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4月的一天晚上,位於上海英租界的英捕房刑事部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報警人是富商祝家烈的管家壽有章,他告訴接警的探員,民國元首林森的座車在祝家烈的寓所內被盜,請立即派人前來調查。
元首座車被盜,這可是一起大案,英捕房對此極為重視,立即安排了英國督察長帶隊,率領20餘位中外捕探趕往案發現場進行調查。偵探們抵達了祝家烈的寓所後,在祝家烈和管家壽有章的協助下,瞭解了事情的始末。
祝家烈今年70歲,專門舉辦了一場70歲壽宴,希望藉此機會約見一些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敘敘舊。祝家烈是一位南洋華僑,他與林森是摯友,交往頗深,瞭解內情的人都知道,祝家烈不僅是林森的摯友,還對林森有些恩情,當年林森在同盟會期間,多次受到過祝家烈的接濟。加之林森如今的身份特殊,他自然被列在祝家烈想邀請的賓客首位,祝家烈為了表示自己對林森參會的高度期望,特意設了專函邀請林森。
林森對祝家烈的感情非常深厚,多年來一直因為身體原因未能相聚,如今祝家烈專函邀請,林森決定前去赴約,見一見這位老朋友。但如今林森的身份特殊,如果大張旗鼓地前去上海,恐怕會引起滬上官員的慌亂,到時候老朋友聚會不成,反而可能被公事所累,得不償失。
民國新任元首林森,既想參加老友的壽宴,又不想惹來麻煩,最後決定選擇私自出行,僅帶了三個保鏢,乘坐自己的黑色座車悄然前往上海赴宴。祝家烈的寓所位於上海英租界的棋盤街,是一幢充滿了鳥語花香的花園洋房,十分氣派。在洋房中,管家、僕人、保鏢一應俱全,祝家烈對此頗為得意。
祝家烈得知林森肯來捧場,十分高興,因為不知道林森具體抵達的時間,祝家烈特別命令管家壽有章,宴會當天下午4點開始,放下手中其他的一切工作,親自站在洋房的大門前守候林森的到來。
林森的到來,對祝家烈而言是蓬蓽生輝之事,他本想廣邀賓朋,讓所有人都見識下他與林森之間的親密關係。但林森赴約之前曾有言在先,說明了自己此次前來不想見太多客人,祝家烈只能尊重林森的意思,在自己諸多的朋友當中選了又選,最終篩選出50位中外富商參會。
祝家烈身為富商巨賈,平日裡交往甚廣,邀請的這50位富商無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開車前來赴宴的客人自然不在少數。林森抵達祝家烈的洋房時,院子裡已經停了幾十輛車,在管家壽有章的指引下,林森的司機將這輛元首座車停泊在事先為其預留的一條白石通道上。壽有章等待林森下車後,親自陪同林森前往祝家烈賀壽儀式的會場入座。
林森來到會場後,其餘人早已經入場完畢,賀壽儀式在林森到達後立即開始。林森此次給足了祝家烈的面子,祝家烈在整個壽宴期間,臉上一直掛著笑容。時間來到晚上8點左右,宴會逐漸進入尾聲,林森按照事先約定,開始與在場的賓客分別合影。林森的司機見狀,知道此次宴會即將結束,林森還要連夜趕回南京,便起身離開餐桌,打算前去停車場將林森的座車開至宴會門前,等候林森。
司機來到停車的位置後,有些難以置信,林森座車原本停泊的位置如今空空如也。司機起初以為是自己記錯了泊車的位置,開始到其他的位置去尋找。結果,當他把整個院子都找一遍時,才不得不承認,林森的座車竟然丟了!
