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國足像給全國人民的過年大餐裡扔進了一隻蒼蠅，讓人們極其鬱悶，甚至噁心。是的，讓對手越南以主場之利3比1贏了我們，創造了62年以來的對越南的首場敗績。說實話，如果不是趕在大年初一，如果不是因為人們大多居家抗疫，是沒有這麼多人看足球的。因為這些年來國足的屢敗戰績，已經讓人們失去了對足球的興趣，看了一次一次生氣，何必給自己製造鬱悶呢？但是因為趕上初一，舉家團圓，文藝節目又枯燥得很，乏善可陳，於是硬著頭皮只有看足球。
在觀眾看來，62年沒有敗給越南過，這次恐怕也只是贏多贏少的問題。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連連被人家開場砍下三板斧，直到最後也沒有挽回敗績。
輿論一片譁然，人民日報體育評論說：國足輸了不該輸也不能輸的一場球。認為無論場上局面還是應對，都沒有讓球迷看出足夠的國足效果。射門、控球率等常規資料，國足應該還是佔優一方，但衝刺跑、高強度跑卻都被對方碾壓，也就是說，缺少對手那種敢拼敢打的勁頭。這就是說不是技不如人，而是士氣不如人，缺少一種血性。
也有評論者從市場角度分析，認為中國對“青訓”不夠重視，市場環境不好，有關部門又為了平復社會情緒，給球員降薪酬，等等。這些說法或許有一點道理，但我是堅決不同意這種基於這些年動輒以資本為出發點進行的市場分析的。
恐怕這些年來，社會反映最大的問題，就是完全篤信市場，完全崇拜金錢和資本，認為只要拼命砸錢，就一定能夠砸出世界冠軍來。這些年錢花得足夠多了，比如花鉅額錢財聘外國裁判，給球員以驚人的薪酬待遇，等等，不能說有關部門不是沒想辦法。不過收效極微，似乎從來沒有給社會帶來什麼驚喜。隨著大眾對國足的期待和興趣漸漸消退下去，眼下國足已經成為人們嘲諷失敗的多種多樣的笑柄和幽默。
人們漸漸感到，中國足球，根本上說還不是錢的問題，什麼問題？總覺得缺點什麼？缺少什麼？缺少精神，缺少靈魂。我們不是鋼少氣多，而是鋼多氣少，正好跟當年的抗美援朝掉了一個個。那時我們裝備差得很，可因為鋼少氣多，硬是打出了一個讓世界歎為觀止的勝利之仗，打出了一個讓新中國立國立威之戰。
當年我們紅軍長征到陝北時，也是這樣，剩下的中央紅軍不過7000餘人，可硬是最後打敗了八百萬武裝到牙齒的國民黨美式武裝。抗日戰爭，我們憑著繳獲日軍的“三八大蓋”，打敗了日本侵略者。在朝鮮我們憑著一把炒麵一把雪，戰勝了美國的飛機大炮。這些戰爭，要錢沒錢，要裝備沒有裝備，可卻能戰勝了強大的對手。
實話說，今天我們中國足球隊的條件，如果比條件，過去戰爭年代沒法比，我們的球員已經被許多國家羨慕得要死，認為是很多國家望塵莫及的，別說越南，很多大國也是覺得待遇不抵我們。但是我們硬是打不出一場漂亮仗。我們不缺物質的東西，我們唯一缺的是精神的東西。試想，如果一支球隊，球員們紋身紋得像美國人，拿的薪水令普通百姓無法想象，每天過的是被捧在手裡怕化了的生活，這樣的球隊怕也只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這話可能有點過分，也不能說我們的球員不努力，但為什麼缺乏越南人那種拼死的勁頭，為什麼明明感覺該衝出來拼殺一番的，卻讓觀眾看得心急如焚？這裡不是缺錢的問題，而是缺一種精氣神。
已經很久了，我們有些人，動不動就拿資本說事，動輒就說投入不夠，動不動就說錢的問題，錢是重要的，資本是重要的，但是僅僅靠錢是萬萬不能的。如果僅僅靠錢，我們的前輩那些歷次革命戰爭就沒法打，我們的“兩彈一星”就一萬年也不行。這些年，我們由於輿論導向發生問題，各行各業都拿錢說事，什麼事都把資本當作依據。文藝拿錢說事，結果各種演出成了搶錢分錢的大戰；體育拿錢說事，錢給不夠便出工不出力，硬是在國際賽場上打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必贏無疑的敗球。這些不用提名了，我們看過太多讓人憤怒的比賽。
如果行行業業都計算錢，我們在中印邊境線那些冒著石頭雨衝殺的英雄，不知該怎樣計算薪酬。國足，不要你以為有什麼特殊之處，你與千百萬各行業的同胞一樣，都是為人民服務，都是為了國家榮譽。一支隊伍，假如大家都是在計算多少獎勵、多少廣告、多少分成，住什麼酒店，吃什麼樣的大餐，這樣的比賽結果，我們看著也一下子稀鬆起來，至少不會再佩服你們。
體育比賽彰顯的是國家榮譽，去掉這一點，哪怕你把關於西方那一套的道理說得天花亂墜，也是一種資產階級的大忽悠，對中國觀眾毫無意義。一個小娃娃，還沒有學會怎麼做人，就去了足球隊，從此就成了只會打球的小機器，我們的教育，由於這些年自由化的西方價值觀影響，已經對這樣的一群孩子很少進行關於國家觀念的必修課的教育了。他們的行為漸漸西化，你看，他們學著鬼子們的模樣，嘴裡嚼著口香糖，渾身上下佈滿青刺，出口一套半洋不洋的髒話，除了錢不知道國家時事天文地理其它知識，只知道掙錢花錢掙錢花錢的一夥花花公子，如果我們的體育都是培養這樣的一種人，直話直說，那是我們體育的失敗！但願我們的體育要正視這些問題，但願他們還沒有到這樣程度（其實有的已經是這樣）。國家再富，隊員們也不能沒有靈魂，隊員們沒有了靈魂，再好的成績也不過是行屍走肉。這就像一個長得花枝招展的女明星，後邊跟著一大堆追星族，可待她一張口，卻是讓人驚掉下巴的粗俗不堪的髒話壞話，於是那些追星族一下子便鳥獸散。這樣的人不可能成為我們敬仰的楷模。
國足缺的不是錢，缺的是靈魂。我看國足的頭頭腦腦們應該帶著自己的隊伍，來一場尋找靈魂的自我救贖。有了靈魂，才能生龍活虎，才能煥發出無窮的戰鬥力。你們出國多了，千萬莫學那些美國鬼子們的模樣，父老們不願看著你們人生的路走偏。
（作者系著名文藝評論家、崑崙策研究院高階研究員；來源：崑崙策網【原創】修訂稿，作者授權首發）
