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二今年四十,在縣城一個偏僻地段,開了一家狗肉火鍋店。
店面雖小,地段雖差,可喬二知道,只要服務跟的上,肯定還是有顧客的,俗話說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為了讓顧客吃得好吃得放心,喬二的狗都是現殺現剝現洗,再由他親自掌廚。果不其然,這一批批的顧客漸漸就多了起來,忙得喬二汗流浹背,不亦樂乎。
這天,一輛黑色跑車停在了喬二的火鍋店前。車門一開,車上跳下來兩條黑色長毛犬,一看那絲綢般的長毛,喬二就知道這是很名貴的犬種,有錢人才養得起。但喬二不明白的是,把狗帶到狗肉火鍋店,難不成想讓小狗也嚐嚐它們同類是什麼味道?
喬二正想著,車上又下來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其中一個胖子指了指帶來的那兩條名犬,對喬二說:“拿去吧!”
喬二一愣,沒反應過來。
“不明白?”那人傲慢地笑了笑,“食材我們自己帶了,只要你的手藝,懂?”
喬二為難地說:“這兩條好像是名犬吧?而且也太小了點。”
“哈哈哈......”那些人全都大笑起來,那笑聲帶著狂妄和傲慢,讓喬二聽了很是刺耳。
胖子說:“不就是兩條狗嗎,你只管照做就是了,廢那麼多話!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能吃那些便宜草狗?”他見喬二還沒有動彈,又用輕蔑的口氣強調了一句,“不就是錢嗎?放心,一分也不會少你的!”
喬二忍不住又多說了一句:“這狗一定很貴吧,拿來吃真是可惜了。”
話音剛落,不遠處忽然傳來緊急的剎車聲和淒厲的狗叫聲。
喬二轉頭一看,一條名犬躺在不遠處,一輛摩托車停在它的面前,地上還有一攤血。剛才大家只顧著說話,誰也沒注意那狗跑開了。摩托車的主人正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看見喬二和那幾個人向他走來,嘴裡一個勁兒地說著“對不起”。
這條本來已經要殺的狗被摩托車給撞了,喬二想看看這些人會有什麼反應。可是還沒等這些人說話,那條奄奄一息的狗,一躍而起,然後一瘸一拐地跑了過來。它跑向那條乖乖蹲在車前的同伴,從嘴裡吐出一樣東西,接著,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喬二很好奇那條狗到底吐出了什麼,走近一看,竟是一塊普通的骨頭。那條狗在生命垂危之際,還想著把那塊骨頭帶給它的同伴。
可憐的狗!喬二心裡忽然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那條活著的狗溫順地趴在死去同伴的身邊,伸出粉紅色的舌頭不停地舔著同伴身上被血粘成塊的毛。舔得很慢,很專心,喬二心裡感到酸酸的。
胖子走過來說:“好了,這下你連殺狗都省了!”說罷,這些人又“哈哈”大笑起來,那輕蔑傲慢的笑聲,喬二聽起來卻如同鬼哭狼嚎,噁心至極!
喬二一聲不吭地走進小店,拿了一把鐵鍬,憐愛地拍拍活著的小狗,然後抱起那條死狗,往不遠處的田野走去。
胖子那群人見了,大叫起來:“你幹嗎?快殺了它,我們等著下酒呢。”
“滾!”喬二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對著那群客人,他舉起鐵鍬,擺出一副拼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