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白河岸邊起風雲 仙家鬥氣為紅顏
(一)
老君和二位道童到了一處高坡,他們師徒在此登高望遠,正在高處四下檢視之際。忽然,乍見白河下游已是電閃雷鳴,殺聲不斷。老君面色一驚,急忙帶領弟子近前觀看。但見那裡,滿天烏雲中伴有祥雲,半空中還有仙界的各種法器參與打鬥。細細看來,半空中不單是法器在鬥,人也在打鬥,各種法寶在空中不停地對抗,那裡已經鬥得天地間殺氣騰騰。老君觀看後心中暗想:“噢?這些打鬥的法器不是那雷公電母嗎?還有那祥雲普照之下,難道是哪家龍王?哎呦呵,他們都是南天門所轄仙界,在此又為何事拼殺呢?”
老君師徒近前觀看,見打鬥者雙雙已經混成一片。他們一會兒打向天空,一會兒又打到地上,一會兒又從地上打到空中。看著他們的打鬥,弄得金雲子與木雲子在一旁一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老君看到弟子沉不住氣,說道:“稍安勿躁!”金雲子和木雲子稍作收斂,繼續觀看著打鬥。
經過好一陣打鬥後,戰敗的一方已被打成重傷,倒在了白河岸邊,老君急忙近前辨認後說道:“哦,戰勝的一方是那雷公電母,敗者乃白丹龍是耶。”金雲子驚訝地問道:“又是那雷公電母?他們兩個以多勝少,勝之不武啊,師尊,我們要管閒事嗎?”老君搖搖頭說道:“不!他們自有他們的定數,我們不可插手。”再看那雷公電母走到敗者近前,就聽雷公聲如鐘鼓的喊道:“哈哈白丹龍,爺看你今日還往哪裡跑?你我恩怨該有個了結啦!”一旁的電母也是咬著牙說道:“別給他廢話,快,快打死他這個長蟲,為我那冤死的妹妹報仇雪恨!”
白丹龍一邊捂著傷口,一邊手指對方罵道:“你們倆個狗男女,今日偷襲你家白爺,是為了私怨,還是假公濟私?”電母大怒,罵道:“你這條該死的臭蟲,當初,花言巧語騙取我家妹妹的歡心,後又狠心拋棄,致使我家妹妹自殺後灰飛煙滅!從那一刻起,我給你已經勢不兩立!”白丹龍憤怒的說道:“我呸!是你那下賤妹妹水性楊花,多次不守婦道,與眼前這個狗男人鬼混在前,被我多次逮個正著,是她自己發下毒誓自尋死路,與我何干!”
電母更是大怒,罵道:“我呸!自己一身老猴毛,要說別人是妖怪!”白丹龍手指雷公向電母喊道:“那你去問問這個淫賊,看到底孰是孰非!你給我結仇,我就不向這個淫賊結仇啦嗎?看他人模狗樣的,敢把綠帽子戴在爺的頭上,你們這些天庭仙家,可以欺世盜名,可以亂倫私通,不顧敗壞名聲,我這水族仙家豈能受此大辱!今天不是你們偷襲,正是與這淫賊清算的好時候!”一旁的雷公咧著嘴大笑:“哈哈哈哈,就興你他孃的偷吃別人的穀子,不興別人摸摸你家的小米?哈哈哈哈!”雷公說罷,仰面大笑著。
聞聽白丹龍和雷公的對話,一邊的電母吃驚的看著雷公,突然,電母手指雷公問道:“怎麼回事?你他媽給老孃說清楚!”電母突然發問,雷公一愣,面對電母雷公尷尬地說:“這這這,此,唉,有點誤會而已!”白丹龍大怒,罵道:“誤會?這樣的話,你這淫賊竟然也說出了口!你們誰見過哪個男人誤會到鑽進女人的裙下?哦,原來你們天庭仙家把捏女人屁股,揉女人奶子,都看成是誤會,真他孃的不知道羞恥!”電母驚訝的大叫一聲:“啊?”電母氣得渾身發抖,雷公見電母生氣,在一邊羞愧難當,雷公上前解釋說:“別聽他在此胡說八道!”臥在地上的白丹龍喊道:“我胡說八道?電母如若不信,就請去洺河岸邊問問槐樹精,他可是親眼目睹了這對狗男女鬼混的,問過槐樹精就真相大白啦!”
