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自網路
第一次見到她的候,是因為看到她的笑臉便想起了徐志摩的一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玲是我高三複讀時認識的朋友,因為她一低頭的微笑而一見傾心。
我高三畢業因為落榜,非常自卑,不願意再去復讀,但是在父母的勸解壓力下,我還是極不情願走進了玲所在的那個班級。
為了不撞見熟人,我每天都是早去早回,早早到教室的後邊坐下,放學鈴一響就衝出教室,中間從不願走出教室。
起初,注意她是因為老師們好像很喜歡叫她起來回答問題。她很喜歡笑,對每一個人說話總是笑咪咪的。
有一次,遠遠看到她們幾個在課間時,不知因為什麼事,她樂的拍著雙手,那種驚喜之情總讓我想起孩童時候的天真可愛。
照片來自網路
那時候她是物理課代表,發作業的時候會到教室後邊來,第一次近距離地面對她的笑,覺得很溫暖,感覺我們認識很久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坐在教室的一角,盼望她早早走進教室,看著她回答問題,看著她進進出出,偶爾碰面,相視而笑。
逐漸地,有時候也出去站在教室門前和她們一起曬太陽,每次下課,倆人站外面,很喜歡對著她滿臉笑意的面孔多待一會,很想暢談一番,內心是極想與她說說什麼的,可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是覺得親近。
有一天,上課了,她還沒有來,我很著急,著急地向其他人打聽她為什麼沒有來,那日想了她一整天。
晚上,在靜靜的燈光下,我按捺不住想要與她相知的慾望,寫了一篇與她有關的文章《她》,還摘抄了徐志摩的《沙揚娜拉》做成書籤第二天送給了她。自此後,我們的關係日益親密。
照片來自網路
因為認識了她,到那個班裡上課就有了快樂,有了友誼。
體育課的時候,陪她一起去跑八百米測驗,第一次她帶我去盪鞦韆,陪她從鄉間的小路上回家,有了操場上,月光下真心的交流,那段鬱悶的生活在她的笑容中,在盼望見到她的浪漫的日子裡起步。
冬天的時候她住在鎮上他父親的宿舍裡。晚上下自習後,我們一起去那個小屋複習功課。
在那裡,看到了她抄寫的滿滿一本悽悽慘慘慼戚的古詩詞,覺得很美,一起讀著那些優美的詩詞,想著那些遠方的朋友,情不自禁會拽過一張紙來寄上自己或憂傷或快樂的心情。
圖片來自網路
週末的時候會早早吃完晚飯,揣上幾個橘子,在星星還沒有露臉的時候急急忙忙地去找她,把那小屋的爐火燒的旺旺的,把橘子皮洗乾淨放在茶杯裡,再加一點茉莉花茶,那種自制的茶香飄滿整個小屋。
有時候爐火上還可以烤著紅薯,土豆,讀著李清照、辛棄疾的詩詞,激揚文字,豪情勃發。
在那樣的日子裡,是我最有寫作慾望的時候,寫過許多感情真摯,詞句優美的文章,當一篇文章一氣呵成時,我總是迫不及待地拿去讓她看,而且許多文章都成了老師的範文。
三十年後的今天,當初的幾位同學在一起還提起我當年寫下的那些感人的文字。那個冬天,我為她寫了《燈光》。
因為有一天晚上去找她,她沒有去那間小屋,內心很失望,回家寫下了當時等她的渴望:
走出來,還早,月亮還沒有上來,天光還很湛藍,星星還沒有露出笑容。而我卻覺得已經很晚了,急急地走出家門。
街上,路燈還沒有開啟,而我心中的燈卻早早地旋亮了開關,一閃一閃地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此時,風正大,好怕它吹滅了那屋裡的燈光......急急忙忙走來,我以為那屋裡火正紅,燈正亮,茶好濃;
圖片來自網路
我以為來的正是時候,滿懷希望抬起頭來,糟了,那屋裡沒有燈光......
今晚,那屋裡沒有燈光,我想大概是因為這屋子有門,有窗、有窗簾,只是沒有從那扇門裡進出的人!沒燈光的晚上,心好沉!
那個冬天就是在這樣忙碌而又浪漫的詩情畫意中走過來的。
之後我們上了不同的大學,書信中還總是忘不了那一年共享一盆爐火,共飲一杯淡淡的茉莉花茶的清香,共擁一個橘子,一個紅薯的浪漫歲月。思念化作書信讓我們翹首期盼......
圖片來自網路
大學四年是我最充實也是很輝煌的一段歲月,但也因為繁忙與充實,我倆之間讓空間與時間拉開了我們曾經緊握的雙手。
隨著對新的環境的熟悉,對其他新事物的追求,新朋友的加入,我們也僅限於書信往來了,等到大學畢業,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卻斷了聯絡,時常還能記起那段歲月,那段友情。
圖片來自網路
記的二十多年前的那個春節,在回老家的公共汽車上,我抱著半歲的兒子不期而遇了幾年杳無音訊的她。
激動的心情被初為人母的羞澀凝滯在喉中發癢,四目相視,竟也被驚喜凝噎在無語中。
驚喜啊,在一個問候之後被上車的人流擠散了,我們散失在那個喜慶的街頭......至今我都不明白我們怎麼就走散了?當初一見傾心的朋友啊!怎麼就那樣失之交臂了?
圖片來自網路
而自從那個春節後,我們曾經相處的日子更加清晰。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她,不知道她在哪座城市落腳,在哪個堅實的肩膀上小鳥依人,是不是也會不經意間想起那段歲月?
實在想她了,也會翻出從前的日記,以往的書信細細品咂,希望能嗅出她的氣息,她的訊息,她的容貌,往往會讓自己面對以往的記憶情不自禁淚流滿面。
那個春節分明成了我的死穴。十多年來,每到春節前後,就像雨後春筍一般,滿眼都是她的身影,折磨的我無法安心。
圖片來自網路
終於在一年的春節時找到了她老家的電話,懷揣激動卻還是無法得知她的訊息,這是怎樣的一種傷痛啊。
在資訊如此發達的二十一世紀,手握無人接聽的電話,我真的不知道,我該呼叫怎樣的電話號碼才可以重拾那段友誼,搜尋什麼樣的文字才可以把我的思念送達!這樣的時候,常常告訴自己:讓一切都隨風而去吧!
圖片來自網路
不想,2011年春節前,我終於聯絡到了她,沒想到我們通話的那一刻,不約而同想到的還是那個小屋我們圍著火爐烤著紅薯,喝著自制的茉莉花茶的那些日子......
歲月如梭,不捨晝夜,相識二十年,彈指一揮間啊!網路的發達為我們提供了便捷的聯絡通道,每週幾封的電子郵件讓我們盡情揮灑十多年的思念。
思念是什麼?有人說:思念是一種說不出的痛。那種痛讓人幸福著,快樂著!
圖片來自網路
2012年六月她回到了老家,我激動啊,盼望了多少年的相聚啊,握著她的手,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們那一年的好友歡聚一堂,十多年的期盼夢想成真,人到中年的我們就像年輕的小姑娘,嘰嘰喳喳,喜笑顏開,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把我們年輕的腳印串成一幅美麗的山水畫。
就像回到了學生時代,每日手牽著手相約去散步,去打球,真有一種:久在樊籠裡,始得返自然的心曠神怡。久違了,我年輕的朋友!
友誼沒有因為時間與空間的距離而擱淺,經過歲月的磨礪當初一見傾心的朋友還是那麼一見鍾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