司機經驗很豐富,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將此事聲張出去,而是找到了衛士長陳仁龍,將情況告訴了他。陳仁龍得知訊息後,安排另外兩名保鏢寸步不離地跟著林森,自己則去給淞滬警備司令部打電話,讓他們立即安排一輛車前來接林森離開。
元首座車被盜,在自家發生如此大的事情令祝家烈顏面盡失,一時間羞怒交加的祝家烈,竟然昏厥過去。等到淞滬警備司令部安排的車抵達祝家烈的寓所後,林森與三名保鏢乘車率先離開,只留下司機配合後續的調查工作。
元首座車在英租界被盜,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的事情發生後,令英租界刑事部顏面盡失,只有儘快破案才能挽回他們的面子。英租界刑事部20餘位中外捕探們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開始著手展開對此案的偵破工作。
座車丟失的位置,位於祝家烈寓所的花園內,這裡不僅是一個封閉的場所,而且現場因為舉辦壽宴,有許多傭人、保安等工作人員在花園裡巡視,盜車賊不可能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將車盜走。最重要的是,盜車賊想要駕車離開此地,只能是駕車從正門離開,而正門設有兩名專門的守門人,想要離開就一定躲不過他的眼睛。
英捕房的偵探們分別對這些人進行詢問,很快就弄清了這輛元首座車丟失的過程。原來,在壽宴開始不久後,林森的座車就被一名身穿西服、頭戴鴨舌帽的男子駕駛到門前。被兩名守門人攔住去路後,對方聲稱要暫時離開辦點事情。當時的情況是,院子內停放著各種車輛數十輛,為了防止未受邀請的人進出宅院,管家壽有章在壽宴前專門製作了一種臨時的“通行證”分發給每一位司機,命令守門人見證放行。守門人並不認識每一位賓客,宴會當天便遵循著認證不認人的規矩,確認了這名男子隨身攜帶的通行證是真實的以後,便按照規定正常放行了。
偵探們偵知此事後,立即將在場的所有司機都聚集到一起。由於臨時座車丟失,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為了擺脫盜車的嫌疑,所有當天參加宴會的客人都沒有離開。偵探提出讓所有司機聚集到一處的要求後,所有的司機都快速地來到一處,配合偵探們的調查哦。
在偵探的指揮下,所有的司機都掏出了寫有自己姓名的通行證,經過偵探與壽有章逐一檢查後,發現每一個司機都在現場,而且每個司機手中所持的“通行證”都不是偽造的。這種情況的出現,令調查暫時陷入僵局,英捕房的偵探們一時間也有些想不通,正當他們研究下一步的調查方向時,負責此次調查的英國督察長突然接到一個來自英捕房的電話。英國督察長接完電話後再次回到眾偵探中間,竟然直接下令全員撤走。一直關注此事的祝家烈見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他又沒敢追問英國督察長的緣由,只得按照規矩奉上紅包,目送眾位偵探離開了宴會現場。
隨著英捕房的偵探們全部離場,現場的賓客也只好暫時離開。祝家烈託人到英捕房打聽才知道,英捕房命令偵探們撤走,並不是放棄對此事繼續調查,而是打算成立一個專案組,繼續對此案進行調查。得到這個訊息後,祝家烈才稍微放下心來,繼續等待英捕房的專案組前來。
祝家烈坐立不安之下等待了一個晚上,又等了一個上午,時間一直到次日中午,他才等來了英捕房派來的專案組。雖然令人不悅,但專案組總算是來了,祝家烈聞訊急忙趕往大門口前去迎接專案組。令他沒想到的是,此次英捕房派來的專案組僅有三人,帶隊的還是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名叫池蔚,剛剛到英捕房刑事部任職探員一年多的時間。她在名義上是一名女探員,但其實她加入刑事部以來,一直做的都是盯梢、搜查、跑道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正式參與過任何案件的調查。那麼她為何能進入到英捕房當探員呢?這件事情還得從她的母親說起。
