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山寨的別樣”年”味

️ 毛恩海 文/圖

“年”，是四序律回的標誌。“過年”，是人們辭舊迎新，祈福納祥的重要傳統節日之一， 也是中華傳統文化活動的突出彰顯非常時節。古往今來，人們用不同形式的文化活動喜迎春天，讚美春天的到來。

早聽說，位於甘肅省隴南市文縣鐵樓藏族鄉的白馬河流域、四川平武縣等地，約有2萬多白馬人，千百年來，他們每逢佳節，用古老純樸的特有民族文化形式喜迎新春，表達著對一年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的祈願。2019年元宵節，恰逢文縣第四屆白馬人民俗文化節活動舉行，我與影友相約，專程走進了文縣鐵樓藏鄉白馬山寨，進近了白馬人。

汽車一路翻山越嶺，春雪過後道路車子有驚無險。進入文縣鐵樓藏鄉境內，白馬河邊的鄉村山道顛簸難行，開啟擋風玻璃望外，這裡山大溝深，峰巒疊嶂，交通不暢，自然條件惡劣。經過2個多小時終到了草河壩村，下車環顧四周，草河壩山水環抱，山寨的大街小巷，房前屋後，披著節日的盛裝，處處洋溢著喜慶祥和的春節氣氛。

初次走進白馬山寨，我們首先參觀了白馬民俗博物館，透過對館內陳列的白馬人生產生活器具、傳統民族服飾、宗教信仰介紹、民間文化活動圖解，對白馬民俗的淵源和發展有了更多的瞭解。

“白馬山寨歡迎！拉嘎勒，啥蓋勒；池哥火圈舞跳起來！拉嘎勒，啥蓋勒......”剛走出博物館，一首《白馬山寨歡迎你》的民歌聲從山谷傳來，一位遊人高喊，“看！白馬人來了。”隨著純樸的歌唱聲，六七個白馬女子向博物館大院門走來，影友們搶鏡頭抓拍，隨後，白馬女在門口的雕塑前，與遊客合影留念。走進白馬山寨，走近最純樸的白馬人，你能感受到白馬人的熱情好客，白馬文化的神秘魅力。

這次走進白馬山寨，我要感謝被稱為“兵導演”的張永平好友，他為我們提供了許多方便。張永平為隴南文縣鐵樓藏鄉人，他自幼酷愛攝影，對影視藝術格外痴迷，2005年考入蘭州職業技術學院傳播藝術系，開始了逐夢之旅。2008年“5.12”大地震他的家鄉受災嚴重，當年恰逢部隊徵召大學生，他從學校踴躍報名入伍，在部隊他拍攝的新聞素材在《新聞聯播》、《軍事報道》、中國軍網等媒體見發。有記錄片《麥積山下九隻虎》獲得了中國軍網DV大賽第一名的好成績。導演的電影有《兵心無悔》等作品深受廣大觀眾好評。

正月十四日，“兵導演”張永平告訴我們，麥貢山村有鬧新春民族文化活動表演，他驅車帶領我們前往。麥貢山村地處高山陡屲，因夜裡剛下了場大雪，當日午飯後天氣有所好轉，上山的路還是坡陡難行，雪泥山路一個多小時就到了麥貢山村。張導演先帶我們走進山寨的班旭、班鳳英夫婦家取暖歇息片刻，熱情好客的班旭、班鳳英夫婦招呼我們圍著火爐取暖就坐。

據“兵導演”張永平介紹，班鳳英曾是走上《星光大道》白馬女子三人組合之一。這個組合成立於2018年6月，是以無伴奏合唱和原生態表演為主。她們是在甘肅地區海選活動中第一個以組合形式報名參賽的，透過走上《星光大道》的舞臺，她們展現了白馬人有特色的原生態唱法，弘揚了白馬人獨特的音樂文化，讓全國觀眾瞭解了白馬人的民俗文化。

作者毛恩海（中）與斑旭、斑風英夫妻合影

班鳳英給我們端上來了一盆熱氣騰騰，可口噴香的臘肉排骨。班旭給我們斟上了清純幽香的咂杆酒，我們共同舉杯祝賀新春佳節，相互祈願樂康幸福。班鳳英為我們唱起了優美動聽的敬酒歌：“喝一碗甜蜜的酒，酒香不醉人，唱一曲動聽的歌，歌好一片情......”在這裡，你能感受到白馬人的淳樸厚道是那樣地真誠，雖說他們生活的單調，但能歌善舞風俗讓他們的生活豐富多彩。他們用這樣的形式，表達著對遠方來客的濃濃情意。