此刻電母似乎相信了白丹龍所言,她怒視著雷公一言不發。雷公被白丹龍揭穿了老底,已是怒髮衝冠,怒吼:“呔!大膽白丹龍,那你食用民間牲畜,還誤傷平民是不是罪惡?今日,本神是奉旨懲罰你,受死去吧!”雷公說罷就要施法,電母急忙上前攔住說道:“慢!我們奉旨只是懲罰,並沒有說要其性命!”雷公問電母說:“你不報仇啦?這殺妹之仇豈能罷休!”電母把臉一轉,不再理會雷公。白丹龍見此情景,就喊道:“噢,原來你們二位向我大開殺戒,是為了尋私仇來啦,有本事別搞偷襲,爺會害怕你們這些狗男女不成!”電母說:“白丹龍,今日是你命中一劫,老孃慈悲,不要你的狗命,就廢去你三百年道行,好好反省去吧!”
躺在地上的白丹龍手捂著傷痛,說:“廢去我三百年道行,也是你們代表了天庭不公,這事總會真相大白!”此時,雷公瞪著眼說:“天庭不公的事多了!與我們何干?”這個時候,白丹龍傷心的說:“四海龍王職位調升時,我就誤了半個時辰前去上任,就將我永固原籍!而你們到處胡作非為,天庭卻視而不見!”電母說道:“什麼永固原籍?玉帝不是讓你在此等候立功嗎!”傷痕累累的白丹龍搖搖頭說道:“哼哼,好好的北海龍王一職不讓我幹,立個狗屁的功!再說,你們雷公電母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輩。你們既然要決戰,為什麼不敢與我公平決戰,偷偷封住了我的龍宮水法,使我失去了行雲布雨的法力,才叫你們佔去上風。要不然別說區區二位,哼哼!”雷公大笑說:“哈哈哈哈,這叫兵不厭詐!”雷公電母說罷收法而去,天上隨之雷停電止,雲開霧散。
(二)
白河岸邊,此時就剩下了白丹龍啦,他身受重傷,在沙灘上痛苦的哀嚎著!就在這時,遠處來了一位身背竹簍的少年,他奔著白丹龍躺倒的方向走來。山頂上,老君師徒都把目光轉向了行走中的少年,老君手指著少年問道:“你們看,此人不是黑河岸邊五頃寺的王禪嗎?”
金雲子瞭望一陣說道:“是,就是他。”木雲子問道:“王禪?”金雲子說:“是呀,此人就是王禪,這個人出生的時候還有些傳奇故事呢?”木雲子急忙問道:“啥故事?請師兄說來聽聽。”金雲子說:“說是他傳奇母親,自嫁給他父親以來,就是不能生育一男半女。一日,他母親去村外的農田裡收割穀子,突然看見了一座墳墓上長了一顆別樣的穀子,他母親就順手取來揉揉吃下。不料,感覺腹中脹痛,回家後沒隔多久就生下一個兒子。”
聽到金雲子講述,木雲子驚訝地問道:“噢?這麼稀奇?”老君點點頭說:“就是這麼稀奇,因其母吃了墳墓上的穀子而生子,這或許是一種巧合吧,但後來,這個孩子就取名鬼谷子了,又因他出生時聽到了蟬的叫聲,所以還取其諧音叫王禪。”木雲子表情一愣說道:“噢,還真是個傳奇的人物啊!”金雲子說:“聽說,此人的祖上多有行善,為了求得傳世男丁,竟然不惜把家財散盡。”木雲子說道:“噢?那今天咱們就看看他是如何善待白丹龍的。”金雲子有些擔心的向老君說道:“師尊,那白丹龍雖已修成人形,但卻性情變惡,他現在會不會傷害王禪?”老君說:“應該不會吧。”
