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對越自衛反擊戰43週年紀念日,謹以此文致敬參戰老兵和他們的不朽功績和偉大精神!
一
這裡是廣西憑祥,中國與越南交界處。43年前,震驚世界的對越自衛還擊戰就是從這裡打響的。歷史在這裡灑落,歷史在這裡奮起。這裡,也成了參戰將士們終生難忘的地方。
這一縱年已花甲的人,是當年參戰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某部老兵,是當年參戰倖存老兵的代表。他們和他們犧牲的戰友用生命捍衛了祖國母親的尊嚴,寫就了戰爭史上克敵制勝的奇蹟,登上了生命意義的制高點。
這裡,是他們每年都要來的地方。
42年了,他們的身體都已不再年輕,依然堅持來此祭奠,為的是什麼?
他們說,之所以還要來,是要努力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招魂、鑄魂。
他們說,沉積在這裡的東西,對於處在發展關鍵時期的中華民族非常重要。
他們說,這裡記載著中華民族數千年凝成的堅不可摧的自信、自尊、自強之魂。
二
此刻,這條古戰道上的不絕於耳的沖天廝殺聲再次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車轔轔,馬蕭蕭,數千年來,無數優秀的中華兒女為了民族尊嚴,從這裡奔赴絕域,禦敵於外。刀光劍影,白刃相接,炮聲震天,彈飛如雨,滾滾硝煙遮蔽了天日,噴射的熱血化成了漫天紅雨,染就了大中華的完整版圖。
魂由忠煉,史由魂寫,老兵們領會至深。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一統華夏,隨後派大將趙佗率5萬秦軍沿著這條戰道進入山越部落,建立郡縣政權。之後1000多年山越地區都是中原王朝的藩國,並在中華文化的惠澤下,邁開了文明進化的步伐。
然而,逐漸強盛起來的山越部落卻生反骨,每逢中原皇朝權力交接和政權變更的時候,便宣佈獨立並舉兵北上,攻城掠地,搶奪財物。但每次北上,都以失敗告終。無數中華兒女平叛的血,構築了吾華一統天下之威嚴,迫使山越部落最後還是要向中原皇朝俯首稱臣。並且,始終沒有確切的國名。直到1802年山越國王阮福映遣使清朝,請求以“南越”為國名,嘉慶皇帝未許,認為南越一名包羅甚廣,遂冊封為“越南”,並沿用至今。
歷數千年,古老的華夏子孫的血脈裡,始終奔湧著壓倒一切敵人的英雄氣概,鑄造了國家、民族的無上尊嚴。
縱使到了清王朝氣數將盡的1885年,面對法國殖民者的入侵,清軍將士仍然表現出了中華兒女勇於犧牲,勇於勝利的忘我救國精神,沿著這一戰道,收復鎮南關(今友誼關),一直打到諒山,法軍慘敗,震動巴黎朝野,茹.費裡內閣被迫倒臺。
取得了輝煌勝利的中國,沒有向戰敗國法國戰爭索賠,相反,李鴻章還與法國簽訂《中法會訂越南條約》,把越南和中越邊貿權都送給了法國。然而,中國捧出的善卻收到的是法國射出的惡。
老兵們說:歷史是一面鏡子,這面鏡子清晰地透視出了帝國主義的本質。
是的,歷史是一面鏡子,照出善惡。得到了巨大好處的法國並沒有對中國心存半點感恩,而是恩將仇報,什麼缺德事都幹得出來。法國不但5年後參與“八國聯軍”入侵中國,火燒圓明園,還在其殖民地越南全面實施去華仇華教育,其中最為突出的是在越南廣修“二徵廟”,強化仇華文化,用以將來對抗中國。
“二徵廟”講的是公元40年3月,徵側和妹妹徵式趁中原王莽篡權之亂,煽動部分南越部落舉兵反叛,自立為王之事。是南越部落一次規模較大的叛亂,歷時兩年,佔領了包括今天廣西合浦縣在內的65個縣城。光武帝劉秀蕩平王莽之亂,穩定政權之後,立即遣伏波將軍馬瑗率軍2萬南征,經過三年苦戰,“二徵”兵敗自殺。
法國人把“二徵”從歷史垃圾堆裡翻了出來,樹為越南的民族英雄,成功地在越南人軀體裡植入了仇華基因。自從法國人樹了“二徵”這個榜樣之後,長有反骨的越南人更加膽大妄為,正邪不分了。
