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時候,很多人可能會幻想將自己忙碌的日常生活轉變為在一座美麗的島嶼上享受與世隔絕的幸福生活。但在與世隔絕的荒島上生存可不是什麼美妙的事情。在20世紀60年代,一群來自湯加的漂流者就嘗試這麼做了,最不可思議的是,這些人都只是十幾歲的孩子。今天,安迪就帶你瞭解他們的瘋狂故事。
這一個故事始於1965年的一天,錫安、斯蒂芬、科洛、大衛、盧克和馬諾這6名男孩一起在聖安德魯斯學院學習,聖安德魯斯學院位於湯加塔普島的努庫阿洛市。這個風景如畫的256公里的島嶼是湯加王國的一部分。或許是厭倦了天主教寄宿學校有條不紊和嚴格的紀律,這些年齡在13歲到16歲之間的叛逆年輕人,策劃了一個他們不知道的終極航海歡樂之旅。他們從一個脾氣暴躁的當地漁夫手中偷走了一艘船,男孩們很不喜歡他。他們想要到達斐濟,然後在那開始新的生活。而接下來的冒險旅程將成為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記憶。斐濟距離他們的出發點湯加塔普島西北約400海里,據估計,這段漫長的旅程只需兩天就可以完成,但他們攜帶的物品明顯不足,他們只帶了兩袋香蕉、幾個椰子和一個小煤氣爐,但沒有一個男孩想到帶地圖或導航。更糟糕的是,6個男孩中只有一個人擁有航海知識,但他們還是出發了。因為夜幕降臨,在湯加塔普,沒有人注意到這群人登上了船,離開了港口。微風輕輕掠過平靜的水面,對男孩們來說這無疑是最佳的航行條件。他們開始擺脫他們面對的各種小問題,但他們不知道他們即將撞上一個更大的麻煩。天黑後,孩子們決定從海上航行的任務中休息一下,他們在星空下一起睡著了,但幾個小時過去後,這個美妙的場景很快就消失了。幾個小時過去,孩子們被一場狂風暴雨驚醒,這場暴風雨打破了8米長的船的船舵,並把船帆撕成碎片。這些驚慌失措、無助的孩子們在船上度過了這場可怕的風暴,但這僅僅是他們求生之路的開始。
小船在開闊的水面上漂流了好幾天,他們的椰子和香蕉很快就吃光了。男孩們試圖捕魚,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並設法收集了一些雨水和挖空了椰子殼,他們平等地分享了一切,早上一口,晚上一口。隨後,他們的船開始分崩離析。他們知道,船隻的沉沒只是時間問題。在漂流的第8天,他們奇蹟般的發現了遠方的陸地。此時他們因為飢餓和脫水而虛弱,孩子們用破損的船隻部件划向岸邊,希望能夠因此獲救。
然而,當他們意識到島上沒有生命的跡象,他們是島上唯一活著的人類時,他們感到非常恐懼和沮喪。那麼他們到底在哪裡呢?男孩們自然也是不知道,他們實際上已經從湯吉塔普出發,在西南方向行駛了100海里到達了無人的阿塔島。男孩們不得不進入生存模式,他們赤手空拳地在搖搖欲墜的砂岩海崖上挖了一個洞,後來男孩們的娛樂活動照片顯示,他們依靠生魚肉、海鳥和鳥蛋生存。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對獲得救援的絕望與日俱增。由於該地區無論是海上還是空中的交通都非常稀少,孩子們在沙地上留下求救訊號的經典技巧很難奏效。
後來孩子們意識到,如果他們想離開並出發,他們就必須自己建造木筏。他們砍倒了高大的樹木,並收集在一起,加固了樹枝。經過幾天和幾周的艱苦工作,他們的木筏終於建造完成。但運氣並沒有眷顧他們,他們把木筏放在水上,洶湧的水流很快粉碎了他們回家的希望,巨大的海浪摧毀了臨時搭建的木筏。
最終,男孩們得出結論,他們應該嘗試把這個地方變成他們的家,他們在陡峭懸崖和多岩石的海灘上建造了居所。
