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遠征軍得到任務,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救出跳傘的五個美軍飛行員,遠征軍連長方弼悲帶著五十人,雖然攜帶了兩部手持步話機,和一臺揹負式步話機,可是這樣的數量,並不足以給每個五人小組都配一部,現在他們要去搜救跳傘的轟炸機組成員,每架b25轟炸機一般都有五名。
這五個機組成員跳傘之後,因為是臨時棄機跳傘,所以散佈相對會比較大,找到他們就必須把手下散開,才有希望儘快找到他們。
這個時候他們只能另想辦法進行聯絡,可是沒有足夠的步話機的情況下,樹林中靠嗓子喊肯定傳不出多遠,故此方弼悲才下令必要時候,可以用槍聲進行聯絡。
畢竟槍聲比起嗓子的聲音可大多了,在叢林中可以傳出很遠,可是這麼做危險性不言而喻,肯定會招來鬼子的搜捕,但是這個時候也顧不了太多了,只能用這種笨辦法了。
另外他們提前約定有匯合地點,一旦失散,便趕往預定地點進行匯合,最不濟可以直接趕回威廉少校所處的臨時指揮部進行匯合。
於是眾人聽罷之後,各小組長立即便帶上了他們的手下,呈扇面散開,迅速的朝著前方叢林展開了搜尋。
詹姆斯最後一個跳出飛機,可是他在跳出飛機的一瞬間,機翼上的一塊碎片飛落,正好打在了他的肋骨上,當場便將詹姆斯的肋骨打斷了一根,肋下還被劃破了一個口子,血流不止,疼的詹姆斯機長在空中慘叫一聲,渾身都直哆嗦。
幸好他受傷的位置是肋下,如果是碰到了他的頭部的話,那麼今天他就徹底死定了,因為他們所攜帶的降落傘,需要在空中手動拉動開傘繩,把引導傘放出去,才能開啟降落傘,如果他撞了頭的話,即便是不死,也會陷入昏迷,無法手動開傘,到時候便會像一塊石頭一般,重重的砸到樹林之中,摔得是粉身碎骨。
可是當他開傘之後,降落傘一張開,便立即拉的他身體劇烈震動了一下,下墜的巨大慣性被抵消,頓時便把詹姆斯疼暈了過去。
就這麼他在無控狀態便朝著地面飄落了下去,這時候叢林中有遊散的日軍發現了空中降落的這幾個美軍機組成員,他們這會兒正各個都為了這些美國轟炸了瓦魯班,而怒不可遏,所有有鬼子兵端起步槍便開始朝天瞄準射擊。
子彈從林中嗖嗖的飛出,在這幾個飛行員四周劃破空氣,呼嘯著飛過,嚇得幾個機組成員在空中哇哇大叫,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時候他們在半空中,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連躲閃的餘地都沒有,於是他們只能閉著眼,一邊在胸前畫十字,一邊向上帝祈禱,祈禱下面的鬼子槍法沒那麼好,別把他們當場打死在半空之中。
好在林子很密,鬼子兵開幾槍之後,便被樹冠遮擋住了視線,等他們爬上大樹樹冠再去找這些美國飛行員的時候,這些機組成員已經落入到了叢林之中。
於是地面林中零散的鬼子,便開始在林中奔跑著,搜捕這些美國飛行員,因為他們知道,不管是打死一個美國飛行員,還是生擒一個,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難得的立功機會。
詹姆斯和他手下的四個機組成員降落到叢林中之後,基本上都被掛在了樹上,起碼三個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輕傷,但是這對他們來說,沒有和他們的飛機一起墜毀,又在日軍的射擊之下,沒有被當場打死在半空之中,已經算是運氣不錯了。
