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有這樣一個奇怪的國家,富人開得起豪車遊艇 ,住得起大宅別墅,窮人卻連床都沒有 ,只能睡地上,就連吃的東西,也只是樹葉樹根,簡直窮得揭不開鍋。
這就是位於非洲西南部的奈及利亞,在這裡, 每天都有幾百萬桶石油被輸送到英國 ,美國,可鉅額收入卻全部流進了政府官員的腰包,窮人想要活命, 就只能拿命賺錢。
比如這些摩托車司機,他們每一趟必須運輸700升的汽油,一旦側翻,汽油洩漏物就會瞬間著火,把他們變成一顆顆人體炸彈,但即便這麼危險,他們一趟的工資也只有2美元,買瓶水都不夠,因為在奈及利亞, 油實在太便宜了。
黑市裡 ,1升汽油只要人民幣3塊8,滿大街的瓶瓶罐罐,清一色全是汽油,毫不誇張地說, 在這裡,買油就跟買菜一樣,低廉的油價破壞了市場,使政府每年損失了4000萬美元的稅收,但這些交易卻餵飽了奈及利亞1/4的人口,政府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凡事都有兩面性,汽油餵飽了一些人,也導致了一些人的死亡,比如這群走私販,他們會在半夜潛入跨國公司的煉油廠,用錢賄賂守夜人,然後從輸油管裡獲取源源不斷的原油,一片紅樹林,就是他們的煉油地 ,工人們全住在這,鐵罐加大火, 就是他們的蒸餾方法,把液化的蒸汽收集起來,這就是土製的汽油。
然而這種提煉方法危險至極,每年都有不少人死於爆炸,因為炎熱,他們不穿任何防護,常常一個轉身 ,就引火上身,用他們的原話來說,
當然 ,高風險換來的是高回報,走私販們每小時能賺15歐元,摺合人民幣116塊,因此許多農民放下鋤頭,幹起了走私的活,這個村子就靠走私原油發了家,以前這裡全是草房棚屋,現在不僅蓋起了小洋房,還修起了水泥路,豪華程度堪比首都。
可人們過度開發石油的同時,也嚴重打擊了附近的生態環境,樹林裡全是刺鼻的汽油味,大地滿目瘡痍 河流烏黑一片,為了擴大煉油場地,走私者甚至將油倒進草叢 ,放火燒林,
聽到這,相信大家對這些走私者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了,可相較於另外兩個強盜而言,他們簡直是天使。50年前,英美兩國與奈及利亞政府簽訂一份協議,他們拒絕為當地人提供工作,卻在當地蓋起了一座座石油工廠,他們明明擁有高科技的裝置,卻還是將石油廢料直接稀釋進了三角洲地區,
年復一年,河流被嚴重汙染,土壤 ,植物, 盡數遭石油腐蝕,漁民灑下一張網,只能撈起被染黑的小蝦,孩子們在河裡洗澡,就會接連患上面板病,最慘的還是農民,被汙染的土地至少需要40年時間才能恢復種植,40年時間不種地,這足以把農民逼上死路,可面對這般人間疾苦,政府非但拒絕幫助,還趕走了一些原住民, 讓英美修建更多工廠,因為他們能從中牟取暴利,大部分農民選擇順應時代,搬到了更窮苦的下游謀生。
不過 ,也有人開始在動盪中求變。這個漁夫名叫丹尼爾,在河流遭受汙染初期 ,他便扔掉漁網,幹起了販沙的活,丹尼爾每天要潛水一百多次,每次必須舉起40斤重的沙,而做完這些,他還得靠手動划槳 ,把泥沙運去水泥廠,這麼辛苦的工作, 月薪卻只有150歐元,摺合人民幣1160。
丹尼爾不是不知道走私賺錢,只是在親眼見證了石油毀掉家園後,已經成為了堅定的石油反對者,他禁止家人們參加走私工作,還花了大價錢把兒子們送去上學,因為他知道,這一代政府官僚只服務自己,不服務於人民,想要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就只能靠自己打拼。
然而 ,殘酷的現實是,在奈及利亞腐敗的政府作風下,即便你拿了高等文憑,也可能無法改變命運,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名叫小貝,名校畢業, 還擁有地質學位,卻幹起了走私的勾當,他不是不想找正經工作,而是因為這個國家 ,根本沒有提供任何崗位,小貝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只能幹偷油的活,文化人尚且如此,農民就更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這個戴墨鏡的男人名叫安託,祖上三代都是農民,而他, 是個油輪子,所謂油輪子,就是負責把黑市汽油從煉油廠運送到600公里外的貝南邊境,路上是著名的無人區,一旦迷路,就等於宣告了死刑,而到了港口,安託還得把油再送去市場,這輛破舊的摩托車,就是他的運輸工具,汽油裝進塑膠箱 ,綁滿摩托車,連車頭都放了兩箱,摩托車輪胎都癟了,但他還不滿足。
為了能少跑兩趟,他甚至用嘴吸出箱子裡的空氣, 試圖減輕負重,最終, 在朋友幫忙推車的情況下,他才勉強上路,然而上路之後,安託卻比裝貨時更加謹慎,車上全是易燃物,一旦側翻 ,很可能人財兩空,三年前 ,安託就翻過一次車,雖然他僥倖活了下來,但他的背部卻遭到中度燒傷,而這還算幸運的。
據統計, 每年有10多個油輪子因爆炸而死,居民們不僅對此習以為常,甚至會在爆炸後上前哄搶石油,場面猶如人間煉獄,其實, 奈及利亞的慘劇,是典型的資源魔咒現象,就好比你中了100萬彩票,卻不懂如何支配,然後被兩個姓英和姓美的朋友忽悠去投資,最後搞得人財兩空 ,家破人亡。
如果說高層官員們還能分一杯羹,承受苦難的,還是底層人民,不僅要面對生存壓力,還要面對環境汙染,對他們而言,與其說石油是自然的饋贈,不如說是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