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皖南事變發生以後,國民黨不僅停發新四軍原本那微薄的糧餉,更是出兵直接打散了新四軍的編制。
被火線任命為淮南軍區司令員的張雲逸,收攏殘餘的新四軍將士後,面臨的第一個難關就是缺錢缺糧。
怎麼辦呢?張雲逸抓了一個晚上的腦袋,決定學習中央的經驗:“打日寇、搞生產。”
可惜的是,這兩條經驗似乎不太適合新四軍面臨的困難。他最終選擇了另一種方式,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彈盡糧絕新四軍,大辦菸廠充軍需
“軍需官呢?過來給老子彙報一下繳獲。”張雲逸行走在剛進行過一次小規模作戰的戰場裡。
“報告:共繳獲步槍326支,子彈6000發。步槍炸膛60支,消耗子彈8000發。”軍需官的聲音有些沒有底氣。
“什麼?”張雲逸的腦子開始痛了,本以為打個遭遇戰能夠回些本,結果反倒虧了2000發子彈,糧食更是一粒沒有。
張雲逸揉揉腦袋,瞅一了眼站得筆直的軍需官:“還愣著幹嘛,該幹啥幹啥去,瘦得跟竹竿子似的,看著礙眼。”
得到張雲逸命令的軍需官如蒙大赦,跑得飛快,遠遠地望去還真跟竹竿成精了一樣。
不僅軍需官如此,就連張雲逸本人骨頭上面也沒掛著幾兩肉,拿去做排骨,估計都嫌肉少。
張雲逸回到了司令部,叫來負責供給的胡弼亮問:“咱們種下去的糧食怎麼樣了,預計夠不夠咱們戰士的消耗。”
胡弼亮哭喪著臉說:“這哪夠啊,鬼子三天兩頭過來掃蕩,糧食剛播種就被毀了不少,能不能回本都不好說。”
張雲逸看得直皺眉頭,揮揮手道:“行了,大老爺們哭什麼哭。等著,我來想辦法。”
張雲逸一個人自然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的,他打算把上層軍官們叫到一起來開個會,看看誰能想出個好主意。
眼瞅著會議時間到了,張雲逸揹著雙手,從外面的田地裡走了進來。
“首長好。”負責警衛的戰士,看到張雲逸進來,趕忙將手中的菸蒂丟在地上。
這番小動作自然瞞不過眼尖的張雲逸:“你手裡剛才拿著什麼?誰告訴你值班的時候可以抽菸的?”
“首長這。”戰士的臉色有些沮喪,“我實在是太餓了,不撿點首長們抽剩下的菸蒂,頂不住啊。”
張雲逸看著餓得面黃肌瘦的小戰士,又看看地上抽的只剩一絲的菸蒂,嘆了口氣,走進會議室,他心裡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會議室裡幾乎被煙霧給佔領了,一向不抽菸的張雲逸咳嗽了好一會,才恢復了講話能力。
“自皖南事變以來,我張雲逸擔任軍區司令已經有兩年時間了,不但沒有把隊伍搞好,反倒越帶越弱,我是有責任的。”
“您別這麼說,如果沒有您現在我們還在各自為戰,哪能想今天一樣,坐在一個會議室裡開會。”