於是他們趕緊從身上掏出傘兵刀,他們攜帶的傘兵刀是一種折刀,一端有一個十分鋒利的如同鉤子一般的小刀,可以勾住傘繩,輕鬆的割斷傘繩。
他們先是在樹上抓住樹枝樹幹,脫不下傘包,便乾脆割斷傘繩,紛紛從樹上爬了下來,一下到地面,就驚恐萬狀的從身上掏出了他們的手槍。
他們之中裝備的手槍,大部分是美國製式的m1911,但是也有人習慣用自己購買的轉輪手槍,總之每個人都配有自衛武器。
這些飛行員,你就別指望他們槍法有多好了,拿著手槍更多時候,也不過是給自己壯壯膽罷了。
他們落地之後,便開始大呼小叫的尋找自己的同伴,在跳傘之前,他們也聽詹姆斯說過,他們將會在降落之後,得到地面中國特遣隊的救援,所以情急之下,他們便開始扯著脖子大喊大叫了起來,一邊尋找自己的同伴,一邊試圖呼叫來救援他們的中國士兵。
可是他們降落的地點,距離方弼悲這夥人還有兩公里遠,這一帶正好散佈著少量的日軍,他們的喊聲不但沒有招來友軍的支援,反倒是把叢林中的鬼子給招了過來。
一個機師正在叢林中一邊走,一邊用顫抖的聲音大喊大叫,忽然間便看到不遠處叢林中,有人影晃動,仔細一看居然是熟悉的那種日軍黃不拉幾的熱帶軍服的顏色,頭盔也是日軍頭盔,於是頓時嚇得躲到了樹後。
這時候幾個日軍也發現了這個美國機師,於是哇哇叫著相互掩護著便朝著這個美國機師撲了過來。
這個美國大兵嚇得是手腳都有些哆嗦了起來,躲在樹後,也不管打著打不著,連探頭瞄準都不敢,便把手從樹後探出去,對著日軍撲過來的方向便開始亂打了起來。
槍聲一響,倒是把鬼子嚇一跳,幾個鬼子立即撲倒或者是找大樹作掩護,開始端著他們碩長的三八大蓋,和這個美國大兵對射了起來。
這個美國大兵已經快被嚇哭了,子彈不斷的從他藏身的大樹旁邊飛過,有的子彈還乾脆直接打在了他背後的大樹上。
他哆嗦著給手槍換上了新彈夾,閉著眼靠在大樹上,探出手對著日軍方向又打了一梭子子彈。
鬼子兵也看出了這個美國飛行員不是個有作戰經驗的對手,於是便一邊開槍,相互掩護,一邊朝著這個美國機師撲了過來。
這個美國機師又驚又怕,不斷的用手槍在樹後朝著鬼子大概的方向開槍,試圖阻止鬼子接近他,但是就他這種射擊方式,如果能打住鬼子的話,那就真是上帝太眷顧他了。
所以他的手槍打的挺歡,可是卻連鬼子一根毫毛都沒傷到,一通射擊之後,當他又打空一個梭子,去身上摸新彈夾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沒有子彈了。
這傢伙拿著空槍,已經哭了,哆嗦著抱住頭蹲在大樹後面,叫著上帝呀,求求您救救我吧!
可是這會兒上帝好像並不在線,並未聽到他的祈禱,幾個鬼子距離他越來越近,他甚至已經聽到了鬼子的腳踩在林間枯枝上發出的咔吧聲,聲音已經距離他很近了。
這個美國機師哭的一塌糊塗,喃喃的叫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上帝呀,快救救我吧!”
幾個鬼子這時候也猜到了這個美國大兵已經沒有子彈了,於是膽子也大了起來,開始端著槍,從樹後走出來,彎著腰一邊用日語大聲命令這個美國大兵投降,一邊小心翼翼的朝著那個美國大兵藏身的大樹走去。
這個美國大兵真的徹底絕望了,哭著顫抖著調轉手槍,到提著手槍,把手槍從樹後探出去來回晃動著,嘴裡用英語叫到:“我投降!我投降了!請不要殺我!”
