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和美國之間的恩怨,很多人或多或少有些瞭解,有人說是因為體質不同,還有人說是因為伊朗想要研發核武器,這些都是原因之一,但都是次要原因,其根本原因就是因為石油,而伊朗又是中東大國,不僅自己擁有豐富的石油,還可以左右中東石油的走勢。
伊朗東邊緊鄰巴基斯坦和阿富汗,西邊與亞塞拜然和亞美尼亞相連,中北部連線裡海,南靠波斯灣和阿拉伯海,扼守霍爾木茲海峽。國土總面積約164.5萬平方公里,排名世界第17位。
伊朗是一個具有悠久歷史文明的國家,古稱波斯。在公元前六世紀,波斯帝國便成為了一個橫跨歐亞非三大洲的強盛帝國,在這片土地上還出現安息王朝、薩珊王朝、薩非王朝等多個鼎盛王朝。1925年,卡扎爾王朝被推翻,巴列維王朝建立。1978至1979年,伊朗爆發伊斯蘭革命,巴列維王朝被推翻,1979年伊斯蘭共和國成立。
伊朗是石油輸出國組織中的一個重要成員,其經濟結構主要是石油開採及附屬產業,石油也成為了伊朗的經濟命脈。伊朗的石油生產能力位居世界第四,而出口量達到世界第二。伊朗的經濟實力在中東地區十分強勁,僅次於沙特,在亞洲排在第7的位置。
而伊朗具有的地理優勢,也不容忽視。如果想從海上進入中東重要石油產地波斯灣和阿曼灣,就必須經過狹長的霍爾木茲海峽,這也是海上的唯一通道。霍爾木茲海峽最窄處僅有50多公里,而伊朗就位於霍爾木茲海峽北岸。
因為石油的原因,霍爾木茲海峽便成為了世界上最繁忙的海域,也成為了世界上最重要的海峽之一。位於波斯灣和阿曼灣中的產油國所產出的石油,想要出口就必須從霍爾木茲海峽透過。如果霍爾木茲海峽出現危急,對全世界的影響將不可估量。說伊朗是中東大國,其實力可以左右中東石油走勢,一點也不為過。
並非天生的冤家
伊朗和美國並不是天生的冤家,他們曾經有過一段“蜜月”時期,在巴列維王朝執政期間,伊朗和美國關係十分緊密。1921年,在西方等國的授意下,伊朗親西方的政治力量發動了政變,巴列維王朝建立,而這其中自然離不開西方國家的支援,自然與西方國家關係十分親密。
二戰之後,伊朗的石油完全被美國、蘇聯和英國三家獨佔,其他相關附屬產業也都被外國所控制。而英國和蘇聯都剛剛經歷大戰,國力還未從戰後恢復過來。此時的美國經濟快速發展,其綜合國力已經成為世界上最強的國家,此消彼長,自然有有機可乘。
1951年,穆罕默德·摩薩臺被民選為首相,摩薩臺一上臺便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將伊朗石油資源收歸國有,這樣就侵犯了美國在伊朗的利益。1953年,在美國人的策劃下,穆罕默德·摩薩臺被政變推翻。從此,伊朗便與美國成為了“盟友”。
在美國的“幫助”下,伊朗的經濟快速發展,但大部分的利益都被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拿走,而王室貴族也成為受益者。經濟快速通脹,貧富差距急劇拉大,讓老百姓的日子愈發艱難,社會矛盾日益凸顯。
1978年伊朗爆發了伊斯蘭革命,1979年伊斯蘭共和國成立,從此這段蜜月期便徹底結束。同時,伊朗與美國便開始了40多年的摩擦較量。在這幾十年的較量中,你一拳我一腳,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好幾次讓人覺得可能要爆發戰爭。
強硬的伊朗
美國出於自身利益,一直十分重視中東地區,而伊朗與美國的針鋒相對,讓美國在這個地區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美國對待伊朗也一直採用高壓壓制,各種制裁層出不窮。
