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耶給了伊蓮娜·雅各布兩部平行時空,《藍白紅三部曲之紅》的人物交匯,在劫後餘生的溫柔中。兩生花雖然母題並不關乎愛情,但基耶卻給出了最空靈的邂逅,《藍白紅三部曲之紅》並不正面描寫愛情,卻交出了無與倫比的錯位相遇。
有些人受了情傷,最後得出結論,愛自己才是永遠不變的道理,或是對自己說此生無愛。但其實不是,愛別人才能更好地愛自己,愛別人才能真正顯示出愛的熱情、慷慨和仁慈。如果一開始你就明白愛自己才是真理,那為什麼要對別人抱以太多期望和幻想,所有的一切都說明,愛是救贖,愛是希望。
落地的書翻到的那一頁,恰好是考試題目,才讓我恍然大悟。老法官和奧古斯特是一個人,是不同時空的一個人。明明是同一時空的奧古斯特和瓦倫丁,而且還是鄰居的兩人竟然互相不認識,命運如此捉弄,但還是讓他們在不同時空糾纏在一起。隨著紅色廣告牌的落下,發生船難被救的奧古斯特和瓦倫丁,終於出現在一個畫面,是否這次不再繼續輪迴,兩人不再錯過。
我一度以為這個影片說的是,孤獨的法官度過漫長一生後去到了年少時空,遇見了另一個角落裡天真又善良的女主角,不僅得到了關於愛、人性的答案,也讓這個時空被背叛的自己獲得了救贖。愛情要麼冷酷得似乎永遠不會降臨,要麼就隱藏在生活種種跡象中,等待著萌發的可能,這麼遠那麼近。
她和與他一次次擦肩而過的法學生奧古斯丁,他們會是老法官人生的平行版本嗎?老法官和大兩屆的學姐經歷相戀 背叛 分手後開始沉淪,而奧古斯丁沿著老法官走過的路,在船難中倖存,和女主命運般相遇。是同一個人的不同宿命?
老法官監聽的電話中,彷彿眾生都活在背叛、欺騙、苦難中,是宿命本該如此嗎?我們生來孤獨?被妻兒環繞、躲著和同性電話訴衷腸的男人是孤獨的;被遠在異國他鄉質疑的女主是孤獨的;孑然一身整日沉溺於過去和別人悲歡的老法官也是孤獨的。看完這部電影,我也感覺好孤獨。
我認為女主和年輕法官在這樣的海難中相遇,難道不是對老法官的恩賜嗎?年輕法官難道不是老法官的重生嗎?如果當年他在愛人背叛後遇到的是瓦倫丁,那麼她的光一定會照進他的生命。女主瓦倫丁愛一條狗,愛路邊的乞丐,對愛情忠貞,哪怕電話那端的男友只是懷疑她。
她像一道光照進老法官的生命裡,老法官自首,是為了看她的反應,這點還真是可愛。他說他做了一個夢,夢裡瓦倫丁50歲,幸福地醒來看著身邊的人微笑,身邊的人20歲。這裡相差了30歲,他和瓦倫丁正好相差30歲。所以他的夢,其實就是瓦倫丁幸福地和他在一起。而導演是不是用一場海難成全了他們呢?
《紅》看完後,回頭再想《藍》與《白》,海難上被救出的7個人安排得很巧妙。3個電影中都出現的扔玻璃瓶的老太太,藍中作曲家的妻子隔著玻璃靜靜地看著;白中男主笑看著?紅中的女主伸手幫老人將玻璃瓶塞了進去。在我像女主一樣在讀大學的年紀也會如此,滿腔熱情容易憐憫。
現在成了隔著玻璃遠遠的冷眼旁觀之人,憐憫與熱情被理性壓制,甚至很多時候只是匆匆而過,連旁觀者也變得少有。另外,老法官與新晉法官之間的巧合安排,比如考題與背叛等有一種宿命感。對與錯只在一念之間麼?有時候確實如此。人與人的隔閡有時真的很難打破,不傷害每一顆溫良的心很難,但我們可以努力嘗試溫柔相待。
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紅》,完全稱得上是一代電影大師生涯的絕響。細筆不細,閒筆不閒的基氏,用大量意象展示自己宏大細膩的精神世界。偶然與必然,命運與自由意志,理性與本能,日神與酒神,如海洋一般一望無際又深不可測的命題。
紅色,關於生命力的關於善惡對錯的,激進的紅色。紅蘋果、紅傢俱、紅色吉普、紅色舞臺,強勢的紅色,幾乎佈滿影片的前三分之二。人物的塑造已經把電影想討論的話題表露地很明顯了,一個青春活力善心氾濫美麗明豔的女模特,一個沉穩乖僻歷經磨難的老律師,幾段對於善惡問題的對話。
人,何以為人?要成為心理學上的個體和社會意義上的人,必須靠著個人意志和真心交流,度過命中註定的劫難,重塑成與內在神性相溝通的個體,以這種狀態存在才能與他人和社會建立有意義的聯絡,找到屬於自己的愛和歸屬。
老法官自身揹負著重重地悲傷與隱藏地深情,在人世間用竊聽他人秘密的方式,探尋分析人性背後的秘密或許也是尋找前女友背叛的原因,窺見人與人之間的背叛與虛偽。女大學生模特用自己的良善溫暖了老法官蒼老的心,讓老人感受到單純而純粹的仁愛之心。
年輕法官真愛女友卻很快迎來她的背叛,傷心至極渡船遠行。 在這人世,為了獲得更多的愛,而去欺騙或者努力。忽然想起普希金的詩: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憂傷不要嘆息!憂鬱的日子終將過去,相信快樂一定會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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