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四八條衚衕位於朝陽門北小街與東四北大街之間,因排列第八而稱八條。是北京市保留下來的歷史文化街區之一。
從元朝初年建立元大都以來,一直存在著。歷史滄桑,數百年來,衚衕裡走出來了多少各色人物,我們無從可考。距離我們最近的,衚衕里人們現在還記得的有北洋政府時期的高官和名人章士釗、朱啟鈐,還有我們從小從語文課本上熟知的大文學家葉聖陶就住在這條衚衕裡。
可能有人說章士釗不是住在史家衚衕55號嗎,怎麼這裡成了章士釗的住宅?原來解放初章士釗從上海遷來北京,就住在東四八條衚衕48號的小院子中,比較窘迫。後來周恩來總理知道了這個情況,毛澤東主席也知道了這個情況,才把他調整到史家衚衕55號。
章士釗在此居住期間,周恩來總理幾次來這裡看望章士釗先生,並從章士釗先生處知道了朱啟鈐先生也住在八條衚衕裡,禮節周到的周恩來總理,主動要求章士釗陪同前去看望這位老先生,沒有事先的安排,打個招呼就過去了。1961年在章文晉(朱啟鈐的外孫、周總理南開同學的兒子,曾任外交部副部長等職)的陪同下祝老先生90大壽又去過一次。
今天知道朱啟鈐老先生的人已經不多了,但在清末民初那可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此人清末當過北京內、外城的警察總監,對現代北京交通法規的建立功不可沒。當時,由於京漢鐵路,京奉鐵路都修到了北京,京漢鐵路的火車站就在前門城樓對面(今天鐵路博物館),京奉鐵路火車站修在了西直門外,東北民間有諺雲:火車一響,黃金萬兩。今天有云:要致富先修路,非常有道理。有了鐵路,有了火車站,北京前門外,西直門一帶很快就商賈雲集,達官貴人,販夫走卒,社會各色人等聚集,交通秩序一片混亂。朝廷和順天府很是頭疼,朱啟鈐一直在琢磨怎麼改善的辦法,他天天騎馬在街上來回轉悠,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某一天,下班回家,進入八條衚衕,看到衚衕裡的人們都是往東走的靠北,往西走的靠南,秩序井然,他腦子靈光一閃,市面大街上不也可以這樣管嗎,中國最早的交通法規誕生了。今天我們大家已經十分習慣了,但當時的推廣是艱難的,北京是什麼地兒,難剃的頭太多了,朱啟鈐沒有退縮,堅決執法,該罰的罰,該抓的抓,終於初步建立起了近代化的北京交通秩序。
進入民國以後,交通越來越重要,朱啟鈐先生出任交通部總長,成為“交通系”的四大金剛之一,還曾經代理過北洋政府的總理職務。國民黨執政後,退出政壇,經營實業。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他1929年建立營造學社,網羅了當時中國最有影響和能力的建築精英,梁思成、林徽因等都是成員,他們為保護中國傳統的古建築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老先生子女眾多,特別是八個女兒,在京城很有名氣。“九一八事變”,張學良丟失東北,當時名人馬君武作詩諷刺:“趙四風流朱五狂,翩翩蝴蝶正當行,溫柔鄉是英雄冢,哪管東師入瀋陽”。這裡的朱五就是朱啟鈐的五女朱湄筠。張學良先生93歲時說到此事時說過,馬君武誇張了,哪有什麼朱五狂。據說上世紀五十年代某日,香港某茶館,一中年女性步入,看見馬君武在坐,走上前去,說到,先生可認識我,老者搖頭,中年女性說,我就是你說的朱五,然後,拂袖而去,老先生非常尷尬。
大部分人在世的年齡很大都是上過大學的人,和現在的年輕人可能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就學過這首兒童詩吧:
“彎彎的月兒小小的船。
小小的船兒兩頭尖。
我在小小的船裡坐著,
只看見閃閃的星星藍藍的天。”
當年一定因為這首詩而想象著自己真能駕著彎彎的月亮船遨遊太空吧。你也一定畫過不少自己坐在彎彎的月亮船上欣賞漫天的星斗吧。這個把你帶入無限遐想的老人就叫葉聖陶。觀釣頗於垂釣趣,種花何問看花誰
葉聖陶(1894年-1988年),原名葉紹鈞,字秉臣,江蘇蘇州人,著名作家、教育家、編輯家、文學出版家和社會活動家。有“優秀的語言藝術家”之稱。
1949年後,先後出任教育部副部長、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長和總編、中華全國文學藝術界聯合委員會委員、中國作家協會顧問、中央文史研究館館長、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政協副主席,第一、二、三、四、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委員,民進中央主席。1983年當選為第六屆全國政協副主席。是第一至四屆全國人大代表、第五屆全國人大常委,第一屆全國政協委員、第五屆全國政協常委。享年94歲。
八條衚衕裡還有儲存較為完好的四合院,也有的掛上了保護院落的牌子,未來隨著舊房騰退等措施的落實,衚衕的保護、恢復會越來越好。
“觀釣頗於垂釣趣,種花何問看花誰”(葉聖陶)
逛北京胡同,學習中國傳統文化,瞭解中國歷史,瞭解北京歷史,豐富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