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嬰兒沒有呼吸!快送去急救!”金英奶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拉著醫生追問:“是我家孩子嗎?”當得到肯定答覆時,金英奶奶只覺得血液倒流,心臟像是停了半拍。手術室外的燈在她眼裡成了催命燈,她停不住自己緊張顫抖的手,手裡還抓著包孩子的小被子。
2006年3月23日,孫子小文出生了,金英奶奶的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悅,可還沒等她抱一抱孫子,小文就因為呼吸衰竭被送進了搶救室。經過兩個小時的搶救才保住了性命,一家人總算放下了懸著的心。
一個星期後,小文終於可以出院回家。金英奶奶高興地拿出自己做的小鞋小衣服,每天都往孩子身上比量,等著小文的茁壯成長。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還有更大的噩耗在等著她。(圖為金英奶奶在照顧小文)
在小文4個月大的時候,金英奶奶發現孩子總是哭鬧不止,腿也沒辦法伸直。催著孩子爸媽趕緊帶著孩子去醫院檢查,小文被確診為:腦癱。(圖為小文已經變得畸形的腳)
醫生拿著診斷書,對他們說:“這就像是給小文判了‘無期徒刑’啊!,你們要有思想準備。”“腦癱?”電話這頭的金英奶奶難以置信,“不可能,孩子怎麼可能是腦癱,是不是醫院誤診了?”
金英奶奶拿著手機,手忍不住地顫抖,停頓了半天又聽見孩子爸爸哽咽地說:“孩子這種病需要做康復治療,每個月的費用得上萬塊……”
沒等孩子爸爸說完,金英奶奶好像什麼也聽不見了。家裡本就不富裕,一直靠種地為生,每年的收入就兩三萬塊,甚至不夠一家人的生活開銷,日子一直都過得緊緊巴巴,連孩子做檢查的錢都是借來的。(圖為金英奶奶)
如今孩子患病每個月卻需要上萬元的費用,這對於金英奶奶一家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家裡的經濟條件根本拿不出孩子的康復費用,孩子父母無奈之下只能帶著兒子回家。
“孩子越早接受治療效果越好。”醫生的話不斷地迴盪在夫妻二人的腦海中。兩人失眠到天亮,都在發愁怎麼樣才能儘快湊夠小文的治療費。夫妻倆急忙起床,將孩子交給金英奶奶照顧,兩人開始一家一家地借錢。
“攢錢要個二胎吧,這孩子估計也治不好了,不然到最後人財兩空,你們圖什麼呢。”鄰居的話就像一根針直直地扎進夫妻倆的心中,“鄰居也是好心,可那是我的孩子啊,我怎麼忍心不救他。”夫妻二人抱在一起哭得痛不欲生。(圖為發病的小文)
後來兩人商量著出去打工給兒子賺錢,把孩子交給金英奶奶照顧。從那以後,金英奶奶便擔起了照顧小文的重擔。
“借的錢不到6個月就花光了,兒子兒媳都沒什麼文化,出去打工的工資加起來不到5000塊,兩個人還要租房、吃飯,能寄回家的就三四千,就只夠孩子半個月的費用啊,賺的錢根本不夠孩子的花銷,孫子的治療還不到一年,家裡實在拿不出錢了,我只能帶著孩子回家了。”(圖為金英奶奶給小文做康復)
為了孫子之前的康復訓練不前功盡棄,金英奶奶自己學了一些按摩手法,每天給孫子按摩從未間斷過。為了能儘早地讓孫子回到醫院治療,她便在春種秋收的時候出去幫工,一上午的時間就要回家5、6次。“我得回去照顧他上廁所,給他換尿布。僱主都不願意,我的工錢就只有別人的一半。”(圖為小文)
2010年,小文4歲。正趕回來想給他換尿布的金英奶奶看見小文不斷地抽搐,口吐白沫,她急忙帶著孩子跑去醫院。醫生告訴她:“孩子的病是癲癇。”金英奶奶被突如其來的噩耗襲擊的不知所措,她坐在醫院的階梯上不住地哭泣:“老天爺真是無情,怎麼就折磨我的孫子呢。”(圖為金英奶奶和孫子小文)
“孩子的癲癇一週一犯,一直用速效救心丸壓制著。”金英奶奶走遍了大大小小的醫院診所,去過遠處的村子求偏方,也看過中醫。只要有一線希望,金英奶奶都會牢牢抓住。只要聽說有辦法治,金英奶奶都會帶著孩子去試。(圖為給小文喂藥)
現在的小文不會說話,大小便不能自理,吃飯需要人喂。他不知道飽餓,金英奶奶只能定時喂他吃飯。看著小文什麼都不懂地衝她傻笑,金英奶奶總是淚流不止。最近她又查出腦供血不足和高血壓的毛病,頭暈越來越嚴重,有時候不得不扶著牆走路,醫生勸她多休息,“我不敢休息,我休息了孫子可咋辦?”(圖為給小文做按摩)
“孩子父母好幾年沒回過家了,因為來回的路費太貴了,就算是再想孩子也要忍著。我生病也不敢告訴他們,怕他們擔心,怕他們讓我去醫院,那肯定是要花錢的呀。”(圖為金英奶奶給小文做康復)
孫子的病讓她的白髮日漸增多。自從孩子生病已經花了40多萬,到現在外面還欠21萬的外債。“我每天都在盼望奇蹟發生,醫生說,只要堅持康復治療,小文的病還是有希望的。可我不知道該去哪給孩子借錢繼續康復治療了。”金英奶奶涕淚滂沱,眼睛裡盡是被命運無情摧殘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