遺禍不但再次帶來了中越戰爭,而且這次對越自衛還擊戰的兇險比歷次平叛戰的兇險都大。那時經過越南當局組織拜“二徵廟”的仇華洗腦後的很多越南婦孺童叟,利用我軍對他們們同情,喪心病狂地瞅準機會向我軍將士打冷槍。我軍很多將士,在拼殺的戰場無人能敵,卻死於對越南婦孺童叟實施人道主義關愛換來的冷槍。
血的教訓是如此深刻!老兵們走在這浸透著濃濃鮮血的古老疆土,想到當今美國政府處心積慮地甩鍋疫情給中國,不斷干擾我國內政,製造事端、爭端等等,他們大聲疾呼:千萬不要對帝國主義抱有幻想,委屈求全,遺禍未來;我們必須 敢於鬥爭,敢於勝利。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老兵們說,丟掉對帝國主義的幻想,敢戰才能止戰,這是千年古訓,什麼時候,特別是在中華民族處於歷史發展的關鍵時期,我們都應該牢記這一千年古訓,並把它內化為我們每個人的精氣神。
老兵們重返戰地,思緒萬千,感慨萬千。43年前的那場戰爭,再次在眼前浮現。
三
43年前的那場戰爭,生動詮釋了和平不是乞求來的,和平是在敢打必勝中獲得的。
當時,新中國第一代領導核心剛剛辭世,中國正處於權力交接和發展轉型關鍵時期。國內矛盾錯綜複雜,國際形勢風雲變幻。越南當局以及國際帝國主義認定中國將出現政治動盪,越南當局毅然站到了國際帝國主義陣營一邊,充當亡華馬前卒,在很短的時間內,便由邊境騷擾上升為悍然入侵。而虎視眈眈的國際帝國主義,只等越南得手,便要對中國分而食之。
歷史再次證明,別人不會希望中國強大;別人希望的是中國自亂陣腳。大亂則來滅國,小亂則來打劫。過去是這樣,現在和未來依然是這樣。
中華民族又一次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勝固當戰,敗亦要戰。
血色戰旗在獵獵長風中倏然捲起。這不是一般意義的決勝負。為了民族絕境求生,頭可斷,血可流,什麼都願意付出。生命已經不屬於自己,怒火在胸膛熊熊燃燒。參戰將士群雄激奮,如鎮山猛虎,在槍林彈雨中衝鋒陷陣,撲向敵人。
這是一場硬仗、惡戰。越南山高坡陡林密,河道縱橫,水流湍急,行進困難;而且氣候潮溼,病毒滋生,是有名的“瘴厲之地”,沒有抗體的外地人很容易染病。憑藉這種易守難攻的天然條件,歷史上越南曾三次挫敗強悍的蒙古軍。上個世紀中葉,美國人動用了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裝備,對越苦戰20年,死傷35萬人,戰費1500多億美元。最後還是一無所獲地退回了老家。
原先所有對攻方的不利全部都還在,而且,還多了一層法國人培植的仇華遺毒。憑藉這些,越南當局叫囂:“一個越南兵可敵百個中國兵,打到憑祥吃早飯,打到南寧過春節”,彷彿勝券在握。
很快,越南當局便知道自己錯了,他們不瞭解中華民族血脈裡的民族精神,也誤判了中華民族在生死存亡之際爆發出來的力量。僅僅19天,我軍將士便摧枯拉朽地打到了諒山,與越南首都河內隔山相望了。滅掉越南,已是易於反掌了。但我們沒有這麼做,戰略目的達到之後,我軍便撤了回來。
歷史再一次雄辯地證明,只有敢戰才能止;才能驅盡一切籠罩中華民族的妖霾孽霧,還中華民族朗朗乾坤。
這是一個覺醒的民族暴發出來的壓倒一切敵人的英雄氣概,是中華民族不滅的魂,歷數千年,她從來就沒有在我們這個古老的民族血脈裡消失過,只是強弱程度不同罷了。
遙遠的東方有一條龍,它的名字叫中國。
如果她吐信,則流水淙淙,景象萬千;
如果她靜臥,則逶迤萬里,磅礴盈天;
如果她騰躍,則風起雷動,一縱千里;
如果她發怒,則翻江倒海,所向披靡;
如果她沉睡,則便是她的厄運來臨……
我們的民族再也不能沉睡了!在歷史程序的危急關頭,龍的子孫——老兵們為自己的民族發出了震天怒吼。
越南當局終於明白了誰是真正的強者,強者,是惹不起的。經此一役,至今幾十年都不敢明目張膽地打中國的主意了。
全世界都看到了中華民族大無畏的英雄氣概和仁慈義盡的民族品格。支援中國的聲音響徹雲霄。改革開放迎來了光芒四射的第一輪朝日。
中華民族起死回生,參戰將士功勳至偉!
