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中國人喜歡問:人的命是什麼?2500年前蘇格拉底也提出了這樣的問題:認識你自己。
2500多年來,東方文化在問:人的命是什麼,而西方文化在問:認識你自己。兩者不約而同的在問:我們是什麼?
我們是什麼?我們是“人”。生而為人,就是我們的“命”;而為“人”,就是認識我們“自己”。
在這2500多年來,人類的文明在問命與認識自己的歲月裡,文明之薪火,生生不息。而人的命,人自己是什麼,某一天被定位為:萬物之靈。
中國人喜歡“算命”這一套關於“命”的說法,大概是想提前知曉一下個人未來的社會定位,中國人習慣稱之為:認命。自唐為興,至明嘉靖之後,這種認命的習俗尤為明顯。
抄個講佛家的故事:有人遇到了難事,便去寺廟裡求觀音。走進廟裡,才發現觀音的像前也有一個人在拜,那個人長得和觀音一模一樣,絲毫不差。這人問:“你是觀音嗎?”那人答道:“我正是觀音。”這人又問:“那你為何還拜自己?”觀音笑道:“我也遇到了難事,但我知道,求人不如求己。”
講這個故事的人是用中國儒家的方式,似乎與佛祖的因果理論有些不同,但顯然切合中國文化的實際。理論上來說,這種思想也比較切合人類文明演進的方向。
佛祖悟道成佛之後,說了一句話: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這個“我”,應該是覺悟了人的命:萬物之靈。
太虛大師說: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即佛成,是名真現實。以中國禪宗承佛祖靈山法脈宗義,太虛大師這話與成“佛”的境界還有一步之間。但此時的太虛大師是一個人格完成的人。
做一個人格完成的人,就是我們的命,就是認識我們自己。這就是東西方文明的命格構建之路:人是萬物之靈,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人的開創性有無限的可能性。
中國算命先生講的命,只是人的社會可能性定位而己。如唐代袁天罡的稱骨算命,也只是代表了他在稱骨算命這個專業領域的權威,但某一領域的權威絕無可能代表人的“命”,也代替不了人的無限可能性。
曾經,年弱王陽明對老師說:要做聖賢之流。這話把他老師嚇著了。估摸當時他老師幫他算過命:以狀元公之子,也就是個一、二品之人。曾國藩40歲之前,讀書之鈍,讓小偷也曾譏笑。但曾國藩說:不為聖賢,便為禽獸;莫問收穫,但問耕耘。成名之後的曾國藩說過:功可強成,名可強立。這應該是對人的命的一種態度吧。
人的命應該是認識到自己為:萬物之靈。而非算命之口的那個社會小定位。如此立心,志於學,才是我們的認命。
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
而對子曰之天命,宋朝的張載說過一句話: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才是我們做為一個“人“應知的命,應認的命。而人類的文明就是這樣薪火傳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