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迴歸鄉村生活的影片博主很受歡迎,越來越多的人對寧靜的鄉村生活產生嚮往,卻又囿於生活的責任,只能“雲迴歸”。其實如果有機會的話,和好朋友一起享受一下慢節奏的生活,也挺好的。這不,在日本,就有一群人把喜歡變為現實,過上了“嚮往的生活”。
這裡是日本和歌山縣南部的一個偏遠村落,村裡原本只有5個居民,直到一群特別的年輕人的出現。他們來自日本的各個地方,透過免費轉讓的方式,獲得了在村裡已廢棄50年的小學校舍的居住權,還給這個地方取名“共生舍”。
共生舍與印象中落後偏僻的山村不同,這裡的網路設施很完善,大家可以自由的看影片玩遊戲。對於年輕人來說,只要有了網路,城市和鄉村的差別並不大。
共生舍裡住著來自全國各地的20-30代的十幾個男女,他們中有曾經的蟄居族,有靠政府救濟的無業者,還有因各種原因拒絕上班的人。在這裡“搭夥過日子”的他們,每人每月要出2萬日元的伙食費,全體的伙食會由一人專門負責。
ひぐらし桑負責每週一次的超市採購,一次需要往返四小時。他以前在電視製作公司工作,因為疫情的原因選擇逃離都市。原本他想成為有名的製片人,想要比身邊的人都優秀。直到離開原本的生活軌道,才意識到自己的性格過於強勢,重新認識了不同的人生。
除了他以外,在這裡的人大都是因為工作的緣故選擇逃離。三年前來這的ももこ桑,原來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繁忙的工作中,每天要接待煩惱重重的客戶。時間一長,她的心態也受到影響。
不僅如此,還有被迫長時間的加班,最終實在是受不了。之後的日子裡,雖然也嘗試過不同的工作,但終究還是沒法踏實做一個“社畜”。
選擇逃離後,她不再需要擔心人際關係。不愛說話的她選擇用漫畫的方式表達自己,網上用漫畫投稿,她在打工的同時和外界交流,還因此受到很多人的喜歡。
當然共生舍的更多人會在附近農家打工,不過僅僅能賺到吃飯的錢。疫情之後,更多的人選擇做遠端兼職來打工,還會交納稅金和保險。
30多歲的本田,原本是建築公司的管理人員。當時每天需要工作15個小時以上,每週只能休息一天。即使身心崩潰,也沒有可以交流的物件。這樣的工作長時間做下來,是在沒辦法承受了,不知如何是好的他一度想要去死,還嘗試自殺過幾次,最終還是活了下來。
剛來共生舍的時候,本田總是閉門不出。對此,這些陌生的朋友沒有干涉他,也不無視,只默默陪伴著。感受到這樣的自己也可以被接受,突然覺得逃避也不是什麼壞事了。並且一旦接受了可以逃避的選擇,便不再因此感到愧疚,反而收穫了巨大的認可,人也變得開朗了。
逐漸走出困擾的他,現在還會定期去殘疾人療養院幫忙,對本地飽受人員不足困擾的機構來說,他的前往提供了很重要的幫助。
不僅如此,本田在和當代人一起生活的時候,逐漸愛上了這片土地。她想把當地即將失去一些東西繼承一下。為此,他開始向當地人學習養蜂,把這些作為一種自己居住在這裡的責任。
面對陌生且不請自來的年輕人,一開始村裡的老人也懷有戒心,但隨著深入的接觸,老人們也開始樂意和他們交流,還會給他們分享自己養殖的蘑菇和青菜。
住在共生舍隔壁的西村潤老先生,原來是村裡的老師,8年前,陪伴他50年的妻子去世後,就一個人生活在這裡。三個孩子住在外地,因為疫情的原因,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如果沒有共生舍的年輕人,老先生每天都沒有人說話。現在能幫著年輕人們修理房屋,和他們分享食物。對他來說,他們的陪伴就像是家人一樣。當地人越來越少,共生舍人反而多了起來,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共生舍的年輕人還曾為老人精心準備了生日宴,大家各自準備拿手菜,一起吃一頓飯。對於一個生活寂寞的老人,能被大家喜愛,他感到很開心,似乎又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
沒有太大的生活壓力,可以相對自由的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這樣的共生舍被很多人喜歡,但有限的居住環境很快就滿員了,因此面對絡繹打來的電話,負責人不得不選擇拒絕。
為了幫助更多的人,本田買下了村裡空的房屋,想做一個新的“共生舍”。面對新入住的年輕人,村裡的老人開心極了,還請他們到家裡吃飯。
有的人想來,有的人選擇離開,去年從這裡離開的小吉,以前也是一個蟄居族,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後,他重新建立了與人聯絡的能力。能和社會人正常交往之後,為了家人,他選擇回家,不過還總是時常回來探望。
因為各種原因從都市逃到鄉村的年輕人,和偏遠山村孤獨的老年人,不可思議的接觸,給這塊土地注入了新的可能。 其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都市生活,如果能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嘗試迴歸鄉村,哪怕只是短暫驛站式的停留,對自己和鄉村來說都不妨是一個好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