美國大兵在戰場上,絕對沒有日本人那麼頑強,他們對於生命是尊重的,而且設定有一些可以投降的先決條件,一旦滿足其中任何一個條件,他們便可以選擇投降敵人,來保住他們的生命,即便是在今後獲救以後,也不會受到追責。
甚至於美國被俘虜的戰俘,在今後獲救回國以後,還會受到特別嘉獎,甚至被視作英雄看待。
在這一點上,美國人比起亞洲很多國家都是寬容而仁慈的,不過相對也帶來一些問題,就是美國大兵往往不願意輕易抵抗到最後。
而今天這個美國機師,不管從任何方面,都滿足了可以投降的條件,所以他毫不猶豫的便選擇了投降日軍,把手槍探出大樹,然後把手槍丟到了遠處的地面上。
幾個小鬼子看到了他丟出來的手槍,於是更加放心大膽了許多,相互看了一眼,紛紛站直了身體,端著槍包圍了過去。
這個美國兵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驚恐萬狀的看著幾個日本兵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用英語不斷重複著:“我投降!我投降了!請不要傷害我!我現在是戰俘!我應該享受到戰俘的待遇!”
幾個鬼子化程度還沒到能聽得懂英的地步,雖然看得出這個美國機師很馴服,已經徹底投降了,可是他們卻並未打算便宜他。
兩個日軍用槍逼住這個美國機師,上去兩個日軍,解下這個美國機師的鞋帶,用鞋帶把他的雙手牢牢的綁在了背後。
當綁上了他之後,四個日本兵便開始獸性大發,掄起槍托便圍著這個美國機師,用槍托開始猛砸這個美國機師。
這個美國機師被四個鬼子兵打的滿地打滾,疼的是大聲慘叫求饒,但是卻絲毫沒有引起這四個鬼子的同情,依舊是用槍托砸,用腳踹,把這個美國機師打的很慘。
就在這個美國機師眼看著就要被這四個日本兵打暈過去的時候,忽然間在附近響起了一陣猛烈的槍聲。
四個鬼子兵正打的在興頭上,根本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一排子彈打過來,四個站著的鬼子頓時便跳起了抽筋舞,然後一個接著一個的撲倒在地,一個鬼子甚至直接就撲倒在了地上躺著的那個美國機師身上。
嚇得那個美國機師又發出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幾個偽裝的跟毛球一般的人走了過來,兩個人湊過來,對著地上四個日本兵,每個人又用手槍在腦袋上補了一槍,確認這四個日本兵已經徹底死透了,才扒拉開一個鬼子的屍體,露出了下面的那個美國機師。
在看這個美國機師,這會兒形象老慘了,額頭鼻子顴骨都被鬼子用槍托砸破了,兩管鼻血流的滿臉都是,嘴裡的牙也被打活絡了,嘴唇也裂開了,僅剩下一雙充滿驚懼的眼,在朝著四周張望。
而他的身上這會兒也滿是人血,一個毛球蹲下來對他比劃著說了幾句話,這個美國機師當場就淚崩了,因為他對這種語言十分熟悉,這是中國話,雖然他聽不懂,可是卻倍感親切,他知道他得救了。
幾個偽裝的如同毛球一般的中國兵,持槍在四周嚴密警戒,一箇中國兵把美國大兵手腕上的鞋帶解開,讓他重獲自由。
還有一箇中國兵從一個日軍身上,搜出剛繳獲自那個美國機師的m1911手槍,抽出彈夾看了一下,於是掏出兩個裝滿子彈的彈夾,遞給了這個美國機師。
這個美國機師接過去趕緊裝到他的槍套之中,連聲對這些中國兵們說謝謝。
王二蛋聽出來他說的是謝謝的意思,於是憨厚的擺擺手,用中國話說道:“別跟咱們客氣!咱們可是自己人,是友軍,盟友!知道嗎?盟友!救你是應該的!好了!別多說了,我們要趕緊走!鬼子正在追過來!我們不能在這兒耽擱時間太長!”
這個王二蛋,是特務連的一個副班長,以前是方弼悲從班毛戰俘營救出來的一個老兵,不過沒跟過方弼悲在101特遣隊做過事,這次被特招到了特務連之中,當了個副班長。
今天他正好也負責帶著一個火力小組,分頭搜救叢林中的美國轟炸機機組成員,剛才他們剛好走到附近,聽到了這邊響起槍聲,便立即趕了過來。
等王二蛋趕到這裡的時候,這個美國大兵已經被俘,正在被四個鬼子兵按著臭揍,於是他便當即開火,打死了這四個鬼子,把這個美國機師救了。
又經過了一番緊張搜尋,終於找到了其他的美軍飛行員,勝利完成了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