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金星上一片歡騰——科學家們成功地向地球發射了一顆衛星!眼下,這顆衛星停留在一個名叫紐約市的地區上空,並正向金星發回照片的訊號。
由於地球上空天氣睛朗,科學家們便有可能獲得不少珍貴資料。載人飛船登上地球究竟能否實現?——他們甚至對這個重大問題都取得某些突破。在金星科技大學裡,一次記者招待會正在進行。
“我們已經得出這個結論,”紹教授說:“地球上是沒有生命存在的。”
“何以見得?”《晚星報》記者彬彬有禮地發問。
“首先,紐約城的地面都由一種堅硬無比的混凝土覆蓋著——這就是說,任何植物都不能生長;第二,地球的大氣中充滿一氧化碳和其他種種有害氣體——如果說有人居然能在地球上呼吸、生存。那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教授,您說的這些和我們金星人的空間計劃有無聯絡?”
“我的意思是:我們的飛船還得自帶氧氣,這樣我們發射的飛船將不得不大大增加重量。”
“那兒還有什麼其他危險因素麼?”
“請看這張照片——您看到一條河流一樣的線條,但衛星已發現:那條河水根本不能飲用。因此,連喝的水我們都得自己帶上!”
“請問,照片上的這些黑色微粒又是什麼玩意呢?”
“對此我們還不能肯定。也許是些金屬顆粒——它們沿著固定軌跡移動並能噴出氣體、發出噪音,還會互相碰撞。它們的數量大得驚人,毫無疑問,我們的飛船會被它們撞個稀巴爛的!”
“如果你說的都沒錯,那麼這是否意昧著:我們將不得不推遲數年來實現我們原來的飛船計劃?”
“您說對了。不過,只要我們能領到補充資金,我們會馬上開展工作的。”
“教授先生,請問:為什麼我們金星人耗費數十億格勒思(金星的貨幣單位)向地球發射載人飛船呢?”
“我們的目的是,當我們學會呼吸地球上的空氣時,我們去宇宙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平安無事了!”
女賊
[美國]羅伯利•威爾遜
他最初注意到那個年輕女子是在排隊等侯買飛機票的時候。她那烏黑滑亮的長髮在腦後挽成一個漂亮的髮髻。他極力想看見她的面孔——因為她站在隊伍前面——可是直到她買了票後轉過身來往外走時他才目睹了她的美貌。他的心跳加快了。那女人似乎意識到他在看她。慌忙垂下視線。
她大約25歲,他想。
他的飛機要一個小時後才起飛。為了消磨時間,他走進機場的一間酒吧,要了一杯威士忌。這時他又看見了那個黑髮女子,她站在旅客救護站附近,正在和另一位金髮女郎說話。他想以某種方式去吸引那女子的注意,趁她還未上飛機邀她來喝一杯。他相信她也正在偷偷朝他這邊張望。不一會兒,兩位姑娘分手了,但是她們都投有向他這個方向走來。他只好又要了一杯威士忌。
他再次看到她的時候,他正在買一本雜誌以便在飛機上看。起初他很吃驚竟有人與他貼得這麼近,但當發現是她的時候,他滿臉堆笑,說:“這地方人真多。”
她抬頭看了看他,臉好像紅了,嘴角卻掠過一絲不以為然的奇怪表情,然後離開他加入到人群裡。
他拿著雜誌站在櫃檯前,當他伸手去衣袋掏錢時,發現口袋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了。“我的錢夾呢?那裡面可有信用卡、現金、會員證和身份證哪!”他感到一陣恐慌。“那個姑娘貼我這麼近”——他一下子明白了,準是她掏了他的錢夾。
怎麼辦?飛機票還在外衣裡面的公文套裡。他可以上飛機,到目的地後再打電話叫人開車來接他——因為他連坐公共汽車的錢都沒有了——辦完事後就飛回家。可是辦事需要信用卡。打電話給妻子,要麼打電話給公司——太麻煩太複雜了。怎麼辦呢?
先叫一名警察來,描述一下那女子的外貌。該詛咒的女人,好像對我有點兒意思,故意靠近我挨挨擦擦。我說話時她還紅了臉,其實她只在想偷我的錢。她臉紅並非害羞而是怕被我發現。該死的女騙子!
這時,他驚喜地看見了那個黑髮姑娘。她正靠集散站的前窗坐著,似乎聚精會神地在看一本書。在她旁邊有個空位,他走過去坐下。
“我一直在找你。”他說。
她看了他一眼,說:“我不認識你。”
“你當然認識。”
她哼了一聲,將書放到一旁。“你們男人都會耍這樣的花招,想把我們姑娘當作迷途的羔羊來捕獲,是嗎?”
“你偷了我的錢包!”他說。
“請你再說一遍!”
“我知道是你乾的——在雜誌櫃檯那兒。如果你把它還給我,我們可以將這事兒忘掉;否則,我就將你送交警察。”
她神色認真地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後說:“好吧。”她把黑提包拉過來放到大腿上,伸手進去掏出一個錢包。
他接了過來,“等等,”他說,“這不是我的。”
那女子拔腿就跑,他跟在後面緊迫。姑娘左一拐右一拐,他在後面氣喘吁吁,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地老了。忽然,他聽見後面有個女人聲音在叫:“抓小偷,抓住那傢伙!”
他一楞,前面的女子已消失在一個拐彎處了,而與此同時。一個穿海軍制服的年輕人伸出一隻腳將他絆倒。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裡還緊握那個並不屬於他的錢夾。
錢夾鼓鼓的裝滿了鈔票和各種信用卡。原來它的主人就是那位金髮女郎——那位剛才還與那個漂亮的女扒手一起談話的姑娘。她也是上氣不接下氣,旁邊還有個警察。
“就是他!”金髮女郎說,“他偷了我的錢夾。”
他有口難言,因為他現在連自己的身份都已無法向警察證明。
兩星期後,他的難堪和怒氣才漸漸平息,該付給律師的錢也付了。可他那個該死的錢夾卻在一天早晨的郵件裡出現了。錢夾完好無損,裡面不差一分錢,所有的證件都在,但未附任何說明。儘管他鬆了一口氣,但他覺得他今後在警察眼前總會有種犯罪感,在女人面前則會有羞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