不可否認,阿塔島很美,如果天氣足夠好的話,也許已經成為了一個旅遊勝地。事實上,這個島嶼曾有人類居住過,只不過早在100多年前就已經被遺棄了,島嶼還擁有一段不好的歷史。
早在1863年,有記錄表明大約有350人居住在一個名叫科洛邁勒的村莊。而在澳大利亞斐濟附近發生了一次不成功的捕鯨探險後,船長托馬斯·詹姆斯·麥克格拉斯決定停工,將捕鯨貿易換成奴隸貿易。當年6月,不請自來的他,以貿易談判的名義邀請島上居民登上“格雷斯”號捕鯨船後,他將居民鎖在了裡面並開船離開,他以欺騙的方式俘獲了144名島上居民作為奴隸,他們再也無法回到自己的家園。後來,第二次又從紐阿福歐島抓走了30人。當烏伊哈島的居民在湯加發現了這些綁架策略之後,開始伏擊並將他們趕走。後來,湯加的喬治·圖普下令立即疏散阿塔島上的其他居民,以防奴隸販子返回該島。事實上,由於多岩石的水下地形和港口的缺乏,這個地方也從未再有人重新定居過。你可以想象一個世紀後,當這些男孩偶然發現科洛邁勒村莊的遺蹟時,他們所感受到的喜悅和困惑會是多大。
被放逐大約三個月後,男孩們在探索該島時找到了村莊廢墟,他們在廢墟中找到了一些對他們有用的東西,雖然感到困惑,但他們同時也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們找到了一些可以幫助他們在島上生存的東西。例如一把大砍刀,一些已耕種並仍在生長的芋頭和一小群從前居民遺留下來的雞群。從那時起,男孩們開始發展出一種更加有組織的新生活方式,穩步探索了島上更多的地方,最後定居在一個被樹木覆蓋的地方。在那裡,他們利用任何可以接觸到的自然材料搭建營地。孩子們齊心協力建造了他們自己的茅草屋頂小屋和室外廚房區,並開始適應他們的新環境。他們沒有火柴生火,但他們非常渴望吃一頓熱飯,於是他們開始尋找另一種方法。萬幸的是,其中一名男孩斯蒂芬對鑽木取火的老方法有所瞭解,經過幾天堅持不懈的努力和無數次的失敗,他們終於點燃了對他們來說是極其珍貴的火,而且他們在島上的時間總是在不斷的看管著火焰,儘可能的不讓火熄滅。
隨著時間的推移,男孩們還用在舊定居點廢墟上發現的木樁和粗刀微調了他們收集水的方法。男孩們花了四天時間深入樹叢,從樹木上收集淡水。這種在水穿過樹幹時攔截水的方法是一種古老的生存策略,對他們來說很有價值。幾個月過去了,儘管遭遇了一些重大挫折,男孩們仍然活了下來。但有一天,其中一個男孩斯蒂芬滑倒並從懸崖摔了下來摔斷了腿。或許很多人認為,在這種情況下,這些男孩會大亂方寸,不知如何是好。然而,這些男孩顛覆人們對年輕人的偏見,另外5名男孩爬上懸崖去救他們的朋友,一旦確定安全了,就用自制的夾板固定他的傷口,他們在附近收集了樹枝和樹葉,而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裡,斯蒂芬的腿奇蹟般地痊癒了。很顯然,這些男孩具備了在荒野之中生存所需的身體素質,並學會了不少生存訣竅。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開始發現了和在學校裡遇到的一樣的問題,他們感到太無聊了。因此,這些孩子開始建造他們自己的度假公園。為此,他們建造了自己的羽毛球球場,甚至還有自己的健身房,包括一條自制臥推機。6個男孩還分成兩人一組,為勞動起草了一份有組織的輪班制度,分別負責花園、廚房和看守,後者的工作主要包括尋找經過的船隻。