底下的聲音,給了張雲逸一點心理安慰,他清清嗓子繼續說道:“我看大家都這麼喜歡抽菸,不如我們就搞個菸廠。一來呢,滿足大家抽菸的需要。總不能讓戰士們在前線出生入死,回到根據地不僅飽飯沒有,就連口煙都抽不上吧。二來呢,說不定可以搞搞創收,改善我們的經濟水平。”
吞雲吐霧的軍官們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儘管菸廠還沒開起來,他們已經開始暢想起將來抽上良好香菸的場景。
一時間,手裡拿著的,用樹葉捲成的土煙,就有些沒了味道。
軍民合資齊生產,飛馬香菸初現世
事不宜遲,當天下午,張雲逸就找到胡弼亮說:“你給我想個辦法,搞個菸廠出來。”
胡弼亮兩手一攤,示意張雲逸總不能不給馬吃草,您要辦菸廠,得有錢,這菸廠才能辦得起來。
胡弼亮一撅屁股,張雲逸就知道這小子放的什麼屁:“我這裡就42塊錢,這菸廠你有辦法要辦,沒有辦法你創造辦法也要辦。”
“沒您這麼吩咐人辦事的,這42塊錢連買原材料的錢都不夠。”胡弼亮開始鬧了。
“這個事情是經過全軍區開會討論決定了的,你在這裡喊,我也不能更改會議結果。資金就這麼點,你多操勞。想想辦法,活人還能給尿憋死。”
張雲逸不打算放過胡弼亮,這老小子屬老鼠的,不逼一下他,你都不知道他有幾個窩。
“您這也太.......”胡弼亮打算再掏掏司令員的家底,要不然這42塊錢也就夠買頭豬,還得人家願意賣。
“別再叫了,你是供給部部長,你不幹誰幹?”張雲逸變了臉色,恐嚇起胡弼亮來。
眼見不可能再要到更多,胡弼亮唉聲嘆氣地琢磨起來。
第二天胡弼亮起了個大早,換身便裝,打算到鎮上去轉轉。
“大嬸,您這煙不錯啊,一包多少錢?”胡弼亮聞了聞味道,比起洋菸來都不會差。
“那可不,我們淮南區產的煙是全國最好的。您要得誠心買。一包煙我賣您十個子。”聽到有人誇她的煙好,大嬸有些高興。
“這麼便宜,那洋菸一包至少要一塊錢呢,你這是不是有什麼貓膩。”胡弼亮佯裝不信。
“他們那洋菸賣的就是一個殼子,裡面裝的還不是我們淮南區產的菸葉。”大嬸的表情變得憤憤不平。
“還有這事,您給我細細說說。說完了,我買一條煙帶走。”胡弼亮來了興趣。
“你可不許框我。”大嬸狐疑道。
“哪能呢,都是窮苦人,我就是煙癮犯了,特地到鎮上來買菸的。”胡弼亮笑道。
“這幫從日偽區來的商人,以一塊錢一斤的價格到我們這裡來收菸草,反過來以一塊錢一包的價格賣給我們。村裡種菸草的農民不幹了,糊弄人也不帶這麼糊弄的,一斤菸草都可以卷五六十包煙。”
大嬸說到這裡忽然低下聲音示意胡弼亮湊過耳朵來聽。
“於是那幫商人聯合起國民黨的官老爺們,不斷的打壓我們自己的菸廠,時不時這個檢查,那個抽稅,老闆幾乎就要撐不住關門。於是就只剩下日偽區的商人們還在大量收菸草,簡直可恨。”
“現在管鎮裡的不是新四軍麼?怎麼也開不起來?”胡弼亮疑惑道。
“開工要錢、要人啊。老闆的錢早就被折騰光了,上哪招人開工去。我這點菸還是自己卷的,拿到市場上,補貼點家用。”大嬸搖搖頭。
