身邊的戰士們在經過輪番戰鬥後數量越來越少,他為了鼓勵戰士們,也是大聲地吶喊道:“兄弟們,再堅持一會兒,大部隊就要來了,我們一起將敵人擊退!”
而在聽到鄭起的這聲吶喊之後,周圍的戰士們也是紛紛應和道:“司號員,我們相信你,我們跟著你一起衝!”
在鄭起和一群戰士們的吶喊之中,擁有了彈藥和補給的7連戰士們,又進行了新一輪的反擊,槍林彈雨之中鄭起他們擊殺了不少綠老虎團計程車兵。
此刻白雪皚皚的釜谷裡大地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的完整地面,到處都是被轟擊出來的彈坑以及死亡士兵的屍體,雪水和泥巴混在一起,凌亂不堪。
鄭起等人依舊沒有放棄,憑藉著最後的火力,向著綠老虎團計程車兵發起了猛攻。在多番轟炸之後,鄭起身邊的戰士們也越來越少,由於綠老虎團的火力實在太迅猛,加上人數又多,鄭起這邊的傷員也越來越多。在幾番進攻之後,鄭起的身邊又倒下了4名戰士,而他數了數週圍,現在只有6名戰士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鄭起望了望身後的土地,到處是戰士們的屍體,他又看了看前方綠老虎團持續不斷的火力。鄭起意識到這場艱難的戰鬥或許就要結束了,而最終的結果是鄭起他們雖然沒能完成任務,但是能夠拖延敵軍的進攻,也算是為後續部隊做出了貢獻了。
鄭起摸出了身邊的軍號,他知道自己最後一個任務即將結束,而這也是他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在一陣陣呼嘯的子彈之中,鄭起爬向了附近的高地,用自己最大的力氣猛地吹響了手中的軍號。
嘟嘟嘟...嘟嘟嘟...這嘹亮的聲音像是勝利的號角傳進了僅剩的幾個戰士們耳中。
他們看著手中的武器明白,敵方的綠老虎團在此前已經將他們的彈藥消耗殆盡,此刻人數稀少的他們再也沒有了多少的反擊之力。但聽到鄭起的這聲號角後他們的內心依舊平靜了不少,也覺得自己能夠光榮戰死在這片土地上不算有多少遺憾。
鄭起的手中那枚軍號,源源不斷地傳來嘹亮的響聲,而令他們驚訝的是此前持續發出猛烈火力的綠老虎團,在聽到鄭起的號角聲之後,居然猶豫了起來並停下了手中的火力。而當鄭起再次持續吹響號角之時,綠老虎團居然開始了撤退的步伐。
戰士們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他們紛紛為自己的槍支裝上刺刀,拔出了手榴彈,準備和敵人做最後的抵抗,並且紛紛來到了鄭起的身邊,想要保護鄭起。
而站在高地之上,他們終於看清了腳下的情景,綠老虎團在慌忙地撤退,而戰士們眼中也是紛紛面露喜色,將鄭起高高的抱在中間對他說道:“司號員,成功了,成功了!你把敵軍們都趕跑了!”
鄭起此刻也是笑了起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明白,因為他的這聲號角敵軍開始撤離,大家終於守住了這片土地,沒有辜負團部的信任。
而綠老虎團之所以聽到鄭起的號角之聲便開始撤離,那是因為他們此前在與志願軍的作戰中,瞭解到號角是後續部隊和主力部隊發動進攻最後的訊號。一旦聽到這個嘹亮的號角聲,那就是大部隊將要趕來的前兆。而綠老虎團們也是聽到這聲號角之後,驚慌不已,紛紛開始撤退,他們以為347團的大部隊要到來了。
而在鄭起等人孤零零地站在周圍的高地上,等待這場戰役的最終結果時,紅色的訊號彈在遠處的天空綻放。隨即在遠處的低地下,綠老虎團的車輛一輛接一輛的發生爆炸,猛烈的炮火持續向綠老虎團襲來。
鄭起他們欣喜地大叫道:“是主力部隊來了,是大部隊來了,我們守住了,我們守住了!”
山腳下趕來的正是347團的後續部隊,在輪番的轟炸之下,綠老虎團被殲滅,而鄭起他們也成功的守住了這片高地。趕到的347團團長李剛和政委任奇智,看著這片滿是屍體的山頭,而前方是存活下來的幾名戰士。
當鄭起面對著347團團長,說出了“報告團長,7連司號員鄭起圓滿完成任務”時,幾人再也忍不住了,相擁在一起,為這場久違的勝利而歡呼。
隨著347團的勝利,釜谷裡被守住,而此後志願軍也獲得了朝鮮戰爭的勝利。鄭起更是被授予了二級戰鬥英雄的稱號,1951年在中南海的懷仁堂裡,300多位戰士們正在接受毛主席的接見。
其中一位年齡小小的戰士正坐在毛主席桌子的旁邊,在幾番猶豫之後,他終於鼓起勇氣向毛主席敬了一杯酒。
毛主席問道:“是志願軍的代表吧?”
而這位男孩也是靦腆地笑道:“是的,剛剛從前線回來。”
隨即兩人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而這位男孩正是七連司號員鄭起。
硝煙四起的年代,一個司號員的故事響遍了大將南北,而鋼七連的歷史裡也寫下了這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