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假期最後一天,許家印召集高管開了“2022年保交樓新年開工動員大會”。昨天,恆大主動向媒體釋出了許家印的講話全文。
這篇講話稿,如果你只看一遍,你會覺得許家印依然是“首富”;如果看上兩遍,你會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比如說“不能依靠賤賣資產去還債務,否則資產賤賣完了也很難還清債務”。很有道理的樣子,細細品味後發現,這不就是“我要耍賴了”的委婉表達麼。
許家印的講話,至少看上三遍,你才會明白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假裝在夢裡,在夢裡實現“耍賴”目的。
全文圍繞“保交樓”,2022年恆大保交樓任務約7000萬平方米,約60萬套,相當於整個恆大所有保交樓的近50%。
也就是說,恆大已售未交樓的面積高達1.4億平方米,相當於120萬套房屋。這背後是120萬個家庭,保交付任務確實無比艱鉅。
錢從哪裡來?
許家印開門見山,“去年6月公司開始陷入困境,9月開始幾乎沒有資金流入,這種情況下我們要實現大量交樓是很艱難的。”
與之對比的是,許家印輝煌時刻,2019年恆大資金流入流出高達1.3萬億元,2020年達1.2萬億元,相當於深圳一年的收入和支出。
許家印有清晰路徑,恆大目前在各地政府的預售監管資金有500多億元,基本能啟動春節後的全面復工。
“復工後施工的連續性,就要靠我們近800億的銷售未回款,近900億的保交樓樓棟中的可售貨值。”
來給許家印算一筆大賬,恆大未交樓面積1.4億平方米,按照2000元每平的建築成本,恆大的建安成本高達2800億元,2022年交付一半就要1400億元。
嚴格意義上來看,恆大隻有500多億元的預售監管資金,以及800億元的銷售未回款,這些未回款包括分期付款、銀行按揭等。目前狀況下,這些交易合同的繼續存在諸多不確定性。
扣除已投入部分,恆大的資金缺口是千億級別,在沒有增量資金注入情況下,恆大完成全面復工堪比登天。
如此窘迫的資金情況,許家印依然堅持說,恆大發了三個重要檔案,調動合作伙伴積極性:
“例如工程款現金支付、上調施工剩餘產值的合同價格、支付春節後復工的啟動資金、提高所有進度款支付比例、給予施工單位工效獎勵等。”
畫餅容易落實難,如果這些資金支援,只是想從500億預售監管資金裡拿,那大可不必畫大餅,政府部分監管的預售資金,一概只是根據工程節點支付。
許家印的“絕不賤賣資產”,看起來更多就是“我要耍賴了”,債權人繼續等著吧。
首先,應該查一查恆大是否偷逃預售監管資金,2800多億元的總成本,但只有500多億元的預售監管資金,比例是不是嚴重不足。
其次,恆大當年拿著購房款和銀行貸款,拿下巨量土地儲備,進行多元化擴張,這些資產大部分已經抵押給債權人,這時候賣不賣資產已經不是他說了算的。
再次,在市場預期低迷,信用擴張謹慎的行情裡,恆大的資產是否賣得出呢,泰禾已經是一個先例。
許家印發言有一句話最為關鍵:
“集團相關領導要和各地區公司、各專案密切配合、分工協作,積極取得各級金融機構的大力支援;與業主持續通報復工復產進度及各項利好,明確資金用於保交樓,恢復購房者信心,實現平均月銷售回款100億以上,確保工程建設。”
原來,許家印絕不賤賣資產,只是想再次求援金融機構,將這些資產賣給購房者。讓購房者和金融機構再栽倒一次?總感覺哪裡不妥。
對比世茂來看,優質資產在市場中並不存在賤賣的情形,許家印或許應該好好想想,如果出售部分優質資產,用於填補空缺,完成保交付任務。
就算是再完美的債務重組,恆大的資產也會被打折計算,用於平衡利益,許家印現在仍然幻想“既要、又要”。
反映到現實中的話,要麼是一個拖字訣,以時間換空間;要麼就是被強制執行,這對於許個人來說,是一個被動局面。
全文最後,許家印批評恆大個別領導幹部,出現了“躺平”和“半躺平”情況。
這裡或許指的是恆大總裁夏海鈞,恆大危機發酵初始,夏海鈞便以“骨折價”賣出持有的所有恆大股票、債券等,不再出席恆大所有對外透露的重要會議。
顯然,夏海鈞帶頭賤賣了有關恆大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