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是個乖乖女,從小到大一路順風順水,幾乎未受挫折。作為北京有房獨女,不僅容貌婉約清麗,27歲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學歷學校工作也都很拿得出手,北大歷史系博士畢業,現在在一所二本院校教書,在帝都的婚戀市場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孟真的優秀,一直讓書香世家的父母引以為自豪,可是邁過了三十大關還單著,則讓他們憂心不已。
讀書時候管教的嚴,不許她早戀,她那懵懂少女的情竇初開,也如曇花一現,尚來不及綻放就凋零了。
讀研的時候,導師門下來自五湖四海的優秀男孩子層出不窮,母親催著她把那些智商在金字塔頂尖、模樣也不差的小夥子趕緊瞄一個收入麾下。孟真總說,他們倒是極優秀,可是讀書讀久了,不太有情趣。她想找個有趣的人,能秉燭夜談的人,能靈魂共鳴的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單身了許多年未見紅鸞星動,緣分卻在不經意間到來。
春末夏初參加一個校友聚會,因為所見都是母校精英,孟真覺得像平時一樣素淨不太禮貌。於是少有的華貴起來,捲髮放下來,烈焰紅唇,噴了迪奧真我,帶寶格麗項鍊,著寶姿外套,拎香家的包包。
臨出門在鏡前轉了個圈,看到了一個知性優雅的美麗影像,和平時清湯寡水的形象大相徑庭。自己對新形象感到很新鮮,於是眉毛一揚,對著鏡子裡的人親了一下,登上高跟鞋款款出門。
席間高朋滿座,觥籌交錯,起先還好好的,進行到一半時孟真肚子突然絞痛起來,若是在家裡她早疼得在床上打滾了,可是一個淑女怎麼能在公開場合失儀?她只能強忍著,臉色煞白,手腳冰冷,冷汗岑岑,很快風衣都溼得貼在脊背上。
鄰座的男子很快發覺不妥,他關切的問,你發燒了嗎?他欲把手放到孟真額頭試體溫,手伸到中途又覺不妥,生生停在了半空。孟真實在扛不住了,軟軟伏在桌子上,低聲道,可以送我去醫院嗎?
扶著她仍是疼得走不動,男子索性打橫抱著她,告辭了眾人,飛速往外走。第一次被異性公主抱,孟真有些羞赧,可是很快又一陣鋪天蓋地的疼痛襲來,掩埋了其他所有的情愫,她不由自主的死命掐著他的手背。
上了車,腹痛稍有緩解,孟真餘光偷偷的打量起他,只見男子平頭,紫膛色,金邊眼鏡,卡其色外套,算不上帥,可是氣質文質彬彬,儒雅可親。
"你看夠了嗎,師妹?”,男子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孟真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直白,頓時大窘,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兒。
"是,很不禮貌。不知道您貴姓?你怎麼知道我是師妹?”孟真一連串問。
"免貴姓陳,你直接叫我陳志堅吧!你看起來小,自然是師妹啦。"志堅仍然是笑。
孟真沒來得及接話,又一陣絞痛襲來,疼得她流出了眼淚。
還好是在偉大的帝都,三甲醫院星羅棋佈。很快到了急診,掛號、查尿,做透視和彩超,是輸尿管結石引起的絞痛,還好病不大,可疼起來真要命。打完針孟真已經好多了,不枉志堅跑上跑下忙碌一場。
好人做到底,打完針志堅送孟真回家,到樓下互加了微信。掃二維碼的時候才發現志堅的手背一片淤青,孟真輕輕的碰了一下,問,還疼嗎?。
志堅說,男人嘛,受點小傷不打緊,美人無虞就行。孟真對他好感倍增,有點不捨的道了別。
回到家裡,心情格外好,滿面春風,忍不住彈了一曲《Love story》。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畫風突變就感覺到可能有情況。父母也在臥室裡嘀咕,難道我們的千年鐵樹要開花了?想問又不敢問,怕才有苗頭,打聽的急了適得其反。只得憋住一腔疑問,靜觀其變。
晚上只是互道了晚安,孟真已覺得分外甜,枕著一床星光入眠,夢裡飛到懸崖上摘虎耳草。
週末孟真約志堅出來吃飯,說是感謝江湖救急之恩。孟真精心打扮了一番,著旗袍赴約,更顯得身段窈窕,胸是胸腰是腰的。
志堅的眼睛裡有驚豔掠過。
西餐廳裡琴手正在彈奏《Love is blue》。志堅定定的看著孟真,說Love is not blue,Love is colour,just like you.