池蔚的母親是巡捕房西牢女監的一位看守員,池蔚初中畢業後就沒有繼續讀高中,閒著沒事的池蔚經常往母親的單位跑。雖然池蔚經常到女監不太合適,但總比讓她到社會上去鬼混強,抱著這樣的想法,池蔚的母親也就默許了她到女監來。平時人手不足的時候,池蔚的母親還會讓她幫忙做一些工作,一來二去便與女監的工作人員都熟絡起來。
隨著時間推移,女監的工作人員們讓池蔚幫她們幹活竟然有些適應了,便一起向女監的管理層申請,讓池蔚留在女監,從一名實習看守做起,算是找到了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
池蔚的父親則是一名英捕房刑事部的老探員,如今已經50歲,卻始終無法更進一步,主要原因是他參與偵破案件的次數雖然多,但在破案過程中卻從未起到過關鍵性作用,以至於他的上級看他非常不順眼,經常會對他破口大罵。
池蔚的父親雖然不是什麼英雄人物,但他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探員,對破案的一些技巧還算精通。有父親這一層關係在,當英捕房傳出想要招三名女探員的訊息時,父親將訊息告訴了池蔚,因為池蔚在女監工作的兩年多時間裡一直都不順心,她心地善良,看不慣女監內虐待女囚的情況。
聽聞英捕房招探員,池蔚立即決定離開女監,前往英捕房應聘。最終,池蔚如願前往英捕房工作,與父親一樣成為了一名探員。但池蔚學歷不高,之前的工作又是女看守,對破案而言可以說毫無經驗,只有父親平日裡對她的一點薰陶。所以,她雖然順利進了英捕房當探員,卻並不受重視,一直以來就只能接到一些跑腿、盯梢、搜查之類的工作,從未參與過破案。
祝家烈見到英捕房撤走了那群精英偵探後派了這位小姑娘,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給偵探們包的紅包太小了,所以他們生氣了,故意安排這麼一個小姑娘帶隊專案組,有意讓他吃癟。想到此處,祝家烈徑直走回書房,向英捕房撥打電話詢問情況,並表示自己願意提供更多更大的紅包,結果對方根本不理睬,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祝家烈更不解了。
其實,英捕房此舉確實是有意而為,卻不是祝家烈所猜測的原因。英捕房之所以撤走了所有得力的偵探,是因為接到了日本侵略者軍方的一個電話,讓他們不要繼續調查此案。英捕房為何對日寇如此言聽計從?因為日本侵略者當時剛剛打完淞滬抗戰不久,處於停戰期間,軍隊就停在上海的北部,英捕房的人對他們非常忌憚,不願意因為此案得罪他們。
但英捕房又覺得元首座車在自己管轄的地區丟失,如果就這樣不聞不問恐怕不妥,便打算另外安排人選來調查此案。但英捕房只是想擺擺架勢,並不是想真的破案,思來想去覺得池蔚是最合適的人選。最終,池蔚這位從未辦過案的女探員成了專案組組長,剛招進來兩個月的兩個小夥子,成了她的組員。
當英捕房將此任務交給池蔚時,池蔚欣然接受任務。這是她在英捕房任職以來第一次接手的案件,而且是一件元首座車被盜的大案,讓不知內情的她認為自己非常受重視,打算利用此次機會顯示下自己的能力。
池蔚雖然沒辦過案子,但因為有父親的言傳身教,以及自己做探員的經驗,還是有一些辦案思路的。她帶隊抵達祝家烈家裡後,片刻也不休息,立即開始投入工作,重新對祝家烈家的人員進行了詢問,並詳細瞭解了之前的偵探們已經調查出的線索和情況。在諸多的線索當中,“通行證”被她定為偵破案件主要的突破口。祝家烈對池蔚雖然不信任,但見她辦案認真的樣子,也沒有為難她,並告訴寓所上下所有的工作人員,要全力配合池蔚組長調查。
池蔚從工作人員處瞭解到,壽宴舉辦當天,共有42輛汽車進入院子,由於林森的車免證,所以一共發放了41張通行證。事發後,所有的司機都聚集到一處,逐一檢查了他們的通行證,全部都是真的,41張通行證一張不少。也就是說,當天在場的司機都不具備盜車的嫌疑。