一群無人看管的青少年似乎很容易發生爭論和爭吵。但如果有人開始爭論,這些男孩甚至制定出了一個政策,爭吵者將獨自呆上幾個小時以讓自己冷靜。根據男孩們的說法,爭吵並不頻繁,他們透過唱歌和練習來保持精神飽滿。其中一個男孩科洛甚至用一塊浮木、半個椰子和六根從遇難者身上挖出的鋼絲製作了一把吉他。
在阿塔島上,男孩們不停地發出煙霧訊號,希望能吸引經過的人。總共有四艘船經過,但都沒能被他們吸引到。最終一切的轉折發生在1966年9月11日,澳大利亞籍海員大衛·彼得·華納在阿塔島附近航行時,他注意到一些奇怪的燒焦的草地,他要求他的船員進行調查。這些草地很是特殊,因為在湯加這個世界上更潮溼的角落,自發的森林火災是非常罕見的,即便彼得並不知道這原本是一座無人居住的島嶼,他依然確信這裡一定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當船越來越靠近小島的時候,船員們開始聽到一種難以置信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人類的聲音。不久,彼得透過他的雙筒望遠鏡發現,一個男孩突然從森林裡跳出來,瘋狂地揮舞著手臂,然後跳進海里朝他們游來。這讓彼得大吃一驚,另外五個男孩也突然出現,很快也跟著遊了過來。他們赤身裸體,滿頭濃密的頭髮,渾身溼漉漉的。
起初,彼得有點擔心,因為他聽說像這樣的島嶼擁有被當地人用作關押最可怕的罪犯的監獄。他告訴船員們做好準備,以防事情變得難以控制。但是,當男孩們離得很近時,彼得看到他們非常邋遢,其中一名男孩突然用完美的英語說:“我叫斯蒂芬,我們有六個人,我們估計已經在這裡15個月了。”在聽完他們難以置信的故事後,彼得仍然懷疑,他記下了所有6個孩子的名字,並開始尋找這些孩子的真實身份。彼得是一名經驗豐富的海員,擁有所有必要的裝置,可以透過船上的無線電與陸地上的人聯絡。
他給附近的小島打電話,並要求操作員核對湯加塔普島的聖安德魯斯學院中孩子的名字,當他們等待呼叫結果時,船上的廚師為孩子們準備了一頓飯,他們很快就吃完了,但又很快就吐了出來,因為孩子們已經不習慣準備和加工過的食物了。在等待了20分鐘後,一位淚流滿面的無線電接線員告訴彼得,事實上,這6名男孩已經失蹤一年多了,他們的家人甚至為他們舉行了葬禮。他們的家人試圖在附近的其他島嶼上尋找他們,但最終意識到男孩們可能再也不會回家了。
欣喜的彼得趕忙將男孩們安全送回了家園,但他們並沒有受到熱烈的歡迎。當彼得把孩子們帶回大陸時,他們被警察立即帶走了。丟失船隻的那位老人非常生氣,希望男孩們能得到懲罰。
然而,彼得有一個幫助孩子們的計劃,在代表孩子們把他們的故事版權賣給澳大利亞電影片道後,他突然想到,這些男孩們和他們經歷的故事非常適合銀幕放映。後來彼得以150湯加幣的價格償還了沉船的主人,價值差不多相當於今天的4000美元。多虧了彼得的天才之舉,他不僅讓孩子們擺脫了法律的羈絆,而且他的想法也意味著他們的經歷會被記錄在電影中。但不像大多數真實故事的銀幕再現,孩子們實際上在一部關於他們的紀錄片中扮演了自己。這部電影講述了他們在島上生存時所做的一切,解釋了為什麼如今我們可以看到大量關於他們的影像。因為他們在島上居住了15個月,他們的臨時定居點仍然完好無損,孩子們很容易就能演好這部電影,準確地展示他們不斷重複著的生存經歷。
那麼,為什麼這些湯加青少年能夠和平地生活在一起15個月,而沒有發生混亂呢?據分析,這可能與文化有關。在湯加文化中,人們注重四大核心價值觀,它們分別是相互尊重、謙遜和慷慨、忠誠和承諾、分享和合作,他們引導了這些孩子更為完美的協作,成為一個完美的團體,並最終生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