兩個人談起了鋼琴,原來兩個人都喜歡肖邦,他們共同喜歡肖邦的浪漫、詩意、激情、正義。一路聊下去,發現兩人共同的愛好好多,相似又不完全相同,又有話題又能討論。兩個人都喜歡旅遊,孟真喜歡海的自由壯闊,志堅卻喜歡山的沉默堅定。兩個人都喜歡哲學,孟真更喜歡兼具自由主義和保守主義的黑格爾,志堅更欣賞尼采的非理性主義思潮,雖然這與他理性的法律專業相悖,但人的一生豈能侷限於自己所學的專業,孟真頓時覺得這個男人好開闊。不知不覺竟聊到餐廳打烊,只怪時間過得太快。茫茫人海,苦苦追尋,寧缺毋濫多年,終於找到了靈魂契合的另一半,多麼美妙的感覺,多麼令人激動。心裡的花一樹一樹的盛放,看世界都無比溫柔。
兩人的戀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確定下來。孟真父母又是高興又是憂心。高興的是,女兒終於開了竅,學會談戀愛。憂心的是,顯然二人差距太大,絕非良配。可是女兒一味喜歡,已經掏心掏肺愛到無法自拔,又不忍棒打鴛鴦。
律師這個工作倒是不錯,可志堅是個鳳凰男,學歷只是本科,沒有京戶,沒有房,還比自家孟真小四歲。女人的青春如花易逝,不出幾年便乾枯枝頭,零落北風中。男人耐老,女兒本來就比他大,戀愛時候信誓旦旦,誓言說的越響亮的男人越容易變心。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由不得二老不來回想。
最重要的是,志堅上頭四個姐姐,計劃生育年代東躲西藏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為了供志堅讀書,姐姐們都早早輟學去南方打工才把他供出來。婚還沒結,先就欠了一大堆恩情,未來把他們的小家拖成啥樣,真是不敢想,想想就頭疼。
不管老的如何瞻前顧後,架不住女兒一戀愛就非君不嫁。愛女心切,還能如何,只得由著她去。他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她培養的多才多藝,供她讀了博士落了京戶,給她買了房,可以說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唯一的缺憾是,女兒太順利了,沒有受過任何挫折。女孩子打小被保護的太好了,就像釋迦摩尼還是王子的時候從未聽聞過哭聲一樣不食人間煙火,她看的世界是多姿多彩的,她看到的人大多是溫柔和善的。
她從來不知道真實的世界除了光明還有陰影:橋洞底下有凍死的流浪漢,有的人為了三餐出賣肉體,有的孩子因為被父母放棄而跳樓夭折;人與人之間的得體有時候只是表面,利益來臨時,他們會相互捅刀子,會落井下石,也會像瘋狗一樣互撕……
孟真的乖其實具有欺騙性,不熟的人都以為她是媽寶女,如絲般柔順,其實她很有自己的主意,自己內心決定的事便勇往直前的衝。
比如父母說就這一個女兒,婚禮要隆隆重重的辦一場,孟真就說,志堅說了,兩個人在一起是因為彼此相愛,不是為了展示給世人看,大辦婚禮還不如旅行結婚,二人世界更有意義。
孟真已經完全的變成了戀愛腦,什麼都是志堅說志堅說。孟真總說志堅對她極好,可是自始至終沒有送過孟真一件像樣的禮物,出去逛街逛了半天也是隻給自己買衣服。話說男人的錢在哪裡愛就在那裡,可是沒有戀愛經驗的女孩子總是以為口頭許諾就是真愛了。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一個學歷史的女孩子,竟然忘了,以史為鑑可以知得失。曾經舉國之力來寵愛的楊玉環最終落得個魂斷馬嵬坡的下場;失寵的陳阿嬌,悲涼的長門賦;俊採神飛的卓文君,想要納妾的司馬相如……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神仙愛情也不是沒有,可是那種靈魂契合度非常高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大約不到一成是真的遇到知己,餘下的多是社交中的碾壓式交流,你想說什麼你想表達什麼,他早已看穿,不過是投其所好而已。
冷冷清清的結了婚,志堅沒有房子,搬進孟家,對孟真倒是很好的。不久孟真懷孕了,志堅親自給她洗腳捶背捏肩,想吃酸酸甜甜的山竹,半夜也跑出去給她買。
