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亢龍有悔,指的是飛龍飛到高處就不能再向上一步,而最後只有下落,這就是它“有悔”的原因:任何事物都有一個新生、發展和滅亡的過程……
在很久以前,有一村子名叫清水鄉,雖說村子規模不大,但好在地處偏僻遠離戰火,由於村民人數較多,加上地處偏僻,所以可耕種的土地資源比較緊張,在當時有不少村民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擠在幾塊由村民們一起開墾的地裡面勞作。
這村子向來有養水牛的習俗,也把它當做一種生產耕種工具,其中養牛規模最大的當屬村裡的富戶王有財家,話說這王有財這個人也不一般,除去他為人張揚的性格之外,他是當地地主樑保的表弟。也是藉著這層關係,就在前幾個月,他在土地本就緊缺的情況下,還十分順利地買下了表哥梁保的一塊田地,這塊田地是原先由村民們一起開墾出來的,但因為村民們招架不住梁保的威逼利誘,加上懼怕地主樑保,就不想惹禍上身,所以他們便接受了梁保買地的一筆錢,將這塊田地轉讓給了他,而現在則歸屬王有財。
原先村裡面開墾了有兩塊田地,這都是村裡面為擴大生產,靠村民一起開墾出來的,在王有財買下的田地旁邊就是村民開墾的另一塊田地,村民們便在此進行耕種,發展生產。話說這王有財自從買下這塊田地後,便在此養起了一群水牛,其中有一頭水牛個頭巨大,體重足足有一千四百餘斤,長得一對大角,渾身呈黑褐色,看上去氣勢十足。但最厲害的是它不怕生人,反而見人就撞的火爆脾氣,因此,王有財逢人便誇耀說他那頭大牛是牛神轉世,碰過它牛角的人會交上好運。
因為村民們要去耕種的地方就在王有財養牛的田地旁邊,所以經常會碰見那頭大牛,而那大牛見人就發怒,尾巴一揚,就氣勢洶洶地向村民們撞來,被他撞傷的人不計其數,但他們都不敢找王有財理論,只好自認倒黴。也正是由於村民們懼怕那大牛的火爆脾氣,所以他們都對那大牛敬而遠之,儘量遠離它,在王有財瞭解到這種情況後,便放任牛群遊走覓食,白白佔用了大片村民們耕種的田地。
俗話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王有財的如意算盤能長久下去嗎?就這樣持續一段時間後,在村子裡爆發一場牛瘟,全村的牛都病死了,惟有王有財的那頭大牛生龍活虎,還是見人就撞。村民們見此,想到先前王有財說的他的那頭大牛是牛神轉世,碰過它牛角的人會交上好運,就一致認為王有財他所言不虛,所以出於想交上好運的目的,村民們不但對那大牛先前撞人沒了怨言,反而還時常帶著好吃好喝奉獻給牛神,藉以表示一點心意,希望能夠得到牛神的保佑。
那大牛自從被村民們冠以牛神的稱號後,臨近大牛的那片田地時常能夠看見它的身影,由於無人敢上前驅趕,所以時常會有莊稼被它糟蹋,導致村民們想將這片田地低價賣出,也沒有人敢接手。
這年的盛夏,村子裡來了一個叫陳承的落魄外鄉人,瞭解到清水鄉大致的情況後,找到村長和王有財,要求買下那大牛旁邊的田地,得知此事後,村長好意勸道:“你不知道那牛神的厲害嗎?發起威來比猛虎還兇,再說你就算是買下那塊田地也不好耕種啊!更何況那牛神還經常在田地裡晃悠,你也沒什麼好法子來解決啊。”只見陳承微笑說道:“我自有辦法,村長不必擔心。”就陳承身旁,王有財不屑地說道:“隨你怎麼比,要是你贏了,你不但可以得到你買下的田地,我還把我的田地一併交給你!但你要是輸了,你就跪下給牛神磕三個響頭!”陳承斬釘截鐵地說道:“一言為定!”