但池蔚還考慮到,如果是在場的司機將通行證借給盜車賊,盜車賊盜車後再將通行證還回來呢?於是,池蔚又找到守門人以及當天負責巡視的工作人員瞭解情況,他們肯定地告訴池蔚,當天元首座車被盜走的那段時間,沒有任何人從大門進出,也沒有任何人在院子裡四處走動,客人和司機全都聚集在宴會廳。這樣的情況,基本可以排除了司機與外界勾結盜車的情況。
經過一番調查後,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池蔚找到祝家烈,讓他安排房間和晚餐。原本以為池蔚是找他告別的祝家烈,這才知道池蔚要住在自己家,繼續調查。雖然有些無語,但還是按照她的意思安排了房間和晚餐。當晚,池蔚與另外兩名組員也沒怎麼休息,他們圍在一處,對案情和調查得到的線索繼續進行分析。池蔚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通行證”三個字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次日清晨便急忙找到祝家烈,詢問“通行證”的製作來源。
祝家烈對此並不知情,叫來管家壽有章配合池蔚調查。壽有章告訴池蔚,這些“通行證”是在虹口提籃橋附近的一家謄印社印製的,一共印了100張。壽有章接著對池蔚說,他在壽宴當天一共發出了41張,寫錯了2張,自己手裡還剩下57張。池蔚顯然已經對壽有章產生了懷疑,聽了壽有章的話,立即讓他將寫壞的和剩餘的通行證都拿來看看。
壽有章答應一聲就出去了,不一會又折回來,稱通行證都被鎖在抽屜裡,抽屜的鑰匙被他忘在家裡了。池蔚讓他給家裡打電話,讓家人送來,壽有章以家裡沒電話為由,提出自己回家去取,池蔚思考片刻答應了下來,但她要求壽有章離開前,必須先寫一份材料,將事情的經過都寫清楚。
壽有章被送入一間屋子開始寫材料後,池蔚做了兩件事。其一,立即打電話聯絡在英捕房的父親,讓他到祝家烈的家門口埋伏,等壽有章離開大門後,就立即對他進行跟蹤,看他去哪裡,與什麼人接觸。其二,池蔚找到祝家烈說明了情況,提出了砸開壽有章抽屜上的小鎖的要求,事情自然真相大白。壽有章跟隨祝家烈已經20餘年,祝家烈對此做法有些猶豫,經池蔚勸說後,決定按照池蔚的想法進行檢視。
壽有章離開祝家烈的家後,池蔚在祝家烈的陪同下砸開了抽屜上的小鎖,開啟抽屜一看,發現其中有57張空白通行證無疑,但寫錯的通行證卻僅有1張,顯然,還有一張通行證去處不明。祝家烈看到這種情況,很快就明白了池蔚的意思,壽有章回家取鑰匙是假,去找盜車賊要回那張通行證才是真。
壽有章已經跟著祝家烈20餘年,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令祝家烈不願相信,但面對池蔚的分析,他也意識到壽有章極有可能做了內賊,直罵壽有章辜負了他的信任。池蔚讓父親跟蹤壽有章,就是希望壽有章找盜車賊要通行證時,弄清楚那名盜車賊的身份,這樣一來,就離破案不遠了。
過了一段時間,壽有章再次回到祝家烈的宅院,等他看到祝家烈和池蔚在自己的屋子裡,又看到自己的抽屜已經被開啟,瞬間就意識到他們已經發現了通行證的問題。令人沒想到的是,壽有章突然向窗戶跑去,一躍而起撞碎玻璃,從樓上墜落到地面。等池蔚等人追到樓下時,發現壽有章頭部碰到地面,人已經死了。
池蔚等人在壽有章身上搜出了一張通行證,證明壽有章確實就是盜竊元首座車的內賊,但此時壽有章已死,想從他的身上查出盜車賊的身份已經全無可能。池蔚卻並不著急,因為她早已安排父親跟蹤壽有章,壽有章既然從盜車賊手中取回了通行證,父親跟蹤他至少可以知道盜車賊的住所。
但池蔚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父親卻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池蔚詢問了一番才知道,原來父親跟蹤壽有章確實發現了他與盜車賊見面,但二人分開後,池蔚的父親竟然繼續跟蹤壽有章來到了祝家烈寓所,而沒有去跟蹤那位盜車賊。池蔚聽了父親的回答有些哭笑不得,但事情已經發生了,責怪父親也無濟於事,她便讓父親仔細回憶一些細節,想想那個盜車賊有什麼特別之處。
