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傳海報上的資訊很鮮明。圖中有一名士兵伸出手指,控訴道:“你是支援我,還是支援酗酒?請對11月5日禁酒令投出贊成票。”俄亥俄州禁酒聯盟的資訊顯然是支援該州投票站的一項禁酒措施。
1917年4月美國加入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國會當年透過的《選擇性服務法案》明確規定嚴格控制服務人員的酒類分配和消費,其規定與在全國活躍了90年左右的禁酒運動在政治和道德上是一致的。因此,第一次世界大戰並沒有導致美國政府頒佈禁酒令,相反,這場戰爭成了禁酒運動的同盟,而且是一個堅強的同盟。
美國官員在基督教青年會的設施裡,一邊喝著不含酒精的飲料一邊暢談。
反沙龍聯盟、基督教青年會、婦女基督教禁酒聯盟、戰時禁酒聯合委員會和其他組織利用戰爭的經驗來傳達飲酒是既不道德也不愛國的行為。他們推斷,除了德國和軸心國,美國士兵也在與酒精恐懼作鬥爭。宣傳人員宣揚,美國士兵是十字軍,他們與一個天性邪惡的敵人作戰,這不僅是因為美國的政治和文化標準,更與美國肆意飲酒的風氣有關。與此同時,饑荒的陰霾籠罩著歐洲大陸,啤酒釀造和酒類蒸餾分流了用於生產糧食的穀物,這一情況進一步損害了酒類的名聲。
當美國士兵到達法國西部前線時,他們在戰時飲酒的經歷與盟國士兵大相徑庭。例如,與英國和法國士兵不同的是,美國軍隊沒有定期發放酒類配給。美國人被背後的娛樂機會所吸引,而這些機會往往是由提倡節制飲酒的組織贊助的。基督教青年會的夏令營類似於後來在“二戰”期間由美軍慰問協會經營的夏令營,使他們遠離了法國酒吧、妓院和娛樂場所的誘惑。
美國士兵喝著繳獲的德國酒,抽著繳獲的德國雪茄,這些雪茄是在凡爾登附近的一條戰壕裡找出來的
美國人的行為有時會引起法國平民的好奇。1918年,美國記者海伍德·布隆講述了一隊美國士兵為法國東道主唱了幾首曲子的故事。“只有一點深深地迷惑了他們,”布隆說,“一首尤其動人的歌曲結束後,隊長說,‘那些人唱得很好。給他們每人拿杯水來。’村民們都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男高音歌唱家得喝一杯又冷又淡的水。”布隆還討論了軍隊無法阻止直接向美國士兵售酒的問題。啤酒是最受盟軍士兵歡迎的酒精飲料,布隆認為,啤酒中的酒精含量較低,與大多數葡萄酒一樣,不是“我們軍隊健康的威脅”。他寫道,一個士兵更可能在喝醉之前溺死在酒裡。
美國士兵顯然沒有被禁酒命令所束縛,他們喜歡在基地附近的酒吧裡喝酒
儘管軍隊和禁酒倡導者做出了種種努力,但美國士兵仍然享受著戰時法國和其他歐洲國家的自由和生活。酒精可以暫時讓人們逃離戰爭的困苦、毒氣襲擊的恐怖及戰場上或醫院中隨時可能出現的死亡。在歐洲文化中,人們認為啤酒和葡萄酒是普通飲品而不是致醉物質,對身處歐洲人中的美國人實施禁酒是徒勞的。戰時士兵飲酒是一種最普遍不過的情況,有報道稱美國士兵在法國酒吧狂飲,在巴黎街頭遊蕩,甚至在戰壕中飲酒。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美國駐外部隊的飲酒習慣對禁酒運動影響甚微。
1915年10月,身著蘇格蘭短裙的新兵在被派遣到軍隊前舉杯慶祝
大戰對美國禁酒運動的真正影響表現在國內。在第一個士兵登上開往歐洲戰場的戰艦之前,禁酒主義者們已經準備好了在美國實現他們長期以來追求的酒精非法化的目標。當戰爭來臨時,禁酒主義者有效地將禁酒與反邪惡的軍事行動結合起來,宣揚在國內戰場戰勝邪惡的啤酒、葡萄酒和烈酒3位敵人……但這隻持續了幾年。
(內容來源:中國畫報出版社《禁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