岸邊的小路上,王禪背上揹著竹簍子已是滿頭大汗。行走間,他忽然看見白丹龍躺在地上,渾身帶著血光,王禪表情一驚的問道:“誰?你是哪個?”此刻的白丹龍緊閉雙眼,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王禪見此情景,又是一驚的問道:“你是哪個呀?為什麼會受如此的重傷?”王禪說著話,就上前推了一把白丹龍,不見動彈,王禪更加吃驚,自言自語說道:“難道此人已經亡故了不成?”再次仔細的看看躺在地上的白丹龍,表情一陣憐憫的說道:“咳!你既已死亡,還在暴屍荒野,這要是被野狗撕碎了咋辦?罷了,你我既然相見,都是緣分,不如我把你埋葬了吧!”王禪說罷放下揹簍,取出扒犁就去扒坑。
一邊的白丹龍,艱難的抬一下頭看看王禪說:“王禪救我,王禪趕快救我!”王禪聽到喊叫,扭頭看了看緊閉雙眼的白丹龍,在向四周問道:“是誰?是哪個在叫我?”王禪打量四周不見一人,又看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白丹龍,王禪詫異地說:“哎怪了,明明是聽到了有人喊我,咋沒有見到人呢?”王禪又繼續扒坑。豈不知,此時的白丹龍早已元神離開身體,要不是王禪趕來,他的元神就飄落遠方去了,此刻看見了王禪趕來,馬上又把元神在王禪頭上打轉,不肯離去,其元神在飄渺的空中喊道:“王禪,我還沒有斃命啊,何必埋葬我呢?王禪趕快救我呀,不然我真的就死了!”
聽見有人這樣說話,王禪面色非常吃驚,急忙問道:“誰,你在哪裡?我咋看不見你?”白丹龍說道:“我就是你所看到的死屍!”白丹龍此言一出,王禪才真正大吃一驚的看著死屍喊道:“啊!死屍?死屍怎麼會說話呀?”王禪嚇得向後連退幾步,警惕的說道:“你可不要傷害我,我只是想幫幫你,怕野狗把你撕碎了,才幫你扒個坑!”白丹龍說:“不要怕不要怕,我只是身受重傷,被迫元神出竅而已。”王禪膽怯的問道:“啊,元神在哪裡?我怎麼看不到?再說我又不認識你?你又是如何知道了我名字?”白丹龍說道:“你現在看不到我,把我救活了就看到我了!”王禪問道:“那你是誰?是誰把你打成這樣啊?”白丹龍說道:“我是白丹龍,就是白河上游龍宮的主人。剛才,是那雷公電母把我打傷的!”
王禪吃驚地問道:“你是龍族?被雷公電母打傷?”白丹龍說:“王禪不要怕,你與我已有三世的兄弟緣分,八年前就是你救了我呀,你的乾坤挪移大法就是我傳授給你的。當時,我答應幫你步入仙界,可還沒有來得及就離開你了。”王禪更是吃驚地望著地上的白丹龍,點點頭說道:“啊?似乎有一點印象!”白丹龍說:“是我倆有緣分啊!”王禪問道:“都時隔八年啦,那你又為何被雷公電母打傷?”白丹龍說道:“是因為我閒暇無事,飲酒後誤食民間牲畜。前天還誤傷了平民,那家灶君去天庭把我告下。雷公電母本來就與我有仇,得知此事,就假公濟私,充當了大尾巴狼,查抄了我的龍宮,我不服,才與那雷公電母大戰。不料,那雷公電母封住了我的水法,使我大戰中不能布雨,才不敵而敗!被打成重傷,你趕快救我!”