在1980年至1988年爆發的兩伊戰爭期間,美國暗中支援伊拉克,以此來打擊伊朗。在聯合國安理會調解下,兩伊戰爭結束。這場戰場對伊朗的觸動很大,伊朗便想盡一切辦法發展經濟和軍事實力,之後軍事科技實力大幅提升,伊朗的導彈技術更是達到了中東地區最高水平。
此後美國開始擔心、懷疑伊朗研發核武器,便對伊朗展開嚴厲的制裁,而圍繞“伊核問題”的爭辯,也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美國開始派出軍艦到伊朗附近展示武力,給伊朗施壓,伊朗和美國之間的嘴仗更加頻繁,關係時常緊張到讓人窒息。面對美國的制裁和打壓,從談判的決裂,到軍事力量的對抗,伊朗一直都保持強硬態度。
2021年,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卡西姆蘇萊曼尼將軍在巴格達國際機場附近,遭美國導彈襲擊遇害,讓美伊關係緊張到了極點。美國不斷調動部署在中東地區的軍事力量,而伊朗也在第一時間對美國展開了報復行動,發射了幾十枚導彈襲擊美國部署在中東地區的軍事基地。
伊朗的這一報復行動,直接震撼了全世界。美國作為第一軍事強國,綜合實力要遠遠強於伊朗,在如此激烈的對抗中,而美國卻沒有做出進一步的武力反擊,在關鍵時刻,美國選擇了退縮。美國為什麼不敢打響對伊朗的“第一槍”?
戰爭並非遊戲
美國的軍事實力確實是世界第一,但戰爭並不是遊戲,也不是簡單的數學加減運算。軍事力量的強弱並不是唯一決定戰爭勝敗的因素。在美國兩百多年的建國史中,確實發動了不少戰爭,在美國主動發起的這些戰爭中,只用紙面資料來看,每一次都是碾壓對手的級別,但這些戰爭美國並沒有全部打贏。
在朝鮮戰爭期間,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若論紙面資料,絕對比志願軍強上數倍,但在長達三年的戰爭中,以美國為首的聯合國軍卻絲毫沒有佔到便宜,在付出了大量人員傷亡後,最終還是志願軍取得了戰爭勝利。
而此後的越南戰爭,美國更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不僅付出了慘痛的人員傷亡,在經濟上更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在這一時期,越戰的開支佔據了美國國防開支20%以上,讓美國的經濟狀況急轉直下,進入了一個長期停滯的階段。美國深陷越戰泥潭不能自拔,最終還沒能打贏。
而在伊拉克戰爭中,看似美國是勝利了,也達到了初步的軍事目標。但在接下來的7年中,卻陷入了曠日持久的游擊戰,局面混亂不堪,在政治、經濟、輿論上輸的一敗塗地,同時也付出了7630億美元的天價軍費。
可見,戰爭的勝負不僅僅只是武器裝備的疊加運算,並不能以大炮、軍艦、飛機的數量來論勝負。戰爭的勝利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戰爭可以以眾志成城之志硬鋼敵人的炮火,可以運用運動戰、游擊戰打擊敵人,即便正面戰場失利,還可以將你拖入戰爭泥潭,拖垮敵人。
打與不打
縱觀歷史,美國確實是一個好戰的國家,也善於運用戰爭發戰爭財,在二戰之後,美國綜合實力飛躍至世界第一,又透過不斷髮動區域性戰爭來鞏固自己的霸主地位。此時的美國並不是不想動武,而是代價確實太高。
從歷史中分析,主動發動一場戰爭,一般有兩個因素,第一是能打贏,第二是必須打,二者缺一不可。能打贏的因素有很多,分析自己的實力、對手的實力、外部干擾因素等,便可以大機率知道是否可以打贏。