“那老闆住哪啊,我想找他談談。”胡弼亮問道。
“菸廠老闆姓劉,叫什麼我倒是記不大清了,就住在鎮子邊緣的一個小莊子裡,你從這往西就能照著他。”
“行,給我拿一條煙。”胡弼亮心裡有底了。
半夜回到駐地的胡弼亮,來到依舊亮著燈的張雲逸房門口:“司令員,我回來了,有好訊息。”
“有屁快放,要是你的訊息不夠好,攪了老子的春秋大夢,饒不了你。”正在頭疼部隊糧食問題的張雲逸把胡弼亮放進屋。
“司令員,你看這是什麼?”胡弼亮獻寶似的將煙放在胡弼亮跟前。
“這牌子不錯啊,哪來的,我給你的錢不會全拿來買這個?”所謂久病成良醫,天天跟一群老煙槍待在一塊,張雲逸也學會了如何辨認菸捲質量。
“怎麼可能,這一條攏共5塊錢。”胡弼亮笑道。
“嘿嘿。”張雲逸眼珠子一轉,忽然拿出槍指著胡弼亮,“我新四軍可還沒落魄到要強買強賣老百姓東西的程度,你給我實話實說。”
胡弼亮要哭了:“您這是哪的話呀,我就是死也不會幹這種事。這是老百姓自己卷的煙,所以便宜。”
“行,我信你一回。給我講講,你在鎮上晃悠了一圈到底發現了什麼。”張雲逸把槍塞回腰帶。
“42塊錢,拿去建立一個新的菸廠肯定是不用想的。但鎮上有個劉老闆,他家的菸廠快倒閉了,我們可以和他一起合作。”胡弼亮說道。
張雲逸一聽,似乎有門:“接著說。”
“接下來,恐怕要您親自上門去跟人家談。這劉老闆被國民黨禍害怕了,我去的話,不夠分量。”
“明天我就到鎮上找那什麼劉老闆商量商量。”張雲逸感覺曙光就在眼前。
“這煙我就帶走了哈。”胡弼亮也是個老煙鬼,之所以忍著沒抽,就是為了給張雲逸看看樣品。
“拿去,就當是我賞你的。”張雲逸揮手。
劉家大屋裡,張雲逸坐在劉老闆的對面:“聽說,你有一家快要倒閉的菸廠?”
“我家的菸廠規模不大,最近沒錢找不到人,已經停產了,還請軍爺海涵。”劉老闆慌了,這不會是上門搶產業來了吧。
“我來這裡是來談合作,不會白搶你的菸廠。”張雲逸暗罵了一聲這官兵如匪的時代。
“你說,我認了。”劉老闆一咬牙。
“這樣,反正你家菸廠也停工了。不如我新四軍出錢出人,保留你兩成的乾股,每個月拿分成如何?”張雲逸問道。
“如果是這樣,小老兒我沒意見。”劉老闆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胡弼亮,你給我帶五十個人去接管鎮上的菸廠,運營經費我會從軍費裡下撥給你。”
“收到。”胡弼亮知道事情成了,喊得格外大聲。
“您看這是我們生產出來的第一批香菸。”忙活了大半年,胡弼亮帶著樣品到張雲逸跟前。
“你小子沒有辜負我期待,這煙一天能夠生產多少條?”張雲逸端詳著面前的菸捲,戰士們總算是可以抽上一口便宜的好煙。
胡弼亮也不說話,笑眯眯地伸出了六根手指。
“六百條?”張雲逸心裡一喜,這不但足夠新四軍將士們的需求,甚至還可以往外賣一些。
新四軍捲菸廠
既然要賣的話,得取個好聽的名字,張雲逸找到了海南日報社的兩個書生。
