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木屋裡的感受很奇特,曾經有過“一炕三百歲”的經歷,那時也是因空間太窄根本睡不著,這次天冷和衣而睡思緒萬千。晚上起夜到外面看到滿天星斗,自己也沒有拍星軌、銀河之類的念頭,想的是儘可能多睡一會,明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我們住宿的營地海拔2800米左右,今天翻越3720米的包紮敦達板,然後下降近1700米到達海拔2000米左右的科克蘇河邊山谷營地。20多公里的路程是一個不小的挑戰。歲數的原因覺少了,早起6點起來並沒有感覺到睏意,跑到外面呼吸口新鮮空氣,說實話牧民的屋裡的異味很不習慣。
在河邊洗漱,看著河水比剛到時漲了不少,聲勢也大了許多。雪水彙集的河流下午5點左右河水會漲,主要是白天融雪雪水流下來的緣故。 晚上住在木屋裡的代價是每人五十元,經過積極爭取包含一頓早餐。能吃到一口熱熱乎乎的就行了,不能有太高的奢望。
這是早晨9點多拍攝的照片,在南北走向山谷裡就別奢望拍到日出了。
早上八點多馬隊終於上來了,裝備也運到了,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早晨天有點涼大夥都翻出羽絨服抓絨衣,在小屋前合影同行九位驢友,另外兩個在拍照,集合整裝出發。
嚮導介紹從這裡走烏孫古道,順著中間的山谷走也行,就是遠一點,騎馬過科克蘇河的走這條路。我們是順著右手的河谷走的,坐溜索過科克蘇河。這時常規路線。
每次在外徒步,自己總是邊走邊眼睛周邊四處尋覓,不想錯過每件新鮮事。太陽出來了,對面山坡上旱獺也跑出來曬太陽,帶著的小長焦發揮了作用,被抓個正著。
大概今天一天的時間就要在這樣的V形山谷裡穿越了。
腳下這樣的潺潺小溪在石頭上流淌,這要是搬到家鄉這邊來,那就不會有這樣幽靜的所在了。
遠處山坳裡的冰川,他們說的去看冰川大概就是去這裡吧。
這裡一株長在石縫裡的虞美人,單個的綻放更顯得有韻味,像是一名西域的美女亭亭玉立。
遠處的冰川和山頂冰川侵蝕遺蹟,三千四五百米的海拔就沒有什麼樹木了,就是碎石和矮草,這裡也有放牧的人們。
馬隊趕上來了,四條腿比兩條腿跑的還是快,平平淡淡有些高反,騎著備用馬匹先上去了,我和天空開始前行追趕前面的隊友。
烏孫古道現在也是一部分牧民穿越天山的通道,當然他們是騎馬通行,古代穿越天山應該是騎馬穿越,不想我們這些活驢找自虐。在沿途立著這樣的鐵桿,據說是為了在冬天下雪後分辨道路方向用的。走烏孫古道在這段順著鐵桿走就行了。
前面就是今天需要翻越的包紮敦達板,看遍周邊的山脊也就只有這裡是較矮的,同時還有一段山腰臺地過渡。遠遠的看上去就是一片亂石灘。隱約的可以看到走過的痕跡。
前面的馬隊開始上山翻越達板
我們也來到了山腳下開始攀爬。這些石頭應該是冰川融化後形成的堆積物。
亂石間也有秀色
雪山融水不斷地從亂石間湧出,看是冰川融化了,但也可能在腳下亂石裡面還有萬年冰川存在。
回眸遠望,我們就是從這裡走過來的,爬升了900多米,俗話說站得高望的遠。
來張自拍照,走熱了迷彩褲和羽絨衣早就背在身後揹包上了。
一張全景照,遠古時這裡就應該覆蓋著冰川。
站在達板上,對面的雪山巍峨屹立。
翻過達板要下降1700米,沿著這樣的山谷一直向下,從3700走到2000。
隨著海拔的降低,油綠的草地牛羊成群的牧場又重現眼前。沿途遇到了兩撥重灌反穿上來的驢友,很佩服他們,1700米的爬升四五十斤的裝備。看著他們雙手登山杖拄著地緩慢的前行,我們這種輕裝徒步再累也算不了什麼。見面就是緣份互相鼓勵互相加油。
開闢在山崖上的古道
不停的回望走過來的路,腳下就是陡峭的河谷。
在這條山谷裡,河谷是分界線,東面是高山草甸,西面是茂密的雲杉林。這也是也個奇特的現象。我也忍不住去想古人是怎樣探尋出這條翻越天山的古道呢,第一個走通這裡的人真是偉大。
在這間山谷裡有漫山遍野的野蔥,據說蔥也是從西域傳入中原的,作為一種調味品在我們現在以及中東、南亞廣泛使用。便想這就是蔥的鼻祖吧!
已經走了很久了,古道沿著上坡一直下降,大概已經到下午5點多了,有太陽快要落山的跡象,但這是在山谷裡的感覺。
野生薰衣草,這要是成片的就呆在這不走了。
身處一望無際的草原是一種感受,站在山頂遠望著起伏的高山草甸是另一種感受,山坡的起伏和光線的變化給你一種心曠神怡的體驗。
看到牧民轉場用的木屋了,像現在是空的。應該離宿營地不遠了。
坐在這裡的時間已經是快晚上八點了,同行的驢友告訴山腳下林地就是宿營地,心想可算到了。在一處小山樑上放下揹包脫掉鞋子,讓腳透透氣。我很是欽佩這雙腳。帶著我頑強地走過來了。雙手拄著地越過山谷瞭望遠處的雪山,誰能看出這是徒步近十個小時20公里,爬升900米下降1700米的狀態呢。這就是在愜意地欣賞著風景狀態。
到達露營地搭好帳篷,簡單吃過飯也不想喝酒了,鑽進帳篷倒頭便睡,已經是兩天沒睡好了。
2019年8月26日(補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