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武學大家金世遺的弟子,江海天和金逐流在武林中先後都被奉為天下第一。那麼兩位天下第一,究竟誰的武學成就更高呢?綜合兩人都有被提到的幾部小說,就武功而言,江海天應是勝在內功,而劍法上則是金逐流稍勝一籌。不過,武學成就不僅僅是單論武功,羽菱君個人認為,在武理修為方面,江海天難比金逐流,但在武林影響力上,金逐流則遠不如江海天。
一、成材速度梁書第一的江海天
金世遺名下前後有三個弟子,大弟子江海天是他結拜兄弟江南的兒子,二弟子唐努珠穆是馬薩兒國的王子,三弟子金逐流則是他自己的兒子。江海天雖然是他的大弟子,但金世遺實際上就只教了他三年,不過因其特殊的際遇,江海天卻算是梁羽生筆下第一個在少年時,便能躋身頂級高手行列的男主,四十歲後就是武林傳奇,只在江湖中被傳頌而不再出場。他的成名之快,是連他師傅金世遺都比不上。
要知道江海天出道時才十六歲,按照梁羽生書中以往的慣性設定,以他這樣的年紀想要成為一流高手,最少也必須經過十幾年的歷練,到三十歲左右基本上才能達成,頂級的話則還要到四十歲之後。但梁羽生卻給了江海天武功進展神速的連續最高配置,先給他安排了一個武學大家作為師傅,又為他設定了神奇的際遇。
其實從江海天被金世遺收為徒弟的時間點,就能看出梁羽生有多照顧他,一安排就安排在金世遺貫通各家武學為一家並練就“金剛不壞神功”之後。在此之前,金世遺雖已開始練成“正邪合一”的內功,也立志要融會各家,創立一門正大光明精深廣博的武功,但經過了幾年的鑽研,還有幾個武學上的難題,尚未能想得通透。收下江海天時,金世遺本來想著讓他修煉正宗的玄門內功紮好根基,但江海天被他從天魔教救出來時,卻已被天魔教主傳授了邪派內功。
假如在此前,金世遺可能會廢去江海天身上的內功,讓他從頭開始重新修煉玄門正宗心法,也可能會強行注入正宗內功,期望他能跟自己一樣正邪合一,但這兩種方法都極其冒險。可此時的金世遺,偏偏就剛好融會了各家武學,把以前還未想得通透的難題都一一貫通了,自成一家而創立了自己的武學。因此,即便江海天的內功是邪派內功,金世遺也能因材施教,沿著邪派內功的路子逐漸矯正,打好他的內功根基。
本來內功根基好,但想要真正成材,也須循序漸進,但梁羽生卻迫不及待地繼續安排江海天服下了三顆天心石和三顆寒星石。天心石乃是世上稀有的寶石靈藥,產於崑崙山絕頂星宿海之南,食之能增進功力卻有熱毒。寒星石出於星宿海之北,能化解天心石的熱毒,也就是說同服天心寒星,便能迅速提升功力。服用一顆天心石加一顆寒星石,就能增添十年功力,江海天因之憑空增加了三十年的功力,實現了武功一步登天。這還不止,而後還特別照顧地讓江海天得馬薩兒國的傳國武學秘籍《龍力秘藏》,這部內功心法,不但穩固了他原來的內功,更讓他進入頂級之境,成就了他在其師傅金世遺遠走海外後,被公認為“天下第一高手”。
因此,就內功而言,除了達到“金剛不壞神功”境界的金世遺,在當世武林中,應是沒人能比得上江海天的,即便是此時的唐經天,內功也還到《牧野流星》時那般精純。就如金庸筆下的段譽,有朱蛤和“北冥神功”雙重加持練就“六脈神劍”的機緣,不是後世之人能夠複製的一樣,江海天在少年時內功就能臻至頂級的成就,也非後人能夠複製的,包括金逐流在內。
二、金逐流與江海天成就的對比
金逐流唯一比江海天有優勢的,怕就只有他爹是金世遺這個先天因素,一出生就能得到他的教導。而且基因遺傳這方面,在一個人的成材上也會佔據很大的原因。
很明顯,金逐流也確實遺傳了他爹的很多特質,不過他不但繼承了他爹的聰敏機變,還繼承著他娘谷之華的善良淳樸,沒有他爹年輕時的憤世嫉俗,卻有一副濟世救人的心懷。跟他爹一樣,初入江湖雖都是乞丐打扮,但性格乖張的金世遺當初專找已成名的二流高手麻煩,被人稱為“毒手瘋丐”,而金逐流初現身卻是救了武當弟子,挫敗文道莊等破壞江海天嫁女婚宴的陰謀,儼然就是當年他爹心目中的情敵唐經天那樣的少俠行徑。當然,這不枉了他爹媽言傳身教地教了他二十年。
