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清宮劇喜歡以康雍乾三朝作為背景編排,再者就是以明末清初清軍入關作戰,或者晚清鴉片戰爭直至辛亥革命作為歷史背景。這樣的背景有人物有矛盾,拍起來精彩有看點。相應的,嘉慶、道光朝的歷史典故卻很少有人知道,乾隆皇帝以後的幾位清代君主也並不知名。歷史的發展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物質的質變也必須需要量變的積累。所以談起道光朝的鴉片戰爭來,嘉慶朝乃至前代的歷史不能不進行討論比較。再縱觀清朝關內10帝,道光皇帝的昏庸無能似乎可以排在首位。試想一下,假如當初旻寧沒有繼位,而是另一位稍有才幹的皇子,那麼晚清的歷史能否改寫?這裡我們要討論的,就是當年旻寧的另一位帝位競爭者——愛新覺羅綿忻。
瑞懷親王綿忻其人
其實說綿忻是旻寧最有力的皇位競爭者,也不大妥帖。畢竟綿忻並沒有足夠的競爭意願。這與在前文筆者討論的道光帝四子奕詝和六子奕訢的競爭情況不同。旻寧是嘉慶皇帝的二子,綿忻是四子,但兩人年紀相差23歲。也就是說嘉慶二十五年(1820)嘉慶皇帝駕崩時,旻寧已經38歲,而綿忻只有15歲。如此年齡相差懸殊,且旻寧早已被密詔為太子,競爭關係是不存在的。但是,在嘉慶晚年時,確實也有種種跡象標明他欲改立綿忻為接班人。
與前幾代帝王不同,嘉慶皇子生子並不多,只有5人。其中長子穆郡王僅活了兩歲就夭折,並未命名。二子便是後來的道光皇帝旻寧,生於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至乾隆六十年(1795年),才又生三子綿愷,即是後來的惇恪親王。此後嘉慶帝繼位,卻迎來了動盪的十年。至嘉慶十年(1805年),孝和睿皇后才又生第四子綿忻。後來到嘉慶十九年(1814年),又生第五子綿愉,即惠端親王。對於一個帝王來說,最可怕的事情便是子嗣不旺。至嘉慶四年寫立儲密詔時,他才只有兩子,即綿寧(旻寧)和綿愷,彼時綿愷尚且年幼,綿寧已經成年,儲君自然是綿寧。不過到了嘉慶皇帝晚期時,第四子綿忻也已經是一位意氣風發的少年,且綿忻自幼聰穎幹達,深得嘉慶寵愛。所以在嘉慶皇帝后期時,似乎確有跡象表明他有改立儲君的想法。可惜後來嘉慶皇帝突然駕崩,道光帝順利繼位,而綿忻也在嘉慶二十四年時,就被晉封為瑞親王。
不過從後世史料來看,也很難找到綿忻的做出的成績。究其原因,便是他的早喪。道光八年(1828)八月十九,年僅24歲的瑞親王綿忻病逝,其獨子奕誌嗣位,由於瑞親王爵並非鐵帽子王,降級襲爵,是為瑞敏郡王。奕誌同樣只活了24歲,而且其後無子,只好以惇恪親王綿愷孫(繼)載漪過繼,襲封貝勒。
石景山區福田寺村的瑞王墳
福田寺村至今已經不存在,福田寺的始建年代也已經不得而知。其位置大致在今永引渠北,西山楓林小區內。在該村東南,還有一座瑞王墳,時人又稱四爺墳,葬的正是嘉慶皇帝最寵愛的第四子愛新覺羅綿忻。由於綿忻生前的地位,瑞親王園寢的規模可想而知。根據馮其利先生《清代王爺墳》一書中記載的其八十年代訪問瑞親王墳護衛章京潘榮之子潘啟安的細節,這座瑞懷親王園寢的規模確實不小:“碑樓南邊原有神橋,橋下有月牙河。碑樓北邊有東西朝房各三間、宮門三間、享殿五開間等建築。碑樓裡邊原有道光帝諭祭螭首龜趺碑一方……”另外,王爺墳東有陽宅一所,兩進院落。西北有小墳地一塊,葬有瑞懷親王側福晉、庶福晉。此是當年瑞懷親王綿忻園寢的大致概況。
不過時過境遷,至筆者三訪瑞懷親王墳時,可見的遺蹟已經不多了。因為福田寺村已經不存在,村子原來的位置改建了住宅小區,瑞王墳地上建築除一座新修復的碑亭外,已經見不到其他。該碑亭經常被網友提起,碑亭早年損壞,上蓋殘破。於幾年前重修,並依原樣重繪了彩畫。至於該碑亭的具體位置,卻並沒有確切的記載。這也讓筆者頗為費力的找尋了一番。該碑亭位於西山楓林小區西南石景山外語實驗小學分校校園南側,有一人高鐵柵欄將碑亭圈入校園內。重新的碑亭實在沒什麼古意,而碑亭內的石碑也早已不再,徒留的是一座空空的建築。現為石景山區文物普查登記單位。
事實上,瑞懷親王墓也早已被盜。1931年,一夥三十人將瑞親王看墳戶關押到朝房,並連夜盜掘了墓室。至1940年,貝勒載洵之子溥侊到此拆賣了瑞王墳地上建築。再至十年前西山楓林小區建造,一些殘存的石構也逐漸消失,僅剩下眼前的這座新修繕的碑亭了。(摘自 筆者文章《三方清代王爺墳08·瑞懷親王綿忻墓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