十月懷胎,生出來一個粉妝玉琢的女兒,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簡直不像新生兒,一家人都愛不釋手。孟真也說了,不管男女,只要一個孩子,我們又沒有皇位要繼承,志堅也表示同意。
婆婆從農村來伺候月子,卻是一臉不高興,說陳家是三代單傳,沒有兒子是要絕後的。孟真對志堅使了個眼色,志堅只做沒看見。
婆婆第一天來就要求孟真給她磕頭伺候茶飯,說是老家規矩。孟真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別說自己在家從來都是媽媽做飯,即使是會做,自己剛剛生產完,也不適合在這個時候伺候她呀!真不知道婆婆是來伺候月子的,還是來立威的。
磕頭更別說了,自己從小到大連親爹媽都沒磕過頭,給婆婆磕頭又是什麼道理?難道自己又穿越回磕頭作揖請安的清朝,婆婆還是慈禧太后?還好孟真媽媽出來給女兒撐腰,說這是北京,早沒有那些規矩了,來北京就得尊重北京的文明。婆婆勿自罵罵咧咧的說,哪怕是天皇老子,哪怕皇城根兒下,嫁到我陳家就得遵守我陳家的規矩。孟真爸爸說,不好意思,房子是我們孟家的!婆婆方才不甘心的閉嘴,志堅的臉早黑透了。
晚上嬰兒鬧夜,婆婆沒來,父母有時候睡著了,志堅還能搭把手。婆婆一來,就說想兒子,晚上要給兒子睡一起敘舊。這樣一來,孟真縱有父母照拂,晚上也難免兵荒馬亂。縱然女兒哭的震天響,只有父母起來,婆婆只做聽不見,也不讓志堅起來幫忙。
陽臺和臥室一牆之隔,有一天婆婆以為孟真睡著,在陽臺上對志堅說,堅啊,你是全世界最優秀的男人,這個女人嫁給你是她的福氣。你看看如果不是你牛氣,她肯倒貼成這樣?我不給她好臉色,是讓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哪天去咱老家了,我和你四個姐姐還得好好殺殺她的銳氣。女人啊,可慣不得,慣壞了收拾不住,該打打,該罵罵,你看你爹打我,我還不是和他生兒育女過了一輩子,男人得有男人的樣子!孟真以為志堅會替她說話,可是志堅沒有,他說,媽,是兒子沒本事,以後我發達了,啥都聽你的。
孟真聽得後背一身冷汗,自己博士,志堅本科,自己要啥有啥,志堅除了一輛八萬塊錢的車啥都沒有,婆婆竟然覺得全天下誰都配不上她兒子。敢情打女人還是陳家傳統呢,下定決心,一輩子絕不踏入志堅老家一步,去了還不知道她聯合幾個姑姐怎麼磋磨自己呢!不禁慶幸自己還有父母在身邊,比那些遠嫁無依無靠的姑娘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
好一點的是,婆婆住了一個多月,因為四姑姐生孩子,回老家伺候女兒去了。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與屎尿屁為伍的生活早消磨掉浪漫和激情。好容易女兒快上幼兒園,志堅說房子學區不好,自己這些年也攢了50萬,可以把現在的房子賣了添上自己的錢重新買一套。特意囑咐孟真不要告訴岳父母,怕他們多想一阻攔,趕不及孩子上學。孟真覺得言之有理。
愛女心切,孟真想,都是一家人了,為了孩子確實得換個好房子,房子父母買的時候就在自己名下,繞過父母。100平的三房賣了400萬,志堅添了50萬,貸款100萬,換了個60多平550萬的小兩房,學區倒是真好。
先斬後奏,等到搬家的時候,孟真父母才曉得內情,孟母直接氣的高血壓腦病住進醫院。能不氣嗎,當年孟父孟母也是北漂,都是工薪族,還要養家,還要精緻的培養女兒,攢錢並不容易,攢了半輩子的錢好容易在2016年房價暴漲前買了套大房子,這套房子是女兒的底氣,可保女兒後半生衣食無憂,誰知竟被志堅騷操作變成了婚內共同財產。
志堅心情倒是大好,岳母生病,裝悲慼都裝的掩蓋不住笑意。要知道,孟真最初就是愛的他笑不離臉,可是此時看見,徒增心煩。一煩難免爭吵,志堅索性回家,再不在醫院露面。孟真一家徹底心寒。
換了房子以後,一家三代擠在小房子裡,洗漱如廁都得排隊,十分不方便。
志堅的加班也越來越多。一天父母回老家參加婚禮,女兒夜裡高熱,打電話志堅仍在加班,說是很忙,話還沒說完啪就掛了電話。自己開車技術不行,大晚上又心焦,孟真不敢自己開車,只得再打。又撥過去,志堅已經無法接通。打到辦公室找志堅,志堅同事詫異道,他早就回家了呀!