而必須打有兩種情況,第一是利益驅使,為了掠奪財富。在西方殖民時期,隨隨便便找個藉口就開打了,其根本目的就是為了利益。第二種便是相對的,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
而美國選擇戰爭對手的原則,一般都是挑選實力比較弱小的,不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最少在風險評估時是這樣的。而伊朗卻是一箇中東大國、強國,一旦打響第一槍,所付出的代價是十分巨大。何況前車之鑑的傷痕還未痊癒,在中東地區,美國並非沒有吃過虧。
從幾十年的較量中,可以看出,伊朗並非是一個好對手,如果打響第一槍,付出的代價可能要遠高於獲得利益。雖然美國的實力要遠高於伊朗,但伊朗卻不能小覷,其自身的實力也足可以背水一戰,更何況打贏伊朗不是難事,而打服伊朗卻很難。
不僅如此,極度敏感的中東地區,背後隱藏著錯綜複雜的勢力,一旦伊朗支撐不下去,必定會有一些國家援助伊朗,美國所要面對的局勢將更加複雜。伊朗也不會坐以待斃,在長期的較量中,伊朗對美國的瞭解再透徹不過。伊朗也必然清楚美國正處於衰弱期,而且美國已經喪失了“一家獨大”的局面,美國必定害怕再次陷入戰爭泥潭,羈絆自己的腳步。
伊朗經過幾十年的臥薪嚐膽,其海空軍實力已大幅提高,而內部的凝聚力更要遠高於美國,從敢用導彈打擊美國軍事基地來看,伊朗已經決然敢於接受戰爭。而相反,美國的內部卻問題重重。
伊朗比鄰波斯灣,扼守石油重要通道霍爾木茲海峽,完全有能力封鎖霍爾木茲海峽。在這裡打仗,打贏打不贏先不說,僅說如果這裡發生大的戰爭,必將影響全世界的經濟走勢,美國將要面對的反對聲怕是不會小。
在伊拉克戰爭初期,美國糾集了近20萬的一線兵力,動用了幾十萬的後勤保障力量,雖然初期取得了勝利,但卻陷入了7年的戰爭泥潭。伊朗的實力要遠比當時的伊拉克強許多,更令美國擔憂的是,伊朗內部的凝聚力遠不是當時的伊拉克可比。現如今,面對世界格局的快速變化,美國還能不能湊齊這些力量,即便湊齊,面對一個內部凝聚力很高的中東軍事強國,美國恐怕還真沒有動手的勇氣。
動用軍事手段只是其中一種,還有許多如經濟戰、科技封鎖、文化滲透等等方法和手段。而美國曾經策劃過的“和平演變”便不止一次,效果要遠比戰爭更好。這些辦法對付伊朗可能效果不佳,但美國也只能去思考更好的策略。
此時的美國已不是以前的美國
美國並沒有悠久的歷史,而是一個靠掠奪財富崛起的國家,只有不斷掠奪,才能維護自身的霸權。如今的美國,已經不是以前的美國,美國的霸權優勢正在逐步衰落,國內經濟壓力也一直預警級別,美國面對霸權的衰落已經束手無策。面對越來越大的競爭壓力,美國已經疲於奔命,一旦動武失敗,將加速喪失自己的霸權優勢,可以說此時的美國並沒有足夠的信心。
朝鮮戰爭、伊拉克戰爭,美國都可以糾集眾多盟友開展聯合行動,那個時候的美國,作為“聯盟大哥”,還足以讓眾“小弟”信服。可如今這個聯盟似乎也沒有之前穩固,在面對伊朗這個硬骨頭時,恐怕不會有太多盟友想參加。自家的日子都不好過的時候,誰又想多惹是非。
但美國又不能取消中東戰略,雖然中東地區是一個“是非之地”,但那裡有石油,也正因為石油,中東成為了一個十分敏感的地區。美國的霸權離不開石油,因為美元需要與石油掛鉤,才能夠維護美國的石油戰略,但現在的美國已經不是以前的美國。
伊朗不會像伊拉克一樣,一上陣便被美國碾壓,必定會較量幾個回合。當美國忙於戰爭時,必定給其它國家制造機會,怕是葫蘆沒按下去,又起來無數個瓢,丟了西瓜撿芝麻,自食惡果。
在幾十年的摩擦中,美國確實也不容易,想要擦槍走火很容易,但能隱忍這麼多年不動手,著實不易,這也說明,美國是真的經不起一場較大規模的戰爭了。不僅國內的經濟環境不允許,國際形勢更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