隨著一陣陣鞭炮聲、鑼鼓聲響起，我們觀賞了白馬面具舞表演，池哥晝火圈舞表演，村子傳統古老的祈福納祥迎家神活動。我們邊看邊聽著班旭的介紹。看著能歌善舞的白馬人，將傳統習俗、圖騰崇拜等宗教信仰融入生動的舞蹈之中，最具代表性的儺舞“池哥晝”表演古樸豪放、莊重熱烈，既富有神秘氣氛，又充滿濃厚的娛樂色彩。班旭告訴我們，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專案的土琵琶彈唱，我們村子逢年過節、勞動生活之餘、婚姻娶嫁之時，常飲酒彈唱，有時唱到通宵達旦。其歌詞語言簡練、抑揚頓挫，有很強的藝術生命力，他現如今成為男女老少茶餘飯後，勞動之餘的樂趣。

正月十五元宵節，白馬山寨鑼鼓喧天，歌舞昇平，各種民族文藝活動激情上演，遠道而來遊人及十里八村的人們從四面八方趕來，他們融入到白馬民俗風情中，平日沉靜的大山溝壑，此時此刻，便成了歡騰的海洋。

白水河邊的情景表演讓人大開眼界，久久難以忘記。場面宏大，氣勢磅礴，熱情奔放，是白馬人唯有獨特的文藝表演內容之一。遠遠望去，幾百名身著節日民族服裝的男男女、老老少少，拿著平日裡的生產、生活農具表演，一會兒翩翩起舞、一會兒又說又唱、一會兒男女對唱，特別是兩隻白色和黑色的人扮演耕牛搖頭擺尾，喜迎新春鬧芒神....白馬人將生活中的美好願望都融入到表演的歌聲和舞蹈之中。人山人海觀眾情隨歌舞韻流而動，喝彩聲、歡唱聲、樂曲聲聲聲入耳，一場純樸獨特、豐富多彩的白馬人情景藝術表演，無不昭示著對國泰民安、五穀豐登、樂康幸福生活的祝賀，對回春山寨，人壽年豐的祝願，對風調雨順，更加美滿生活祈願無不彰顯著白馬民族文化的源遠流長，世代傳承。

來到草河壩村白馬魂廣場，這裡正在舉行白馬民歌大獎賽。參賽選手們都是鐵樓鄉白馬山寨各村推選的歌手，他們身著各種民族服裝表演，用美妙的歌聲讚美家鄉的美好山川和民族村寨生活的蒸蒸向上，歌聲中有謳歌黨的好政策的，有唱響脫貧攻堅帶來家鄉鉅變的。特別是白馬少女們婀娜多姿的完美身曲表演，悅耳動聽的歌聲像涓涓細流白馬河水，清澈聖潔的天籟之音響徹大山深處的溝溝屲屲。土琵琶表演更是精彩紛呈，歌曲聲流入了我的心扉，聽得人心都快被融化了，讓人久久難以忘懷。

夜幕降臨，火把迎神隊伍從山間走來，此時活動進入了高潮，好客的白馬人邀請大家跳起了“火圈舞”，燃燒的激情把所有人都融在白馬山寨。熊熊的篝火燃起來，噴香的咂杆酒煮起來，錚錚的土琵琶彈起來，歡樂的酒歌唱起來，古樸的池哥晝跳起來，白馬藏族的男女老少，穿著民族盛裝歡歌起舞，她們像仙女下凡，綻放在白馬河畔，起舞在白馬山間，把白馬山寨的鬧得熱火朝天。

千百年過去，滄桑的歷史不曾割裂血脈的延續與文化的傳承。白馬人又稱為白馬藏族，是古代氐人的後裔。他們能歌善舞，最負盛名的是儺舞白馬面具舞——“池哥晝”，目前，“池哥晝”被列入國家級首批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土琵琶彈唱、麻晝、白馬人服飾等列入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專案名錄，白馬人民俗文化表演“十二相”等8類13項民俗文化被列為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

伴隨著白馬人的歡歌走入春天的絢爛，白馬人別樣的“年”味，讓我度過一個快樂祥和春節，真誠希望原生態的白馬人生活蒸蒸日上，幸福美滿。

（本文2019年上元節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