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退休的王院長又來漁具店了,只是這次不同以往,他沒有騎他的電三輪“釣魚車”來,而是騎了一輛山地腳踏車。
一進門,他就問:四號溪流鉤來了嗎?我回答來了。於是,他掏出一張百元大鈔一下子要了10包,並喃喃自語道:這些基本夠我用一年的了。
其實這個規格的魚鉤已經缺貨很久了,王院長也催促了好幾次,今天終於來了,於是他就一次性多拿了一些。
以前他都是帶著釣具來買東西的,這次卻換了行頭,我感覺有點不適應。於是,找完零後我就站在櫃檯跟前問他:您今天怎麼沒去釣魚啊?
這一問不要緊,引來了王院長的一聲嘆息。他告訴我:昨天剛打聽到一個釣點,看到水質也不錯,而且還有很多釣魚人的新鮮腳印,於是就一屁股坐下下鉤了。
結果,從上午釣到下午兩點多,卻一口也沒有。正在這時,一位附近的村民走過來告訴他:這個地方昨天晚上被兩個人用電船給電了。
王院長一拍腦門,心想:怪不得今天這裡一個釣魚人也沒有呢,感情人家都知道被電了,都不來了。
他告訴我:前幾天他在另一個野溝釣了兩天好魚,結果第三天去了以後也出現了今天的情況。魚兒好像突然憑空消失了一樣,浮漂一動不動。
最後,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了一船支拖動的痕跡。一打聽,果不其然,這裡又被電魚人趟過了。
鑑於這種情況,他告訴我:最近先不釣了,去了不是鬧小魚就是沒口,等幾天如果再有像樣的釣點再說吧。
惋惜和咬牙切齒之際,他和王院長說:見到電魚的馬上報警,只要我們釣魚人團結起來,見到他們就報,我相信一定會有所好轉。
只要遏制住了這些不法分子,別說好幾條引黃灌溉渠了,僅其中一條就夠我們附近這些釣魚人玩的。
王院長回答說:沒法報啊,人家電魚的一般都是等天快黑了、釣魚人走了再電,他們也怕被舉報啊。
好好的幾條野溝,讓區區幾個貪婪的電魚人搞得附近幾百號老大爺無魚可釣,聽起來可笑,可事實的確如此。
與王院長這一批上了年紀或者只能在近處釣魚的人不同,小倔也是本地一名釣魚人,每次它卻能魚簍滿護。
小倔雖然看起來顯老,其實他才四十啷噹歲。因為從小愛好釣魚,加上在外面風吹日曬的,整個人看起來黑黝黝的,有點像個大叔。
也不知是小倔的老輩給他攢了錢還是家裡有礦,反正在大家的印象中,人家從結婚前就不上班,幾乎天天痴迷釣魚。
據熟悉他的夥伴說:他剛結婚那陣子,隔三差五跑個二十多里路去給他丈人送魚。導致他丈人家的冰箱永遠都堆滿了野生魚,吃不了就送鄰居。
從那時起到現在也有十來年了,他依舊堅持每天野釣,而且總能取得別人羨慕的魚獲。即使現在二胎都上幼兒園了,他還是堅持出釣,甚至有時帶著孩子外出釣魚。
其實,小倔比誰都清楚附近釣點的囧況:電魚猖獗,釣魚人卻不團結,存在老好人主義,見到電魚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生怕惹是生非。
有句話說得好,即使胳膊擰不過大腿,那就黃河裡撒尿隨大流。既然奮爭不過,乾脆他選擇了獨自出行。
於是,他開始自己到處尋找電工輻射不到的地方。比如對電魚行為管理比較嚴格的其他地區,或者電工注意不到的地方。
為了找這些釣點,他花費了大量的油錢和心血,所以深知一個好釣點的來之不易。一開始,有人問他從哪裡釣了那麼多魚時,他還會慷慨地告訴人家。
直到有一次,他分享的釣點突然來了好多釣魚人,那塊自留地瞬間成了眾矢之的。一傳十,十傳百,沒過幾天就被電魚人盯上了。
在一個漆黑的夜裡,電工光臨了那片水域,之後那裡就成了一片死水。也就是從那時起,小倔開始我行我素,不再和別人搭夥一起出行釣魚了。
為了釣魚,他下載了一個專門的高畫質地圖,跑遍了可能有魚的大小水域,慢慢掌握了越來越多的釣點。隨著出釣距離越來越遠,他的收穫也越來越多了。
一開始大家還經常看到他的漁獲,後來,他的漁獲也懶得往朋友圈發了。雖然外界很少看到他釣魚的動態和訊息了,但他釣魚的腳步卻一直沒有停歇。
熟悉他的朋友甚至好多釣友都知道,小倔經常釣到好多魚,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裡釣的,用的什麼餌料,用的什麼釣法了…
同樣的環境,王院長無處可釣,小倔卻釣得風生水起。我想:每個地方都有無數個王院長們和小倔們吧…(原創: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