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之所以把他寫的書命名為《道德經》是有其深意的。
從書名來看,老子無非就是要向我們闡明兩個核心問題:第一個核心問題就是什麼是“道”。第二個核心問題就是什麼是“德”。
道,既然是《道德經》所要講述的核心問題之一,那麼,就讓我們先來探討一下“道”的含義吧!
在《道德經》第二十五章中,老子這樣寫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老子在這裡所說的“有物”說的就是“道”。
老子在這句話中告訴我們,在天地生成之前,“道”就存在於浩瀚的宇宙之中了。所有天體的運動與變化,都有“道”的跡象可尋。
在這裡,“道”所呈現的這一規律,就是我們現在經常說的自然規律。
當天地形成之後,“道”這種規律,就自然而然地存於世間萬物的生長、活動、變化,以至滅亡之中了。
我們要理解什麼是“道”,就要從宇宙觀來看待問題。
從宇宙觀來看,宇宙自從有概念開始,這個世界就分成了兩大部分:一部分是現實的、實有的世界,另一部分就是縹緲的宇宙。
對於前者,是我們可以用肉眼看得見的。
對於後者,只有我們用心靈才能感受得到它的存在,而且還不是用一般人的心靈去看,必須用一種超人的心靈去看,才能看見。
道既然在天地未分之前就一直存在著;在天地形成之後仍然存在,並且能被我們意識、感覺得到。
雖然我們無法看見和聽見它,但是我們相信它的存在,並且依舊按照它所設定的軌跡行走著。
既然如此,我們就必須瞭解這種客觀規律,讓它成為我們的工具,更好地為我們服務。
正因如此,我們才可以說,“道”是構成世界的實體,是創造宇宙的動力,是萬物運動所遵循的規律,同時,道又是我們人類的思想和行為準則。
“道”包含萬物之理,沒有形狀,沒有聲音,沒有實體,並且永恆不變,這個“道”不是用語言、文字所能解釋得明白的,只能用心去體驗。想要用語言文字表達“道”的真實含義,是無法表達清楚的,這就是語言的侷限性。
關於語言的侷限性,蘇東坡曾經用太陽進行過譬喻。
一個盲人,聽大家說萬物生長靠太陽,就想知道太陽長得什麼樣。有人告訴他太陽是圓的。後來他摸到一個盤子,感覺到是圓的,就說是太陽。大家趕緊告訴他這不是,太陽不僅是圓的,而且還能發熱。後來他又摸到一張大餅,就又說是太陽,搞得大家直上火。
大家都知道中國釋家文化的最高水平是六祖慧能大師,學習釋家文化的中國人當中也只有他的書敢叫經——《六祖法寶壇經》,但大家知道他沒上過學嗎?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感到吃驚呢?
不但我們普通人會吃驚,就連大師都吃驚。
有一次,一位國學大師學到釋家文化的一部經典《涅槃經》的時候,遇到了困難,學了20多遍都沒有學會,有人就指點他何不找排名全國第一的六祖慧能大師給講一講呢?