沒有參戰將士的英勇善戰和慷慨赴死,中國的今天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對於這一切,老兵們從未拿出來炫耀過,赤子之心,總是與祖國母親相連。在老兵們的眼裡,子衛母尊,一切都是應該的。
能為祖國重建和加固一座打鐵還要自身硬的立體座標,啟迪當代和未來,對老兵們來說,這便是他們生命的最高意義。
千帆過盡,初心如故,年年歲歲,嶽峙星陳。與此同時,老兵們也把戰爭的慘烈和勝利的沉重深深藏進了心底。
四
然而,43年後的今天再次重返戰地,面對戰友的墓碑的時候,剎時間,深藏的記憶轟然開啟,生命的豪邁和生命的巨痛一併衝湧而來,狂瀾般地拍打心房,老兵們不禁跪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軍魂永駐,英烈千古,捨身衛國,浩氣長存!”他們在青山翠柏間,拉起耀眼醒目的祭奠橫幅。他們要把氣貫長虹的英烈精神,融進中華民族接力傳承的血脈。
華髮已霜,千里生死,43年的思念折成了紙花,密密地紮成了花圈,莊重敬輓……
列隊自動列好了,隊形就跟43年前戰前宣誓一樣。這是軍人最莊重的儀式,僅用於誓師和閱兵。老兵們今天用軍人的最高禮儀,表達對犧牲戰友的 禮讚。他們知道,躺在這裡的人,配!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徜徉在和平環境過著幸福生活中的人們,是否還知道這片遼闊墓冢的凝重?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一個民族成員的性格,決定這個民族的精神風貌和前途命運。中華民族,任何時候,都不能沒有自己的英雄;任何時候,都需要英雄的品格來淨化和培養護佑。在犧牲戰友的群體雕塑前,老兵們一字一句,捧出自己的心聲……
老兵們的聲音穿山越嶺,漫天瀰漫……
當年的支前群眾聽到了,老鄉們立即組織起來,載歌載舞地歡迎自己的親人,就跟當年一樣。老鄉們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佳餚,秘製的佳釀……
“將進酒,杯莫停”!杯觴交錯,淚花閃爍……
“小張,小李……敬你一杯,當年沒有你們的捨生忘死,就沒有邊疆人民今天的安寧幸福呀。”鄉親們還是以當年的稱呼直呼喊叫。因為,老兵們的形象早已在鄉親們心裡定格。
“我喝,我喝” 。這是人世間最為香醇地道的美酒。老兵們和鄉親們對飲而盡。
“哥,讓我餵你一匙羹湯吧。當年,你就是這樣一匙一匙地把重傷昏死的我喂醒的……”老兵們也是直呼鄉親們當年的稱呼,當年是怎麼叫的還是怎麼叫。
“好,我喝,我喝……”酒不再是實際意義上的酒,湯也不再是實際意義上的湯,是人性,承載著穿越時空的過命交情,把軍民魚水情寫滿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高尚國度,在給生命以永恆溫暖和感動的同時,也把“軍民團結如一人,試看天下誰人敵”,這一人民軍隊特有的克敵制勝的法寶深深嵌進了永恆的信仰之中。
戍邊部隊也聽到了老兵的聲音,部隊官兵聞訊開啟營門,接受前輩的檢閱。“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良”,走進軍營,老兵們立即感到了灌滿軍營的兵味。
軍隊建設隨國家的經濟發展得到了空前提高,部隊生活訓練的條件比當年老兵在這裡的時候要好很多倍了。看到在物質生活條件大大提升的情況下,部隊依然組織農副業生產,保持人民軍隊的本色,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努力減輕邊區人民群眾的負擔。菜地裡,廂壠如陣,瓜果飄香,老兵們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刻滿歲月的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特別是當老兵們看到他們當年留下的坑道戰壕,依然保持著良好的戰備技術狀態時候,老兵們高興得就像孩子。或動情撫摸,或拍照留影,或不顧已經不是當年的身體條件,就地做起了戰術動作……
和煦的陽光一瀉千里,江山如此多嬌!這是一幅天人感應的雄壯圖景,老兵們深深融入其中,賦予了祖國如畫江山的無比英俊的畫魂。
老兵們從共和國的歷史節點走來,他們用自己的青春和汗血,為共和國的發展鋪展了道路,他們沒有居功自傲,而是揣著功勳歸隱鄉里,過著普通人一樣的生活。今天,為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他們深深俯下年邁的身子,甘當馬石,呼喚和迎接一個偉大時代的鏗鏘腳步。當年為國戰,餘生為國籌,老兵精神必將成為歷久彌新的民族不死之神。
我們深信,老兵精神一定會產生廣泛影響,得到廣泛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