池蔚的父親告訴她,那個人身高大概在1.8米左右,看起來30歲左右。池蔚的父親想了想又接著說,他注意到那個男子露出的一截手臂上,有一條青龍的紋身,龍的眼睛還是紅色的。聽了父親的話,池蔚大喜,因為這種“紅眼青龍”不是普通的紋身,而是黃道會屬下“飛天龍”派支的標記,這名男子既然手臂上有這個紋身,就可以證明他是黃道會的人。
池蔚得到這條線索後,立即讓祝家烈暫時封鎖壽有章墜亡的訊息,又翻出壽有章的一本通訊錄,查詢其中與黃道會可能有關的人,但並未查到。池蔚當即決定暗訪壽有章家,便帶著兩名組員一起到壽有章家瞭解情況,由於祝家烈封鎖了壽有章的死訊,池蔚謊稱壽有章被派到外地催債了,受到了壽有章妻子的熱情招待。壽有章的妻子說話有隱晦,但壽有章10歲的小兒子卻表示,曾有一位手臂有青龍紋身的叔叔經常來找父親吃飯,聽他們談話,那個叔叔住在老西門附近。
得知此訊息,池蔚立即帶人前往老西門附近打聽,這次很快就有了收穫,因為在當地有一名黃道會的成員叫蘇二扣,是當地有名的流氓,池蔚向多個當地的居民描述了他的體貌特徵,大家都說這就是蘇二扣。池蔚決定直接去找蘇二扣,將他先控制住再說,但他到蘇二扣的家時卻撲了個空,家人告訴池蔚,蘇二扣最近幾天一直沒回家。雖然沒能抓到蘇二扣,但這種情況更說明池蔚找對了方向。為了尋找到蘇二扣的蹤跡,池蔚直接來到當地的警局查詢線索。
在當地的警局瞭解到,這個蘇二扣與一位寡婦走得很近,那位寡婦名叫楊菊蘭,住在法租界桃園宅路226號。池蔚找到楊菊蘭時,說出了想找蘇二扣的想法,但楊菊蘭明顯不打算如實相告。池蔚見來軟的不行,便命人動手將其抓了起來。楊菊蘭見出池蔚動了怒,這才交代了蘇二扣這幾天一直住在她這裡,現在出去了,晚上就回來。
池蔚等人留在楊菊蘭住處蹲守,過了一陣子,蘇二扣果然回來了,被池蔚等人直接給控制住,就地對其進行審問。池蔚沒有告訴他壽有章自盡,謊稱壽有章已經落網,並主動供出了他。蘇二扣信以為真,講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指使蘇二扣盜車的主謀竟然是日本侵略者,他們透過情報網得知了林森要參加祝家烈70歲壽宴的訊息,便策劃了此次盜車事件,日本侵略者找到蘇二扣,承諾給他500兩黃金作為酬勞,並另外給他50兩黃金作為盜車的經費。經受不住黃金誘惑的蘇二扣淪為日本侵略者的馬前卒,為了能夠順利盜走了林森的座車,他找到了壽有章,並承諾事成後與其平分500兩黃金。
壽有章雖然跟著祝家烈已經多年,但在利益的驅使下,壽有章最終還是決定與蘇二扣一起盜車。在壽有章的幫助下,在祝家烈舉辦壽宴當天的早上,蘇二扣便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了祝家烈的宅院內隱蔽起來,等到林森乘車而至後,蘇二扣則利用壽有章提前交給他的通行證,伺機盜走了林森的座車。
按照原來的約定,蘇二扣盜走座車後應該立即交給日本侵略者,但蘇二扣深知日本侵略者是言而無信之輩,很可能會賴賬不給錢,甚至有可能趁機殺人滅口。為了能順利拿到錢,蘇二扣沒有將林森的座車直接交給日本侵略者,而是將其藏於法租界內的一所學校內,打算先拿到錢再告訴日本侵略者座車所在的位置。
日本侵略者答應蘇二扣,以他提出的方式進行交易,但日本侵略者和蘇二扣都沒想到的是,池蔚會趕在交易之前偵破此案,並將蘇二扣控制起來。得知事情的真相後,池蔚立即帶人前往座車所在地,駕駛座車駛回英捕房。而蘇二扣是在法租界抓獲,所以只能是先送到法捕房,再由英捕房出面,透過程式將他輾轉帶到英捕房。最終,蘇二扣被判刑五年,林森座車被盜案也就此告破。
英捕房迫於日本侵略者的淫威,不敢伸張正義,派了一個沒有破案經驗的小姑娘當專案組組長,希望兩面逢源,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們沒有偵破的案件,反而被一個小姑娘給破了。池蔚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讓日本侵略者的陰謀落空,更讓盜車賊得到了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