他找到了慧能大師,說明來意之後就想將經典遞給慧能大師,沒料到慧能大師說,你不用給我經書,我不認字兒。這位大師一下子迷糊了,這可是原裝正版的“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慧能大師見狀,就啟發他說:“如果我用手指給你月亮在哪裡的話,你是看月亮呢?還是看我的手指呢?”“當然是看手指。”“你學習經典是為了追求真理呢?還是追求這些字句呢?”“當然是追求真理。”“說得好,語言和文字只是有利於人們傳承和認識真理的一種工具,並不是唯一的和最快的路。這樣,你照著經文念給我聽,你念一句我給你講一句,然後你就明白了。”
在古代,車輪都是像勞斯萊斯汽車一樣,完全由純手工製作。有一個叫輪扁的人做車輪的技術在當時是全國第一。大家問他,你兒子學沒學做車輪?他說學了。水平怎麼樣啊?他答一般。你是不是貓教老虎留一手啊?他說:“不是的,我想全部教給他,但有些絕招和竅門,用語言說不出來,他的領悟能力也不足,我也急得直瞪眼,但卻無計可施。”這就是語言的侷限性。
這就向我們說明,道是很難用語言來說得清楚的,否則,它就一定是失去了“道”的真正含義。
在我剛開始讀《道德經》時,我就很難理解《道德經》裡的語言和文字。我索性就不去理解了,我就順其自然地每天讀上一到兩遍,直到我都能把81章背了下來。沒想到過一段時間後,很多語言文字我自然就想通了。
透過這件事使我明白:如果我們做事情順應了規律的話,就會順風順水,容易走向成功。如果一旦違背了規律,那一定是悲劇的結果。
這就是說,研究宇宙奧妙的語言不只一套,有科學家用的,他們闡述觀點的語言多是術語,對於一般人來說是聽不太懂的;有佛家用的禪語,這種語言如果沒有一定的悟性,也很難明白。
而老子告訴我們時,所用的又是另外一種語言系統。
老子用的語言系統雖然沒有華麗的辭藻,但也需要我們去參悟。如果不是有道之士,也無法明白它的深遠含義。這種語言就是“悟語”。
也就是說,為了讀懂《道德經》,我們不僅要參悟語言,就連心靈都得進行悟透,拋卻慾望、忘卻寵辱。所以說“常無慾以觀其妙”,是無心得之。
有一隻青蛙,正在荷葉上歌唱美好的生活,誰料災星突然報到。來了一隻蠍子想請它幫忙渡河。
一開始,青蛙還很清醒地認識到這很危險,於是婉言拒絕了。但架不住蠍子的懇求和堅決不蟄他的保證,青蛙就馱著他向對岸游去。
到了岸邊,蠍子向青蛙表示了感謝之後就上岸了,他本來沒想蟄青蛙,但由於多年的習慣的作用,他還是習慣性地在離開時紮了青蛙一下。
青蛙在臨死之前含著眼睛不甘心地說道:“不是說好不蟄我的嗎?”
蠍子卻對青蛙說:“我真的不想蟄你,但我控制不住我的本性,還是蟄了你。”
就這樣,這隻青蛙睜著大大的眼睛死了。
它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但青蛙卻死得一點也不冤枉,因為它的死是自找的。
青蛙明知蠍子會蟄它,它還要馱蠍子過河,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麼。
但透過這隻青蛙的死,我們也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無論我們做什麼事,都不能忽略了事物的規律性,否則就是自己在找死。
天作孽,猶可活!
自己找死,真的是不可活!
青蛙既然明白蠍子的本性是蟄人的,就要堅決規避這種風險,但它經不住蠍子的花言巧語,馱了蠍子過河,結果被蟄死了,這能怪誰?
青蛙是這樣,我們人類何嘗不是這樣?
在我們的生活中,我們往往會遇到一些人和事,我們也看到了他的本性充滿了“惡”,結果還不遠離,還不加以防範,沒多久就死在了這些充滿“惡”的人和事的手裡。他們的死,恰恰給我們證明了“江山易改,本性難易”這樣一個道理。
我就經歷過這樣的事!
所以,在我們無法用語言描述《道德經》的核心思想時,我們索性就用心去體驗。
那麼,如何用心去體驗呢?我們要知道:人類自從成為萬物之靈後,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語言,並且依靠它們進行著生產活動,也依靠它們不斷地發展壯大自己,從而成為地球的主人。
然而,我們人類的語言和思想活動有著很大的侷限性,因此想認識和掌握這百億年前就已存在的“道”,還是相當困難的。
但是,人類是一個充滿信心的物種,能在不斷的探索中去尋找和認識這種古老的終極規律。
正是在這種永不停歇的探索和發現中,我們瞭解到人生和宇宙大道之間的距離,並且找到了一個新的角度,來讓我們去思考宇宙大道和人類自身的真意。
這種真意就是老子在《道德經》中講述了“道”是宇宙間所存在的一種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大規律,而這種規律似乎存在於我們的意識形態之中,但卻無法被我們掌控。
因此,在我們瞭解和認識它的過程中,就需要一個詞冠於這個規律之上。然而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這種大規律,也不可能有一個長久的、恰當的名字予以冠之。
這就是世上沒有絕對不變的真理,宇宙大道同樣是在不停變化的,所以它的奧妙仍需要我們不斷地探索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