“我看不如就叫飛馬牌吧,寓意我們這支新四軍插上翅膀要渡過汪洋大海。”還是書生腦子靈活,總能整出名堂來。
淮南日報社的美術編輯高志平親自操刀,手繪出了“飛馬牌”香菸的彩繪圖案——天馬飛翔在大海之上。
圖案有了,但沒有印刷包裝的裝置,這又讓張雲逸犯了難,他新四軍總不能賣散裝煙吧。
“胡弼亮,這事交給你了。”思來想去,張雲逸又找到了胡弼亮,沒辦法,他張雲逸也不能天天撲在菸廠。
得到張雲逸命令的胡弼亮很快就想出了辦法,他派遣戰士潛入上海,找到了一位大冶印鈔廠的愛國工程師製作了數個套色錫版。
戰士也是膽大,絲毫不怕國民黨方面的封鎖,甚至還秘密製造了十萬套“飛馬牌”香菸的殼子,一併帶回了新四軍的駐地。
飛馬香菸美名揚,借名大英敵佔傳
“司令員,您看,我們產的香菸多得有些抽不完了,要不然拿到市場上去賣一賣。”眼見香菸產量不斷提高的胡弼亮找到張雲逸。
“那好,這事你給我嚴格把控好了。在保證新四軍內部供給的前提下再拿香菸出去賣,而且不能賣貴,我們不幹坑老百姓的事情。”張雲逸嚴肅地說道。
“就等您這句話了,保證完成任務。”胡弼亮立下了軍令狀。
新四軍佔領的地區突然多了許多到處走街串巷的煙販子,他們都是由新四軍的戰士喬裝而成。
“你這煙怎麼賣,以前沒見過啊?”有好奇地上前問道。
“我們這是飛馬煙,新四軍自己的菸廠產的,質量您放心。賣5毛一包。”新四軍戰士樂呵呵地回答道。
“這麼便宜?”那人有些將信將疑。
“您看這上面印著什麼?”新四軍戰士指了指煙殼上印的字——人民應該吸自己的香菸。
“行吧,那給我來一包。”不過5毛錢一包而已,還不夠他一頓早餐錢。
飛馬牌香菸由於是軍隊親自制造,而且採用的還是全國最好的菸葉,短短几天內就積累了大量口碑。
一時間,那些昂貴的洋菸都沒人買了。大家又不是傻子,也是要過日子的,有便宜平價的好煙,為什麼要花大價錢去買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洋菸。
張雲逸眼見飛馬牌香菸的銷量如此喜人,又給了胡弼亮五十人,讓他輪班生產香菸。
“司令員,有敵佔區的商人偷偷找到我們,想要買咱們的煙,您說,賣不賣。”胡弼亮再次找到張雲逸。
“現在我們的香菸產量多少了。”張雲逸問。
“日產2000條了。我們佔領區內都已經消化不了我們生產出來的香菸了。”胡弼亮自豪的一挺胸膛。
聽到這得張雲逸大手一揮:“賣,必須賣。”
轉頭一想的張雲逸又犯了難,敵佔區對於新四軍的經濟封鎖是十分嚴密的,凡是和新四軍有關的產品一分一毫也別想在敵佔區流通。
“你說那些洋菸怎麼樣。”第二天,張雲逸找到胡弼亮。
“洋菸用的還不是咱們中國產的菸葉。”胡弼亮的一番話讓張雲逸心中有了一番計較。
“你幫我從上海定製一套“大英”牌香菸的殼子,我有大用。”
“司令員,您可真狡猾。”同樣是人精的胡弼亮哪能還不明白張雲逸的想法,這是玩了一出換皮啊。
“會不會說話,這叫智慧!”