雖然當初金世遺離開時,是把他的武學心得都寫在十幾篇紙上留給了江海天,但三年比二十年,金逐流無疑更能獲得金世遺的真傳。而且金世遺在海外也未曾放慢過對武學的鑽研,二十年的時間,金世遺本身的武學修為,肯定會比當年教江海天之時再進一步。因此,特別是在對武學要義的理解上,也就是自身的武理修為這方面,金逐流能較江海天得到更多更深刻的指點。在羽菱君個人看來,金逐流的內功修為雖比不上他師兄,但他的武理修為卻不會低於江海天,這點從他劍術上的造詣就能看出。他不但深得“金家劍法”的精華,同時又能將“扶桑劍法”的奧義融入其中,創立了自己的劍法,是公認的天下第一劍客。
在羽菱君個人看來,武理修為成就的最高表現就是能自創最上乘武功絕學,其次就是能融合各家之長而自成一家亦或是改創絕學,第三才是將前人絕學練至最精並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江海天的內功雖然天下第一,但除了他個人神奇的際遇,憑空增加了三十年功力,主要還是將前人所創之學練至最精而已。他的實力和修為,實際上都比不上自己融會貫通達至“金剛不壞神功”之境的他金世遺。不說武功實力,單就武理修為而言,能融合各家之長而自創新學的金逐流,也非他所能比。因此江海天他後來雖然也開宗立派,但傳派武功還是師門金世遺所傳之學,並沒有自創出自己標籤的武功。後世武林中對兩人的評價,就能看出兩人各自的優勢。
“我的師伯是江海天,他比我爹爹成名早十多年,想必你也知道吧?”楊華點了點頭,說道:“令師伯的內功天下第一,令尊的劍法天下第一,武林中人誰個不知,哪個不曉?”《牧野流星·第十五回》
要知江海天乃是武林中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近年他的師弟金逐流雖然漸漸有後來居上之勢,但一般人還是認為金逐流的劍法或許勝過師兄,內功則尚不如師兄的。《彈指驚雷·第十四回》
不過,江海天雖沒能自創新學,但他在當世武林上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卻是金逐流所不能企及的,甚至包括彼時已是武林神話的金世遺。這點類似於金庸筆下的張無忌與張三丰。
羽菱君曾在之前的文章中分析過,梁羽生創作江海天這號人物,應當有借鑑過金庸筆下的張無忌。比如說少年英俠被四美同愛(四美中還有個番邦公主)對應的是張無忌與郡主趙敏在內的四美;在素不相識中接受了李文成的託孤,則是對應張無忌被紀曉芙託孤楊不悔;孤身犯險加長驅千里報訊,不顧自身安危化解了仲長統與上官泰、鍾展與竺尚父的決鬥,則是對應了張無忌光明頂化解六派與明教的決戰;劫天牢、援義士、以德服人和黑白兩道都對之折服,最終成為抗清義軍首領等,就是對應張無忌萬安塔救六派高手脫險和助力抗元統一戰線的形成,最終成為號令群雄之武林至尊的戲碼。金庸在《倚天屠龍記》中寫道:“自此中原英雄傾心歸附明教,張無忌號令到處,無不凜遵”;而梁羽生在《風雷震九州》中則寫:“要知以江海天在武林的聲望,他和各大門派又有深厚的交情,“英雄帖”和“綠林箭”一傳出去,越傳越遠,得到訊息的武林同道,甚或是綠林中人,誰能不賣江海天這個面子,給他幫忙?”
梁羽生讓江海天以德服人,橫跨幾部小說,是一步步把他推向了武林領袖的位置。這裡暫不論江海天與張無忌的人設重疊,就說江海天在彼時武林中的聲望和影響力,不要說金逐流,只怕是他師傅金世遺也難比。金世遺的性格和追求,決定了他只能在武學上能有至高的成就。這其實也類似於張三丰與張無忌,張三丰雖是一代宗師,武學修為高過張無忌,但在成為武林至尊號令天下英雄共同抗元這項成就上,他也比不上張無忌。江海天在武林中闖下的這項成就,能與之相比的,梁書“天山系列”中,恐怕就只有當年的完美俠客張丹楓。
所以說,比較江海天和金逐流的成就誰高誰低,不能單純地從武功上去評價。在武功修為上,江海天的內功雖然被認為天下第一,這裡面有他獨特的神奇機緣所在,後世之人是不可能複製的,但他個人的武理修為,卻有可能比不上能自創新學的金逐流。畢竟他師弟在他師傅身邊被調教的時間更長,也有基因遺傳方面的因素。不過,在武林中成為盟主那般的人物,能號令天下英雄的江海天,這份影響力和號召力,同樣非金家父子所能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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