為母則剛,自己打車去了醫院,女兒退熱已是後半夜。回到家,仍不見志堅人影。
孟真只是天真,並不是傻,不要輕視一個北大博士復甦的智商。生活的磨礪終於讓她醒悟。當一個高智商女人不再戀愛腦,那麼她就不會太悽慘,怕就怕那些被吃幹抹淨還替人數錢的女人。她認真的在心裡盤算了一遍,決定先不要打草驚蛇。
情劫大約是女人皆要歷的劫,善終者也不是沒有,可那背後是多少隱忍的淚花 多少裝聾作啞 多少委曲求全,這已經算是幸運的了。還有很多痴心人,要麼愛而不得,要麼所託非人。
第二天清晨,她裝作什麼不知道,先探探志堅再做打算,她在家給志堅發簡訊說,昨天女兒發燒,你加班回不來,我自己帶女兒來醫院,在醫院待了一晚上,我們還沒回家。你自己在家熱點牛奶麵包當早點吧。
志堅很快回復,是啊,我後半夜才回去,太累了,現在剛剛醒。寶寶生病我不在身邊,特別對不起,我也是在為我們的未來拼搏,辛苦你了,老婆,希望你能理解!
顯然陳志堅在說謊,孟真在家裡套他話,他以為孟真還在醫院,就說自己在家,可家裡哪有他的影子。
憑著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孟真找到私家偵探,很容易拿到了志堅出軌的證據。既然房子已經因為遇人不淑變成了婚後財產,那麼就要儘可能的把損失降到最低,畢竟那是父母畢生心血。
孟真要離婚,志堅象徵性的挽留了一下就同意了。小三是他農村老家一起走出來的初戀,兩個人因為在帝都看不到未來才勞燕分飛,志堅一番騷操作打算用50萬以小博大 硬生生從孟真這裡撬出來半套房子。革命尚未成功,志堅就已得意忘形,他從心底裡覺得孟真蠢,覺得自己可以瞞天過海,過早的把狐狸尾巴露了出來。才讓孟真提早察覺,才能回擊個措手不及。
志堅自然說房子有他的份兒,離婚一人一半。志堅還冷哼一聲道,你不要忘了,我專打離婚官司,財產分割上我如果得不到想要的,這婚你就別想那麼輕易的離掉。
孟真一挑眉說,房子是有你的份兒不假,可是你只出了50萬,這50萬是你給女兒的撫養費。這婚必須離,而且你必須淨身出戶。說著晃了晃手中一沓限制級照片。
志堅欺身要奪,孟真笑吟吟的說,不要搶,我可以全給你。搶到手又如何?我給幾個朋友都發了備份,還有電子版,省點力氣吧!
志堅彷彿不認識孟真一樣恨恨說說,孟真,你變了,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孟真噗嗤一聲笑出來道,不需要你覺得,我覺得我變了挺好的,變聰明瞭,變得沒有那麼容易擺佈了!
志堅乾笑一聲,往前走上幾步,把孟真逼到牆角,說,孟真,你的證據都是偷拍,是不合法的,法庭不會採納的。哈哈,和一個學法律專打離婚官司的人鬥,你還是嫩了點兒!
孟真道,我們也算夫妻一場,為何一定要對簿公堂呢?你在你們所做小伏低熬了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好容易在大所站穩腳跟,你也不想半途而廢吧,以如今帝都這麼卷的學歷,你一個本科離了你們所,估計也找不到什麼好的事務所了吧?據我所知你們所長,是個受過情傷的女強人,平生最恨陳世美之流,如果她看到照片再知道我們的故事,你覺得她會不會把你掃地出門呢?聽說你那個真愛正努力考事業單位,哎呀,如果一旦磕磕巴巴考上了,政審的時候這個事又不小心被人捅出去了,她的工作還要不要了呢?
你……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志堅已被氣的語無倫次!
孟真不怒反笑,呸了一聲,說,到底是誰欺人太甚,難道你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你宰割才是人間正道?!我妄圖侵佔別人,我只是保護好我應得的東西!何錯之有?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志堅一步一步的把孟真往陽臺上逼,孟真一步一步後退。志堅面露兇光,抓住孟真的胳膊。
孟真乜斜了志堅一眼,冷冷道,收手吧,陳志堅!你以為只有你懂法律,你根本不懂法律的精神,法律是維持正義的,不是你強取豪奪的幫兇。你口口聲聲法律,卻一直在藐視法律,你現在已經是殺人未遂了,往前一步就是故意殺人!你畜生無所謂,不要成為我女兒的人生汙點,你不配!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弄死我?你也不看看家裡每個角落我安排的針孔攝像頭,都連著我閨蜜的手機呢,只要我傷了一根汗毛,警察分分鐘讓你把牢底坐穿!
一切如孟真所願。終於塵埃落定,孟真渡劫成功,心卻從此缺了一塊兒,從少女變成大女人,本來就是不斷失去純真的過程。
女人如琴,如逢知音彈奏,便可奏出仙樂,如遇亂彈琴者,再名貴的琴奏出的樂曲也是嘔啞嘲哳難為聽。這樣的女孩子,如遇到好人,一輩子可以被寵的公主一般,永遠不知人間疾苦。如遇人不淑,則可能被吃幹抹淨,堅韌者浴火重生,懦弱者徹底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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