“飛馬牌”香菸搖身一變,成了“大英牌”香菸後,在敵佔區大行其道,人人私底下將其稱為“四爺的煙。”
就連遠在延安的毛主席,都抽到了突破敵佔區封鎖的“飛馬”牌香菸。
至於檢舉揭發?誰要是那麼做,好處撈不著,還會被周圍人集體孤立,有他好果子吃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辦事靠譜,不但不用我們花錢,這菸廠還能每個月上交30萬元的軍費。”張雲逸看著最新一期的菸廠財務情況,眼睛都要笑得睜不開。
“嗨,我胡弼亮辦事,司令員就放心吧。”
手裡有了餘錢的張雲逸,心底的那股慌亂可算是按下去了,他用這筆錢,源源不斷地為新四軍購買緊缺的糧食、藥品、布匹和槍支彈藥。
全系日械新四軍,日寇汽艇換香菸
“報告,日偽軍想要大量購買咱們的香菸。”胡弼亮接到地下黨員居長玉傳遞來的訊息。
“哦?那他們打算用什麼來換?”張雲逸不擔心這是埋伏,日偽軍的戰鬥力有目共睹,跟在日寇身後打打冷風還行,主動出擊想都不要想。
“他們說可以用情報和武器裝備來換。”
“還是你來負責交易,這次我讓一師的兩個營守在旁邊,如果有什麼不對勁就掩護你撤退。”張雲逸還是選擇做一些保險。
深夜的蘆葦蕩裡,新四軍的戰士們靜悄悄地將身形掩藏在蘆葦蕩中。
遠處忽然打了三次閃燈,這是他們和日偽軍約定的訊號。
“是陸建華嗎?”胡弼亮喊道。
“我是,你們領頭的胡弼亮呢?”一道嘶啞的聲音傳來。
雙方互相確認過身份後,還是放心交易起來。
“你們帶了多少香菸。要是夠的話就連我們帶的汽艇都可以留在這。”陸建華一拍。
“好東西啊。”胡弼亮雙目放光,“兩百箱,一箱十條香菸,怎麼樣。”
“不夠,再加五十箱,我們帶來的可都是全新的,這皮艇也沒開過幾次。”陸建華皺眉。
“這樣,我們再加一百箱,你們帶來的武器彈藥連著皮艇都留下。我呢,送你們幾艘木船讓你們劃回去。”胡弼亮有些眼饞日偽軍的武器裝備。
“成交。”陸建華滿意了。
“那還請你稍等一會,我的人得回去把多的一百箱帶過來。”胡弼亮丟給陸建華一包煙。
“不礙事,我也送你們一個訊息。兩天後會有一批來自津點的日軍,大約30人左右,前往盱眙、龍山方向搶糧。”陸建華低頭點菸。
“那我就謝謝路軍長了。”胡弼亮暗暗記下,搶糧後往往跟隨著掃蕩,這裡面有肉吃。
“嗨,誰跟誰啊,日本佬早就墮落了。沒有人在背後站臺,買賣武器彈藥他們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皮艇可不是我能做主的。”陸建華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這次的交易得到人日本人的支撐?”胡弼亮問道。
“這事我不能明說,你心裡明白就行,為了往後的交易,咱就糊塗一些。”胡建華見煙到了,掐滅手中的菸頭,準備離開。
“行,那祝兄弟你一路順風。”胡弼亮盤算了半晌,還是決定放他們走,留著陸建華還有用。
靠著“飛馬”牌香菸,新四軍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不僅解決了戰士們的溫飽需求,還讓戰士們的裝備更新換代。
有了汽艇的新四軍,直接開著皮艇在蘆葦蕩裡,攔截來自敵佔區的日本商會,要他們上繳抗日捐稅。
本來還想反抗的日本商會,看到新四軍使用的裝備是來源於自家部隊時,只能乖乖地上繳“抗日捐稅”。
部分地區的新四軍部隊的裝備甚至比起黨中央的主力部隊都要來的優良,直到抗日戰爭結束,新四軍是唯一一支全日械的部隊。
最典型的莫過於駐紮在皖江根據地的第七師,總兵力達到三萬的他們,每人每月可以領到十塊錢的軍餉,還有一根牙膏,吃飯時還有大米,就連他們的軍裝也是用進口尼龍布縫製的。
靠著香菸養活新四軍的張雲逸將軍,在建國後,也成為了唯一一個領著元帥工資的大將。
至於“飛馬”牌香菸,在結束了“以煙養軍”的使命後,由上海中華菸草公司接管了它的生產。
1954年,“飛馬”香菸改版後,“飛馬”香菸的商標去除了馬背的翅膀,轉而成為了一隻騰空而起的駿馬。
商標重置後的“飛馬”,依舊是當時中國最受歡迎的香菸品牌之一,一度被當作是軍供香菸而得到人們的追捧
直到1992年,“飛馬”牌香菸才漸漸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裡,但它所支撐起的抗戰歷史將會被永遠銘刻在中華兒女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