於是,在村長的見證下,陳承和王有財各自簽下保證書,約定三天後在村後面那塊旱地上見面。
約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村民們早前聽說有一個外地人要挑戰牛神,紛紛來了興趣,頂著烈日和高溫來旱地湊熱鬧,都想瞧瞧這個外地人有什麼辦法對付牛神。
話說這王有財早早地就在旱地等著陳承的到來,手裡就牽著被蒙上眼睛的牛神。半個時辰後,陳承才姍姍來遲,只見他手提著一個溼漉漉的布袋,村民們見狀疑惑不解,小聲地討論著陳承布袋裡有什麼東西。就在此時,村長見人都到齊了,便咳嗽幾聲,隨即宣佈陳承和牛神的比試開始。
王有財假意笑道:“陳老弟,現在認輸還不算晚。”只聽得陳承淡淡地說:“快開始吧。”王有財隨即扯掉牛神眼睛上的布條,退到場外,饒有興致地看著陳承該如何對付牛神,牛神恢復光明後,晃了晃腦袋,看來它需要一兩分鐘適應光線。陳承也是抓住牛神恢復視力的空檔,麻利地開啟布袋,掏出溼泥抹遍全身,隨即紋絲不動地站在場中間,村民們中間有不少人都領教過牛神的厲害,此時看得陳承這般舉動著實被嚇得不輕,有人甚至覺得陳承瘋了,在牛神面前一動不動那不是等著挨撞嗎?
當牛神完全恢復好視力後,並沒有出現村民們所想的畫面,只瞧見平日那脾氣火爆的牛神此時完全無視面前陳承的存在,行動遲緩地走了幾步就停在原地,並還時不時用它那鋼鞭一般的尾巴焦躁地驅趕著蚊蟲……看到這種情況,王有財臉上掛不住了,不禁用力拍打著身邊的圍欄,吼道:“別愣在那不動!!快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不料這王有財的命令,牛神非但沒有遵守,反而還趴下了,不一會便渾身顫抖,嘴裡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陳承趕忙向眾人揮揮手,村長見狀急忙結束了比試,是陳承勝出了!
王有財則衝向牛神,看著牛神痛苦的模樣,憤怒地質問陳承他,對牛神做了什麼。“它不過是中暑了,趕緊把他抬到涼快通風的地方休息一會,喝點水,再澆些涼水到它身上降降溫就好了。”陳承如實答道,王有財聽罷趕忙招呼旁邊的村民,帶著牛神風風火火地走了。
這時村民們圍在陳承身旁好奇地問道陳承為什麼肯定牛神就是中暑了,還有一開始陳承為什麼要裹上泥巴……陳承聽得村民們的詢問,一一解釋道:首先現在正值盛夏,天氣炎熱,別說牛了,連人也受不了啊!還有就是水牛的個頭大,身上毛髮稀疏,但皮脂厚,水牛不怎麼排汗,所以水牛是非常怕熱的,它就需要經常泡在水裡面解暑;所以為了防止自己中暑,也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氣味和不被牛認出,所以特意帶來了溼泥抹在身上,而比試的地方是一片旱地,沒有水源,又是高溫,所以牛神為了節約體力便一動不動;再有自己耍了一個小聰明,就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勝算,還故意遲到了半個時辰,就是為了讓牛神多曬一會太陽,消耗它的體力……
聽得陳承此言,村民們哈哈大笑,怪不得一開始陳承就對挑戰牛神自信滿滿,原來他的法寶就是這炎熱的天氣和他的智慧啊!
從那以後,牛神旁邊的田地就被陳承順利買下,按照約定,王有財只能無奈地把原先屬於他的田地一併交給了陳承。而那牛神呢?自從經歷上次的打擊後,牛神就沒了先前火爆脾氣,整天病懨懨的,再也沒了往日的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