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芳
沒有理由對貴州印象不好。
山峰層巒疊嶂秀峰挺立,溶洞千姿百態絢麗奇妙,民族村寨山清水秀竹林蔥蘢,民族風情多姿多彩引人入勝,瀑布無所不在氣勢非凡,石頭山林靈動古怪,文化遺蹟聞名遐邇,飲食小吃純正地道……
一
鎮遠,貴州馳名中外的重鎮,以其悠久的歷史,獨特的軍事地位,多情的舞陽河水,古樸的民居城樓而吸引五湖四海的遊客。在這裡,你可以一邊啃著醃菜包玉米包,一邊吹著舞陽河的涼風,一邊在鎮遠石屏山上尋訪古戰場的城牆堡壘和軍事要塞,俯瞰鎮遠古城的整體風貌。
那裡產的個頭小小的雪梨很甜,甜的還有一路的經歷。
鎮遠到黃果樹,滬昆高速近五百公里,同行中有一位車技嫻熟,帶領妻兒一路狂飆,三四個小時就到了黃果樹,提前預定好了房間,等一行都到達目的地,匆匆開門進旅館,才猛然發覺隨身揹包不隨身了,內有一萬多塊錢,還有身份證、駕駛證、銀行卡等等重要物品。剛才一路領先的優越輕快霎時消失殆盡,火急火燎的回憶、詢問、電話,確認包包丟在高速服務區了,偏偏服務區的名字又不記得,這可真要命。
來去好幾百公里,安全為要。
去了也不一定找得到,白費功夫。
別人撿了也不會還,報案立案,一來二去,說不定竹籃打水一場空。
算了,當打牌輸了,下回做生意發狠點,就回來了,退財折難。
你一言我一語,失主不知如何是好,最後的戲謔最具實效,精神勝利法時時安撫著國民一顆狂躁的心,大家嘻嘻哈哈,丟錢丟物的愁雲暫時煙消雲散。這也是結伴而行的好處與優勢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只聽門外嘰嘰喳喳,透著喜氣,錢物完好無損,包找到了。
真是喜從天降。
原來兩夫妻晚上躺下掐指一算:錢包還在那,可以找得到。覺得還是應該去尋找一下,不管結果如何,這湖南人的吃得苦、霸得蠻、耐得煩的精神處處顯現。在神靈的冥冥指引下,夫妻倆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動身,連夜趕赴經過的高速服務區,一個一個地找,一個一個地問,終於在滬昆高速甕安東服務區找到了,包被他們的工作人員撿到並保管。如果失主沒有來找的話,過幾天他們準備根據包裡的身份資訊郵寄過來,完璧歸趙欣喜若狂,當即要重金酬謝,人家卻彬彬有禮不拿一分錢,只求顧客平安順利。
世上還是好人多,貴州這個窮困偏遠的省給了遠道客人一份最尊貴、最無價的禮物。
貴州,好樣的。
二
天星橋,位於黃果樹瀑布附近,一個石頭水流相映成趣的地方。
“石頭哪裡沒有?但這裡的石頭總要變出個樣,像一個曲子的變奏,熟悉中透著新鮮,叫你有一種感覺到卻說不出的激動……如裙裾之褶,如秋水之紋,如美人蹙眉……再說它的形,也實在不俗,它絕不肯媚身媚臉地去像什麼,是什麼,反而它什麼也不像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是,就是美……”新聞理論家、散文家、評論家梁衡如是描述天星橋的石。
走近這個森林公園,到處曲徑通幽,奇石奇樹比比皆是,這裡有兀立成林的仙人掌森林,有像虯龍一般蜿蜒盤旋的叢叢樹根,有像眾仙女梳妝打扮永不老去的大榕樹,有或萬馬奔騰或飛漿碎玉般的大小瀑布,有時而潛在水下時而竄出水面時而倏忽不見時而從天而降的各色石頭……
有石有水有花有樹,自是不寂寞,再加上沿途阿婆媳婦小孩的叫喊販賣,旅途豐富多彩。
黃瓜,無花果,雪梨,西瓜,玉米……價格便宜,味道地道。早十年去張家界爬天子山時,黃瓜五塊一根,西瓜十塊一塊。今天走進天星橋,黃瓜一塊錢一根,玉米五塊錢三個,而且味道好極了。
走過一段小橋,就有一溜水果攤,轉過一個石園,又湧現另一小攤,紅的黃的綠的紫的,霎是好看,不買看著也覺得養眼,轉過一道石門,一對小女孩子蹲在石頭上,年齡大約四五歲,扎著羊角辮,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面板是高原特有的黝黑,每人面前一個籃子,一筐水靈靈的黃瓜,正向每一個路過的遊客兜售。
叔叔買根黃瓜吧,一塊錢一根!
阿姨買根黃瓜吧,一塊錢一根!
兩個孩子你聲落下我聲又起,一唱一和此起彼伏好不熱鬧,覺著兩孩子可愛,不由舉起相機,誰知見我們沒買她的黃瓜,嘴巴一撅又溜開了:買根黃瓜吧,你們都吃了早飯,我們都還沒吃早飯呢!
好厲害的女孩子,精明能幹又不失可愛,就是不買她的黃瓜也想塞兩個麵包給她們,
路人紛紛伸手,一個一根,一筐黃瓜頃刻間全沒了,小傢伙們臉上露出快樂笑容,連聲稱謝。
此行此景,成了天星橋最深刻的記憶。
同行的孩子中也有個四五歲的孩子,吃飯還要大人喂,爬山還要大人背,一家人全身心地呵護著寵愛著,這裡的孩子卻早早負起了生活的擔子,積極健康活潑可愛地成長著。
三
“人從高處跌落,往往神斷氣傷,水從高處跌落,偏偏神采飛揚……”喜歡宋祖英清脆悅耳的民族歌唱,喜歡她的這首《黃果樹瀑布》,喜歡瀑布唱出的人生哲理。
神往的歌,神往的地, 神往的景。
貴州的黃果,就是湖南名曰橘子的物種,黃果樹瀑布其實可以叫橘子樹瀑布,不過還是黃果樹好聽,有顏色有形狀有幻想,從萬丈高處跌落,偏偏神采飛揚,跌落的水激起漫天水花,讓方圓好幾十米都霧氣瀰漫,給炎炎夏日裡一顆顆狂熱難耐的心以清涼和滋潤。
千戶苗寨,這個世界最大的苗族村落群,千家萬戶擇山坡臨河流居住,青山掩映,綠水長流,涼風習習,遵循著樸素的族規寨矩,幾十年沒有一起重大違法案件,真正的民風古樸,世外桃源。
荔波大小七孔,都勻世界最大高射電望遠鏡,六盤水“中國涼都”,織金洞、龍宮、石頭寨、天龍屯堡、梵淨山……
好山好水看不盡,美景美情美貴州!
作者簡介
黃芳,中學語文老師,隨性隨意,自由散漫真誠。愛熱鬧愛冷靜,愛群居愛獨處。愛生活,愛閱讀,愛寫作,愛語文。課堂,戴鐐銬跳舞,也曾談笑風生;平常,語文即生活,柴米油鹽人情世故無處不在。讀書賞景寫文,沉靜恬淡不卑不亢把日子過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