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夜遊多瑙河相比,白天遊船看到的景色又使我們對水有了新感受:多瑙河在布達佩斯市內這一段河面寬敞,視野開闊。水的確給這座城市增加了許多靈性和美感,河面上各式遊船緩緩而行,既賦予她柔和的動感,又不見香港維多利亞灣上百舸爭流的繁忙。此時聯想到國內的一些城市,水給她們帶來生命的活力。試想,如果上海沒有黃埔江、天津沒有海河、哈爾濱沒有松花江、廣州沒有珠江、南京、武漢和重慶沒有長江穿城而過,那將是一番多麼尷尬的景色呢?沒有水,還會有人千里迢迢去周莊、同裡這些水鄉嗎?再看首都北京,原有的護城河被掩埋,改建成地鐵二號線和現在寸步難行的二環路,西郊的永定河已經乾涸。除了頤和園、北海、什剎海和故宮周圍僅存的幾汪水外,整個城市,從地圖網頁的衛星照片上看,活像一個以六環路為界的四方混凝土塊,毫無靈性可言。如果有朝一日,北京的寬闊的長安街被改建成一條河,變“十里長街”為“十里長堤”,兩岸栽滿鮮花綠樹,泛舟蕩槳於河上,那又將是一番什麼景色呢?
晚上我們在布達區山上的一座古堡內一邊進餐,一邊欣賞匈牙利小樂隊的演奏和舞蹈。席間掌聲不斷。旁邊有一個韓國團先到,用餐後靦腆地走上前與樂師們合影留念後悄然離去。此時,忽見另一香港旅遊團湧進來,坐下後仍大聲喧譁,演奏席上指揮不斷搖頭,無可奈何。
飯後天色已晚,望著多瑙河兩岸建築上的彩燈,想著明天就要告別匈牙利,心裡又生幾分遺憾。遺憾此行未能在李斯特的家鄉聆聽他的鋼琴曲,遺憾未能參觀布達佩斯的美術館,遺憾未能漫步在多瑙河畔,遺憾未能更多地瞭解當地的風土人情。但遺憾往往是一種鞭策,讓你不斷進行探索,遺憾也是一種餘味,讓你慢慢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