(三)
白丹龍元神忽東忽西,話音發抖,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王禪聽得愣神,他似乎相信了白丹龍所說。此時,王禪也只好半信半疑地說道:“哎呀,我說早上出門時天空突然陰雲密佈,雷聲大作,可就是沒有下雨,原來是雷公電母與你的戰事啊,這樣的天氣,民間還又以為是出了什麼么蛾子呢。”此時的白丹龍不語,王禪遲疑一會兒又說:“那走吧,我揹你去上面的一處洞穴,那裡是我經常歇息的地方,洞內還有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和一些用來加工草藥的簡易物件,在此,也算是方便之所了,你看這樣中不中?”白丹龍說:“好!那就快些去吧。”
高高低低的丘陵間,道路崎嶇,王禪揹著白丹龍吃力的向上走著,此時王禪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扭著頭看一下背上一動不動的白丹龍,咬著牙繼續前行。好大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處洞穴口。王禪揹著白丹龍進洞,慢慢的把白丹龍放在草鋪上,又面向白丹龍說:“你在此稍等片刻,待我去找些治傷的草藥,我會很快的,你可不要著急啊。”白丹龍無氣力的說:“好吧,你要小心一點。”說話間王禪轉身出洞。
高高的峻嶺上,王禪已經爬上峭壁,很認真地尋找著治傷的草藥,就見他東瞅瞅西看看,伸手拔下了一把草藥,在手上認真的看了看,然後搖搖頭又隨手扔去。就這樣,王禪拔下一把草看一看,隨手扔去,再次拔下一把草看一看隨手扔去,王禪還是沒有找到需要的草藥。王禪有些著急了,抬頭看了看一座高峰上,那裡似是有他需要的草藥,面色一喜,直奔高峰跑去。此時,王禪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他到了高峰伸手拔下一把草,在手上認真的看了看,一聲嘆氣後扔在地上。王禪有些洩氣,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可咋辦啊,那白丹龍生命垂危啊!”王禪想到此,一轉身繼續尋找著,此刻王禪又連續翻越了幾道峻嶺,還是沒有找到治傷的草藥。他開始發愁了,就在這時,王禪一抬頭在一處峭壁上看見了需要的草藥,他就急忙艱難的攀爬上去,到了草藥生長的地方,王禪仔細的觀看一陣,伸手抓住了草藥,終於滿意的點點頭說:“就是它了!”
一會兒,王禪帶著草藥進了洞內,他熟練的拿出幾件加工草藥的器物,又很快將一些治傷的藥物做了出來。一邊,白丹龍還在哀嚎。這時王禪手捧草藥,小心的走到白丹龍面前,將藥物一點一點的擦洗到白丹龍身上。再看白丹龍,得到了藥物的治療後即刻元神入體,隨即全身展動,很快打通了全身經脈。白丹龍在王禪的攙扶下起身打坐,運功療傷,不一會就傷勢平穩。
此時,白丹龍已神體合一,他一眼看見王禪,激動的說道:“多謝王禪老弟的出手相救,咱兩個就是緣分大啊!。”王禪笑著說:“不必客氣,救死扶傷人之本性,白龍大仙,你已元神入體啦?”白丹龍點點頭說:“是的,我又被你撿回了一條命啊!王禪你已兩次救了我的性命,咱倆也算是老朋友、好兄弟啦!”王禪說道:“八年前的事,那時年齡還小,我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啊!”白丹龍說:“過去你救過我的命,我也答應過幫你步入仙界,可還沒有來得及用我的白丹渡你,就看見了雷公電母他們。沒想到,我們一別竟然是八年,今日又被你所救,這還是緣分啊!”王禪感到驚奇地說道:“是呀,過去聽你說咱倆有緣分我還半信半疑,今天看來,還真是有這麼深的緣分啊!”
白丹龍擺擺手說:“王禪啊,我的體內有一顆非常稀有的寶丹,此丹是天地三界少有的仙物,凡人用了可以助人長生不老,神仙用了可以法力倍增。”王禪吃驚地看著白丹龍:“啊這麼神奇?”白丹龍說道:“聽說,玉帝派太上老君正在太清宮煉丹,可多少時日啦,他們就是沒有煉出來半粒仙丹。哎不是我吹,天庭要是想練出來真正的仙丹,非在下莫屬啊!我看,三日後,我的功力將全部恢復。那日的午時你還來此洞中,到時,我將白丹吐出,另加工一粒小丹給你服下,到時,你就會長生不老了。現在不行,我現在還不能在此久留,急需趕回龍宮恢復一下,不然就來不及了!”白丹龍說罷轉身離去,瞬間就不見了蹤影,洞內的王禪,還一個人在洞內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