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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萬曆年間,山西長治縣,正處麥忙時節,家家戶戶都忙的熱火朝天,村子裡白天都看不到壯勞力,凡能幹點活兒的都下地去了,只留下老幼病殘在家裡。於老頭是外來人口,在本地沒有田地,平時以修鞋補鞋為生,無兒無女,定居於此,也時常去臨縣走街串巷吆喝著生意,走的地方多,所以訊息也比一般人靈通。
這一日他和往常一樣在家附近串巷子,這幾日農忙,白天各家都沒什麼人,但逮著一個賺一個,總比呆在家裡白白耗費糧食強。恰巧遇到一位同行,和自己一樣串巷吆喝生意的收豬人,老頭很熱情,見面就點頭示意問好,但此收豬人並不怎麼理會,只微微頷首,眼神裡似乎有一絲戒備。常言道:“同行見同行,兩眼淚茫茫”,有如他鄉遇故知,但這位同行讓老頭頓感納悶,一路上老頭心裡直犯嘀咕,總感覺哪裡不對,這個眼神怎麼似曾相識,但又回憶不出個所以然來,老頭扒拉著腦袋感嘆道:“唉!老了,不中用嘍!”,突然靈光一現:對了,去年隔壁廣濟縣,對,就是這個眼神!
怎麼回事呢,原來呀,那一日於老頭在廣濟縣的村鎮上串巷子吆喝著,也聽見對過來一個吆喝收豬的,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串巷人,老頭特意關注了下這個人,見其一邊吆喝一邊拍一戶門,半天沒人開,想必是沒人,收豬人含胸縮頭東張西望,老頭當時就覺得此人有點怪異,但也沒多想,本著人在他鄉平安即是福的原則也是客客氣氣的打了個照面,但收豬人的眼神就與今天的一模一樣。
於老頭又想起一件事,去年在廣濟縣,經常在集市,鄉鎮街頭看見張貼有小孩的尋人告示,那段時間小孩的接連失蹤鬧的人心慌慌,大街小巷隨處可聽到這些閒談。老頭把這兩件事聯想起來,隱約似有關係。
於是他悄悄的跟上收豬人,只見收豬人平時不怎麼吆喝,但有大門禁閉的,便提高嗓門:“收豬嘞,收豬嘞!”,走上前啪啪啪,一邊吆喝一邊拍門,要是沒人開門,他便東張西望,含胸縮頭的,和去年在廣濟街的一模一樣,還耳貼在門上聽聽;要是有人開門,他就繼續吆喝著:“收豬嘞,您家有沒豬嘞?”,對方問咋收,他報一個價,村民立馬擺手關門,顯然收豬人給的價太低。老頭意識到此人絕非收豬的,一定另有它圖,老頭人老力衰,即使識破此人有歧途,也無力阻止啊,於是就趕緊報了官,把自己的所見及推測如此這般這般一描述,官府聽畢,也覺得非常可疑,很是重視,便派了官差暗中查探收豬人,並想來個人髒具獲。
果然不出所料,收豬人第二日中午便出手了,他是幹什麼的呢?於老頭的直覺是對的:此人打著收豬的幌子其實是拐賣兒童。為什麼只注重緊閉大門的農戶,那是因為農忙時節大門緊閉很有可能家裡沒大人。這下可好,被抓了個現行,衙堂威嚴之上他也全昭了,廣濟縣的兒童丟失案也是他犯的,數案並罰,他是死罪難逃啊!
這次被作案的這家人對於老頭是感恩戴德,本家是老來得子,為表謝意且看在於老頭無兒無女的情況,故讓小兒認了於老頭為乾爹,於老頭歡喜異常,這也算是老有所終了!
結語:人在做天在看,拐賣兒童簡直是人神共憤的事,大家有小孩的也要看緊自家的小朋友,不可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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